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殇

----读《誓鸟》

我用了四天的断续的日子看完了张悦然的《誓鸟》。悦然的笔调还是如此的华丽与残忍。我仿佛看见春迟漂泊的人生。起伏不定，那段颠沛流离的日子。我在大海里岛屿上被欺辱、被抛弃，历经生育、病痛、牢狱之苦。她刺瞎了自己的双眼，剔掉了指甲，只为在旋转的贝壳里寻找遗失的记忆。那个沧桑的女子用她荒凉的一生来祭奠她短暂的爱情。以吸取贝壳里的记忆来充满她的世界。然而依然痛苦。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评论她，或者说没有任何文字来形容。突然发觉语言有时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南洋的海水浩瀚，承载着无数人的风霜。歌女淙淙的血泪最终还是由教堂的洗礼台上得到救赎。她的生命在她最美的时刻嘎然而止。在部族里她是妖艳的妲己，是她部落首领的王国破灭，带着对春迟的背叛和愤恨摧毁了骆驼的爱。我想骆驼是爱她的，可是他也是恨她的，是淙淙灭了他的壮志雄心，恨与爱从来都是相连的。无法区分，女人的悲哀多数源于她深爱的人，春迟的爱给了骆驼，不，或者是栗烈。无论是谁，她都已经用她余生的痛苦来悼念逝去的。而淙淙的爱给了春迟，两个苍凉的女子彼此伤害。钟潜是夹在中间最痛苦的人，他迷恋淙淙却在看到春迟的悲伤后照顾她。可是他连死都无法放心春迟。怎么说呢？春迟也是幸福的，因为有那么都人深爱着她，痛并快乐着。

姻缘锁，生命链，牵牵拌拌，春迟拉出了淙淙、骆驼，而淙淙又牵出了钟潜、宵行，宵行有扯出了婳婳、宝儿、香猫。磕磕绊绊最终还是归于平淡，一个人流浪。

“你看不见，是因为你对他的爱不够深。”婳婳看到了儿子宝儿的灵魂后对宵行说的话，那么沉痛那么无助与荒凉。那个冰冷的尸体带走了她所有的希望，而当她把仅有的给予香猫时，宵行又为了金钱为了贝壳或者说为了春迟让香猫吞下咖啡豆而死去。香猫的死注定了婳婳的陪葬。宵行把她的爱踩在脚底，肆意凌辱。而婳婳的死去或者说是一种解脱。我总在想宵行是爱婳婳的，因为他能看见婳婳的灵魂渐行渐远。可是他的爱顶不过春迟，顶不过贝壳里的记忆。爱，太沉重，太痛苦了。可是就算她找到了记忆又怎么样呢？骆驼死了，记忆显了，痛还是存在。死去的人又是另一场的故事，背负的太多，人该怎么生活？

《誓鸟》又让我想起了《荆棘鸟》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是要人以难以取代及价值来换取。爱，让他们以无悔的代价去埋葬他们的生命，以飞蛾扑火的执着，伴着荆棘鸟赴死寂决绝。最终能否收获凤凰浴火重生的喜悦呢？我不知道，世界上最最残忍的事也许就是我们无法预料生命无法猜测结局。所以我们沉沉浮浮，飘若浮萍，苍老了生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