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我在努力地忍住每一滴眼泪,我以为这一切都可以咬咬牙作结局,当再一次面对寂静地深夜,我终于哭了,这是真实的泪水,它漂漂洒洒,漫无边际,我莫然了,为何,曾经不是疯狂般地爱着深夜吗?
这个春天我一帆风顺地瘦下去。
在夜深人静地深夜,一切声音与浮尘都沉寂下去,窗外偶有雾在树梢凝结成滴簌簌落下的微语,在水一样的夜气里,更觉出周围的静谧空旷。
听着听着,白日起伏的声浪、消逝的光影又都杂沓而来随即遥遥遁去,像夜行者由远又近的足音,重归于更深的沉寂。生命流程漫漫又汲汲,曾经怎样地灿烂过,也就依附着怎样的黯然和孤寂。这喧闹而后的独处,便有若陈陈往昔和绵绵无望的对方,而此时此刻,该是怎样的心怀才能应了寂静的私语?
生命如期而至,是上帝的恩典?亦是一份幸喜悦?
我轻轻地挪动步子,踩着从西窗外射进来的物影,生怕惊碎了不堪一震的好梦。星子们仿佛和地上的人们一样拥挤,近来,我总感觉到自己丢失了什么,找来找去,发现寝室里什么也没少,其实我从未想要得到什么,更不幻想会发生什么,参加工作后扑面而来的风潮已把我缠得疲倦了,我躲避着,却发现我是那样的孤独,我真正需要的却是深夜,这会是生命本身的悲剧吗?
可怕呵可怕!我禁不住收缩身体艰难崎岖地生活,但是我准备着,因为早知道,我就要出发和奥丁一起去死(此句为著名记者斯特朗的座右铭)。
但我仍然深爱着深夜,爱它那那束光,静静地流入我的心房,仿佛从希望的彼岸轻轻地飘了过来,充溢了我整个身心,我仍然深爱着在那个寂静的深夜里安坐,倾听自己的心声。
我忽然发现了一种久违的真实。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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