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在母亲临终前也没能为她老人家娶上门儿媳妇。
父亲今年已近70。上次回家,从他瘦削而满是皱纹的老脸上,以及那暗淡得象即将熄灭的蜡烛的眼神里,我读到一种不祥的预兆:父亲的日子不多了。
和以往一样,父亲怜爱的目光轻抚过我的已不年轻的脸堂,穿过我孤吊肩膀,落到我空空的背后。哀叹中带着种失望。我知道那是父亲的疼爱与期盼。一种中国农民父亲的期盼。儿孙满堂是他们最大的愿望与荣耀。
我不想再犯同一个错误,我不想再让父亲带着失落与遗憾而离开这个世界。
我决定年底一定带个媳妇回家,让他老人家了却了那几十年来的心愿,让他高高兴兴的去见我娘。
有人说,如果你想爱就去大胆的爱,爱情之门不会为胆小鬼打开,可是,说到爱我却想哭。我爱过,痛过。然而,爱这种东西并不象作家笔下的言情小说,发两句肺腑之言、说两句好听话就来了。现实生活中的爱却挂满了物质、金钱,世俗的负荷。毕竟不是买菜、割肉那么简单的事。
我这人一生最大的缺点就是爱说实话,人家说我傻b,可我觉得为人应光明磊落,实话时说,哄得了一时哄不了一世。
高中毕业那年,村里的王婶给我介绍了门媳妇,女方姓张,叫张漫丽,人清清秀秀的。是我很中意那种。见面后双方都很乐意。特别是我那憨样让这个跟明星只差一个字的女孩有种爱中生怜的感觉。
初次登门去拜见未来岳父岳母,自然少不了一番“审查与考问”
“岳父”大人翘着根2尺来长的竹烟杆,坐在一把老得有些发光的木椅上不紧不慢的问道:“听说你是刘家坳人?”
“是的,伯父。”我象个待审犯人。
“听丽丽说你书念得不错,奖状都有一箱子,好几个学校挣着让你去代课?”
“那里,伯父,那些都是别人传的。就小学得个两次奖,一共两张。上次小学的班主任提过想弄我去代课,可校长说还得研究研究。”我脸有些发烫。
“恩,不错,能得奖也不容易。”
……
“哦,听说你们这几年收成不错,白米饭都不断顿。”
“恩,这个……”我顿了下,“也不是,秋后断不了,开年后就得吃些杂粮,有时没有也去借点来待客。”我没按王婶教我那样说。
“三间大瓦房够坐了吧?”
“目前够得着,就不知我那莽大哥结不结到媳妇了。”
陪张漫丽母亲唠叨了半天的王婶从里屋出来向我瞪了眼。“呵,呵。房子不成问题,他爹正划算着开年再盖两间呢。张大哥,你就放一万个心嘛,我介绍来的人准错不了。”
“呵,呵。盖新房感情是好事。”张漫丽爹磕了磕烟灰,不可置否的说道。……
饭后,漫丽他爹表了个态,“王婶啊,你看双方孩子都还小,看这事能不能先缓缓再说……”
明眼人谁都知道这是缓兵之计。缓什么缓,不就是委婉一点的不同意吧了。
这门亲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回家的路上,我问王婶我爸什么时候说要盖新房。她说:“刘平啊,刘平,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啊,教过你怎么说怎么说,你到好,托盘端出,你还能让你王婶怎么说?”
“王婶,我到觉得应早点把实话说出来,以免今后事成了闹矛盾。”
“哎呀,刘平啊。你叫我怎么说你啊,人啦,没点手段是啥事都办不成,你还年轻,不知人情冷暖。”
“那是,那是。王婶,这次让你为难了,下次保证象你教那样说。”
后来,跟人去到云南一个小县城学制衣,街上有个女孩子老在门市前晃来晃去,我问她一天没事在我们摊前瞎晃悠什么?她说你管得着吗?
