我是烟雨人 ▷

洁白知舒达理

发表于-2009年02月08日 下午4:27评论-2条

洁,胖了。下午的时候我碰到了她。多年不见她发福了。胖?——不,应该说是丰满,丰满得看不到一点儿赘肉,至少是在羽绒服外。 

“还好吗?”我轻声地问,我大约有20多年没见到她了。 

“还好。”她简洁明了的吐出两个字。她的笑还象小时候一样:甜甜的,嘴边两个小酒窝。 

儿时的洁和我住在一个胡同,她是我的前邻。她多大我记不清了,我想也就是比我小两三岁样子——我只知道个大概。洁十几岁就去沈阳打工,在那里结识了一个东北小伙结了婚,开始据说是个大学生,待结婚后才知道是个冒牌的,那时已晚,孩子早出世了。生米做成了熟饭,也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扁担抱着走了’罗。再说她的文化又低(中学还没毕业),那人待她又不错,她又不怎么讨厌他,女人认命将就着过吧。 

她虽然年过30,却越来越迷人了,是那种不加刻意修饰的美——自然清秀。我透过她清秀的外表,依稀还能看见她小时候的影子——当然是身体。小时候她的身体和我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我多个把儿。而现在她已经今非昔比,那两个黄豆粒大小的东西已经变换成桂林的山——挺拔突兀。还有那里再也不是红漆漆的干瘪泉眼,而是青丛密集的甘泉——这也只是我的想象。说这些似乎对她有些不恭,——但那毕竟是事实——我所认为的事实。 

小时候的鲁西农村是很贫穷的,我想乃至全国都不富裕,那时大约是1982年,那时候的我也只不过八九岁。我家只有三间土房和一间简易的厨屋。洁的家和我家大同小异,大门也是用几根木棍扎成的栅栏,门楼、围墙全是土的。 

小时候没钱看医生,有病我们就挨着,一直把病葳好,经常由小感冒转成鼻炎什么的;由肺病转成肺痨等等,重的甚至死亡。从那时候起,我就羡慕医生那个职业了——不花力气,动动嘴就能挣钱——多好营生。 

看着赤脚医生拿着针管打针的样子,我就羡慕不已。我很想拥有一根针管子,拿着它行侠丈义,救济那些看不起病的穷人。那时候没有一次性的针管子,我更不可能拥有一根象样的针管,无奈之下我经常拿柳条的小棍当针管在驴、羊、狗的屁股上扎来攮去,有一次差点被驴踢了脑袋。 

我经常对我父亲说,“大大(大大是鲁西的方言,爸爸的意思),我长大了一定要当医生。”父亲薅起我的耳朵,“一边玩去,我看你就像医生!” 大大似乎明白对于我们这个朝不保夕的人家,那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我想当医生,洁也这么想;不光我们,包括所有的小朋友。 

在她家那间土房里我们实践着我们的理想。大人去地里干活的时候,我们在地上铺上麦秸做的稿荐,一个站着一个躺着,我们不加思索的脱掉对方的衣服,并学着医生的样子:号脉、检查、打针。并且一丝不苟的检查对方——包括我的小鸡,还有她的那里。 

农家小院飘渺在虚幻之间,我们愿望似乎已经实现。藏在灶伙里蛐蛐在欢快的鸣叫,似乎是为我们似乎为自己。一只老母鸡大摇大摆地走进屋里,四处扫看,对我们的所作所却为视而不见,在屋了转了一圈拉了一蒎大便之后,又大摇大摆地折回。 

我们没有占有的欲望,我们只是出于对医生职业的好奇和向往。对于她的身体我也只是看了又看,再也没有其他作为。——当时即使有,我想我那东西也只不过是纯粹的海绵体,纯粹装饰的物件,纯粹的废物。我们交换着躺在那里检查着对方的身体,我想我们都得到了满足,所以后来我们都没有把医生当作我们职业的首选,当初的梦想也随着我们的满足而踏风远去。 

而今想来,那场无知的游戏留给我唯一深刻的印象就是——她确实和我不一样——红红地小山——红红的沟壑,再往里面就是一堆海绵一样柔软的肉体,除此之外再无他物。我想那片红色或许是出至于尿频。 

我们站在街口谈了足有半个多小时,所谈的内容无非是现在的生活和小时候的贫穷那些无关痛痒的事,再也没有触及我们赤身luo体对医生的好奇,或许她已经淡忘,或许那只是儿时的游戏。 

分手的时候天空又飘起了雪花,洁白的雪花象白面一样纷纷撒撒。我们消失在洁白的世界里,要是小时侯下雪时下得不是雪而是白面,我想我们都没有那样干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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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月色-朦胧点评:

小时候的游戏是纯洁的,没有杂念。现在回想起来很有点味儿吧。

文章评论共[2]个
文清-评论

如果有时间的话,请参加散文2月[放歌春天]主题活动。 元宵节快乐!at:2009年02月08日 下午6:29

知舒达理-回复行。您也快乐! at:2009年02月19日 下午3: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