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的春天,来得很早很急,还没等冬天作完辞职报告,便似情窦初开的少年,迫不及待地去约会初恋情人般急切地来到你的身边,让人有些迟疑于这意外的惊喜。
时至正月中旬,立春刚过,人们还沉浸在春节的喜庆气氛中,热烈而懒散,悠闲而又不颓废。上午的天空还是雾气蒙蒙,晌午过后,突然云开雾散,阳光明媚,在屋子里呆久了的人们都心痒痒了,纷纷三三五五地走出家去,尽情享受阳春三月般的温暖。
终于按捺不住蠢蠢的心,放下手中的工作,且赏春去。
信步来到小镇的小河边,人们熙熙攘攘的在和煦的阳光下三五成群。老者们静坐在长椅上,低低絮语,似乎还在述说冬的故事,又似在谈论春的喜悦,幸福的脸上激动与安祥并存,矛盾又完美的描绘出他们的快乐与安逸。追逐嘻笑的孩子们,或跑或跳,或互相打闹,或津津有味地玩着自己心仪许久的玩具,仿佛整个春天都是属于他们每个个体。怀抱婴儿的母亲们也七七八八地凑到一起,你逗逗我的孩子,我打趣打趣你红润的脸蛋,怀中的孩子更是不愿安分,手舞足蹈,似乎在高歌春的恩赐。急急匆匆的男人们,都放快了步伐,“一日之计在晨,一年之际在于春”,都忙着去干一翻蓄谋已久的事儿呢。
漫步向前走去,花期已过的枇杷叶子半黄半绿,隐隐约约的枇杷果实让人食欲大增,不禁想起那橙黄的枇杷酸酸甜甜的味道,让人包了满嘴的口水。不远处几枝不知名的花红红的开着,虽无蜂无蝶,但蝶舞蜂飞的情景却时时在眼中显现,一个草长鹰飞、花红柳绿的春的画卷仿佛已在眼前展开。
无意识地来到小河沟的堤岸,向静静流淌的河水望去,泥畦处隐隐有绿草也许是昨夜刚冒出的尖尖小头。再向远一点的水面搜寻,一只不大的乌龟正在一块不大的石头上悠闲的晒着它那斑斓的小壳呢。捡起一颗小石子,本想检验检验它的动物特有的灵敏,可那静静沉醉的样子让人不忍心抛出手中已握得发热的石子。再远处几只鸭子嘎嘎的叫个不停,仿佛就它们知道春天来了一样骄傲。
正在出神时,一阵轻轻的风迎面而来,早已垂在肩头的柳枝温柔地抚摸着我有些粗糙的脸。“吹面不寒杨柳风”。 南宋诗人僧志南的诗无意间穿越了千年的时空,从我这里脱口而出。伸手抓住一两枝调皮的柳条,点点的新绿已“悄上柳梢头”。
身子被晒得暧暧的,心也被晒得暧暧的,一阵暖流过后,才记起自己是放下手中的活出来“偷春”的,大踏步的向回走去,孩子们爽朗的笑声和长者们微微的笑容,把这个早产的春日下午点缀得幸福满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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