事后,听几个兄弟说那女孩是冲我来的,还跟他们打听我的年龄,家庭住址。
一天那女孩跟我说想到我们家乡去看看,看看我们家乡的大粮城到底有多大个城。我说你怎么那么傻啊,那是他们逗你的,他们跟你说的大粮城只是个古时的小城堡,现在上面全是种的庄稼,哪有什么城不城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差点被你们给骗了。”那女孩说。
我说你要分清楚。不是我,是他们。
魏秀梅是我到深圳后认识的,毕竟是个能闯深圳的女孩,观念上可不再是只见过屁股那么大块天的农村小姑娘。
朋友阿天把我介绍给她,她说我不在意你的过去,也不在意你的家庭条件。我只在意你的现在和将来。和得来就处,和不来就分。简简单单的,就象小孩过家家一样,没有半点的感情交错后的撕裂之痛。
深圳是个什么地方,深圳是个大染缸,白的能染成黑的,红的能染成黄的。 高楼里的蓝紫色窗帘背后编织少女的梦幻,华丽的轿车里摇曳着打工簇的神经。首饰、项链。时装、名牌标志着现代文明。
那是个盛夏后的秋日,天空没往日干净,太阳在云层里挣扎着,偶然露出半个脸来。
那天是秀梅的生日,以往我是下了重手的,除了鲜花还得弄个什么值钱的东西。反正是一二月工资转眼就没了。这次我想简单点,都两三年的感情了,生米都差不多成了熟饭。再说我家还有快70的老爹盼星星盼月亮的望我拿两个钱回去。
我只在花店要了束花,那曾留着秀梅愿望的项链我没敢去拿,因为去拿了爹妈又少生我两个月。
吃完饭秀梅就发脾气了,顺手把花丢进了垃圾桶里。
我说,“秀梅,你这是干啥?”
“没干啥,不稀罕。”
“这可是我的一片心意啊。”
“心意,还假意哦。”
“不就没给你买上次看过那条项链嘛。值得这样吗?”
“当然,这说明你对我们感情的不重视。”
“不可能,我可是全心全意的。”
“我看就可能,男人都这样,没得到手时是孙子,得到手后是老子。”
“秀梅,绝不是你想的那样,目前我家有点困难,老爹病了,需要寄点钱回去。”
“你不是说你还有个哥吗?”
“我哥一个农村人,成天和泥巴打交道,上哪里去弄钱。”
“那我不管,反正我就要你帮我买那条项链。”
开始还能耐着性质慢慢解释,可一急又犯了那说实话的老毛病,“秀梅啊,你看,我们都是农村出来的,就不要去徒那些虚荣,你说弄一大堆什么耳环,项链的能当饭吃吗?还是多留两个钱回家孝敬孝敬父母,也不枉他们白养我们一场。”
“什么,我徒虚荣?是,我要了耳环,要了项链。我是农村人,不配戴这些。”秀梅摘下耳环扔在地上“拿去,你老爹不虚荣,去和你老爹耍朋友。”
秀梅丢下句话就冲出门,“老土”。
事后我也曾千万遍的问过自己:我真的很老土吗,真得跟不上时代了吗?但也有人说踏踏实实做人没错。
这段爱情就这样以一条项链告了终结。
青春只是班单程车,走了过了再也不会回头,人生总象置身于奔涌的河流,你只能向前向前再向前……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会走。
见到红儿是在个星期六的下午,那个下午的天空蓝得有些让人心醉。
下完班阿天要我陪他去理发。我有些犹豫:“你自己去吧,我的头发还短着呢?”
