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月色琉璃幻荷

发表于-2009年01月26日 晚上9:11评论-1条

三年之前,我高中毕业,就放弃了读大学。一个人南下,来到南方这片被人称为:遍地是机遇的土地。虽然,我也是带着希望来的。但是这个地方,并没有人们口中说得那么美好。几天下来,我就发现,不要说我一个高中生,就是一个本科生,在这里找一份如意的工作也不是容易。现在,我这样的学历,在没有人际关系的情况下,更是难上加难的。

我孤伶伶一个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又来到了我下车的地方。肚子饿得要命,想着身上的钱也不多了,不知何去何从。哎!想当初离开家乡的豪气,现在想起来,真有点可笑天真。原来自己还长不大的。

时值傍晚,异乡的黄昏让我倍觉伤感。一个人在这里,好像是谁家被遗弃的孩子,望着人来人往,真的好想家,想着想着,眼泪竟不争气地流下,远处车站的灯光仿佛蒙上了面纱,变得模糊不清。我擦了擦眼睛,抱起行旅包,想走,但不知道走到哪里去。没有可能让我回家吧,一事无成便回去,面子上过不去,岂不要自打嘴巴。现在我最想要的就是好好的吃上一顿,然后好好的睡上一觉。但是钱包空空,到哪里去实现我这些想法。我看,还是先找着落脚的地方吧,看看有没有好心人帮助下也好。呵呵,挺天真的。

我走出了车站,来到了大街上。路过的食店,那里散发着诱人的气息。我看见里面的人吃得好开心,而想想自己,只能在外面咽口水,特别是当我看到一对情侣,你一口,我一口,互相喂给对方的时候,不禁勃然大怒,他妈的,我怎么就这么命苦了。但没有办法啦,没钱就是没钱,饿死也没人理你。我只好听天由命了,熬过今晚,明天无论如何都要找一份工作撑着日子再说。于是我摸了摸裤袋,里面还有二十块钱,够我吃一个晚饭了。

回到出租屋时,三天房租已到期,房东来催数,我没钱给,只好把行李包抵押,不然今晚要睡天桥啦。哎,这年头,能一个人活下去,真不容易啊!

第二天,我一早便在大街上走,被巡街的民警查了三次身份证。问我从何而来,来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不回家。白痴,有家难回,有钱谁不想在家里当大爷,我就是穷得要命,才会跑到这个鬼地方来的,明知故问,真他妈的。哎,不说这些了。还是找一份工作吧。

到处都是招工启示,我边看边走,我和一起看的还有许多的外来工,大概都是处境和我差不了多少的。我忽然看到了一张启示,招一个仓管,待遇是月薪1000,还包吃住,每月有两天的休息,我看还行。便寻着手机打过去问,一问,呵,还是招人呢,对方叫我过去厂那边面试。于是我想,我应该更整洁地去面试,雇用的机率才会更高一些。

于是我,回到那个临时租的破屋里,换了一套自认为还过得去的衣服,便飞快地奔向那个工厂。

本以为那只是一间中小型的工厂,但当我去到的时候,才发现我错了,这家叫新新制衣厂的东西,规模空前庞大,单保安室就有三个,分别建在公司的三个主要出入口。里面的厂房更是多得不得了。我站在那里,告诉其中一个保安,说我是来面试的。那保安瞧了瞧我,大概有个人样,便点点说:“我给你打个电话进去联系下,你再进去吧。”我等在那里,保安一会儿便出来了,告知我可以进去了。

在敲开办公室的时候,我还是很紧张的,虽然我已经不是第一次面试了,但是每一次都会这样,不知道是不是我还没有适应城市的环境。总觉得这样的环境很容易让我感到窒息,办公室一直以来在我眼里,都是挺高级的地方,坐在里面工作的,不是高薪阶层便是领导级人物。我在别人的带领之下,来到了人事部,见到了负责面试的人事部主管,是一个挺漂亮的女人,不能说是漂亮,只是成熟的女人味,看样子应该只有二十五岁,穿着黑色的西装制服,似乎很适合她的风格。

她见到我便对我说:“来了,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我一脸惊讶,手不知道放在哪里是好。便道歉:“不好意思,因为我是初次来此地,不熟地方,所以找了很久,让你久等,真是不好意思。”她听了只是微微一笑,给人的感觉挺亲切的。和我想象中的情况相差甚远。

之后,她便开始问我的一些情况了。比如之前在哪里工作,来这里多久了,为什么会选择来这里,有何专长等等的问题。我一一作了回答,而是她总是微笑地望着我,让我觉得我们更像是在聊天,而不是在面试。最后,她叫我回去等通知,如果录用的话便打电话给我。

话虽这样讲,在走出厂时,我的心又变得异常地低沉,因为厄运之魔常伴于我身边。如果再找不到工作,我真的要客死他乡了。今晚吃的问题都还没有解决,真是烦死人了。

我越来越觉得饿了,全身乏力,街道的灯光在我面前摇晃,人们走路的地面也在摇晃。我想,我是实在累了。但是我不能就这样死掉,我还有梦想要实现,我的人生只开始了二十年,未来还有许多路要走,还要许多事要做,我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就这样走了,太可惜了,太对不起自己了。所以,我一定在撑下去,一定……抱着这样的信念,我又醒过来了。

