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蓝天,女人是蓝天下飘荡的白云;男人是大树,女人是大树下一棵柔嫩的小草;男人是粗犷的风,女人是风中的蒲公英。
说这话的是隔壁办公室的羊子姐。三天后,她要在老公不惑之年的生日酒会上,发表相濡以沫兼银婚感言。我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想对她进行一番女性的“四自”教育。罢了,她怎样想,就怎样说。羊子姐这样的熟女,这几年当然很幸福,蜜也似的心情。男人是“钱罐罐”、“羚羊车”,好歹都要进入羊子姐的银行,车也要在她的身边泊位。这段时间,夫妻俩住进了小别野(我一般把“别墅”说成“别野”),她那张苹果似的脸,笑得熟透了。
想起几年前,羊子姐的一次理想演讲:旁人说她年轻的时候,“好水的妹子,结果做了幼儿园的保育员”。理想触及到现实就是从基层干起,一路行来。这手挽着老公,那手牵着女儿,穿一条拖至脚踝的黑裙,风姿绰约。
女儿大了,远涉重洋,去了英国伯明翰大学学动漫专业。这几年这个专业挺火。不过,女儿大约是不回来了,那里有个“波尔”。剩下老口子在家里厮守,守望一种回归初恋的幸福。她倒是英磅与人民币汇率常看,那些汇率曲线,几年下来也熟知一、二,高档就是玩外汇宝。我经常打击她:“英国伦敦是世界消费最贵的城市。英国人找你的票子,你女儿还乐不思蜀。”打击归打击,有多少人可以出国?
大凡走过人生的一段日子后,熟女那深藏不露的心境渐渐打开了,渐渐地以经历和丰富的内涵来教育人、感染人。她们宽厚、包容。不像淑女似的摆谱,毕竟淑女的日子太短,短到几年后就进入了“过日子”的阶段了。羊子姐说:女人,也许你没有姣好的容貌,但不可以没有气质;女人,你也许你没有过人之处,但你不可以没有内在丰富的情感。而这些的表现终端为女人的姿势。现在的报纸也时时出新、出奇,我每天打开报纸,总能见上一位熟女,这个ceo,那个执行董事,图文并茂,一个坐姿,迷死你。像片就不看了,离我太远的距离了。关键是语言,行文流畅,与时俱进。
老大姐这几天气得不好,新提的副处长,出门在外佝偻的腰,沉默寡言,形象欠佳。是个男人就算了,偏又是位女同胞。这今后咋个在交际圈里混?你不去找钱,钱还会来找你?况且还是公家的钱。老大姐评头论足的自然不说了。她要以自己为典范,身高一米七的个子,身着职业装,翻着件红色小翻领衬衫,怎么看也是一位职业、正直的女性,特事业。老大姐说,银行贴现可以从五厘八降到内部价五厘二。她身先士卒地利用人缘,捣腾出了一百万,节约二万。她问我:二万是不是钱?我说,一分也是钱。我是在沙河边上长大的,水流沙坝的事见多了。女人袖长善舞。遇上我,除了说点不着边际的话,没这个能耐。偏偏她又和我在一间办公室里坐,弄得我收敛了不少语言,注意形象。
老大姐说,她要去敲副处长的后背,敲直为止。
著名诗人郭小川的《团泊洼的秋天》,其中一句大意是“战士自有战士的爱情,忠贞不渝,新美如画,挺直腰板。
北风吹、南风吹。进办公室第一课,就是永远把房门打开,免得关上门闲言碎语从门缝里塞进来,含沙射影的。那天,羊子姐把上了门。俩个女人在干啥子?敲门进入,检查劳动纪律,给点威慑力。呵呵,俩个女人伏在电脑前看像片。羊子姐女儿从英国寄回来的。小女子在英国著名蜡像馆里,拧克林顿的鼻子,牵玛丽莲·梦露的衣裙,搂着刘德华的脖子。
嗯,这个是谁?羊子姐指着一张像片上的人物说。
“黛安娜”。
“真漂亮!”
“那还不?!黛安娜之死成为二十世纪十大谜团。”
像片上的小女子,很青春、很浪漫。代沟中产生民族文化。旁边站着一位卷曲长毛男青年。
我说,“跳不跳《啤酒桶波尔卡》嘛?”
羊子姐嫣然一笑,女儿的幸福描在她的脸上。女人的好些日子,都是为老公和下一代而活的。
重要的是姿势。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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