“不理发也陪陪我去玩玩啊,成天淹在喧嚣的机器声里都快让人神经衰弱了。”阿天是我在深圳最好的朋友,什么事都想捎着我。或酸或甜都想一起分享。
“你一个大男人的,还怕那里的小姐把你给吃了不成?要去你自己去。”
“走,走,走,成天把自己弄得象个哀神似的干嘛?”阿天过来拉我。
“好。去去去。”我有些无奈。
“对了哦,这才象哥们嘛。”
“阿天啊,跟你说句实话,你看我都30好几了,自己的事都还没一撇,成天往那些地方跑,我是怕影响……”其实我和阿天一样,只是口上劲,看到小姐都紧张得要命,那还有其他想法。
“哎呀,你就一副山里农民思想,你要知道,现在的女孩都想些什么,人家找的就是风流哥儿,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得了,得了。别把你那一套不实在的东西传播给我,我可要保住清白。”
“清白?你还说自己是处男吧。”
扭扭拉拉的和阿天来到梅梅发廊。
和以往一样,里面坐着6、7个漂亮鬼妹。那天没什么顾客,小姐们嗑着瓜子在东南西北的瞎聊着天。
“我在门外等你,你自己进去理嘛。”我从阿天手里脱出身来。
“平弟,你这就不够哥们了,来就来了,也到里面坐着等啊。”阿天说着又来扭着我。
“进来嘛,不理发也进来坐啊。”里面有人招呼道。
我扭扭捏捏的跟阿天进到散发着各种香水味的发廊里。
一位小姐为阿天围上洗头巾,“你那位朋友怎么象个大姑娘似的。”
“他呀,整个一个保守派。生怕那个拿走了他的清白。”
“哈,哈,哈……”发廊里响起一遍哄笑。
“希奇,希奇,真是希奇,还没听说过大老爷们怕丢清白的。看来我们成了****魔女了。”为阿天洗头那位小姐偷偷的扫了我眼,为我的憨态感到好笑。
“喂,你们是哥们就不请他洗次头啊?”为阿天洗头那位小姐想敲敲阿天。
“哦,当然可以啊。”阿天说道。
“红儿,快跟那位先生洗头。”给阿天洗头那位小姐领了旨意,向一个叫红儿的女孩吩咐道。其实她也就想多捞几块钱的收入。
“哦,好……”那个叫红儿的女孩拿了头巾向我走过来,“来嘛,先生,我会给你洗得舒舒服服的。”
“不,不,不。我的头发浅,自己回家洗。”我慌慌张的谢绝道。
“人家请客,你就别高着个架儿不弯腰了嘛。”红儿拿头巾似笑非笑的用眼刮我。声音有种乞求的味。
我微抬头瞥了眼身前的女孩,不经意间被她胸前那对丰乳灼得满脸通红。
“来吗!”女孩声音柔得象团棉。
红儿是位温柔得让人心疼的女孩,洗头不停的换着手势,时不时的问我手下得重不重。我一个劲的说不重。
红儿一对****总在我肩头拂来绕去,体香随着手势的晃动也时不时的飘进我鼻里来。神经开始有些飘荡起来。我努力的镇定着自己。总算没让自己的灵魂飞出胸口。
回去的路上我一个劲的责备阿天花冤枉钱,可阿天却说放松下神经,花几元钱也值得。
深圳的秋夜,燥热而烦闷。
躺在那张承受过我无数喜怒哀乐的木板床上,脑子里不断的回放着离家时老爹期盼的眼神。翻来覆去总挥不去母亲临终时的叮咛。“狗娃子……你……一定……要……给我娶房……媳妇……给……给……我添个……孙子……啊……”
“平弟,你在干嘛啊?总是翻来覆去了。”邻床的阿天关心的问道。
“有点烦,睡不着。”
“有心事吗?”
“恩。”
“有心事就说出来,大家一起扛。”阿天总是那么古道热肠。说实在的,自从我背乡离井来到这举目无亲的深圳,阿天一直象亲人一样关照着我。我从心里着实很感激他。
“你扛不了,是我私人的事。”
“有啥扛不了,就是有人要你命我阿天也帮你背一刀。说。”
“不,这事比要命还难。”
“我说你是咋的呢,一个大老爷们的,象个女人似的没勇气。”
“我爸等我找房媳妇回去,他在世的日子不多了。”我鼻有点酸,想哭。
“啊?都是我把你害了,秀梅那个没良心东西,说丢就丢了。”
“不,天哥,你没错,秀梅也没错,错的是我,谁叫我穷呢。”
“别急,别急,容我给你想想办法。”
“别操心了,天哥,这几年难为你了。”
“好了,别说那些不中听的话,天下没有趟不过坎。”
……
第二天,阿天把我拉到个背人的地方,“平弟,我到有个办法。”
“有啥办法?”
“在厂里找个女孩扮你女朋友回去见你老爹。”
“这成吗?要是我爸知道了咋办。”我沉默了半响。
“你怎么这么笨,你们见过你爹就回深圳来哦,你爸那知道是真是假。”
“看来只有先稳住下我老爹了。”我忧郁的说。“可是,厂里哪个女孩愿意?”
“我把目标都找好了。林娜,她再合适不过了,反正她也是个老姑娘,又还没男朋友。说不定……”
“不成,不成,那天我才扔过她的东西。”
“试都没试过,咋知道不成呢?”