醒来的时候,我隐约地听见有人在喊救命。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便摇了摇头, 再去仔细听听。果真是有人喊救命,而且就在这附近。我寻声四处看看,发现这里附近有一条小巷,我立马跑过去,声音是这里传过来的。我跑进小巷,见到有三个青年人,从他们的衣着打扮来看,不是好人。再看看他们面前不远处有一个女生,太远了,我近视,所以看不清。但我一定知道是这三个“不是好人”在欺负女孩,听父亲说听,外面的世界很险恶,啥样的人都有,所以万事都要小心,不要惹事生非。我才不管那么多,见死不救不是我为人之道。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过去,挡在那个女生前面,喊道:“三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算啥本事,有种跟你大爷我打。”那三人大概像看怪物一样看了我一下,便仰头哈哈大笑。我莫名其妙地站在那里,手里的拳头握得紧紧的,真想冲过去把那些混蛋一下子打倒在地,那个女生顺势依在我身后,想更多一点寻求保护,我说:“不用怕,我在这里,他们不敢怎么样的。”那个女生怯怯地点点头。那三个家伙大概也笑够了,便讥笑道:“这年头,在此地,还有这样的楞大头,展示英雄主义,哈哈……”然后其中一个指着我的说:“小子,大概你是嫌命长了,在此处装英雄……”

“白痴,嫌命长的是你们。今天的事,遇上我,算你们倒大霉了。”我打断了他的话,顺势冲过去,眨眼的工夫,那人已倒在地上,其他两人大惊,见势不妙,便风一样地逃跑。看来都是只有样子凶而已,真到拼命的时候,谁会吃这样的亏。

好了,事情解决了,我也该歇歇了,因为又累又饿,刚刚那是吃奶的力气,也使完了,我准备寿终正寝了。

第二天早上,太阳暖哄哄地洒进房里,感觉很舒适。我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上面是雪白的天花板,我坐将起来,发现自己昨晚一直睡在这里,可是这里是哪里。我环顾四周,房里的摆设很整齐干净,床铺也很柔软,且散发着阵阵的清香,让我不由得觉得这个房间是女生的房间。我从床上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穿着女生的睡衣,我一下子呆在那里,不会动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昨晚我打跑了三个小混混,救了一个女生,然而就晕了,之后的事情都不记得了。难道……该不会吧。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外面细声问道:“大哥,你醒了吗?”我应了一声,她便进来了。正是昨晚那个女生,穿着校服,很清纯可爱的样子。“那个,对不起,我没征求你的同意,便把你带回家,你不会介意吧。”她胆怯地问道。我摸了摸脑袋,呵呵笑道:“不会不会。可是,这是怎么回事。”我指了指身上的衣服。

她脸一红,捂着嘴呵呵地笑道:“你的衣服很脏,我给你拿去洗了。那是我的睡衣,因为我是女生,家里只有女生的衣服,所以就……对不起,对不起啊,你现在就将就着吧,我待会儿便去买几件男装。”

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这身衣服是谁帮我换的,难道是……那个女生似乎看穿我在想啥,便脸红通通地忙摆手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这衣服是你自己穿下的,当时你迷迷糊糊,可能记不清楚。”我估且就相信了,心里也舒了一口气,毕竟男女授授不亲嘛。哎,看来,今天在没有衣服换的情况下,我只好呆在这里了。她见我没有介意,便说道:“你待会儿去洗下脸吧,我要去上学了,早餐已经煮好了。”我“嗯”了一声,问道:“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我们并不认识呀?”她脸儿红红地笑道:“因为……因为你是个好人呀,再说我们昨晚也算是认识了啦。好啦,我去了,晚上见。”说罢便小跑着下楼去了,听见门被关的声音。我还呆在房里,似乎整个人还在梦里。我猛地摇了摇头,去洗把脸吧。清醒一下,再想想。说着,来到了卫生间。看得出来,这个女孩是个很会顾家的女孩,卫生间一早上就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脸巾和毛巾,牙刷和水杯都准备了我的份。我洗过脸后,便来到餐间。桌子上摆着我的早餐,我早就饿坏了,坐下来便狼吞虎咽起来。但是很好吃,真的,这个女生真行,不仅家庭卫生做得这么好,连早餐都做得那么可口,真是理想中的结婚对象呀。哎呀,我在想什么呢,人家才是学生呢,看她的模样,也不过17、18岁的样子。虽然我也只有20岁,但是我说什么也是社会青年了。说到底,我一直都很胆小,所以从学生时代到现在,还没谈过恋爱,不是没有喜欢的对象,只是太胆小,往往就这样错失了许多。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工作没找到,恋爱没谈过,读书没读完,一事无成,现在还面临着……哎,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报废了。

我吃完早餐便来到了客厅,想着一天时间如此漫长,我该做些什么呢。在沙发上,我发现了一本书,是纪伯伦的散文诗集,这个人的作品我也曾读过,不过不是很了解,我拿在手上,翻阅了起来,时间在一点一点地慢慢过去。

