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生真的是没有办法去总结。尽管说我们读历史,读伟人,但是生命留下的缺憾似乎才是生命的真谛。昔日明晰的思维到了今天已经模模糊糊起来。昔日渴望的图腾到了现在才知道原来连梦都不是。总想给人生留点印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有这样的心情,就越留不下心灵的慰藉。
本来是肩负着养家糊口的责任,但是生命里那些不安分守己的细胞好像总是喜欢聚在一起,瞬间就发生了裂变,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能量。这几年也实在是觉得无聊,无事喜欢在电脑上敲敲画画,没想着要改变什么,也没想着能给生命带来多少内涵。
不知道是因为无欲的缘故,还是留在心灵里的什么信念理想都已经破产,反正看到这个世界里的事物仿佛都有了一种变异,有了一种朦胧和迷迷糊糊。尽管我知道生命就是一个过程,可是在这样的过程里,思维却总是扮演着一个不甘寂寞的角色。
当然了,相对于世界而言,思维这个角色也可能是小丑,也可能是撒旦。不过,浪费了几十年的光阴,我总还算给心灵留下一点感悟,就说是小丑,就说是撒旦,面对社会,总还是生命王国里的角色,总还是能给生命留下说不上来是什么的故事。但是,它毕竟是故事。因为我知道,没有故事的生命很难用思维把它整理成本真。
前几年写过几本书,虽说也算是心灵的产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每每翻阅起来就觉得脸在发烫。难道说心灵也和社会一样,也希望用虚假来遮掩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按说我是为了整理生命留下的遗憾,想用思维来诉说生命最终的归宿。尽管我知道也许这是狂妄自大,甚或有些恬不知耻。不过我还是想和生命交流。因为上帝总是把生命附在了我的肉体之上。
写了一年多时间,说实在的,从一开始就不知道想写什么。大概我们今天的世界太多彩,留给生命的记忆不管优劣总还是很丰富。不知不觉我竟然写出了一百多万字。有一天,朋友在我的电脑里查阅资料,看到这些无聊的文字,于是建议我应该把他们精选汇成册子,不为别的,权当是给上帝交上一份试卷。
朋友是好心,可是当今的社会里,好心已经很少能带来好报了。我当时听了就对朋友说,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了。如今的上帝也已经让这个世界乌七八糟的东西给涂抹得不知道自己是谁名谁了。说不定万能的上帝和我们一样,也是在困惑中走不出来,也在反思当初是哪根神经出了问题,竟然要造出个亚当和夏娃来。
如今就是这个亚当和夏娃的后裔们,嘴上尽管整天还在叫唤着恭维上帝,其实在他们的心里,上帝算是什么东西。他们才是今天世界上说一不二的主宰。尽管我们谁都没有办法摆脱充当亚当夏娃偷吃禁果留给我们的基因。但是我总是觉得,面对无趣的世界,我们不能再去玩笑无趣的生命了。要真是那样,生命恐怕最终留下的只能是污秽的血和肉。
朋友说我有些过分的神经兮兮了。尽管今天的世界有着许多不堪入目的画面,可是那毕竟是在生命的过程之中,也许将来终有一天生命还是要归真到上帝创造人类的初衷。既然是心灵的文字,就不要在乎什么优劣和无聊,就应该把它留在世上,不为别的,就当是给自我的生命留个交代。
记得写第一本书的时候,心里多少还是充满希望的。谁料在后来的出版审稿过程中,让那些说不上来都是什么的无聊一下子把我的心灵仿佛给腌泡在了污水之中。本来只有二十万字,最后竟然被残酷的删去了一半还多,留下的十万字我只有用加大纸张的重量来展现书的厚度。毕竟那是我第一本留给世界的心灵之语。
后来虽说还写了几本书,不过命运似乎都差不多。按说我不是用文字换饭吃的人,我也深知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个能耐,无需在这里刻意什么。只是我觉得,既然我是用心灵来感悟中国的方块字,自少应该给它留下点尊严。毕竟生命是值得尊重的。
不过朋友一再建议,后来出版社的朋友也在鼓励。看来生命有时候也是缺少理性的。经不起蛊惑,经不起夸奖。最后我只能勉为其难了。开始想,这回的文字说不定很好修订,因为它毕竟和前几次不一样。因为我没有再想着出本书,就是写着放在网络里让大家去玩笑和开心。可是在后来的整理过程我才发现,无意间留下的文字竟然会成了心灵解脱升华的羁绊。
