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最有名的街道是春熙路,它位于城市的中心。不过我们公寓外也有一条路叫春熙路,之所以敢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平日里其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程度决不亚于真正的春熙路。只不过路上的人统一都是某学院的大学生。我每次去买东西,不管是什么时候,商贩们的生意从来都很好,特别是晚上,又特别是卖小吃的,歌厅和网吧。
这些大学生,他们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钱和时间呢?如此疯狂地买东西和玩耍,他们还学习吗?三年甚至四年,他们能学到什么呢?
有人把我国教育和西方教育做了比较。前者,中学很苦很累,是为了进入好大学。进了大学,仿佛进了保险箱,似乎代表着学习的结束;后者,中学很好耍,进了大学,表示学习才刚刚开始。谁学习的时间更长,似乎一眼便知。现在的大学教育教给学生什么了呢?打游戏?谈恋爱?拉关系?我很是搞不清楚。我多年来一直就在思考一个问题:学习,是为了谁?我们,你们,他们,是为什么而学习的呢?
我们来做这样一个假设:告诉某个中学的学生说,从今天起,你们愿意来上课的就来,愿意做作业的就做,老师和家长决不管你们,也决不批评你们,那么还会有多少学生学呢?倘若是一个也没有,都跑去玩了,做老师的会不会感到悲哀呢?
再说成人的学习,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有目的的。要不是为了考什么证,要不是为了评什么职称。真正的完全是因为兴趣而学习的人绝对是很少的。暖洋洋的太阳出来的时候,我也喜欢晒太阳逛公园。只是我看到的太多玩麻将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这样,我实在瞧不出那究竟有多少乐趣?那样的玩法有多少意义和价值?不可以去赏赏花,顺便了解花的知识吗?不可以在品尝小吃的时候,顺便了解本地民俗民情吗?不可以在看看亭台楼阁时,了解园林建筑知识吗?学习无处不在,学习有很多方式的,并不是只有捧着书才叫学习的。然而事实就是这样无情。我一个同事就揶揄过我说:出来喝茶都带着本《世说新语》,你累不累啊?我说干脆你说我假算了。可是我确实喜欢看这本书,它本身就是由轻松愉悦的小故事组成的,怎么可能会让你累呢?
其实还是封建教育害了人。在古代,读书是有钱人才能做的,那是清高的事,是大事。想想那贾宝玉,要有人秉烛,有人添香,有人研墨,才能读书写字,多么正规,多么严肃!他一个人读书,那么多人累,他岂不更累?还有个凶神恶煞的父亲随时准备要拷问他的学习状况,你说他为谁读书?他会喜欢读书吗?记得我当年高考,成绩并不理想,只是勉强上了专科线,老师劝我复读一年,说可以考一个重点大学。我当然想上重点,可是一想到又要拿起那些复习了很多遍的书,又要孤灯夜战两百多个夜晚,我想想实在是可怕得很,实在不愿意再去受那个罪,所以最终选择了放弃。还好上大学后,我很喜欢读书,本来我们那时候学习氛围要比现在强得多,因此几年来还收获不少。参加工作后,我从来都是边教边学,没一天放弃过对书本知识的追求。尤其这几年来,孩子大了,家庭工作都还不错,一闲下来,我就会读书。我知道自己成不了什么大家,我也不打算成什么家,在我看来,读书就是一种习惯,是跟吃饭睡觉一样稀松平常的事情。但是我在别人眼里,就是被别人指点的另类了。是啊,一个中年妇女,要不该围着丈夫孩子转,要不该围着锅台转,读书有什么用呢?
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君子之学也,以美其身;小人之学也,以为禽犊——这是荀子《劝学》中的话。我们读书是该为自己的,为培养自己美好的品德,为自己有良好的修为,而不应该是做给别人看的,更不是拿来卖弄和炫耀的。生活处处皆学问,只要你有心去学,你每天可以学到很多的知识。生命是有限的,而学习是无限的。很多年前我们的先哲就总结出了这样的道理。可惜现在社会经济大力发展了,而精神文明却似乎在落后了。书店怎么都比不上服装店,服装店怎么都比不上网吧。而千千万万学子中有多少是在认真学习的呢?有多少是在自觉地学呢?作为人口大国的中国,有多少爱学习的人呢?
书是良师,是益友。我们每个人的今生今世都是短暂的,所以不妨多读书吧,而且不是读给谁看的,要为自己而读。让书伴随我们每时每刻,做不了圣人则罢,总可以学着去做一个谦谦君子,也不愧是礼仪之邦的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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