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疯长,许多旧事如过眼云烟渐渐地就没了踪影。唯有那一份份贴上邮花的友情,如一坛坛陈年的窖酒馨香至今。
(一)
那个多梦的季节,在乌江边那座花园似的校园里每周收到编辑部邮来的样报样刊的同时,也受到了在另一所师范校园里圆梦的琴的来信。琴在信里将我发表在《中师语文报》上的《秋夜回家》分析得让我直想哭。她“添油加醋”地评析农村的风土人情,优美的自然环境,竟使我觉得我俩好像从小一块长大的孪生兄妹。以后的日子里,我们鸿雁往来,谈的都是些农村的话题。还将《中师语文报》当作一块交流的阵地,各自在上面发表了一些散发着浓浓乡土气息的散文和评论文章。可惜这种交流中毕业时便打住了。
(二)
与兰的交往则是在参加工作以后。其时我正在一所偏僻的乡村小学任教。兰看到我在《校园作家》上发表的作品后便给我寄来了一封长达六页的热情洋溢的信。从信中得知兰正在北方一所大学的中文系深造,她那老道的文笔和对生活人生独到的见解不得不让我将她往才女佳人这一形象上想。我们谈贾平凹、谈梁晓声、谈王朔、谈平凡、谈伟大……每一次来信她必邮来新近在报刊杂志上看到的精美散文复印件,这些作品曾经让我的业余生活过得那么充实。而她的每一封来信,又何尝不是一篇篇文字精美的散文呢?
我在信中向她透露一点想跳槽的想法时,她俨然以一个大姐姐的口气教导起我来,说“人”字只有两画,难写更难做,一撇一捺,是人生站立的姿势,叫我一定要站稳。
(三)
“最末的那片枫叶,在季节的边缘飘落。”这是我发表在《写作报》上的一首小诗里的一句。可以作为我与枫儿交往的开始与结束。
其实,与她交往也就只有那么两三个月。看见我那首小诗后她便以为我喜欢枫叶,接二连三地在来信中向往倾诉她心中的烦恼与彷徨。作为一个快毕业的初中学生,站在人生的第一个十字路口,我知道她有许多话要说但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听众。当时我便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向她一一指点迷津,鼓励她甩掉一切烦恼,走好人生的第一步。不久她便以学生对老师的一片感激之情给我回来一封信,说她考上了她们市里的一所重点中学。之后再也没有音讯。
……
因为相隔千山万水,才让友情贴上邮花。因为贴上邮花,才显得友情原封般纯朴有味。真实得不是看着对方的表情不断地改变话题,而是倾听着各自的心声在万籁俱寂的深夜娓娓道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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