当阿天把林娜找来刚把想法一说,林娜头也没回的走了,“臭美吧,我才没那么没品味。”
我和阿天愣眉愣眼的站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来。
……
“别忙,我去帮你问张瑾,她这个人善良爱帮人。”
当阿天找到张瑾说明意图时,张瑾说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尽管阿天解释说只是“演戏”,可人家还是气愤得差点甩阿天一个耳光。
回到宿舍我一遍遍问自己,我在女孩心目中真的那么“没劲”吗?是我穷,还是我太老实呢。
第三天阿天嬉笑眉开的找到我,“平弟,我帮你找到个合适的人选,保证成。”
“真的吗?哪个?”
“红儿。”
“啊?那天给我洗头的红儿。她是……”
“你就别这样那样了,只是扮扮嘛。再说,人家模样儿挺不错,准把你爹乐醒。”
说到红儿我心真还颤动了下,其实这女孩挺可人的,只是她怎么到了那种场合。
当阿天把红儿约出来把想法告诉她之后,她犹豫了很久,我在一旁一个劲的解释只是假扮,没有别的意图。她才免强答应。
红儿如约的和我乘上了回家的列车。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坏女孩?”红儿把身子倾过来靠我。
“啊?没有,没有。”我把身子往后挪了挪。
看着我腼腆样儿,红儿忍不住笑了笑。“你傻得好可爱哦。”
“假扮嘛,我不能让你吃亏。”
……
“唉,人啊,命啊。”红儿悠悠的叹了口气。
“难道你有不开心的事。”
“恩。”红儿点了点头,“你以为我愿这样卖风弄笑吗?”
“我也曾有个充满着梦幻的童年,我也曾有个温暖的家挺。就在我13岁那年。这所有的一切嘎然而止。那年,病魔不幸降临我在我妈妈身上,家里除了能吃饱穿暖那还有钱给妈妈治病。妈妈在一个寒冷的冬夜里走了,走得非常的痛苦和留恋,妈妈那年仅仅35岁,35岁啊,对女人来说是个多么好的年龄,一个该收获欢笑与幸福的季节,可是,妈妈……她再也没能睁开她的眼睛,永远与这一切擦肩而过……”
“你能把肩头借我靠靠吗?”红儿眼里满是泪花。
“行,有痛你就哭吧。”我把肩膀挪过去。
“我爱我妈妈,爱到命里,可是我却救不了她,一切都因为穷,我也爱我爸爸,妈妈走后他好孤独。我在心里发誓要让我爸过得幸福,我要找钱给他用,找很多很多的钱,让他后半生没有遗憾……”
我眼里有些湿润。“你和我一样。都是苦命人,但我劝你还是别去那种场合了。”
“平,请允许我这样叫你,你是好人,我知道。你同那些人不一样,你不会欺骗,不会玩弄。也许,基于这点我才答应你。”红儿声音有湿润后的沙哑。
“你知道一个女孩走错了路是什么滋味吗?明知是坎,却偏要去跳,我是一个没多少文化的女孩,在这色欲横流的深圳,要挣更多的钱,我还有路吗?”
“好了,好了,别说那不开心的事。办法总是有的。”我同情的为她擦去泪花。
“也许,在某一天,我让我爸有个足够的钱,我会回头。或者,我从这个世界里消失,象朵花一样逝去。”
“别说傻话,坚强的活,我同你一样,与命运抗挣,活着,明天会好的。”
当我带着红儿出现在老爹身旁时,老爹曾经暗淡的目光突然变得如金子般闪亮,“啊!狗娃,是你们吗?”爹巍巍颤颤的站起身来要为我们让座。
“爹,是我,是你的儿子,狗娃子啊!”我扶着爹。
“爹,是我们,我们回来看你来了。”红儿也上前来扶住爹,我真佩服红儿,如此的大胆,如此的演技。
“爹,这是红儿,你未来的儿媳妇。”说这话时我周身泛起鸡皮疙瘩。
爹把目光移向红儿,嘴里不停的念叨“好,好,好,真是好啊。多俊的闺女啊!”
