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在开始的时候,沉浸在幸福欣喜之中,不会想到结束的时候会有痛苦落寞。痛定思痛,寂定思寂,过往的日子值得走过,灰亮的日子值得珍藏,痛苦落寞不过是对日子更深的着色,不过是对日子的不能忘却。
(一)2009.1.15
明早我将一个人启程。我不会忘记那座古城给我印下的所有记忆,热烈的开始,落寞的结束,就像一场戏无法避免地谢幕了,但求余音绕梁,三生不绝!
(二)2009.1.16 9:00--16:30
九点的大客开动了。看看周围的乘客,都是陌生的面孔;想到到站后,依然都是陌生的面孔;到学校后,依然都是陌生的面孔;返程的车上,依然都是陌生的面孔。内心早已准备好的落寞之感不待蓄势就爆发出来。
给研究生处打了电话,约定十三点三十分去取学位证,问过大客乘务员,十一点五十分到达。这期间的时间要做些什么呢?应该去看看导师,还应该去大家常去的小吃铺吃大家常吃的j城特色菜——尖椒干豆腐,还应该去校园各处走走,教学楼、食堂、公寓、网吧。。。。。。下午三点大客返回,本打算第二天走的,但落寞、陌生让我毅然决然地改变了原定计划。
大客迟了5分钟进站了,下车后迎接我的除了落寞之外,还有惊奇。西客站已经荒废,我要辗转到东客站去买返程车票。奇怪既然起点已经改变,大客为什么还依然把西客站作为终点?随即又有些许的感动,大概它不愿意让离开好久的人回来之后感到陌生吧,可它忽略了荒废带给人的落寞。西客站的大门紧闭,生怕我走进过往,可我还是能够透过紧闭的大门听见过往在这里发生的故事。不忍离开,更不忍久伫,落寞而逃。
东客站是重建一新的大楼,很热闹,可是我只能过往这一次,还没有来得及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永远不会再过往了。买到十六点三十分的返程车票,只剩这趟车了,竟让我无法选择!取学位证、照相最多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半小时怎么打发呢?应该从学校走到车站,把过往一同走过的地方最后走一遍,尤其是校园北门的大桥,沿桥的路、公园、人民路饭店和ktv。。。。。。留下了我们孩子似的的故事,三年的故事。是啊,应该从学校走到车站,两个半小时,再走一遍三年。
没有想到,到研究生处就已经十三点十分,更没有想到办公人员也恰好早来,我们在电梯口相遇了。一阵寒暄冲淡了些落寞。瞬间到了六楼,瞬间签字领了学位证,瞬间穿好硕士服照了几张照片。完了,3个小时的车程,就为了这几个瞬间。我一改我的善解人意,一改我的温柔,对办公人员抱怨起来。“怎么学校和我们之间只剩下金钱关系了!我们三年下来,近3万的费用,连毕业典礼都没有!就这么随随便便地结束了!没有庄严!没有自豪!没有留念!没有人情!。。。。。。”办公人员态度极好,大概是听惯了这种抱怨,始终是微笑着应和着:“是,是,。。。。。”她帮我用我自己的数码相机在走廊校长办公室门前照了几张像,她竭尽全力为我照好这最后的纪念,还不时地夸我漂亮来抚慰我。
十三点四十分,走出办公室,肚子已经愤怒了。我走进了西门路口头那家我们常去的饭店,点了一盘尖椒干豆腐和一碗米饭,总共七元钱,j城的物价总是暖人心的,三年了,没有随经济上涨而涨价,也没有因为经济危机而降价,三年不变,我希望它永远不变!饥饿、温暖没有带来好的胃口,饭菜和着落寞一起咽下,不到一半就承受不了了,想赶快逃离此地,想赶快坐车返回东客站等到十六点三十分。手机振动了,导师的短信到了,师恩难忘,不应该这样一走了之。
十四点三十分来到导师办公室,导师很忙,来往人员不断,桌前还摆放着未完的稿子,叙旧是简单的,告别是简单的。
十五点了,时间依然充足,我忽然改变了计划,没有勇气最后走一遍过往的一切,急忙坐车奔东客站。最后走一遍过往的一切,会有什么结果呢?要么因为回忆更加痛苦落寞,要么下决心不再忆起。前者是我不想要的,后者是我做不到的。
(三)2009.1.16 19:10----21:00
回到了家,走出了三年。下车后直奔我的车,不顾一天的艰辛,一路疾驰奔下一站。漆黑的繁忙的高速公路让我的神经格外紧张,这是我第一次夜行高速公路,紧绷的神经驱散了痛苦落寞,一路狂奔,直奔温馨幸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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