手机的响声打断了我的阅读思绪,我拿起手机接听,是新新制衣厂打来的,告诉我说明天可以去厂里试工,试工一个月,试工期800元,过了加到1000。我听到后,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喜悦,真想飞快冲去街道去喊叫,因为我终于找到了工作了,我终于不用忍饥挨饿了,工作之后我就有钱了,我可以养活自己了,这些个的念头都不断在我的脑海里漂浮而过。我兴奋地在大厅里踱来踱去,或许在别人看来有些过于夸张,但是相对一个长期失业中的青年来说,工作是多么重要的东西。

天色渐渐晚,我那兴奋的心情也渐渐平静。门终于打开了,是那个女生回来了。看着她的手里提着一袋衣服,看到我坐在那里,便呵呵地笑道:“抱歉啦,因为要去帮你买几件换洗的衣服,所以回来晚了,饿坏了是吧,我马上去准备晚饭,午饭还吃得可以吧。”我忙点点头称是的,说道:“你这么说来,倒是让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我是在这里打扰的。你这么客气,真是……”“呵呵,有何关系,来者是客,再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对你好是当然的,好啦,你去坐坐,或看看书,或看看电视,等着吃饭就可以啊。”她边放下书包和袋子边说着,然后走进厨房里忙活了。

不一会儿,她便端着饭菜出来了。我俩在餐桌两旁坐下。也许真是饿坏了,又或者是她做的菜太好吃了,我一坐下便狼吞虎咽起来。

见我吃得很开心,她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说道:“哈哈,我还没正式自我介绍呢,现在就让我自我介绍下吧。”说着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自介道:“我叫林茜,今年17岁,加樱学园高中一年级学生,呵呵,你以后可以直叫我茜儿,朋友们都这么称我的,呵呵,多多指教哦!到你啦。”

我郁闷着气氛怎么就有点怪,像是开学典礼里在班上的感觉一样,但是看着茜儿那可爱又正经的模样,心也安然许多,便说道:“君宇,黄君宇,20岁,社会青年,请多指教。”

“君宇,君宇,”她重复地念着我的名字,“这名字好听嘛!你是从外地来的吗?看你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连行李都没有。”

我看了看自己一身女装,真是羞到家啦,便说道:“嗯嗯,我是从北方来的。至于行李吗?被当房租抵押了。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落泊,本来从家里出来的时候,风流倜傥,意气风发,发誓非要闯一番事业,但是刚一下火车我就觉得这样的想法似乎过于天真了。这座城市也许真的不是我该呆的地方,当时就是这样的想法占据了我大脑。”说完我叹了口气。

茜儿也跟着叹气道:“其实,我也不是本地人,我也是北方人。15岁那年,我也是只身来到这座城市求学,身上也是只有两百块。在学校里,我很孤独,很寂寞,因为城市人都很歧视乡下人,我是从乡下出来的,一开始什么都不懂,被他们取笑了很久,才学会慢慢适应。哎,想起那个时候,真是如梦一场。”

我听了,一脸的惊讶,真没想到茜儿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因为看她现在的样子实在是不像的说。

“所以呢,慢慢来吧,我们一起努力,未来一定是属于我们俩的。”茜儿说着便抓住我的双手,深情地对我说道。我看着她的眼睛,眼神里透息着坚定和刚强,17岁的女生,对自己的人生之路竟能如此自信坚强地走下去,实在不简单啊!我为自己以前的懦弱感到一阵羞愧,我想,我要学会重新站起来,勇敢去闯自己的世界,这是茜儿的眼神告诉我的。

第二天,我穿着茜儿给我买的新衣服,来到了公司。这是我第一天上班,我告诉自己,要有好的表现,不能让自己失望,加油吧。带我工作的是一个女孩,叫莫可娟,看她的模样大约就20岁。她是因为不干了,所以公司才要重新招人,只要带熟我,再做一个月,她就可以离职了。

“这就是我们工作的地方。”她带着我来到一个小小的办公室里,里面有一张办公桌,上面摆满了各种线呀,钉呀,钮扣和文件什么的。没想到我也会有自己办公室。

她拉开了椅子,坐下来,然后叫我坐在她旁边,“其实这些都很简单的,你识字会算就可以搞得定啦,我也学了三天便会了。我带熟你,还要做一个月,公司才准许我离职,所以在以后的工作日子里,要好好相处,做事不可偷懒,不要像其他人那样,没事就在那里睡觉,我看不惯这样的人,你既然是跟我一起工作,就要听话。”我点着头,表示接受。她然后就开始给我讲一些工作相关事宜。我听后大致也知道这工作的流程,是不难,但是还有很多要学的。因为这个季度,公司的货单不多,所以也不是特别忙,我们在空闲的时候便聊聊彼此。我问她为什么要辞掉这份工作,现在找工作很难的说。她告诉我,她要去进修本科,原来她是一个大专生,觉得自己做一个制衣公司的仓管,有些屈才。她还说,觉得这家公司不会用人,在男朋友的怂恿之下,就生起了再度进修的念头。她的男朋友是一个本科生,现在在一家软件开发公司里当技术人员,觉得她在这里干下去铁定没有前途。末了,她还告诉我,年轻人要有进取心,不能停滞不前,安于现状,要有一颗不满足的心,这是她男朋友告诉她的,她再告诉我。我知道她的意思,像我这样的年轻人就应该像她的男朋友一样,做一个年轻有为的人。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把这番话告诉茜儿,她听了呵呵笑道:“大学生都这个模样,我不喜欢大学生,他们往往会把世界想像的过于简单和幼稚,虽然我也很简单,但是我知道享受生活,我不会为了追求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而放弃了对生活的享受权。你呢!”