邻居婶婶,伯母听说我带了媳妇回来,都纷纷的来帮忙,老爹也来了精神,颠颠抖抖的到鸡窝里把那只老母鸡给抓了出来,“狗娃,把它杀了,杀来待红儿。”
红儿上前去扶着我爹。“爹呀,你就别杀它了,留着下两个蛋补补身子。红儿也是农村人,粗粗细细也吃得惯。”
……
“来,爹,我扶你到床上休息。” 红儿真象个孝顺媳妇,扶着我爹漫慢的向屋里走去,“爹。小心。这里不平,”
说实在的,我那时真想红儿就是我的媳妇,要是能有红儿这么好的媳妇,我的家该多甜蜜。
爹的精神突然间出奇的好起来。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起了床,忙乎着香烛纸蜡,说要去给老妈拜坟,要让老妈看看她的儿媳是多么的俊。可我心里却老不是滋味。可怜的老爹啊,你却不知道这只是出戏。
从母亲坟头回来,爹就打发人去请七大姑八大姨的,说要为我和红儿摆次酒宴,我百般的阻饶,爹就是不同意。
我不想欺骗爹太深,几次想把真相说出来,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红儿却一副无所谓的太度。“平,你别拦爹了,他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我很很的瞪了眼红儿:去死吧,过了这几天你一拍屁股走人。留得我来收拾残局。
亲戚来了,又是红包又是见面礼什么的,红儿大大方方的照收不误。
这可害苦了我,因为我们事先并未讲红包归谁所有这项。
晚上回到房里我对嬉皮笑脸的红儿说。“红包拿出来。”
“喂,你这是什么话啊,我是你媳妇啊。”
“什么媳妇,假的。”
“哈哈,何该,谁叫你亲戚有眼无珠。”红儿妩媚一笑。
“来的时候没说红包归你所有啊。”
“嘿,你是不是男人哟?还这么小气。”红儿话始终柔得象团棉。
“好,好,好……就算我吃亏。”我抱了棉絮就走。
“唉,地上冷,你就在床上睡吧。”红儿上前来拉住我的手。
、“恩,要不得,那样你不吃亏了。”
“吃什么亏啊,我们画个线就不成了。”
……
“这样不是让你爹更相信吗。”
一天中午,正吃着饭,红儿突然说肚痛得不得了。
老爹比我还急,到处张罗人送红儿去医院,我却在心里叫苦不跌,这下好了,租过老婆租出祸事来了,这一去医院不知又得多少钱。
经过一阵急诊后,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医生把我叫进医务室“你是林静红的男朋友?”
“是的,我是。”鬼才知道我是不是。
“你女友是严重胰腺坏死,马上准备一万元钱转院去市医院。”
“啊,转院,一万元?”这不要我命吗?真是偷鸡不着失把米。
这次亏大了,人弄不着不说,这医药费还不知在哪里生根。
没办法,虽然是做戏,可人家在你家里发的病,不治不行。
我火急火燎的去邻居叔叔婶婶那些地方一遍遍的装孙子说好话。总算筹到一万元钱。
经过几天的抢救,红儿舒醒过来。
看着疲惫的我,红儿哭了,“平,谢谢你,你是好人,你们一家人都是好人。”
红儿康复后,上上下下为家里打点着。把个老爹乐得象年轻了20岁。
当我再次与红儿睡在一起时,她要我把她要了。
我说不行,我家里穷。这样会坑了她。
她说愿意被我坑,一生一世都愿让我这种好人坑。
那夜,我哭了。泪水里饱含着沧商与辛酸。
当我把红儿的真实生份告诉我爹时,我爹犯了愁,“狗娃啊,狗娃,你租过女人来骗爹爹都不说你,可你偏找个象过去妓女样的女人回来,你让爹脸往那搁啊。”
我说:“爹,其实红儿人不错,虽不幸走错了路,可她的心比有些表面正经女人好百倍。”
当我忧心忡忡的回到房里,红儿看出了端儿:“是不是爹嫌我不是个干净女人?”
“不是。”我沉默了半响。
“别骗我了,是的,我贱,我坏,我不配爱你。”
“平,只要你不嫌我,我死也值得。”
“不,别说傻话,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死。”
红儿感激的抱着我。泪流满面。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和红儿一起来到爹床前,静静的跪在那里,一遍一遍的说好话。红儿还不住的叩头,把额头都叩出个大血印来。
爹终于免强答应了下来,只是千叮万嘱的不要让外人知到红儿的身世……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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