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为二十四节气之一,并且是最重要的节气之一。冬至是按天文划分的节气,古称“日短”、“日短至”。冬至这天,太阳位于黄经270度,阳光几乎直射南回归线,是北半球一年中白昼最短的一天,相应的,南半球在冬至日时白昼全年最长。《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中说:“十一月十五日,终藏之气,至此而极也。”。《通纬?孝经援神契》:“大雪后十五日,斗指子,为冬至,十一月中。阴极而阳始至,日南至,渐长至也。”《恪遵宪度抄本》说:“日南至,日短之至,日影长至,故曰冬至。‘至’者,极也。”可见我们的古人对此早有认识。
记得小时候,每到冬至,我们就让父亲给钉冰车,岁月如歌,疾风如鞭,大冷天,我们冒着寒风,扛着冰车到河面上玩儿。鼻子冻得青一块紫一块的,鼻涕象纺织工人纺出的丝线似的,绵绵缠缠。有时候滑冰回来,见母亲还没做好饭菜,埋怨母亲不早点做饭,朋友小林来叫我一块儿去滑冰,还得让人家等。从冬至那天起,就开始数九了,“一九二九,牙门叫狗,三九四九,冻颇对酒;五九六九,液水常流,七九八九,沿河看柳;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上学后,冬至这一天,吃过午饭,学生们都早早到学校,同学们聚在一起开始互相问候,你家今天吃什么了,他家今天吃什么了等等。大家说完之后,有的说:“冬至不吃糕,一死一塥牢[塥牢是本地方言,意思是一堆。]。”有的说:“冬至不吃干白菜,死时先死你干奶奶。”有的说:“冬至不喝汤,死时先死你娘。”“冬至不吃饺子,死时先死你老子。”等等。回答了的同学有些上当的感觉,最后,大家还是哈哈哈地笑了,笑得很开心,笑得很甜美。昔日里,勤快的老农提着箩筐大街小巷拾粪便,一到冬至,粪便也冻成了硬疙瘩,农民们总算可以坐下来休息休息了,好玩的就到家户或者小卖部打麻将、打扑克等等,不喜欢玩儿的就东家门进西家门出,三个一伙,五个一群聚在一起,谈论家长里短。平时在大街上谈天说地的人们也只好跑到暖和的家户里去闲聊。在我们雁门关一带,冬至这一天,农村吃午饭主食还是以油糕的居多。
说起冬至,对我们哪儿的矿长而言,这一天是给他们煤矿过生日的。每年一到冬至这一天,各个煤矿停产一天,矿长提前就派采购员买好了蔬菜和鸡、鸭、鱼、羊肉等肉类食品,雇了不少厨师,专门为矿工和客人准备的。这一天,来者都是客,只要到各个煤矿,主人都很热情地接待你,免费让你尽情地吃喝。
现在我在晋东南一带的长治地区工作。转眼就是八九个年头了,八九年弹指一挥间就过去了。在晋东南一带过了九了冬至了,也许是初来咋到的缘故,到长治第一年,给别人打工,老板也抠门儿,冬至没有给吃饺子,吃的面条。吃了之后,觉得有些纳闷儿,怎么冬至了,也不给大家改善改善。转念一想,毕竟是小老板,人家说了算,不给改善就不给改善。大不过不吃饺子就是了,等我自己开了,冬至一定给员工吃饺子。后来,和朋友合伙在长治郊区开店,冬至前就下雪了,地面上雪已经融化了,路面上泥泞的很。我和朋友商量好,冬至请大家到饭店吃水饺。说来也蹊跷,那天上午客人很多,忙完就快一点多了,我们和员工共计四人,到集贸市场过去的一家中档饭店就餐。进去后,大家坐定,我开始点菜,点好了菜,要二斤水饺,服务员说:“很抱歉,你们来晚了,水饺没有了,换成炒饼行吗?”我说:“今天是冬至,我们就是朝着吃水饺来的,你们没有水饺的话,那就不好意思了。”说完,我们都起身走了,一连跑了五六家饭店,总算在一处较偏僻的地方找到一家有水饺的饭店,我们要了二斤水饺,朋友点了四道菜,吃饱喝足,一看表快四点了。返回店铺,大家的鞋和裤脚都粘满了泥巴,相互看了看,都会意地笑了。
后来,自己开店,冬至前一天,我就到附近的好万家超市买好了水饺。到了中午的时候,炒几个象样的菜,和大家边吃边喝点,“饺子就酒,越喝越有,大家干一杯。”因为我们中间多数还是单身,相聚在一起真的很不容易。“每逢佳节倍思亲。”,逢年过节,我就和大家到饭店或者在家与大家共度良宵。和大家在一起时间长了,他们也不舍得离开我,我也舍不得离开他们。“天上没有常聚的云朵,人间那有不散的宴席。”每年一到春节的时候,我要回去和父母过年,父母亲都年过古稀的人了,姐姐、弟弟都先后成家,他们难得回来和父母过年,我只好和二老回去过年。“冬至后十天,阳历过大年。”离春节也不过一个月了,我回去的时候一般在农历二十四五,也就是二十多天的时间了,想想再有二十天,就又与大家分手几天,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我一般回去半个月,半个月,对我来说,觉得也很漫长。生活毕竟是生活,我们要好好去面对。“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来。”新年的钟声耳边响起,提前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健康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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