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山　两　水　（散文）

金　矿

“父爱如山、母爱如水”，父亲代表山，母亲代表水，这大概是中国进入论理道德社会的亲情关系共识。千百年来这种传统关系一直在大社会空间里沿袭。在我们白马湖乡野，流行一句乡间亲情俗语叫“一山两水亲兄弟、两水一山路旁人”。说的是一个父亲和两个母亲生的孩子是亲骨肉，而一个母亲与两个父亲生的孩子就不是亲血统，我有时候对这句话就是不够理解。

一位母亲生的孩子，同出一个娘胎，可是同胞的解释，为什么就不是亲弟兄呢，这句话好像对亲情关系的诠释不太合理。把母爱同胞的亲情未免淡化了，我认为这种山与水的分界过于传统的僵化，有点太不近人情。

还有眼下搞亲子鉴定，多追溯父亲的血缘，两个同母异父的兄弟姐妹血亲就融不到一起。如今科学如此发展了，为什么就不会发明出一种肯定同母的血亲鉴定呢，而山和水的关系又为何如此不合理的分清理白呢，叫人不甚理解。

如此模糊的山与水界限，多少年来在特别传统的乡野乡间一直统治着农民的亲情观念，由此也出现了好多不该出现的争执和矛盾。山山水水山重水复，叫好多现实的情感事实会把人误导到观念的矛盾。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些是是非非丝丝缕缕听后确实叫人迷雾重重。

前不久，乡间一位老太婆归仙。在该由谁做主丧孝子的问题上发生了极大的争执和分歧，因为只需要一个人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面主丧。可谓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她家三个儿子有两个是老太太亲生的，原来老太前夫在自然灾害期间就逝世了，老太师带着前夫儿子又与另一个男人再婚，而后婚的男人前妻也已去世，丢下了前妻生的一个儿子，后来这两位再婚夫妇又生了一个儿子。这里面就牵涉到山山水水的问题矛盾。

该谁是长子谁是亲子？要说长子，是那位不是母亲亲生的儿子年龄最长，他平常也特别尊重这位母亲。而前夫生的孩子说我是母亲生的第一个孩子，应该是母亲的头男长子，而小儿子也有理由，说他是母亲组建家庭后亲生的，母亲和他相依为命了好多年，现在就病故在他的门上。山也是山，水也是水，纯粹没有过分亲情的分界线，连他们家最权威的娘舅家丧主也断不出所以然来。

我有一朋友还告诉我一个情感故事，说他在年轻时做产品推销员，长期住在一个边境城市某旅馆，由于过多的接触和在他乡外地的情感寂寞，与旅馆单身老板娘发生了较为亲密的性关系，成了一对较为公开的地下情人。时间不长，那个厂倒闭，朋友生活也较艰辛，很难再去，两下不再来往信息杳无。多少年后的一天，他一天突然接到电话约去省城。原来是当年的老板娘，身边站着一位年轻秀气的女子，一种特殊的亲融让他立即有了亲情意识。不用解释各人心里明白，还是那年轻女孩子打破僵局，问朋友还有记忆吗？朋友很是愧疚。老板娘说不怪你，只是现在你们父女应该相认了，这是女儿自己提出要还亲生父亲的情感债，那位女儿上去抱着父亲痛哭，说我应该有一位父亲。从那以后我的朋友按月就收到女儿寄来的生活费，现在家里儿子和后认的妹妹也有很亲密的亲情往来。家里生活能力较差的妻子当然很自然地原谅男人的过错，一家人亲情融融。这个山与水的故事显得很有韵味也很美好。

对于这特殊的山水问题，我倒有所感悟，它不同于自然山水，在地图上，地形标志很是明显，海洋、湖泊是蓝色与绿色。我们没有理由要把蓝色绿色改变咖啡色、绛紫色。但从生态建设来说，我们完全可以让山水改变模样。用社会语言来形容和描写，目前亲和现象在社会是普遍的，有一年高考作文命题为《灵动的山灵动的水》，关键还是在灵动的表现上。有一种特殊的灵动，让自然灵动融人生命的律动和社会的能动，就会组合成一幅灵动的山水画面。

至于山与水的灵动，我这里有点想到家乡的这种民间意识，这种专门的代指会被常规人理解，也许我是历史与自然的叛逆者，平素在好多方面就是不感到山水的珍惜，至于亲情关系应该分为两种，一种是血统亲情，一种是社会亲情。我想千万不能把山与水的亲情关系过于分清理白。亲弟兄如果纯粹以父亲的血统来衡量，似乎有点不太公平，也不近人情。是对母恩的一种清淡。

目前社会受西化影响，有好多寻花问柳的公子哥，他能尽一个父亲的义务吗？因为每个有生育能力的男子每次性行为都可以致使一个女人怀孕。如果把这种人性都看着是大山行为就不可取了，不过好多的情感也是说不清的丝丝缕缕关系。“人间正道是沧桑”，我想山也好水也好，都不是绝对的，还是应该用自然观看待它，正是有山山水水才组合成优美的自然，组合成优美的世界。只要我们把一片赤诚奉献给生我养我的山水，这就是一种对人间真情的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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