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山到底是不是山石如银?塔林到底是不是佛塔如林?银山的植被是不是明显的垂直分布?我怀揣好奇前往银山。
车在路上跑得太快了,沿途风光简直如过眼云烟。
银山第一景观是塔林。那是金代修建的八角佛塔。它的历史脉动除了文字记载,还有那塔身的斑驳、色泽的消退以及衍生在缝隙中的植物无不为证。我也亲眼见证了佛塔无林的数量。至于为什么称之为“银山塔林”我就不得而知了,或许塔多如林已是往昔。
站在塔前,放眼是山。山上翠绿欲滴,平添了佛塔的肃穆,也使这里有了几许红尘之外的超然。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佛塔就想到佛祖,想到佛祖就想到空灵,想到空灵就想到皈依佛门,想到皈依佛门就想到灵魂的净化,想到被净化的灵魂就想到僧侣天下普渡芸芸众生。想着想着觉得可笑。
这里没有成林的佛塔,却有身处塔林般的清净。虽然至者甚多,却无喧哗。是不是来此之人都不由的在心底给了佛祖一席之地?或许佛在我心心虔诚。
带上一份在佛家圣地洗涤过的心情,我登上了上山的台阶。
这里的山不高也不陡,不用攀爬,都是台阶。我慢慢上,注意周边的植物,验证着这里的植被到底是不是有明显的垂直分布。一路上,我并没有发现植被是明显垂直分布,或者说实在是不明显,更或者我观察失真。不要紧,反正下山还可以再验证一次。等我站在山顶的小亭子,吹着山风,才忽然想到银山那个诱人的“银”的渊源。这里的山石多是青褐色,就是植被也和那“银”不沾边。那么银山又有什么含义呢?我不得而知。也许人的心底都应该储藏些许不解之谜,这种不解会引诱那些执着者去探索。因为探索不断,于是世界便在执着者的脚下踩出了新路。
银山、塔林、植被,这些已经聊解了我此行的心里饥渴。下山我就要慢慢走了。
慢慢走,一个小孩子出现在我面前。小孩子在大山之中显得更小,两只小手被父母拉着正在往台阶上迈,那小手握在父母手里被包的严严实实。父母让小孩喘息的时候正好和我打个照面。我看这么小的小孩子居然要爬山,觉得好玩,就蹲下身子说:“小朋友,你棒极了!几岁了?”“两-----两-----两岁半。”她边喘息边还不利落的回答我。这是什么年龄段啊!走路趔趄的年龄,大小便需要帮助的年龄,吃饭尚且用不好筷子的年龄,表达还不顺畅的年龄啊!在这里,父母把她放在山路上,给她的不是呵护,而是把一种精神,一种大山一样坚强,坚韧的精神注入了小小生命的机体,让这生命在历练中提升。面对两岁半的山腰幼童,我怎么能不为之震撼!在我频频回身寻找那弯曲山路上的“两岁半”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水---水----水掉下来都摔坏啦!”那声音与林中鸟唱交织成了美妙的和弦,那是生命的绝唱!独一无二,耐人寻味。我知道她们就要到达山顶了,我更知道那小孩子正在父母的帮助下努力登高。
我下到了钟楼处,遇到一个自发的团体,人员不少。他们都在瀑布脚下说笑、拍照。这瀑布就是从小孩子现在的位置渲泄下来的。
在这里,我听到了生命的不同凡响。有人对在钟楼上的招呼者说:“你那儿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平台吗?我不费那劲了。”有的望望山路说:“听说上面除了瀑布也没有什么太多的特别的,大同小异啦!还不如在这儿坐一会歇歇脚呢!”
人战胜不了的就是自己!自己是自己的敌人!岂不知,钟楼平台虽小,却可以感受塔林就在脚下的豪迈;瀑布虽然只是水,却不知道那个充满灵动的水流出来多少心花怒放。
两岁半的生命注入的是大山的精髓,而多数人却在山的脚下,也只能在山的脚下桎梏自己的心智。两岁半的生命为山光水色平添了亮点。而多数人只是在为山的伟岸挺拔喝彩。
人类需要精神,一种战胜自我的精神,一种超越自我的精神。人们可见大山的挺拔豪迈,却少想那曾经的千锤百炼,历经的地质变迁,更没有去想摧枯拉朽带来的震撼与历练。人们可见石缝间,悬崖边生命盘根错节的顽强,却不想为什么茫茫大山之巅有闲云野鹤,那是在为这里顽强的精神喝彩!
我带着问题而来,并且为之做了检验;小孩子随父母而来,带走了大山的精神;眼前这些兴致勃勃而来的人,也许此行并无遗憾,但却不自觉的给了人性中放任自我一次根深的机会。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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