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绝世“美女”玫瑰姐姐突然出现,带走了墨佰和骆驼,使本已无暇它顾的众人更加慌乱,而就在此时,一封突如其来的神秘书函则使众人陷入更大的谜团之中……
正在众人慌乱之际,一个俊俏的小女孩跑来了。
见到众人,女孩倒也不怕,递过手中的一封书信,开口便道:“谁是月儿姑娘,刚才有一个人让我把这封信给你。”
月儿接过书信,随便给了小女孩几块糖果打发了,众人都围过来观看这封书信。
“月儿姑娘,你该认识得此物,若想此人安全,你需孤身一人于今夜子时来秘林苍郁一趟,切记!”信中除了寥寥数字还附带一缕头发。
“这是琳儿的头发!”红丫道。
“这一定是阴谋,月儿,你不能去。”冰止急切道。
“看来琳儿是出事了,要知道真相,也唯有按他说的来。”月儿无奈,如是赴约是唯一的解决方式。
子时。
皓月高悬。
苍郁密林,月儿如约而至。
远见丛林深处,一黑衣神秘人负手立于苍翠之巅,朗月拉长他的身影,仿佛苍穹下的一只孤鹰。
“你来啦。”月儿的走进并未令神秘人回头,只是叹了口气对着茫茫夜空幽然道。
“我来了,你有什么目的,快说吧。”月儿的语气似乎很平和。
“开门见山,好,我喜欢。”那人仍是淡淡地回答,遂道:“听说烟雨山庄有一种可使人起死回生之物,不知姑娘可否识得?”
“你要烟雨露?”
“正是。”
“江湖之中知道此物者不多,说,究竟是谁派你来的!”月儿的神色有些慌乱。
“这个你无需多问,琳儿现在在我手里,你若想她或者回去,就按我说的做!另外我再告诉你,我临走时已设下机关,如若两个时辰之内我不回去解开机关,琳儿将永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哈哈……哈哈!”神秘人放声狂笑。
“你真卑鄙!”月儿银牙紧咬,面色微寒。
“废话少说,赶紧将烟雨露交出,现在离机关发作还剩下一个半时辰了。”
神秘人的话很冷,正如这凄冷的夜。
月儿的心更冷,冷彻天地,因为此时的月儿,已并非往昔的月儿!
一阵微风,吹散了笼罩在明月上的浮云,朗月露出了半面皎洁的霞光。
“新月初生!”
随着一声高喝,月儿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浩如朗月的长剑。
月儿的剑,师法月相,暗含天文。
此招便是月儿当年夜观天象,望新月初生有感而顿悟其精妙所创,华丽的剑在空中划开一瞥惊鸿,以难测的角度攻向神秘黑衣人的后背。
突如其来的剑气迫使黑衣人转过身来,望着月儿突如其来的一剑,黑衣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诧之色,然剑芒栖身,不容多想,唯有挥手凝虚成实,堪堪挡住这雷霆一击。
低头俯视,月儿与黑衣人刚才的一个交手,已将地上划出一条宽六寸许且深不见底的剑痕,横亘于二人之间。
“好强的一剑!”黑衣人不由赞叹,话锋一转道“月姑娘,看来我是小看你了,不知你这么强的武功从何而来?”
“这个勿需你管,赶紧摘下面具,说出实情,也许我会放你一马。”月儿的话很冷,比月儿的心还要森冷,字字咬出,不由半分不从。
“不是吧。你的剑法或许可以自创,但你的内力却是来自于红尘决。”黑衣人讪讪而笑“红尘诀乃烟雨山庄不传之密,历代皆有庄主掌管,琳儿虽与你情同姐妹,但也绝不会将红尘诀密传予你的。说吧,你蛰伏于烟雨山庄这些年,究竟是为了怎样的阴谋?”
闻听此言,月儿的唇稍轻轻上翘,露出了一个冷艳的笑。
月光下,一切都是阴冷的。
夜空中,万物都是朦胧的。
如此的光景,即使是美人的笑,也自然是近乎妖异的!
月儿仍是微笑,微笑中,再次出剑。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月儿的剑,正是求圆损缺之剑。
气芒吞吐,疾风剑刹!
神秘人的武功显然不弱,避过月儿数次攻击,也不回击,游走于剑气的间隙中,如庖丁解牛,游刃有余。刹那间,月儿已连攻2008剑,黑衣人仍气定神闲。黑衣人边打便喊:“月儿姑娘,我提醒你,照怎们这样缠斗,不消一个时辰,琳儿必将死于机关之下!”
