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生活是缤纷舞台,日月为璀璨灯火,世界纺织成幕布。台上戏子,既是编剧者,又是戏中人。身为戏子,排戏演戏,曲终人散,灯熄幕落,退出舞台,卸下浓妆,真容毕现。任是当家花旦还是无名小卒,对着镜子落寞感伤,这本无可厚非。戏如人生,登台演出,赶一场精一场,赶一场少一场,待到技艺炉火纯青之时,年事已高,再想登台献艺已力不从心,知趣退到舞台角落做戏的评说,也算对自己的一种告慰。
既是戏子,戏说人生段落。半场休憩,返回台后一隅,精神恍惚地蜷缩在镜前补装,惦念着谢幕方式:为追求一种事业奋斗不息,为寻觅一个人殚精竭虑,还是为求取一份宁静孤独终老?三者必居其中。而我,无法执著于一种崇高事业,又不肯为一个女人奉献一生,只能寄希望于一种非凡超脱的境界——为抵达梦中的宁静湖畔在所不惜。那里的生活自由自在,清新的空气养育着灵秀山水,人与自然和蔼共处……天地间,求索那样的一份宁静与从容,既要外部环境田园诗意的气息,又包含内心世界的安详平和的氛围,两者相辅相成,交融辉映,构成无忧无虑的绝对幽静的图景。那里是柏拉图构建的乌托邦,陶渊明向往的世外桃园,还是梭罗隐居的瓦尔登湖?
别叹人生苦短,岁月不饶旧人。天堂不在人间,总要忍受喧嚣浮尘惊扰,只怨自己不能抛弃杂念,执著地追寻梦中乐园。像镜花水月一般遥不可及的生活理念,为什么不能成为追逐的对象呢?因为“如梦幻般美好而脆弱”的,便是“荒诞剧”。生命中要经历许多出戏,他们一心想要演绎的剧目,自己争取不来,却要打击别人出演的意向,表面上装作出于一番好意,暗里在改头换面的妒嫉。那些厌倦生活的人,或者是心死的人,他们希望别人按照他们的模式生活,极尽所能去否定生活中存在不可思议的性质。他们是一群蹩脚的演员,固守在陈旧的生命形态中,如机械发条一般演绎生活,怎能不哀怨。
命运既定出剧本纲要,生活是搬上舞台的剧情,年轮导演了戏的长度;角色决定戏的分量,出演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把精力投入角色中,悉心刻画、演绎。你,永远都是自己戏中的主角;他,只为配合你演绎而生;他们,都是一些挑剔的看客。你不能选择剧本,不能决定戏的长度,配角和观众,但可以参与剧本的优化、创作,适当调整剧情的发展。我们清楚自己的适合演绎的角色类型,注入个性化元素,在一颦一笑间,一招一式中,袒露真实的自我面貌,将剧情引向自我陶醉的高[chao],这是一个称职的演员需要学会的。
你,永远都是别人戏中的配角和观众。默默等待,默默端详,渴望别人演绎自己从未有过的精彩,聆听他们解读生命的真谛。生活的舞台,伴随着欢声笑语,也有离别的脚印和洒落的泪光。春去秋来,送走了一拨又一拨的小丑和看客,焦点始终没有离开舞台中央寂寥的人影,那未偿不是我们渴望出现于别人眼眶中的形象。
命运是公平的,为每个人量身打造了一部剧本,让每个人都在剧中担当独一无二的角色。今天,脚踏在昨天枯烂的落叶,按着自己手中的剧本,寻思明天的剧情。若能忠实演绎自己生命的过往,就无憾于今生岁月,至于能否取悦观众,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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