我答道:“我其实很容易就满足了,比如每一天能像现在这样跟你一起共进晚餐,我就已经很开心,很满足。”

她听了,哈哈大笑,“好啊。那你见不到我呢,会不会想我呀?”

我被她这么一问,整张脸都红得发热,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好。

“说真的,我会,我会。我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你了,君宇,怎么办,你呢!你会喜欢我吗?”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微红,但还是微笑着。

啊?不会吧!茜儿,你不要吓我啦,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我当时的反应就是这样,信不信由你,当一个这么漂亮可爱的女生对你说,她喜欢上你的时候,你多半是不会相信的,以为她一定是在开玩笑,我和茜儿只认识了一两天吧。可是茜儿的态度很认真,她说:“我是一个真性情之人,心里所想的都要马上用语言和行动表示出来,我的感情喜欢赤luo裸地摆在别人面前。我是真的喜欢你,从那一天晚上开始便是,只是我想确认一下自己到底是一种感情冲动,还是一种坚定信念。最后,我发现,我自己真的喜欢上你了,所以你不应该怀疑我的。就算你不喜欢我。”

我这一下子真的被她弄得无话可说了。我一直都没有女人缘,真的,从学生时代起就是这样,不会讨女孩喜欢,同班的同学将我形容为“女生绝缘体”,“呆头鹅”,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现在的事情让我实在难以相信。茜儿轻轻地走到我身旁,从我身后悄悄地搂住我的脖子,然后轻轻地说:“君宇,这不是做梦,这是真的。如果你不喜欢我的,那请告诉我,我不会像其他女生一样的,我们还会是好朋友,但是我的感情已萌芽,就不会再重生。”说实在,我也挺喜欢茜儿这样的女生,人漂亮不说,性格好,脾气好,还会做各种各样的菜,只是她还是个学生,要是被她的父母知道她在跟一个社会青年交往的话,该是怎么场景,茜儿会被她父母强行拉回去,然后送她到别的很远的地方去读书或工作,而我呢,只能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却无能为力,然后不断被这相思煎熬着心灵过日子。

“你想知道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吗?又或者你想知道我的身世吗?”她忽然问道。我点点头,我也想知道茜儿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她现在在我看来就是像一团谜,凭我的观摩是无法透彻的,如今她想主动告诉我,当然再好不过啦。“我14岁那年,父亲便去世了。父亲是世上最爱我的人,当他去世时,我哭了一整天,一个多月都把自己关在房里,不想见任何人,心情极其低落,甚至想过去死。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死吗?”我摇摇头。“因为我不想让那个臭婆娘看笑话。父亲在世时,我答应过父亲一定在坚强地活下去,只有坚强地活下去,就一定会找到一个像父亲一样关心我的人,那一个人一定能给我幸福,让我的人生更加灿烂美丽。今天,我知道父亲的话是对的,你就是我找到的那个人……”茜儿说到这里,便说不下去,泪水淆然而下,一滴一滴地滴在我的脸上和脖子上,我知道这个女孩此时的心情很难过,但是我不懂如何去安慰她。只能说:“不要说了,茜儿,你的心我或许能懂些许,你的哀伤我也能感受到,你说喜欢我的那份喜悦我也能体会到。茜儿,我也喜欢你,不想立即应复你只是自己的怯弱而已,害怕这是梦,第二天醒来你就会不见了,这样我会更加伤心的。但是,现在我知道这是真实的,所以什么都别说了,老天让你我在这座人海茫茫地城市里相遇,这就是缘,就是这份缘就够了,我们相爱吧。茜儿,suki。”

茜儿听完我的话之后,从我身后紧紧地搂住我,生怕我会消失一样。我抓紧她的双手,她的手指是那么纤细,非常漂亮,她的双手是那么润滑,就像白玉一样,我握在手里,都舍不得放下。一阵阵女生的清香扑面而来,我的脑海里装满了幸福的元素,我的心就像会跳舞,卟卟地在体内跳动。

许久,茜儿松开了手,走到我面前,对我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既然选择跟你在一起,我想就应该把我的事都告诉你,让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才好!我不想故作神秘,其实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来的。也许你会奇怪,我是怎么生活的,自己一个人,怎么把生活打理的如此井然有序。是的,我从14岁那年,父亲去世之后,就开始一个人的生活,我的母亲,也就是刚才说的那个臭婆娘,老早就不要我和父亲。我刚六岁那年,她便嫌我父亲没有出息,仗着自己是大学生,又有几分才貌,竟跟一个同为大学生的小子跑了,搞起姐弟来,当时在离开法院的时候竟跟我父亲说这样的话,说跟着我父亲只能碌碌无为一辈子,人家谁谁才24岁便是主管级的,你30多岁还只是一个普工。所以呢,父亲去世之后,我一直都一个人生活,就算是再困难的时候,也不会去求那个婆娘,再说她不会帮助我的,她认定我是跟父亲一个种,都是前途无几之人。呵呵,没想到吧。”说完,她苦笑了一阵。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有一种冷嘲热讽的感觉,她打心里就瞧不起她母亲,我也终于明白她刚才为什么会对大学生这么有意见啦,原来是如此。

