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突然想起鸟声

我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冲水、加方糖，香气四溢。灯光亮了，远方，暮色四垂。依旧斜飘的细雨，窗外。一天进入安静地时刻。然后，坐了下来，写些随意的文字。

傍晚时分，我上了一趟街，买了一包烟，武汉产的“黄鹤楼”。泠雾薄雨的街道，匆匆来去的人群。天光昏暗中，愈发逼真。一些莫逆的微笑，简约而生动，它们或许，此刻绽开在，雨延伸的远方；在起步、落步的行走，自然而存在。

在下雨的街上，一棵树，深入一场雨的核心。

眼前是树木，南方的冬天，叶子依旧绿得，春天般的绚烂。透过树叶，天色灰濛，没有鸟儿飞过的痕迹，一切寂然而宽阔。有一刻，我走近树丛的时候，一大片的雨丝，在风力的作用下，缓慢地飘过，就长久地注视着，季节的忧伤，此起彼伏。但我想，春天与鸟儿应该就从这个方向，过来。

冬天的布景，深沉而冷涩，一如国画里大片的空白，空旷，使万物的沉潜，有了勃然而起的空间。一切在等待着，你没有理由不相信，天空的一再沉默，是为了，鸟儿的飞翔更远而有力；土壤的长久不语，是树叶随风舞动的背景。就这么想着，冬天好象有了微笑似的，我点了一根烟，想起了清晨的鸟声，

二、怀念鸟

一只鸟与天空其实是生活的辩证，飞翔与被飞翔，容纳与被容纳，它们不容忽视。在黑暗中想起鸟声，想起清晨的飞跃，是生命执著的缘由。

先是“噼噼啪啪”霰雪敲击窗玻璃的声音，一阵紧似一阵，然后是室内水开的“咕咕”声，然后人们向天空仰起了头，过程很简单。

雪粒落下，窗户打开，寒冷逼近，雪后初霁，鸟声哗然。于是我接着叙述。从多年前读过的《挪威的森林》，再到下午听班得瑞《迷雾森林》，鸟声重复在我的眺望里，遥远的森林，斑驳的色彩，原来的故事，然后我开始回忆。

其实我真切听到鸟声，它们的散翅声怀旧而清晰。怀念天空，怀念季节，怀念水声，它们飞过，飞在往事的前方。　轻盈而不着痕迹。

我翻起了书，没有阳光，在寒冷里，为它的千种姿态命名。

三、画出鸟的形象

词语，跌落在金色的海面。冬天的夕阳里，怀旧是奢侈的代名词。

海洋沉寂，片片白云，模拟，远山到远山的距离。从手心到手背，遥远的牧童，与一头牛背的乡情，吹绿了满山的绿意。我想，没有人在我身边，发觉，我迷失于故乡深处的悸动。

一场雪，一叶扁舟，光阴中，等待拾起。如果能让一切明媚，抒情将成为必然的需要。

午后，又回到这个时刻。因为百无聊赖，我在纸上涂抹起时间，你的眼神，苍然，诀绝的美。别埋怨什么，我只是偶然想起，当年，我一再的描述。

你往往忽略，鸟声之后，那些，现实的问题。所以一再沉默，直至今日的重复追问。其实，一切，只因为，我们同时看到，鸟的飞过。清晰而明了，时光却使它复杂化。

纸上，是我的心绪丰盈，还是本来如此，午后，我终于画出，一只鸟的形象，于是，我向远方笑了笑，然后撕碎了画面。

四、鸟声远去

当我抬起了头，鸟声已远去。所以一切的发生，你不必在意，就像微笑与遗忘，一个人在你的眼前，消失如风。

剪刀、锤子、布，孩子们玩倦了古老的游戏。翻起了童话书，在遥远的过去，所有的王子与公主，都过上了美好、幸福的生活。

其实，我们明白，生活是童话虚构的背面，王子、公主老去的时候，会怀念，朴素而简单的时光。就像鸟声，出现只在，记忆中，然后散落成一地鸡毛。生活放声歌唱。

我终于，对着阳光笑了。森林里，五色斑斓，迷路的孩子，沿着

鸟远去的痕迹，找到了一片羽毛，在河流边，他看见自己的倒影。之后倚在树边睡了，水声潺潺、花儿朵朵。

真的，我们所谓的，不明白，其实只是，生活想使我们更深刻。所有的过去，都已打点完毕，它悬挂在远方，循着鸟声，你会发现一切依然。

真的，所有的故事胚胎，只不过是一只鸟展翅欲飞，遗失的一粒种子，我们埋头、弯腰，踩实土壤。然后的然后，我们左手牵起右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