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醒来时,快12点了。手机打开,短信声让这空旷寂静的屋子热闹了一阵。
其实昨晚到家时,估计自己会感冒。也好,记忆里,在冬天感冒似很淡很远了。
担心经销商那儿的事没理顺,只好去电安排了一下。然后,回了一条必回的信息,任凭头晕沉下去。
眼似闭非闭里,思绪无来由的飞,停在何处片刻后,再继续启程。冬雨打在窗棂,借助被子的温暖,我放肆可怜着北风头里的枯枝断桠。
记得昨晚下线时,肚子饿得慌,这个时候了,竟然没有了饥饿感,看样子,生病也不完全不好。
好处还不止于此,迷糊中,我的小宝进来抱着了我,象大人似的,轻轻吻我的眼睫,后盯着我看一会,再又吻我的唇,叫着妈妈。也算与她又团聚了一次?
眼泪不适合在温暖处流。被子里温暖,适合安睡。
(二)
这个时刻,我拒绝一切关怀,甚至手机的响声成了最大的负担。思想与情感的过滤,需要孤独,需要病中带着酸楚的安静。
是昨天还是前天?对,前天晚上,他有电话来,似是酒喝多了些。说着小宝,说着他的母亲,说着老人是如何念叨着我的好,我的孝顺。我实不知,一个八十多的老人,有什么理由不去孝顺她?
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还说起恋爱时他是如何不许我吃辛辣食物,因为我的胃不好。我安静的听着,听他一个人唠叨,这算是他的忏悔方式吗?望着腕上的痕,我可以原谅那些不堪忆起的恐怖过往吗?
记得挂断电话时,经销商的老婆望着我,眼里满是柔情,她说了一句:我感觉是你的前夫,他在怀念你,你真是一个好女人。
我莞尔,折转头,一个魔鬼的影子攸忽闪过,我的泪吞了进去。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不,我宁愿在我的诗歌里,爱着那些不可以返程的影子,忆着那些初见时的阳光。
(三)
到底是药让我更晕沉,还是心里自甘昏睡不醒?遥远的牵念,时时透过窗玻,入我迷蒙的眼。
病中的思念有别于其它时刻,感谢这一场晕天晕地的睡,懒得摸额头的温度,如此冷寂的冬天,即便是高烧带来的温暖感觉,我也贪晌,迷糊中以为是哪一双大手握着我冰冷的身躯。
常怀感恩,天地万物,包括去年南方一场残忍欺骗,一颗善良同情的心被道貌岸然之流蹂躏至刀尖之上,我也值得感恩,若不经历这样的磨难,佛哪会赐我一只温暖的手掌,哪会驶来一叶轻舟,载我远去。福祸互倚,自此也明白了,生同情心时也需小心。
有人前晚曾为我递来一首“白狐”,听时,忽然觉得,我真成了一只静静蜷缩在雪域高岗上的银狐,我的前生,我的后世,你,藏于我哪一世的眸子?
等待成了唯一可做的动作。文字里,常有朋友以为窥到秘密,其实,那所有的“亲爱”,都是我几世几生的等待。总是相信,他会寻来。
(四)
头痛,晕,与夜色同步渐深,罢笔,在“白狐”声里,含着冬,寂寂睡去,若在我入梦之时,北方的雪漫过子夜的挂念,飞舞在江南的上空,我一定会朝牵挂生起的地方,报以灿烂一笑。
一个人病着,也好。
2008-12-28 临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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