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口头新闻传遍小城,说是一位驾校教练,一早起来,在环城路边吃了碗早餐,喝了杯早酒,然后开着又排座小车准备到新城区教练场。可车子启动后,却突然冲出,遇上一辆过路的东风牌大煤车。紧急之下,他将方向盘猛一打。车子像喝醉了酒似的,打着旋,翻倒在路边。车上,一男、一女,一死一伤。教练反而没事,只是伤了点皮。
知道单位一位同事加朋友衣正运,到这一驾校学驾驶,恰好是这位教练所带。于是急忙打他的手机。手机通了,却没人接,心里悬吊吊的。再打,那边传来询问的话:“老哥,有哪样事?”听到他平静的声音,我舒了口气。接着回道:“我担心你昨天出事呢!没问世吧?”正运笑了笑说:“没问题。虽然他是教练,但我一般不坐他的车,因为他爱喝酒。昨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就嗅到他身上一大股酒味。我都劝他不要再喝了,他说酒醉酒解。前天他就喝醉了的,再补火下去,肯定恼火!我叫他不要开了,他说他几十年都没出过事,提前退休了,当了两年的教练,也没有啥事。说来他不听,我宁愿怕他。因此我常说,反正路不远,走走路,对身体有好处。他说喜欢走路又何必学车?我说主要是学会了方便。特别是下乡也好,或者到那点吃酒做客,自己买辆车自己开,方便自由。正因为如此,我算躲过一难!开车的人喝酒,而且像他这种喝法,再加上他那种自信,肯定会大意失荆州的。咋不出事?”我点了点头说:“你还真明智!要不然的话,我们恐怕没有现在这番通话了!”正运在电话那头有些沉重地说:“唉!我说了他多次,不听劝没办法。那两个人也时常坐他的车,坐成习惯了,都晓得他爱喝酒,喝酒开车对他来说是常事,也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我也劝那两人陪我走路,吹吹牛。他们说好几里路,懒得走。那晓得从此以后,他们想陪我走都难了。”我回道:“不管怎样,你没事就好。至于其他人嘛,也许是命运吧!再见。”
后来,交警出了现场,认定全部事故责任在这位教练身上。当时,交警及时出警处置时,重伤者立即被送进医院,作了急救处理后又转大医院。通过交警,教练先拿了10万元给伤者家属。对于死者,经交警调解,赔偿其家属268,000元了事。好在这辆教练车还是进了保的,而且该投保的都投保了。虽然教练喝酒驾驶车子,不符合理赔条件。但从人性关怀方面考虑,保险公司还是给予了相应的赔偿。
谁也没想到的是,死都的丈夫,听到他的妻子死后,反而很高兴。原来,两人正在闹离婚。妻子死后,丈夫不仅在她身上搜到了一个三十六万多元的存折,而且还得到了一笔很可观的赔偿。表面上,作为丈夫,他得尽一个丈夫的责人,安葬妻子。暗地里,他庆幸老天有眼,帮了他的大忙。他在安排妻子后事的过程中,思路清晰,内管、外管,大小事务,委托他人,责任明确,井井有条。说起话来声音洪亮。仿佛死的不是他的妻子,而他只是帮别人家当总管似的。昔日那种为离婚而闹得心烦意乱的表情一下子烟消云散了。看上去,比起以前,他那的脸色,活泛了不知多少。
他的妻子蓝柯,曾经与一位官员钱程打伙做生意。后来,蓝柯说生意做亏了三十多万元,并且算得头头是道。钱程大度地说:“只要你不昧良心,就按你说的,亏了我连车子都不要了。不过,要是昧了良心的话,就算我不说哪样,还有老天在上!”蓝柯信誓旦旦之后,钱程便与她结束了合伙的经营长途营运。可是,有人对钱程说,搞长途营运,在那条路上,不要说亏,没有一个不找大钱的!钱程说,反正又没跟蓝柯跑,驾驶员是请的,票是她卖的,加上她与年轻的驾驶员长期在一起,关系好得风言风语,以致后来她家闹离婚。驾驶员都站在她那边说话,又有哪样办法不相信呢?钱程还说,他相信老天有眼,昧良心的人,迟早会遭报应的。她虽然得逞一时,但就怕昧了良心的钱,自己没命享用。
钱程的话却不幸言重。
而那位年轻的驾驶员柯长生,父母生下他时,希望他平安健康的长大成人,长命百岁。所以改名长生。因为不爱读书,没好好上学。所以人们忘了他的学名,常在他名字前冠以姓氏而称呼他柯长生。因为父亲路货运,家道殷实,从小娇生惯养,长大后也显得细皮嫩肉的。十八九岁,他父亲才让他跟着跑货运,学驾驶。时间长了,柯长生渐渐懂得一些驾驶技术和交通规则。在路段好的地方,长生的父亲也放手让他试试。慢慢地,长生能独自驾驶货车上路了。可是,家里要另买一辆车,还是有难度的。虽然他父亲是嫌了些钱,但在城郊建了一栋三层楼五六百平方米的房子后,还欠下了几万块钱的债。而学会开车的长生,又希望有一辆车。正在这时,蓝柯作为堂表姐找上门来,出两千块钱一个月的薪酬,想请长生帮开长途大客。说好每天供应长生一包中档烟,并保证一日三餐。这样的好事,长生当然满口应承。更何况,蓝柯是师范毕业参加工作后,因计划生育问题才被除名的。蓝柯虽然年长,但那对水汪汪的眼睛,如玉一般小巧的鼻子,白里透红的脸,细腰细颤的身材,是那样的受看。长生从小就暗自羡慕蓝柯。心想,要是将来打媳妇,也要打个像蓝柯一样的姑娘。在长生心里,能与蓝柯在一起,不论酷暑严寒,日子都会像源源不断的山泉,甘甜如梦。然而,在此之前,钱程请人找驾驶员,也想到长生。说是请长生的目的有两个,一是监督营运收入,二是开车。如果长生做得好的话,钱程说他另给长生一份报酬。但要求为他保密,不要透露给蓝柯。不想,蓝柯也找上门来。因而一拍即合。