“君宇,你一定是猜不出我是怎么养活自己的吧,在这个金钱世界,什么都要钱,而我又只是一个高中生,没有财源入帐,而每天都要用钱,买菜要钱,水电费要钱,电话手机费要钱,读书更要钱,你一定很疑惑吧,呵呵,会不会?”我用力点头,说实在,这个问题确实很重要,看着她那得意的样子,我显出很焦急的样子,真的很想知道。可是她却说,改天再告诉我,今天太晚了,她有些累了,要睡觉。然后叫我去冲凉,她便收拾起饭桌了。进房睡觉之前,她在我的额上印了一吻,说声晚安,然后侧着脸端,要我在她的脸蛋上也给上一吻才便咪咪笑地跑进自己的房里,搞得我在那里胡思乱想。可是我很晚起床都发现她的房间的灯是亮的,那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这丫头到底是搞什么,昨天晚上好像也是这样,很晚才熄灯。

与茜儿在一起的日子里,我过得很开心的。在公司里干事也特别有精神,三四天下来便熟悉了整个工作的流程。可娟还夸我这个人的脑子灵活,揭头便晓尾,还说我窝在这里是太可惜,劝我和她一样,去进修学业,将来出来找一份更有前途的工作。我告诉她,我想干一段时间再说,因为现在非常缺钱用。她却认为我太过死板,看事物太过浅显,对未来没有更深远的打算。我没有驳她,因为她是本地人,刚毕业不久,初入社会,家庭也在这里,又有男朋友给钱用,哪里知道外地打工仔的艰辛呢。

这一天,莫可娟像往常一样跟我说着她的大学进修梦。她说:“我男朋友已经帮我找到了一家很好的本科进修班了,做完这个月,我就要离开这座城市,坐上北上的火车。”她要去读大学的话,我都听惯了,但还没听说她要北上去,原以为她只是在这附近的城市读呢。见我没有说话,她便问道:“你难道真的没有一点读大学的意向吗?”我摇摇头笑道:“现在暂时还没有呢!”

“你以后就会知道我的话是对的了,现在这个社会,没有高学历是不行的,不用说远的,就是现在,你想找一个女朋友,别人也会看你的学历。现在的女孩子都很高挑,一般的高中生,中专生都看不上,就像我一样,也要找一个优秀的男朋友,将来自己的人生也不至于平庸,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下,人才会不断鞭策自己要激流进取的,得过且过的过日子只会让自己更迷茫和更堕落。”可娟细语心长地说完这段话,她总是这样,不厌其烦地唠叨着她男朋友传输给她的那些高深人生哲理,有时候,我真想见见她的那个男朋友,到底是何方神圣。末了,她忽然问上一问:“君宇,问你一个问题,好吗?”我说你问吧,她问:“你住在哪里的?”我有些奇怪她为什么这么问,我住在何处似乎与她没有关系吧。见我没有回答,她便说:“你不想告诉我就算了,我没有别的用意,你别想歪了,我只想看看你的居住环境,想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用说啦,这一定又是她那个超级男朋友教她的,“不,我没有想到哪里去,只是有些奇怪,既然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我住在东区韩阳路77号,随时欢迎去拜访。”她听后,呵呵笑道:“一定一定!”然后便埋头做事去了,我也开始忙自己的事,两人不再有交谈,因为经理也在巡视着。

下班时,手机响了,是茜儿打来的。一接通电话,茜儿便开心叫道:“阿宇,下班了吗?不用回家去了,直接过来‘星芙’,我在这里等你!”我想问多一句都不行,她已经挂了线,这丫头,真不明白到底在搞什么,但没办法,回家也没饭吃,去星芙吃也好,那里差不多都是情侣去的地方,想想今天又不是什么特别日子,哎!

打的来到星芙。这家餐厅从外面看上去很有欧式建筑风格,在傍晚的灯光下显得异常高贵,里面的消费高得吓死人(可能对于我来说而已,有钱人当然不会在乎这点钱),平时的我是走过也只有心里羡慕的份,没有进去的份,这茜儿竟选这样的地方吃饭,似乎有点夸张了点吧。

我跺了跺脚,咳嗽几声,壮壮胆,走进去。刚进去,没有看见茜儿,只见到零星的有几对情侣在用餐,服务员见我便过来问我几位,我说是来找人的,她便不再理我了。大概看见我衣着朴素,行为憨态,有几个女孩看着我在偷偷笑。我左右看看,发现茜儿了,她似乎早就发现我进来的,只是想看看我到底能不能发现她而已。我走过去,坐下,茜儿便说:“开心吗?”我点点头说:“是的,但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紧张得很呢。怎么会选这样的地方,很贵耶,你哪来的钱呀?”她听了呵呵地笑,便顺势抓紧我的手,说:“你开心就行啦,别的都不重要,你要相信我才行嘛!”说着便叫服务员过来点菜,看她点菜,知道她是常来这种地方的,根本不用看菜单,就可以点菜,换作是我,恐怕看半天都叫不上一个菜名来。我又开始奇怪这丫头是干什么的,中学生做什么兼职能赚这么多钱,真让人摸不着脑袋。

