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献给火车司机的歌颍水老人

发表于-2008年12月25日 晚上7:52评论-0条

献给火车司机的歌 

牲血,鲜红粘稠,

伴着汗水使劲搅和,

血沫溢出盆外,

衅上一块麻布。

全无标新立异的心态,

做件汗衫护住肌肤。

是谁发明的這种方法?

师傅的师傅传下来,

我也无法考究。先人曾用人血祭旗,

曾用牛血衅鼓。

旗,是前进的标示,

鼓,摧战士拼搏!

大慨,是从衅魚网上学来的吧,

为了利水、为了牢固。

这汗衫黑中透着红、透着黄,

黑红黑黄的色彩让人发怵。

是谁穿用它呢?

我们--火车司机,

时代列车的驭手!

不为好看、不为潇洒,

不为飘逸、不为风流,

穿上它管事呵,

对着熊熊的烈火,

皮肉不被烤熟!

妻子把它給我披上,

默默无语站立门口,

没有拥抱和亲吻,

只有难耐的叮嘱:

“多喝盐水,多喝盐开水呀,

注意身体,小心中暑!”

我大步走去,

皮靴踐起泥水,

没再回头……

你,不爱你的妻子?

不留恋温暖的家么?

“這是谁问的混账话?

不!一点也不!

我要出勤去,

爱,也得走!留恋也得走!”

炉火熊熊灸烤着胸膛,

驾驶楼气温四十多度!

虽然汗如雨下,

血衅过的汗衫不沾皮肤。

因为它已浸透了血,

牲血是那么样的红那样稠。

鉄龙喘息,气已烧足,

猛的拉响风笛--呜--!

妻子呵,

你听到了么?

這就是我的呼喊--我-爱-你--!

你听到了么?

大地都在颤抖!

性冲动?弗洛尹德?

滚吧!

爱,得走,

留恋也得走!

驰过田野,驰过山丘,

牛羊在树阴下小憩,

我们给炉火烤的冒油!

恋人们在碧波中嬉戏,

我们的汗水把皮靴浸透……

柳树下的少女回眸一笑,

我的徒弟给钉住了头,

我真想把列车停下来,

让徒弟能看个夠。

不行呵!

咱们在值乘,

走!

得走!

我黙默的思忖……

徒弟,师傅能理解你,

谁没有年青的时候?

我象你这个年纪,

也经历过那个当口……

咱们火车司机体魄強健,

七情六慾一样不少,

谁都不是请教徒!

树木划辻,小村抛后,

往事硬浮上来,

驱也驱不散,赶也赶不走……

想起当年那个时候……

扶了扶大沿帽,

整了整铁路服,

擦了擦新皮鞋,

润了润干咽喉:

“嗯…嗯…我又来晚了,

你别生气呵,

干铁路半军事化,

身子不自由……”

她笑了,

笑中帯着嗔怪,

笑中带着幸福,

笑中帶着期待,

笑中溢满温柔……

“咱铁路是大动脉,

咱开着火车头!

等咱结婚时,

开一张免票,

我带你全国的周游!”

怀中,她轻轻地喘息,

怀中,她悚悚颤抖。

许诺亦旧是许诺,

她还在炉前锅后……

对不起她呀,

那是一串鬼话,

咱哪有资格弄免票?

哪有錢上全国漫游……!

电闪雷鸣、车轮飞转,

金蛇狂舞,风急雨骤。

“正点通过!”

“注意了望、确保安全!”

卡死事故的咽喉!

呜-----,

安全正点到达夲次列车的终点,

血和汗没有白流。

安全行车两百万、三百万,

今天整整三十个春秋。

抖一抖血衅的汗衫,

拍一拍钢铁的火车头,

我退勤了,赶快休息休息,

下趟再会吧--朋友……

此诗写于1976.7.23.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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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陈寒光
☆ 编辑点评 ☆
陈寒光点评:

一些真实的感触,表述流畅,还可凝炼,句子稍嫌稚朴了........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