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年满四岁的儿子睁着一双可爱的大眼睛问我:“妈妈,我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是不是?”我认真地对他说:“是的,乖儿子!你是妈妈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后来,我又想了想抚着他的小脑袋说:“妈妈是外婆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外婆身上掉下了三块肉:妈妈、舅舅和小姨”。聪明而乖巧的儿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走了而我却沉默了很久很久,思维犹如潮水般地向我涌来,再然后就是一阵阵的心酸。
俗语说:“孩子是妈妈的心头肉。”我是妈妈的心头肉,而现在我也有了自己的“心头肉”,才更加贴切地知道“心头肉”这三个词的含义与份量。我的“心头肉”现在还很小很小,他还偎依在妈妈的身边,而妈妈的三块“心头肉”都已各自踏上了自己的征途,开始去寻找自己的事业。
我的母亲是一个很能干而聪明、美丽的农村妇女,她是那么地要强与让人心生不舍。写到这里的时候,我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地往下流了:眼中涌现出她那美丽而沧桑的面孔。
她嫁给我父亲的时候,父亲的家中一穷二白,因为我的祖父有5个孩子,而他是属于那种典型的中国式农民。美丽而善良的母亲什么也没说地嫁给了忠厚老实的父亲,那时候,父亲只是一个民办教师,我不知道那时老师的工资是多少,只是后来听母亲说起,根本就不算什么,毕竟那么大的一家庭:我的4个姑姑再加上妈妈、祖父母,再后来就是还有幼小的我。听邻居说:妈妈生下我时是早产,都以为我养不活了,叫妈妈让我自生自灭算了,可是妈妈却什么也不说地把我留了下来,用米粉把我养大了。
后来,妈妈生下了妹妹,而这时,我的父亲又要去读书深造了,而妈妈什么也不说地把父亲送到学校,回到家带着两个孩子;白天还要去地里争工分,晚上等我和妹妹睡着了还要做衣服。再后来,我的父亲毕业了,生活也相对地好了起来,可是,我的弟弟出生了,那时的农村没有男孩是不行的,再说了我的父亲是单代独传,不可能没有一个儿子。弟弟是超生的,被罚了一笔款,但妈妈还是很满足地过着每一个日子。这时候的妈妈说,她现在什么都有了:儿子、女儿,就是没有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她每一天每一日地攒着一分一粒钱,当她攒到80元钱的时候,村上的供销社要承包了,她征求家中的人员,但除了父亲外没有一个人同意她去做生意的。那时候的农村,几乎没有一个女人敢像她那样去做。而我的母亲却东凑西借,终于开始了属于她的事业。而她的事业却是为了让她的每一个“心头肉”不要像她一样,没钱读书而失去太多太多美好的东西。
我们三姐弟是我们那个地方读书读得最多的,也是农村孩子最羡慕的那种孩子。现在,妈妈还在继续着她的事业,而她的“心头肉”都已离开她温暖的怀抱,各自去寻找自己的事业了。可她的心却分开着,时时牵挂着的她的三块“心头肉”,而我们却为自己的母亲做了些什么呢?
当我有了自己的“心头肉”时候,我却有了一份时时挂着的疼痛,那就是我的父亲与母亲,因为,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着“心头肉”!
我不信佛,但我还是心存有佛吧,为了我的父亲,为了我的母亲。愿上帝保佑我的父母长命百岁,身体健康吧!我时时刻刻地祈祷着!阿门!
2007年3月7日
每一次看见我写的这篇文章,我就会泪流满面,不知道为什么?!为母亲的辛酸与艰难?(篇后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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