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一个苦孩子,在这个有些喧嚣的现实社会里,憨厚诚实倒成了他最大的缺点。在消防队的工作还算有条不絮,可都超过国家提倡的晚生晚育年龄了,却还不知道和他一起生孩子的那个她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被丈母娘养着。这也难怪,风典型的四川精品小男人形象,不足170的个头,不到110今的体重,按照前些年收购肥猪120斤的标准,还不满称呢。
也许真到了该谈婚论娶的年龄,四周八邻的都开始给风介绍对象了,可不是风看不上人家就是人家看不他,“天生我材必有用”,风总这样自信。可人总有寂寥低落的时候,也许真该独善其身吧,风偶而也这样消极过。
流光似水,如梭的光阴又流逝了两个年头。真到了“老大男”的年龄阶段了。一个夏日周末的黄昏,还不到8点钟,风已早早爬上了一个人睡的床。回农村老家帮父母干了两天农活,真是疲惫不堪。正在梦境中游哉悠哉之际,咚咚的打门声扰乱了风的夏梦。起身一看,单位那姐儿的辣妹妹。
“干吗呢,风风火火的”,风揉着半眯半睁的眼,悻悻的问道。
“走,给你介绍朋友去。”辣妹妹风风火火地说完后,尾捎带的一串有些夸张的笑声,让风想起了在大街上遇到她时那又摇手又“嗨嗨”的招呼声。
“去就去,谁怕谁,反正我还是正宗原装货”。风以为辣妹妹是在开玩笑,吸着拖鞋,就跟着辣妹妹冲峰上阵了。
两人说说笑笑,果真来到一个叫雷的女孩子的家里,雷和几个闺中密友正在里屋,至于在干什么,风不没敢去看清楚,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才发现旁边还坐着另一个男孩,多年以后,风才明白,原来辣妹妹是把他当成一个利用品,原来她想和那个男孩搞对象,可那个男孩却被人带到了雷的家里。
几个女孩子一阵叽叽喳喳过后,大家提意去跳舞,风虽说是个舞盲,可还是很大度的把几个女孩子送到了舞厅,便以太累为由回家了。
也许太累了,风一夜无梦。第二天上了一上午的班后,从市场上买来一袋新鲜的桃子,穿着笔直的军装便大踏步地朝雷家走去。
雷刚下班,看到风一身飒爽的军装,也许被迷惑了,也许在那一瞬间萌发了女人寻求安全感的天性,惊喜的留风吃午饭。
就这样,风和雷就开始了一场平凡而又不平凡的恋爱。尽管世间的爱情有千万种,但是最终的最好结局总是相似的,共同走进婚姻的殿堂。在风挽着雷幸福的唱着“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慢慢变老”的歌的时候,两个人都开始盘算结婚的事了。
风与雷自己操办了自己的婚事,新婚的日子,那真是幸福甜蜜,有了规律的生活,再加上快乐的心情,风也变得风趣开朗,身板很快由长到125斤,用风自己的话说,至少能做可以达标的肥猪了。
很快,风与雷有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儿。有了女儿后,雷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女儿的身上,同时也让她显示出了自己如她的名字般的本性,雷一样的脾气,芝麻大的事也会如雷般噼噼啪啪的爆炸,不然,她睡不着觉,吃不下饭,风也别想吃下饭,睡好觉。风开始反思,没摸准她的脾性,没有顺着她的毛毛摸呢。
一个冬天的晚上,风单位有事应酬,回家晚了,拿钥匙开门,可怎么也开不开,叫雷雷也没有回应声,风想想可能是雷认为自己回家太晚了,不让她进门,正欲转身到朋友家借宿,可作为消防队工作的风立刻警觉到,万一有别的什么原因怎么办?风一下紧张起来了,用出他在消防队特有的本事,在门窗紧锁的绝境中,轻松进了家。进屋一看,雷与女儿均安然无恙。
第二天,风问雷为什么将门反锁,雷愤愤地说“不想回来就不要你回来”。
“单位有急事嘛,你也知道我们单位是干消防的。”风解释。
“你要单位不要家,那你在单位睡好了。”雷不依不饶。
从这天开始,风知道,他该用另一种方式看妻子了。
风还算一个好男人,不喝酒,不抽烟,偶而陪同事朋友打打小牌,但绝不豪赌,也因为打牌,不烟不酒的风总算还和大伙有点共同语言,可雷是从来不打牌的。一次,风正和几个朋友玩得高兴,牌桌上更是妙语如珠,俏皮话连天,也不知道雷是怎么找到那个地的,进来一阵后,风还全然不知“大祸头”,继续在那幽他的默,把几个男女牌友逗得捧腹大笑。雷见一起打牌的还有女的,并且风在那大放厥词,气得大桌子一掀,“打你xxx”,扬长而去。
回到家里,风一个劲地解释,雷就是不听,说你见了女人就得意忘形了,风说那是为了活跃气氛,幽默一下嘛。雷说,那不叫幽默,叫不要脸。
从此以后,风不敢随意打牌了,尤其是和女的在一起打牌,那真是没趣找趣的事。风开始爱上了上网,偶而也在网上发表点文章,真是其乐无穷。
可时间一长,雷又生出许多怀疑来,你娃是不是在搞网恋哟。风满脸委曲,并翻出他的文章给雷看,雷看了几眼,整天弄那些玩艺儿,可以当饭吃。风惊恐无语,知道两人不是一路的,话不投机半句多,也不再解释什么。
很快又过去了几年,平淡的日子平淡地过着。还好风与雷相安无事。可有一天,当风回到家里,看到农村老实巴交的哥哥正如坐针毡般的坐在沙发上。风知道哥哥一定有什么来找自己。便问他来干什么,哥哥说,因为你嫂子病了,在住院,家里没钱,来借钱。风听了还没来得及反应,雷的脸马上乌云密布,并妈妈爹爹的报怨着。风第一次觉得雷那么让他讨厌。哥哥临走了,叫雷拿钱,雷又是一阵妈妈爹爹,风对雷太失望了,但还是给哥哥说着宽慰的话,现时也暗下决心,来年的工资得自己管了,不然哪天老家父母有个急事怎么办。
今年春节,我偶然遇到几年不见的风,他硬要摆上一摆。我也不好拒绝。他悻悻的说“我60岁要离婚”。
我满脸的不解,“为什么?”
风淡淡的说:“现在离婚,女儿好小,成了单亲家庭,对孩子成长不好。再等十年女儿懂事了吧,可父母都80多岁了,我不想让他们为我操劳。再等二十年吧,我都50多岁了,那时也许父母都升极乐了,但都成单位的老同志了,凡事得做出个表率,离婚影响不好的。只有到了60岁,退休了,离婚,女儿也成家立业了,工作上也无牵挂了,为别人坚持了几十年的婚姻,终于可以给自己找一个清静的机会了”。
我轻轻的劝风,两个人走到一起不容易,好生磨合一下。
风淡淡的说,“婚姻就象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脚知道。雷也不是没有什么不好,只是我们观念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不同,也许离婚对她和我都是一种解脱”。
我找不到继续劝说风的理由,也许这就是现实的生活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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