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的话:
抒情的句子写得太满,有腻的感觉。辞了旧的日历,以后的日子决定还原文字的本质,无论生活是苦是累,真相是最可爱的。
近些年每逢冬天天色开始泛黄,仰望的时候就会怀念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昨日傍晚观天色感觉到雪要造访问我的小镇。盼望和等待对于一个难得闲暇的女子来说也是一种幸福。于是关紧了所有的门窗入眠,希望明日醒来推窗能见上一个“突然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景象。这个冬天剩下的时间并不多了,所以雪花即使会来,也迟了。但我知道,街边的公共汽车每一辆都会一如既往地准时。
说到这句诗,我觉得远去的诗人存在着小小的误会。诗人原本用花比喻雪的灿烂和突然,而我却情愿用雪来形容花的颜色和纯洁,雪花的飞舞和梨花的盛开有着多么相亲的场景。都说雪无色无香,堆积起来却是白色的,和浪花一样,飞溅、聚集自然就有了其美的呈现,至于有无具体的颜色又有什么必要呢?也是,冬天和春天原本就没什么界限,春天的到来也不是春风催促的,心暖了,心动了,春自然就来了。但我还是喜欢冬天,因为动物可以长眠不醒,人可以在睡眠中做做美梦,在美梦中想念一次又一次的雪飘和花开。
适合放下所有的琐事去温习古人的诗词,重新营造一次场景也没有什么不好,渲染是需要艺术的,需要有诗意的眼睛和明澄的心灵。酒是个什么东西?是情绪的催化剂,还是宣泄烦恼的替代品?白色的酒适合男人饮,豪情、大气的奔腾是红尘过客策马的痕迹;对影怎可成了三人?既不是夸张,更不是捏造,我们且信了他。一壶酒于花间挥洒入喉,细腻中的温情,人闲之后的释放,日子原来也可以如此休闲。
对面的位子空了,相处一段时间的同事去了另外的岗位,这是2009年的第一次别离,也就是这天,室内的花开了。水仙是在温室里开放的,上班做着自己的事情,忽然闻见浅浅的香味,近嗅右手,有香味的痕迹,左手的和右手的香味怎会不一样?诧异的时候抬头,才发现水仙都开好了——我等了那么久,昨日还是青涩的苞蕾,清晨的时候花才欲备开发。莫非那股香是一个暗示?我想,花开应该是有声音的,和雪落一样,只有在合适的时间,适合的心情才能见得它们发在灵魂的声音,来自遥远而深遂的香。
花需要侍弄,需要在人的注视下娇媚生长,南方的雪花也是一样,它们是生长在天空的精灵。雪花的飘逸象来自天籁的音乐,如一个女子的轻吟缓唱。这样的温柔更是一种幸福,被人想念,从未失去过,又好似从来没有拥有过,似有似无,漫不经心,不给你火热的期许,又不冰冷的拒绝,却总是爱不释手,欲罢不能。
那个叫王菲的女子唱过那么多首歌,不知道有没有唱过关于“雪花”的,每逢寂寞或者心事潮湿,我总是想起她,和想念一场雪花盛开的心情是一样的。只是心境不可以复制,一如美丽不可以效仿。再说,女子的美和雪花的美岂是言语可以描绘和形容的?那样的感觉真好,如品一杯新酩,如沐一缕春风,如嗅一朵鲜花。她的歌,不适合在歌厅或者舞台上听,适合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听,你听:她在用歌声叙说她的心事,舒缓的样子如冬日暖阳下的小猫咪,暧昧的时候又象午夜中盛开的玫瑰,安静的时候分明是成群的雪,不拥挤,却含着微笑,携着暗香。没有人可以模仿她的声音,没有人可以拷贝她的情形,于她,我是陌生的,却又无比的熟悉,我甚至都不敢去嫉妒她,于是,只有盼望,只有等候。或许,那样的女子的声音,在我不经意的等待中就会如雪花般悄然来临,现在,我要告诉她,我是多么地想念。
雪终于落了下来,不如期盼中的潇洒,但我还是因为它的到来庆幸无比。我想这场雪不是专程而来,只是路过的,它不停地奔走,只为表达它内心的诚意。
总是有办法可以挽留雪花,把它们定格在镜头里,或拥抱,或呵弄,或守候,匆匆的人们依然匆忙,闲暇的人们依然闲暇,只是,怀念里的芬芳和骨子里的浪漫与匆忙和闲暇没有一点关系。
黄昏的时候雪色即将消逝,今夜因为古人不肯前来,煮酒就免了,但炉火还是要点起来的。都说北方才是雪花的故乡,我在南方,不知道南方以南的他们,有没有象我一样有着相同的盼望和思念?反正,我会夜夜举杯,遥望着属于我和他们的天空……
-全文完-
▷ 进入轻轻走来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