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往事如烟、恍然回顾、仿佛昨天、思念之情、梦绕魂牵。叔父您是幼时就双目失明的残疾人,生活中留下了许多遗憾和一丝渺茫重见光明终究破灭,匆匆没有任何前兆的告别了乡亲,离别了这个丰富多彩绚丽的大千世界,不在食人间烟火信步踏上了天宫路上这个极乐世界的漫长旅途……。
清晨鱼肚白的东方曙光冉冉升起,朝霞四射光芒万丈,万里碧空的湛蓝天际,白云如絮的云卷云舒,暴风骤雨来临划破长空的电闪强光,皎洁的月光和点缀黑暗夜空的繁星盏灯,浩瀚遥远奥妙的宇宙银河,祖国名山大川秀丽风光,近在咫尺层叠恋峰,奇峰突起秦岭太白山主峰;鲜花的绽放,鸟儿的飞翔,雄鹰的展翅,鱼儿自由水中游弋荡漾,春天盛开橘黄色的迎春花、粉红色的桃花、雪白的梨花、淡雅的杏花、赤黄的油菜子花、争奇斗艳玫瑰花、傲骨的腊梅、富贵的红牡丹、长年青绿的四季青、善于贴墙壁的爬山虎……美不胜举无名的野花您无缘欣赏。
目睹不了地里庄稼啥模样、农家小院多宽敞,好人的眼神多善良、孩子天真的笑脸多俊样、大雪无垠的莽莽雪景多风光,袅袅炊烟多漂亮,高大挺拔的苍松翠柏古树多雄壮,中医所谓的七情:“喜、怒、忧、思、悲、恐、惊”对您来讲是奢望。
叔父您生于1931年农历腊月二十四,终生没有成亲孤独生活了几十年,生活起居都是您自己来料理。七十年代末您问过我哥哥您以后做不了活老了谁来赡养您(注:兄、弟二人没有姐妹,哥长我九岁),我哥回答很让您失望说:“他放的安宁不安宁管您干什么(哥95年去世晚叔父三年)”。当您征求我意见时我说哥是长兄看哥什么意思,哥不管您我无任何理由再不管您,因为父母都是跟我生活我在管您就一个人管了三个老人。就这样您融入家庭共同生活也就是十年多。一九九一年腊月农历二十八您离开生养自己这方故土,终年六十岁。距今已经整整十七年了,追忆您过去的往事历历在目,时间漫长记忆犹新。
叔父啊!您的自强、自立、勤劳、聪明、睿智值得永久怀念……。
您是在两岁时因发高烧引起没有得到及时医治,导致了终生的双目失明。您和我父亲是同父异母,在您自己能够生活自理时就和家人分起另灶吃饭,一般家常饭菜都能做比方蒸馒头、烙饼、煎饼、炒菜、擀面条……。
您虽双目失明,可是农家地里、家里、场间的农活杂活基本都能干。地里夏收秋播、割麦子、用镢头刨地、筛簸、割稻子、瓣玉米棒,给牲口铡草……。
在农村一般眼睛看见的人怕树高害怕需要伐树木上树,上房拆旧房屋就是您上去砍树杈、揭瓦下懔椽……。在过去农村娱乐时您的秋千踩技水平比较高。
叔父您为人耿直厚道,人缘也不错,喜欢帮助别人。每逢七、八、九梅雨季节和冬天不能干农活的空闲时间,村临相好的就聚集到家里唠唠家常,说说天道道地也给您老人家带来快乐,解除点烦闷和心中的惆怅。
在家里自己能做饭洗衣更不用说,做什么都是一听、二摸、三感悟。您耳朵听力非常好耳聪心明:
一听比方说听来人的脚步远远就知道是谁;联产承包责任到户以后生产队集体劳动没有了,您很有经济头脑就想到怎样来帮助家里解除经济困难,知道我的负担重赡养三个老人,就因势利导发挥您的能力特长自己开始买了一台粉草机,对外加工粉饲料,后来您和其他三个人以您为主买了一台磨面机对外加工面粉,机器那里有故障您一听就能知道在哪里,和您在一起的眼睛明亮的人也很敬佩不已;
二摸就是凡是您自己用过的熟悉的一摸就知道在哪里,那次我给家里房屋旁边搭建一个简易堋,叔父您上去用手一摸说西边高东边低,实际就是您说的那样不很水平。为了打发寂寞在村里最早买手摇留声机是您,后来就买了收音机,慢慢的收音机有点接触方面的小毛病您就自己动手修理;
