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纪行：情系丽江古城

“小桥流水人家”的最好注解

告别了玉龙雪山，我们记者团一行又走进了雪山脚下的纳西族的聚集地丽江古城。早听说了这座有高原威尼斯美誉的大研镇，当我踏上它古旧的青条石板路时，还是被它无处不在的古色古香的韵味所震慑了。

这座早在战国时代就见诸记载的秦国蜀郡，由于地处偏远，历史上少经战乱，至今保持着当年的街道，河汊，巷陌的原始布局。整个古镇以其中的四方街的小广场为核心，向四面八方纵横出许多巷陌。从玉龙雪山下来的清泉，分两条水路环绕着小城而过，形成大街小巷几步就有桥相通，邻家里弄开窗说话水相隔的独特景观。会做买卖的当地店家，在临街沿河的门前，挂一个竹编的大圆招牌，上书“小桥流水人家”，此地此景，真正是对这句古诗词最佳诠译了。这些摄影记者们赞叹之下，忙不迭的支起长短炮一通卡擦响。当地导游提醒我们省这点胶卷，这里好景多了去啦。

我坐在桥头，看不远处的另一座老石桥的风景，桥两头各有一棵绿影婆娑的老树遥相呼应着，桥上偶有推车挑菜的纳西族人匆匆走过，在泛青的石板路上留下一路生活的回响。桥下的清水边，一个穿着粉红碎花小褂的女子，用原始的捶衣棒在大石头上洗衣物，间或摞一把垂下的长发，她抬眼望望那闪着一片金光的河面，老石桥那挂满绿苔痕的身影在水里扭曲着，也许她在等着自己的“二黑哥”吧？我抬头远眺，穿越老屋的飞檐灰瘠，背景是蓝天白云下玉龙雪峰的起伏山脉。

“人间仙境，太美了！”当我按下快门的一瞬间，我只想到这句赞美的词。

中午，我们登上了一家酒楼的二层，临街凭窗，把酒而饮，河风习习，好不遐意。这里的街道都是沿河而建，蜿蜒曲折的。街边的建筑一色砖瓦木结构的老店铺。没有明显的那个朝代的统一风格，大多三坊一照壁式的两层小楼，青灰色的瓦顶，偶有飞檐画栋点缀其间。临街的门脸多是店铺，也有临河垂挂下一串红灯笼的酒楼，饭庄。细看这些精雕细刻的门窗，虽经过油漆粉刷，仍然露出年代久远的斑驳痕迹。听老乡介绍，为保持丽江古城的原始风貌，老城的建筑都受到严格保护，各家各户的一砖一瓦都不得擅动。当地摄影协会招待的午宴是特色的山珍野味，据说这里的纳西族的先民们是擅长养鹰狩猎的部落。不过这里的野味现在没什么可恭维的特色了。

下午，安排我们欣赏纳西古乐，坐在古镇唯一的小剧场里，看着那些穿着华服的古稀老人，演奏那些据说是唐宋遗风的弹拨乐古曲，周围是古色古香的桌椅布景，空气里还弥漫着紫檀香的味道，让我们这些现代人仿佛置身庙堂，恍如隔世了。记得看过央视的一个介绍纳西古乐的专题片，说它起源于十四世纪的纳西先民，是世界流传至今的最古老的音乐之一，曾经应邀走出国门，赴欧美各地演出，影响空前。纳西古乐以其“三老”而闻名天下，即老曲目，老乐器，老人演奏。作为当地的旅游节目保留下来，但是可以听懂古乐的人，恐怕凤毛麟角了。走出剧场，看着墙上剧团各地演出的剧照，忽然生出许多凄凉，尽管国家大力保护，纳西古乐现在仍然面临后继无人的市场困境了，真担心有一天，这“高山流水”绝响时，连个摔琴的人也找不见了。

我荡漾在古城街市，许多卖纳西族服饰纪念物的小店，里面多是东巴文化的工艺品，东巴文字也是纳西族特有的象形文字，和我们汉字甲骨文的象形有些共同处，东巴文的“家”字，画一小屋内，有男女两小人，而我们的甲骨文却画成屋檐下的一只猪？我琢磨着，买了个刻有东巴文的小玩意。

当地政府合理布局，把丽江新城建在大研镇以外的地方。即方便了旅游生活，也保持了古城风貌依旧。我们下榻在丽江新城区，晚上，我们余兴未消的又来到了古城溜晚。

月光下的古城，别有一番风韵。这里没有现代城市的霓虹色彩，没有激烈刺激的喧哗声响，只有临街店家的普通照明洒下块块光影和皎洁月光，有些昏暗，有些神秘，我走到河边的小街上，看见沿河排开得一长溜茶桌，店小二一派宋朝的短打扮，招呼客人落座看茶。尽管一壶茶价格不菲，依然座无虚席的。我拣了个靠近河边的茶座，要了壶碧螺春。　这里几乎没有灯光，只有一弯新月在小河上洒下的鳞光闪闪，店家在每个客桌上点燃一盏烛火，顺河望去竟成了一溜晃动的灯影。一个穿着摩梭族服饰的姑娘来到身边，为我们敬酒和唱歌，她推销的是一种泸沽湖当地的产的果酒，据她讲是歌唱家关木村老师投资兴建的扶贫项目。听说我和歌唱家关木村同是天津老乡，姑娘热情了许多。我们聊了许多关于“泸沽湖”畔“女儿国”的神秘传说。姑娘告诉我，古老的摩梭族人，的确是走婚的，成年女子可以随意的选择自己的意中男人做“阿夏”，夜晚睡觉，白天走人，家族里只有母亲的权力是至高无上的。据考证这是人类母系社会的活化石了，吸引了世界各地社会学者的关注。但这位漂亮的摩梭族姑娘告诉说，如今的摩梭族女孩子大多数也喜欢和追求一夫一妻的婚姻生活的。她就是和心上人跑出来闯天下的。我说男人们都好向往“泸沽湖”畔“女儿国”的。她笑笑说“知道你们的心思，都想做阿夏的。”一口川味的普通话，让我无言以对了。在我们闲聊时，上海老王不失时机地为我们抓拍了一张照片。

在这融融的月光下，听着姑娘优美的歌唱，啜一口美酒，品一点清茶，耳边有小溪潺潺，眼里是古城夜色，这次地，怎一个舒服了得。我们陶醉到老晚才散去。

我一个人有漫步在古街的青石路上，看月光把我的身影拉的好长，街边店铺都已经打烊了，从老式门板间透出条条光线，把小街打成光怪陆离的格子。楼上那些小玄窗里，曾经演绎过多少悲欢离合的故事，今天它又将装点我的梦境。我恋恋不舍地回头望着清辉下寂静的丽江古城的身影，知道它将永远留在我的心中。

今年后，我国发行了一套三枚的“丽江古城”的纪念邮票还有小型张，我这个集邮迷，赶紧买了几套，当我看这古朴典雅的邮票时，思绪又飞回那高原世外的大研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