这顿晚饭吃得很浪漫,很开心。饭后,茜儿挽着我手臂,在市河岸上散着步,看着空中的浩月映照在江水之上,月色如流水一般直泻千里,水气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五彩的琉璃色,很美丽。“好美的一幅月色琉璃图呀,大自然用她那神奇之笔,勾画着世界上最动人的人间仙景。”茜儿感叹道,把头深深依在我的胸怀,说着:“好温暖,好舒服,真想一直这样下去,心里好开心,感觉好幸福!”我把她紧紧抱住,“我也是一样的感觉,茜儿,有你在我身边,就满足了!”茜儿幸福地在我嘴上印她的香唇。

晚时,月色更浓,江面的景色更美。但茜儿说她有些累了,要我背她回家。看着她那娇柔的样子,哪个男子会拒绝这样的美差,再说茜儿个子偏小,属于可爱小巧型,但不会显得轻佻和幼稚。给我的感觉,茜儿就是那种楚楚动人的女生,很有文气,一看就是艺术气质型。

回家后,我把她背进她的房间。还是第一次进她的房间,虽然她之前说过我随时都可以进去她的房间拿书看,但我还有点不自在,毕竟是女生的房间。可是现在一进去就感觉很舒适,清香扑面,房间装饰摆设整洁雅观。门口正对有一个小小的书柜,放满了书,估计有一百多册,看来她确实是一个很爱读书的女孩。书柜旁放着电脑桌和书桌。墙壁上挂着两幅风景画,都是描绘秋天收割后的田原风光,很有韵味的说。床头不远处是一张化妆台,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化妆品,然后旁边是衣橱和一面大镜子。我把茜儿放在床上,她已经熟睡了,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很可爱,在她的额头上吻上一吻,“晚安”。我便想走出房去,经过她的书桌时,无意发现一本手稿,拿来一看,原来是曲谱,从上面的修改字迹来看,茜儿很用心,对曲子改了又改,曲谱下还配上一些歌词,歌词也有重复修改的痕迹。不好,难道丫头在给人作曲作词吗?她才是一个中生学而已,怎么想都不相信,我坐在椅子上,翻着这本手稿来看,虽然我不懂音律,但能知道这些歌词意境的高度不是一个普通高中生能写出来的。

正在我深思中,身后传来了茜儿的声音,“呵呵,好像被你发现了耶?”我忙站起来,发现茜儿已醒了,正站在我的身后。看见她,我忙把手稿放下,说:“对不起,我是不经意间看的,没经过你的意见……”“别说了……”她用手捂住我的嘴,“我的全部都是你的,这个房里的所有东西,你都可以看,可以翻,没关系的。”然后她拿起那手稿,接着说:“其实我老早就想告诉你的,只是怕你不信,你也许听过林茜儿这个人吧?”我当然听说过,林茜儿在年轻人当中,谁不认识,如今当红的校园小说家。可是……茜儿,林茜,加起来就是林茜儿,“难道你就是……”茜儿呵呵笑道:“是的,我就是林茜儿。现在的身份是市作协会员,《南湖》杂志社的特约写手,也是《南湖话谈》的专栏写手,呵呵,吓一跳吧。”

的确够吓的,不,应该是够牛的。看着我一脸惊讶的样子,茜儿哈哈大笑,说:“其实你应该早就觉察到了,只是你这个人迟钝,不是贬你哦,不要生气哦!”说着她便推着我说要睡了。这个茜儿总是这样,晚上给人一个无限的空间去幻想。

第二天上班时,遇见了莫可娟,她开着摩托车,从我后面穿梭而过,似乎没有看到我的样子。总觉得莫可娟今天怪怪的,平时来到公司总会跟我聊上一阵再做事的,今天她却默不作声,脸色也不好看,像是昨晚发生了什么大事。我也没有作声,怕说的话她不爱听,进而惹恼了她,我不好过。

直到下班的时候,她突然跟我说:“君宇,今天晚上有空吗?”我说有,她便说:“可以陪陪我,我很寂寞。”我莫名其妙,她不是有男朋友吗?寂莫干我何事?

“不行吗?那就算了。”

“不是的,只是想不明白。”我抓抓头说。

她说:“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鼓起勇气问:“你男朋友呢,为什么不叫他陪。”

我们分手了。就这样一句短短的话,莫可娟似乎用尽了力气说出来,然后低着头看地面。不再作声。

“我想你陪我,好吗?”许久她才冒出这么一句,声音充满了伤感。我不忍拒绝,说:“好吧,但只是陪陪你而已,没别的意思。”听我答应后,她点点头,泪眼莹莹地看着我。她原来在哭,看来她真的很伤心。

那天晚上,我陪她去了ktv。她说,想尽情地唱着歌,忘记一切,可是唱着唱着便哭了起来,拿着麦克风瘫坐在地上。我在一旁看见,便跑过去,扶她起来,她哭着说:“我好难受,真的心里好难受,像有一块大石头压着,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她抓着我的手,放在她丰满的胸脯上,“你感觉一下,就可以知道我的心已经碎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看着莫可娟伤心可怜的样子有一种呵护她的冲动,可是脑海里浮过茜儿影子。我犹豫不决,胡思乱想,可娟突然吻住了我的嘴唇。我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抱住了她,然后我失去了意识,双手不规矩地在可娟的身上抚摸,热火的情欲燃烧着彼此的灵魂。最后,我们之间发生了不可原谅的事。