按理来说,月儿应该停下来,然,她没停,反而攻击地更加猛烈,仿佛不分出个你死我活誓不罢休。
眼见月儿如此两败俱伤的打法,黑衣人无奈,只好跳出圈外,远望月儿再思决断。
黑衣人的跳出并未令月儿停止,美人如梦,仍凌空剑舞。
远远望去,月儿身姿绰约,体态婀娜,神情哀婉,美妙而不可方物。
面对如此佳人,即使冷峻如黑衣人,也不由得痴了。然而,当黑衣人清楚到月儿的意图之时,一切已经来得太晚了。
月儿曼妙的舞姿,表面上看来是剑舞,实质上是在蓄势!舞到精妙之处,月儿双手奉剑,直指朗月,口中低声沉吟。
“太阴之力,还我青冥,以身侍剑,问道无名!”
随着月儿的沉吟,明月骤然暗淡,只见夜空下,一道朱红之光贯穿了天上的月与月儿手中的剑。
砰然巨响。
月儿的剑映照出绚烂的霞光,苍天也为之暗淡。
红尘中,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天地间,也没有什么是永远的。哪怕是,天象!
上一刻还光射斗牛的明月此刻已骤然化为一股硅粉,神秘人深刻地认识到了,那是一种多么强大的力量,——一种足可毁天灭地的力量!
而就在黑衣人震惊之时,月儿一剑刺来。
这是平凡无奇的一剑,无锋芒,无剑浪,无气势,有的,只是一道清晰的轨迹。黑衣人至死也不会忘,刚才是多么强大的力量,所以,此剑他不敢怠慢。
可惜,世事如棋。当你谋划好了下一步之后,敌手却未必按你所料想的布局落招。月儿这一剑,任黑衣人怎样躲闪,终究还是刺中了他的胸膛。
有真气护体的人,通常是不会轻易死去的。
黑衣人望着这朴实无华而贯彻躯体的一剑,气息奄奄道:“和其尘,同其光。看来你的修为要比我想象的高上许多。然而,我还是不明白,你的剑明明是三尺六寸五,我的身法刚好闪开了你的一剑,你的剑却为何突然暴涨一寸而刺中我?”
这个道理黑衣人不懂,月儿也不懂。这个原因必须由笔者来向看客们暗笔交代。
根据相对论,只要物体运动,其运动方向上的长度就会缩短,其速度越接近光速,其缩短的尺度也就越大,因为这涉及到相对参考系和绝对参考系的测量问题。
月儿的剑,本长就是三尺七寸五。她的剑法,很快,但仍未达到光速,所以她的剑在前刺运动过程中,相对于黑衣人来说,长度是三尺六寸五。而最后的一剑,月儿突然停了,以黑衣人为参考系,静止状态下的剑长度刚好三尺七寸五,而他却习惯于月儿之剑三尺六寸五的运动恒量,所以他的失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他不懂科学造成的恶果。
望着透体而过的一剑,黑衣人迟疑着,转而目光直逼月儿的双眸,冷声道:“别忘了,琳儿还在我手中,如果我不能按时回去解开机关,琳儿性命堪忧!”
就在他迟疑之际,月儿趁势抽剑,反手斜撩,挑开黑衣人的面具。
“文若书!”月儿不由诧异。
月儿的诧异似乎丝毫没有影响文若书的思虑,他笑,笑得更加森然而狰狞。
“想不到你投身烟雨山庄多年,居然是以总管的身份暗中图谋不轨!”月儿怒道。
“比起月儿小姐你来,在下真是惭愧。想我文若书少时聪慧,以文入武,以武奉剑,以剑臻道,卧薪尝胆多年,到头来终究不如你一个年纪轻轻的丫头。红尘诀居然被你搞到了,加之你身兼掌管烟雨露之职,你到底有何阴谋?”