果然,两人在一起,一个开车,一个买票,配合起来是那样的默契。虽然路长途很容易疲惫,但好在长生年轻。到了地点,吃过饭,一躺下,睡得很实,很香。睡到半夜,身下还会变得yu火中烧,暗暗地还真想打个地方放放火。蓝柯在车上有机会和时间打打盹,休息休息。所以,神精上并没多大影响。毕竟只是三十来岁的女人。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与一个三十来岁的少妇在一起,加上两人早就有点心照不宣的情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可想而知。总之,蓝柯含差的脸色,像是经常有露水滋润的开得正是时候的花,总是那样的鲜活。就这样,两人扭成一条心来对付钱前。以至于钱程成了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的人。毕竟钱程作为官员,对这事不好张扬,只好认栽。钱程没想到,作为被开除的蓝柯,因为是钱程的表弟媳,当初他想买车路长途的时候,之所以想到她,一方面觉得亲戚可信,另一方面认为,在蓝柯失去工作后,他是为蓝柯着想,蓝柯会因此感激他而与他真诚合作的。钱程也知道,跑这条路,一年下来,随合嫌上四五十万是没问题的。然而没想到的是,蓝柯居然与柯长生合成一条心来算计他。蓝柯与柯长生也估量对这事不敢张扬。
一年之后,柯长生自己买了一个大东风车。而蓝柯却拥有几十万元的存款。
可是,就在蓝柯横遭车祸后的几天,柯长生给其母说,他看到蓝柯走进他家门,约他一起出去。柯母说柯长生是因为和蓝柯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所以是看眼花了。长生说他还听到蓝柯喊他,说是两边后在环城公路旁往南的转弯处等他。柯母叫长生不要胡打乱说。
可是,无巧不成书,两天之后的傍晚,长生开着装满煤的车,在环城公路旁,正准备往南转弯时,两个“上身是火锅,下身是冰拌”的小姐,突然横穿马路!眼看就到了路中央,惨祸即将发生之际,柯长生将盘子猛然一打,冲向路边!可是,钱程的儿子,正牵着几岁的孙子从钱程家出来,往新城区自己的家走。正走在路边,没想到这庞然大物瞬间将钱程的儿孙碾成惨不忍睹之状。孙子脑桨迸出,斜着青紫的脸,睁着惊恐的眼,小脚干被撕裂得骨肉脱离!儿子倒在路边,鼻梁断了,嘴脸扭成麻花。脚杆手腕都被碾得骨肉分离。两人身下都是一片粘稠的血泊!好在儿子还有一口气,被及时送进医院抢救。最终,人是抢救回来了,可是却满面伤痕,一脸悲凉。
柯长生也因撞倒电线杆,驾驶室被挤成乱七八遭的窄卡子而身亡。
说到钱程的儿子,我们不妨一叙。
钱程儿子钱二龙,别看他年纪不过二十七、八岁,在小城也是很出名的。虽然混了个高中毕业的他,在钱程“换手抓背”的安排下,有了份工作。可是,上不上班,单位上管不了他,也不敢管。他的领导批评过他,他喝酒后就提取一把杀猪刀,从满插玻璃碴的围墙翻进领导的院子。好在领导家那条狼狗帮了大忙,领导才幸免于难。按理说,这样的事,是应该报警的。然而,谁都知道,他进看守所,就犹如进自家的门一样。能进能出。二龙最爱的欺负农村女孩。只要他看上的,总是想法设法的弄上手。胆大的人家,报了警,他便会被请进看守所。然而,作为独子的他,钱程不惜花钱,不惜利用自己身居要职的影响,千方百计地又把他弄出来,狠狠地批评一顿了事。这让很多人敢怒而不敢言。
二龙要是请客吃饭,无论在小城的哪个饭店,吃完了,最多讲一句:“记着账!”然后扬长而去。谁家要是不懂事,多问一句,就会遭到掀桌子,砸牌子,或者一顿恶骂,甚至被打伤的横祸。所以,开饭馆的怕死他,遇上他只能自认倒霉。当他遭遇横祸时,不少人暗地都说死得好!
有位老者说,世上的人真是怪,恶人死了偏说坏,坏人死了偏说好。要是一个为人处死都令人称道的人不幸身患重病而逝去,很多人都会说死坏了。而恶人死了,都说死得好。一朋友听后说,这是生与死的对话。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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