第二天,我们直接到公司去。可娟说她已放弃了考大学的理想,愿意跟着我留下,在这座城市打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才好,还有昨晚一夜未归,今天早上又不回去,连手机都关了机。茜儿一定是在家里急得发疯吧,我做了这样的事,实在无脸见她。

看见我在沉思着,可娟柔情细语地问道:“在想些什么呢。我整个人都已经是你的,放心吧,我不是那种玩一y*情的女人,其实,刚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已经对你有了好感。所以,所以现在的我,全部心思都在你的心上,你可不能辜负了我啊!”

我双手抱着头,真烦得透顶,到底该怎么办,老天爷,你可以告诉我吗?都是自己冲动一时犯下的错,看着可娟那深情的眼神,我不想把真相告诉她,我预知能发生什么可怖的事来。但是茜儿那边也要瞒住吗?我失踪一夜的事该怎么跟她解释。

下班了,我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办公室,可娟叫住了我,说要载我回家。这时的我,只能点点头。

回家时,天色已晚。茜儿坐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连我进来都没感觉,我叫了她一声,她才反应过来。她笑了笑,但可以看得出她笑得有些勉强,没有平时的自然感。“饭就要凉了,跑哪儿去了,现在才回来。”她打趣地责问道,然后又恢复平时的可爱笑容,我看见心也宽松了许多。想来,可娟也许只是一时找不到感情寄托体,才会扯上了我,到她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就会松手了,我可以瞒茜儿一时就是一时。后来知道,那时的我真是太天真了。

这个周末,我们休息。可娟约我陪她一起去买衣服,我骗茜儿说公司赶着出货,这个周末也要上班。茜儿没说什么,只是笑笑,“早点回来哦,我做好饭等你。”每当听到这样的话,我的心就像在给刀割一样难受痛苦。

一路上,我心事重重。可娟看出我有心事,便问:“宇,你不喜欢跟我在一起吗?”我说:“不是的,只是有点累而已。”

她关心地问:“那用不用回家去休息,衣服可以下次来买,或我自己去买也行,你不要累坏了哦!”

我忙说:“没事,真的,走吧。”

我因为实在不想让可娟不开心,所以在接下来的路程中,我不想再苦瓜脸了,毕竟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犹豫不决,到最后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可娟的人也不错。

我就怀着这样的心情,陪着可娟一路逛。买了很多衣服,有些是我的。可娟不用我的钱,说我在外面租房子呀,生活费呀,什么的,要用很多钱,所以用了就没有啦。而她不同,她家在本地,没钱的时候还容易解决。看着可娟那开心的笑脸,我突然生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便是想和可娟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这一天,我们玩得很开心,我完全忘记了茜儿的叮嘱,在外面玩到了晚上10点多才回去。到家的时候,茜儿已经睡了,屋子黑呼呼的,灯全都没开。我甚觉得奇怪,通常茜儿吃完饭还不会那么早睡的,因为她还要写稿子。可是今晚,难道是生气了吗?我推开门,打开了灯,饭菜还在桌上,未动的样子,只有一人的份。我走过去,发现碗下压着一张信纸,我拿起来一看,是茜儿的字迹。信纸写道:“君宇,对不起,实在对不起,也许你会觉得我是一个很小心眼的女孩,但是我实在容不了别人的介入,我的思想很保守,所以做不到与别人一起分享你,今早你出去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不回来吃晚饭了,但还忍不住做了你的份,我呢,因为你不在家里吃饭,我也不想吃了,因为没有你在,我吃得没胃口,恐怕吞进去的全是眼泪,明天开始,我搬到校舍里去住,行李我都搬过去了,你呢,就住在这里吧,我也许想不通,想不通,我们,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只觉得心里好难受,比起父亲去世的时候还要难受,也许你会觉得我软弱,是的,我是一个很软的女生,很软很软,很多东西都不敢去争取,就算是自己最爱的人,我想,自己要安静一下,安静一下,再见,”我看完后,整个人都呆住了,原来茜儿早就知道了,之前只是都是在我面前装着若无其事,茜儿是不想与我争吵吗?这封信茜儿写的时候一定是很痛苦,语句有些凌乱,好几处字迹模糊不清,看得出是泪水浸透了,而且最奇怪的一点就是整封信都只有逗号,没有句号,就算是再见之后也是逗号。

难道茜儿真的走了吗?我……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该把持住自己的,不该随付出感情,可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茜儿已经走了。我冲上楼去,想进茜儿的房间看看她带走了什么,可是我发现茜儿的房间已被她锁住了,还要房门用信纸写着:笨蛋,花心大萝卜,不许进来。我完全无力了,瘫坐在地上,用力地捶着地板,以发泄心中的悲痛,双手都痛得发红。累了,我躺在地板上,呆看着天花板。