“知道这些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有意义么?”月儿森冷地回答。
“你不说我也猜到一二。你暗中谋划,以火星寻金为由,骗取烟雨山庄众精英来到此地,进而分散剿灭,好毒的女人!”文若书伤势很重,大怒道。
“你!你……我们在烟雨共事那么久了,想不到你会如此血口喷人!看来我真是看错了你!”月儿气得浑身哆嗦。
“月儿,如果你没有如此复杂的身份,为什么出来这么多天了,寻金的事情仍然没有进展?”文若书冷冷一笑。
月儿道:“文若书,没想到,到头来你仍然如此多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不如你平时的作风,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话虽然是淡淡出口,但一想到他们在烟雨中都是首要人物,共事多年,想起以往种种,再看躺在地上的这个男人,不禁叹息:世事无常,造物主总是喜欢玩弄凡人,我如此尽心尽力,终究还是遭受猜疑,可是,可是今夜来的,为何会是你……
文若书终于感到生命的垂危,宿命的无常,悲愤怒吼,而随着这声怒吼,文若书的脸庞扭曲了,皮肤褶皱了,一息好似千年,文若书瞬间老去。良久才道:“人间有情,造物主赋予人感情的同时,还赋予了理智。红尘漫漫,天涯孤独,情花终将散尽,而理智却好似一颗毒瘤,人的一生总为其所困,追逐争斗,到头来却必将永远为其所折磨,至死方休。”
月儿静静地道:“这就是你我的宿命。人生在世,最宝贵的是情意,生于红尘,最难测的,确实人心。”
沉沉天际,刹那间,一颗流星忽然陨落了,划出一缕暗红。西方的天宇之上,昭明星射出了诡异的光芒,仿佛在嘲笑着芸芸众生。
望着流星,月儿又长叹一口气,柔声道:“若书,你看,多美的流星。”
“你还记得我们大家赏流星的那个夜晚?”文若书顺着月儿的目光瞻望。
“记得,终身难忘。可惜,物依旧,人已非。”月儿的明眸中闪着晶莹的泪花。
“物依旧,人已非。”文若书深深地吸进一口气,又道:“可惜呀,我们终究无法挣脱宿命的安排,人生在世,许许多多,都是由不得我们的。不要怨怪,如果早知如此,我们仍会拔剑相向不是么?”
“是啊,即使早知是如此的结局,我们仍会把朋友当成敌人,因为,这,就是江湖。”泪光终于化作了绚烂的泪痕,沿着月儿的双颊流下。
“若书,你可怨我?”
“不怨,换做是我,我也会将长剑刺入对方的胸膛。”文若书的脸色异常平静,波澜不惊。
月儿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继而柔声对文若书道:“忍着点疼……”
闻听此言,文若书感到奇怪,仰头一看,只见一股白色粉末迎面撒来。
“啊……”
文若书的一声悲呼响彻天地。
地上的文若书渐渐地融化,冒着青白相间的袅袅余烟,顷刻间消失了。
月儿纳闷之际,天空中传来一阵掌声,见一粉衣女子飘落下来。
“月儿姑娘,好利的剑,好冷的心!”好熟悉的声音,莫非是鬼魂?
“你是谁!”月儿喝问。
“琴月月呀,你不记得我了?哈……”
怎么能不记得呢,她是文若书的孪生妹妹哦。
“琳儿姑娘得知月儿在外面做事很辛苦,特地要我来问候一下。”粉衣女子倒也不因月儿的冷漠而生气,语气依然妩媚非常。
“哼,我不相信是她让你来监视我的吧?”
“别说的那么难听,这种话让别人知道了可不好,咱们姐妹多年不见,你不欢迎我来找你叙叙旧吗?”
“少来这套,谁跟你是姐妹,说吧,有何指示。”
“你擅自搞儿女情长,险些坏了寻金的大事,不过还好你悬崖勒马,终究没被儿女情长所累。我会告诉琳儿好好赏赐你的。”
“那我要好好感谢你喽。”月儿说的话虽然很受听,但语气着实冷得怕人。
“我哥文若书受了你的剑伤,我已经把他化为烟云送回山庄去也,不过那可以起死回生的烟雨露,你得交给我救他一命哦!”琴月月早知月儿的个性,也不在此计较,开门见山道。
“烟雨精英在去火星的途中,一路上遇到许多奇异诡秘之事,所以耽搁了。诺,这是烟雨露,给你带回去交给琳儿,她会派上用场的。”月儿言罢扔给粉衣女子一个蓝色小瓷瓶。
“至于你哥文若书,他神通很广大,只是不应该小肚鸡肠,对我那么多的怀疑。”
“琳儿让我嘱咐你,火星的金矿中的确有重大秘密,不光是金子那么简单,月儿你们要格外小心了。”琴月月道, 言罢转身离去。
“多谢了,不送!”月儿倒也不客气,随口甩来一句貌似很客气的话。
天已无月,寒风飕然。
回忆起寻金路上遇到的磨难,月儿的嘴角露出一个凄冷的笑。
天下之事,就是如此,即使你万分艰辛,也会有人因为不理解而猜测百般……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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