三感官就是您双目一点光亮看不见,走路全凭感觉不用拐棍,稍远点的路谁领您走一两次就记住路了,走东家串西临都是凭感觉去行走,走到拐弯岔路口就先用脚尖探探或用手摸摸。过去大队(也就是现在的村委会)种的科学试验田您在那里干活,回家要走一公里多路,别人领您走几次就记住了路怎么走,要过两个桥也不会走错,一生就一次踏空跌到桥下水里,桥高大约三米多,好歹您老人家命大全身没有任何伤痕。
叔父您的吃苦耐劳、省吃检用精神很可贵,生财行之道、理财有之方,您在家里经济急需要钱时给于很大的帮助。家里1985年盖了新平房,有一间的地面水磨石是自己做的,面积十六平米都是您一手慢慢用手砂轮一点一点磨光滑。每年到三夏大忙割麦子您在磨面房磨面也很累,但是家人割麦子的镰刀都是您来磨,不让磨您说没有去割麦帮不上忙,刀子就让您来磨让我休息,您好很体谅别人,实际我割麦子不怕就怕磨刀子。您还会磨剪刀村里的人经常找您磨菜刀、剪刀。
您的个子不很高大约166厘米左右力气听人家说,年轻时力气还不小,场间碾麦子的辘轳(字不很准确)一般二人才能掀起您背着辘轳两只手猛喊一声咳……就掀起了。您的身体体质很好,自己有病从来不告诉我,我回家周末问您老说身体好着,不要我操心。和家人在同一锅吃饭就是不可口从来不说,不管什么饭早晚主食一块馍,一碗稀饭,一盘小菜。中午不管什么饭米饭、面条呀……都是一碗, 饱不饱不要第二碗不愿意打扰家人吃饭。
您生活很俭朴,可家里收拾的很干净整洁,如果不知情的人去家里根本看不出是个眼睛看不见人的家,厨房休息室没有灰尘,衣服被子没有污垢干干净净眼睛亮的人都赞扬夸奖。
所以在有病期间不告诉家人,自己一次就买1000片大瓶装的止痛片难受时服用(因为您服用这个药时间长了好多年我也没在意),一次您说后背的神经转着痛,一会在这一会在那。九一年那时单位车很少我在税务系统工作找朋友开了个伏尔加小车,村里人很羡慕您能坐小车,把您老人家带到医院检查食道有个异物,马上给我第一印象不好。后来医生告诉是食道癌,我们给您说是咽喉炎买了些中草药辅助治疗,您虽嘴不说是什么病可心理明镜一般,整天听广播就知道您的病是什么症状。就是不愿意把这个不好的话题捅破而已罢了。
有病期间您把手头的钱都给了我,自己早早给自己把后事需要的都准备好,把衣服让人缝好,还叮咛粮食在那里放,衣服在那个柜子里,把合伙开的磨面机在您有病时也转让了别人经营,想的非常周到不给我留什么麻烦。您意志十分坚强临走前的前天晚上还吃了点东西,自己能行能走没有躺下一天,知道您有病想着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吧!您在隔壁院落住着早上自己胸口痛的不行才不等天亮敲门,随后家人邻居街坊都来了。请了医生看了不到两个小时就离开人间,没有受多大的痛苦,前后几个小时没有拖累任何人,乡亲说您很会算帐(玩笑),把走的日子就放到年前腊月二十八既把您送了,还不耽误大家过年给家里也节约了钱粮开支。由此我这个侄子没有进孝心的机会万分痛心自责,对不起您——我的好叔父!
虽然我没有在床前照顾您可在日常中我告诉家里所有人,家里最好的吃的要给您吃,就是剩下一个白馒头也要给您吃,因为您是残疾人,咱们其它人吃一个白馒头就有可能带来外界的议论。因我赡养您的事使我的在老家的威信提高了很多,乡亲众友大家通过亲眼见证家人对您的照顾,为这事父亲还不理解在众人面前说他把儿给别人养了(说我对您叔父好)。因照顾您而得到众人检验我的真情和诚信。
这个回忆虽然姗姗来得迟缓,但是您坚强的意志,崇高的品德,勤劳的精神,奋力的拼搏,机智的谋略,开阔的胸怀都是我学习的楷模和榜样,叔父您的身影和形象伴随我一生。
叔父啊!您把痛楚留给了自己却把思念愧疚留在了人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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