一个月后……

我变得一无所有。可娟离开了我,是因为她父母坚决反对。其实那也是意料之中的,毕竟我只是一个中学生,而且还是外地人,什么优点都没有。可娟也许想通了,选择了离开我。工作呢,也没有了,钱也用得差不多了,在这片充满机遇的土地,我完败了。我生起了离开这里的念头,离开这座做了许多荒唐事的城市,让那些痛苦,失望,伤心都画着句点吧。

但是在离开之前,我天真地想再见一见茜儿,我还有话没有跟她说。打她的电话是铁定不听的,就发条信息吧,告诉她我想见她一面,因为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如果她想见我的,就来仙湖地。我没想到她会回信息,“好吧,今天晚上十点整,不准迟到,迟一分钟就有你好看。”这是她的回复,气凶凶的。

晚上,我很早就去了仙湖地。怕她真会有我好看,其实是怕她会不来。其实她不来我也不会怨她,那是我自找的。到了那里的时候,我没看见她,看手机,才九点四十五分,早着呢!我寻一处地方坐下,慢慢地等。仙湖地不大,我坐的地方几乎能看到它的全景。由于这里的环境宁谧,景色优美,所以向来受到情侣们的青昧。特别每当到了这个时候,这里总是有许多情侣在此或散步,或调情。举目望去,四周总能看到那么几对躺在湖边的草地上做一些只有情侣之间才能做的事情。我坐在那里,看得有些无聊,时间在一点一点地过去,当分针指到12时,已经是十点了,茜儿还没有来。我虽有些坐立不安,但是还是耐心等下去,一直到了十点三十分,茜儿出现。刚看到她的时候,她气喘呼呼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我站了起来,定睛看着她,一个月不见,她好像是高了一些,瘦了一些,人也比以前更有女人味,服饰上也有所改变,趋向成熟气质类的。头发也变成了如今日本较为流行的长而柔顺的卷发。

她一见面,问不停地道歉说:“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因为校舍的规定学生十点之后不得外出的,我是磨了很久才把那个看门口的大叔磨开的,呵呵,真的对不起啦。”

我说:“没关系啦,也许你应该把时间提早一些,为什么明知十点之后不得外出,还要提十点呢。”

她呵呵笑道:“因为我喜欢呀,十点之后,仙湖地的月色特别美嘛!”

是呀,在这片小小的湖面上,充满了韵味的色彩。

我原本以为自己有许多话跟茜儿说的,可是真要见面了,话却一句都说不出来。僵在那里,茜儿正微笑着看我,把我搞得很是难堪。

她先发话:“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我现在就站在这里,你有什么话,就尽情地说吧,我会很用心听的。”

我说:“那个,那个……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她用奇怪的语气问:“告别?告什么别?”

我说:“我要离开这里了。”

她问:“离开这里,去哪里?”

我说:“不知道。”

她说:“既然不知道,那还离开干什么?”

我回答道:“因为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想离开这个伤心地,想找一个斩新的世界重新开始。”

她说:“一无所有?那我算什么?”

我一时语塞:“我,那个……”

她接着说:“这里哪里让你伤心了,我吗?还是那个?”

我哑口无言。

她接着说:“你这句话太不负责任了,一句话‘一无所有’就想丢下我不管啦。我告诉你了吧,我是你的人,无论什么时候在哪里都不会变。所以,你要是离开也可以,把我带上,要不然。”说完她抡起她的拳头在我面前晃了几晃。

我更是哑口无言了,定在那里,一动也不会动了。她却走过来我身边,依在我的身旁,柔声说道:“黄君宇,你难道看不懂我留给你的信吗?那里面只有逗号,没有句号,表示我们还会再见。我今晚能出来与你见面,就说明了我们还没完!我才不信我们的爱情会这么荒唐。”

我怯怯地问:“你还爱我?”

她听了,哈哈大笑,“哪有人这样问话的呀!你真的很笨耶。连哄女生都不会!”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我嘴笨,你也知道,所以说错了什么话,还望你原谅!”

她笑道:“我当然原谅了你,不然也不会出来见你了。”

“那个,那个我们还能在一起吗?”我怯怯地问道,“你不生气了吗?”

她还是笑着说:“哎呀!生一个月的气,你想你女朋友早点变成黄面婆呀!我可不想这样,别那个了,明天是周末,来校舍帮我搬行李吧。”

“去哪里?”

“笨呀,当然回我们的家呀,难不成你想我跟着你周游世界!”

说着茜儿便挽着我手,依着我走。我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还以为她会冷冷地跟我道完别之后,便扔下我一个人,我然后再孤伶伶地离开。

“在想什么呢?”茜儿问道。

“没——今晚的月色好美。”我望着天空答道。

茜儿也把目光注视到天空,然后看看我,说:“就跟那一晚一样。”

“你还记得那晚。”

“当然,我记在心里呢,与生命和思想同在。”她着又呵呵地笑。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悦,我就喜欢茜儿这样的笑,看着她那自然的笑脸,真的比吃了蜜还要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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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一泓清水点评:

文笔朴实流畅,情感真挚自然,推荐了!

文章评论共[1]个
一泓清水-评论

文笔不错,只是文中有少许错别字,希望以后发文前注意检查。谢谢朋友对小说板块的支持,祝节日快乐!at:2009年01月27日 早上9: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