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卡很天真的以为
圆圆的脑袋
是个干瘪的梨子
白色而柔软的
当牙齿和舌头机械地协作着
剥开那棉一样纠缠不清的纤维
小小的果核就露出来
酸,苦涩地折磨着
恰卡的天空是白色的
她总是拖着肥大的睡袍立在镜子前
木木的
十分钟后总是想不明白
画中冰凉的女孩
被谁涂上了火一样的唇膏?
于是她的牙齿拼命地咬着那团火焰
咒骂着,咀嚼着,吞咽着
然后把血揩的满屋都是
嬷嬷打开房门
堂屋里有音符灌进来
伤悲古老的怀旧
后来,恰卡搬到了城里
石头做的森林张大恐怖的嘴巴
吞噬了一切
恰卡的家里有许多纸
也就有了许多朋友和家人
他们躺在床边,站在写字台上,躲在衣柜里
恰卡用乌黑的发丝编成领带,围巾
戴在身上,再把他们连接起来,挂在窗沿
风铃一样热闹地摇摆着,拥挤着,吵闹着
恰卡却更加孤独了
小时候,嬷嬷说
长大了,就会像毛毛虫破茧
任意飞翔
恰卡梨子一样的脑袋是不会明白的
她却还是喜欢坐旋转的木马
在公园里和孩子一起玩耍
为什么头发变长了?
为什么有人叫我姐姐了?
为什么不能像蝴蝶一样飞翔了?
问的很累了,明白不了了
恰卡觉得只有肚子,那个盛满欲望的
口袋
才会歌唱的如此欢愉,讥讽和虔诚
然后痴痴地笑,呆在窗边
红着眼睛的嬷嬷
静静地收拾镜子,地板,墙
傻恰卡,疯恰卡,不明白的恰卡.....
恰卡害怕黑,又讨厌刺眼的阳光
只有坐在窗边,透过隐掩的视野
张望麻木和惶恐的双眼
她会听到捉蝴蝶孩子们晴朗的笑声
突然莫名地不安和焦躁
自己会从疯子姐姐变成阿姨婆婆
想到梨子一样的脑袋
变得更加干瘪和丑陋
她很伤心地哭了
对嬷嬷认真地说
“我一定要抓住属于自己的蝴蝶”
嬷嬷抱住纸人一样的恰卡
微笑着。
夜里的恰卡睡的很醉,香
梦到自己从窗户飞了出去
窗沿的发丝断了
白色的睡袍载着轻静的纸人
蝴蝶一样任意地飘摇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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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陈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