开始我给这些文字起名叫《心灵苦渡》,这倒不是我真的想苦渡什么。只是觉得过去总在一种梦想中欺哄生命,现在总该到正本清源的时候了。可是在整理的过程中我发现,心灵其实根本就不可能进行苦渡,心灵本来就是客观的真实存在。如果让心灵真的进到苦渡的意念之中,那生命还真的就只能留下悲剧了。
后来是妻子的建议,说应该把书名叫做《醒》,因为前边我已经出版了《悟》《觅》和《思》,现在总该到醒的时候了。妻子的心意我是知道的。这些年来,我让糖尿病给折磨的惨不忍睹。大夫说我不能太辛苦,不能太劳累。可是玩文字恰恰消耗的就是心力。所以妻子想用一个“醒”字告诉我,都快要奔向半个世纪的年龄了,该到醒的时候了,如果还不醒,那最后还真得要早早的长眠于生育我的黄土大地了。
就按照妻子的说法,我给这些文字正式取名叫《醒》。我知道这辈子已经很难真正的醒过来了。为了不让妻子操心,为了不让关心我的朋友们失望,我就在迷迷糊糊之中醒上一回吧。不过既然把书名说成了“醒”,那我就不能按照我的意愿去糊里糊涂,自少应该对朋友,对读这些文字的人负责,就得在“醒”的意念里归纳思绪。
当我把书稿送给几个圈内的朋友征求意见的时候,一位在哲学方面很有造诣的朋友告诉我,既然把书名定位“醒”,那么就应该在心灵的觉悟上有所展现,要不然,迷迷糊糊的文字那还不把大家带进万丈深渊,让大家跟着我的心灵磨难去感受一回生命的摧残。
朋友说的有道理,于是我把全书分成了四个部分,用《苍天无为》,《大地无惧》,《心灵无悔》和《生命无极》进行了归纳。
不知道是因为生命在消耗的过程中真的感悟到了什么,我觉得面对心灵,道家的无为更能体现一种世界的本来面目。其实心灵作为生命的载体,所要感知的就是苍天和大地,如果我们把生命作为一种终极的规律来进行考察,就不难发现,醒不过是心灵在感知生命的过程中留下的一个极小的逗点,它并不能涵盖生命的人和本质。
生命面对世界这个多维的空间,虽说是在一个过程中从低级走向高级,但是我想,不管我们是从哪里寻觅角度,都不可能以一概全,把生命的本质内涵毫无遗漏的囊括其中。我说这些话的意思就是想表述自己的一个观点,对于生命的认识只有过程,永远也不会有结果的。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我把自己的文字说成是“醒”,多少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不过既然是心灵的感受,在我觉来也就无所谓正确与否了。因为生命的理念和政治说教的理念不一样,它不会带上社会统治的准则,从维护统治者的利益体出发,去规范生命的发展和归宿。所以,说到这里,我的心灵多少还能有些安宁,至少不会也为自己的可耻和无知损坏了大家欣欣向荣的好心情。
另外有朋友一直在追问,我是基于怎样的思想基础来完成这些文字的?开始我不想作答,因为在我觉来,既然是心灵的真实的表露,就无需再解释什么。可是后来把书稿送到出版社之后,我又觉得还是应该说点什么的好。因为人是不可能在无有思想基础的情况下从事任何事情的。
好多年来,我喜欢哲学。虽说在哲学的世界里我没有留下什么值得欣慰的东西,可是哲学的思维方式还是让我获益匪浅。尽管我知道今天奉献给大家的文字很难用一种思想体系把它串起来,但是我要说的是,我的这些文字是用心灵真实的感受来完成的。也就是说,我想用生命的运行轨迹来诉说世界存在的意义。
过去人们常说不惑和知天命。不过到了今天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想颠覆古人留下的这两条训诫。其实对于生命来说,没有不惑和知天命的存在。我们感知世界其实都是在一种恍惚和生存的挣扎中来完成理想的。
开始我有想法,想请文化界的名流为我的这些不成器的文字作序,可到后来我改变了想法。觉得尽管自己把书名定为《醒》,其实从思维的层面上讲,心灵一直是处在一种迷迷糊糊之中。嘴上说明白了什么,其实心灵里什么也都不明白。用混沌的心灵感知世界得出来的文字,怎好去浪费名人的光阴呢。
于是我就自己写点几边不沾的文字,放在前面,权当是为了给书的印刷出版完成约定俗成的格式罢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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