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仅一个半小时的睡眠当中,我做了一个梦。内容记不清了。只记得,它的颜色,是灰色的。
不是大气的黑、不似梦幻的蓝,它是灰的。弥漫着氤氲,乌云笼罩。四周静得可怕,静到可以听到自己喘息的回音,静到可以听到急促的心跳。那失调的心率此时却像摇铃一般在召唤着地狱的使者。因为,我好像嗅到了那毫无生气的幽灵的气息。它的身影,是飘渺的;它的色彩,是诡异的;它的面容,是狰狞着;它的双手,是召唤着。我不敢回头,我想逃跑。可双腿却被定格着,我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团灰,盖顶似的向我压来。我的呼吸窒息了、我的瞳孔放大了、我的脸色苍白了,喉咙似被用双手牢牢掐住,容不得我有一丝的呐喊与求救。我的双手在空中拼命地挣扎着,似要抓住一点点的附着物,好借力来摆脱此时的困境。可是,我没有找到,在它狞笑着逼近我的时候,我看见它眼中倒映出的自己。此时,我竟然欣赏到了自己那凄美的笑,那绝望的笑。原来,自己在孤独和痛苦时竟是那样的美艳!
在无声的抵抗中我醒了,睁开双眼看到的是黑。此时,黑竟然让我感到了温暖,原来它是这样的真实。像耗尽身上最后一丝气力才勉强睁开眼皮一样,我虚脱了。汗,浸湿了内衣。冰冷的贴在了身上。使我不由地抓住了被子来裹住身体,可还是不寒而栗。那种冷,由内至外,痛彻着心扉。在双眸的适应过程当中,我仿佛又看到了灰!那样的咄咄逼着人,那样的紧随其后,那样的不肯放过我!它的手中似有一副无形的枷锁,只要套住我的脖子,就会被无情的牵引,走向那灰色的深渊。恐惧的闭上了双眼,可是那种可怕的颜色竟然穿透眼皮在我颤抖的眼球之中跳跃。像是示威、像是欢腾、像是得意、像是昭然。泪水,无声的滑落。我放弃了所有徒劳的努力与挣扎,放弃了,任由这灰在我的身边肆意。好像这副躯体已不再是我的,我放弃了。
一个最想拥有色彩斑澜的梦的小女人,此时,她的梦中竟然出现了如此不协调的色彩!灰色的梦,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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