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江市办覃主任包了一个外室索小姐,五官端正,皮肤白皙,秀眉大眼,十分漂亮。更难得的是文才出众,据说文思敏捷,常为老覃解疑。只是家境差,就业难,二十多一点无奈沦落风尘,幸亏主任大人慧眼识珠,金屋藏娇,因而他在干部中常常引为自豪。他有个好友是本市一中校长,人称章先生,有本地才子之美誉。
章先生也是个好色之徒,和索小姐见过几面,情不自禁,耿耿于怀,有心挖覃主任的墙角,可惜既无机会也少胆,原因是他从骨子里瞧不起这个只会溜须拍马爬上官位的朋友。但也没办法,两人好色相同,只恨自己福浅,没有在索小姐被老覃收编之前捷足先登。现在只有频频请客,希望老覃常把小索带上,多看几眼也舒服。但老覃是干部标本,为人谨慎,极少让小索露面,惹得老章心烦意燥。这天请客时他想了个歪招,当两人喝了个半醉时,老章假装心血来潮说道:“哎呀,老覃,人们都说烟出文章酒出诗,今天有点喝高了,我突然想起一个上联,你这个大主任能不能跟我对个下联?”
老覃连连摆手,说:“不行,对对联没意思,说点别的。”
“怎么不行啊?怕对不上吧?你不是常吹你的小蜜厉害,你对不到请她也行。”
“也行,不过把主食上点来,边吃边喝再说。”
“你点吧!”
“稻黍豆麦一齐上。”
“行!”老章转头就叫,“小姐,来一套主食:大米饭,小米粥,绿豆羹,乔麦饺。”
“好,你有什么鬼上联,说来听听。”这老覃终于上钩了。
老章咪了一口酒说到:“覃主任恋爱有方,有言是谭(谈),无言是覃(谈)。”
老覃一听,一口酒咪到口中咽不下去,想了会,对不上来,知道这老友在讥讽自己,但也没办法,想了想,自己一大办主任,靠嘴巴皮谋生存,不能太丢脸,干脆假装不屑一顾说:“这个下联嘛,我不对,让小索来就行。”说着打了个电话,小索很快就到了。
小索一看章校长色眯眯的眼神,知道和老覃一样,也不是什么好鸟,但端人碗,服人管,心里再怎么不舒服,也要应付。当时也不客气,加了一套餐具,自点了一瓶红酒,对敬了二位后笑着说道:“两位先生很有雅兴,是什么佳句绝对,说我听听?”
章校长一副得意嘴脸,笑着说了一遍。
索小姐听了一笑说:“章校长不愧风流老手,一个上联把我也带上了,但恋爱总比一y*情好。”
章校长又笑了笑说:“泡妞就泡妞,都一样,索小姐,我们今天不争论,就把酒对联吧!”
覃主任也说:“小索,就应付他一下。”
“行,对得不雅不工,莫怪!”
“好,越刺激越有味!”
索小姐把酒杯一放说道:“章校长外遇不爽,流水也漳(脏),缺水也章(脏)。”
索小姐一言刚落,覃主任哈哈大笑起来:“妙、妙、妙。脏啊,老章,脏啊!”
章校长一时也强作笑颜道:“索小姐果然聪慧!”
索小姐笑着又举杯敬道:“章校长,席间戏杯,平仄不工,见笑。”
覃主任说道:“只当催酒剂,随便!”
章校长也饮一口,指了指席间三人说:“红席三剑客,两男一女品酒对垒。”
索小姐一听,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还想三p呢,做梦!于是放下酒盅,道:“章校长数数不准,请两位先生站起来往下看。”
两人不知索小姐意思,茫然起身。
索小姐道:“墨林六弟兄,四短两长争风较劲”
章校长本来衔了一口酒,站起来时还没吞,这时一听索小姐下联,终于忍不住一笑,眼泪、鼻涕连酒一齐喷了出来。
覃主任正在看下面,没见什么,还楞在那儿。
章校长用纸巾揩了脸上后,把老覃的裤裆一拍说:“看什么呀?小索说你的下面三弟兄正和我的一起较劲呢!”
覃主任也难堪地笑了,坐下后说:“对得也不怎样,难道不能是几姐妹吗?”
“哟,谁在牵挂我们几姐妹呀?索玛,你回来哪?”听到章校长的话,几个小姐一齐迎了过来。
章校长一见四个红裙绿袂的小姐袅袅婷婷过来,顿觉春意盎然,戏道:“五朵金花呀!”
覃主任点点说:“精典电影!”
四小姐接过话头:“两只老虎吧?”
索小姐把大拇指一竖道:“优美歌曲。姐妹们,对得好。”
章校长今日酒兴正浓,连忙起身道:“加几道餐具,一起喝几杯,我请客,再上菜!”
“好咧,两位先生真爽快,索玛,你有福啊!”四小姐围上来。
索小姐:“姐妹们,你们怎没在楼上舞厅呢?”
“现在舞厅还没人,我们下来帮帮忙。”四小姐说。
索小姐站起来说:“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老覃,这位是老章,都是干部,记得住吗?以后好好照应哟!”
“好记,吐痰的痰,肮脏的脏。”四小姐争先恐后抢着说。
老章一听急了说:“不是这两个字!”
“对不起,干部大哥,我们做小姐的没读书。”四小姐说。
老覃连连摆手说:“算了,老章,喊得应就行。”
老章不服,挑衅地问道:“你们叫什么呀?”
索小姐继续介绍说:“桃花、荷花、菊花、梅花。她们都是我以前一起共事的好姐妹。”
“好!”老章把头摇了几摇,望着四小姐说,“桃荷菊梅,谁晓得众花该何时齐放?”
老覃和四小姐一齐楞了,花不同时,能一齐开放吗?索小姐想,这老章真是高手,见了女人就想上,还想一齐上。这种男人该整整。恰巧,服务小姐这时把主食端了上来。索小姐一看:大米饭,小米粥,绿豆羹,乔麦饺。心想有了,张口就对:“稻黍豆麦,鬼知道杂种是哪个先生。”
四小姐还在猜是稻谷先生呢,还是麦子先生。老章却把筷子都气得掉在了地上。
老覃一看老章气成这样,忙把老章的背拍拍,边劝边说:“何必动气呢,你是我们市的大才子,小姐们对对联不过是应付一下,实际上,她们哪有资格和我们当干部的比呢?”
索小姐一听:“是呀,我们当小姐的是不能跟你们当干部的比。”说着转过头问道:“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呀?”
四小姐连忙起身对索玛道:“索玛,不对,你也偏心了,为什么不能比?”
索玛假装问道:“怎么比呀?”
“这还不明白?”四小姐同时把裙子一撩说,“当干部不是和我们当小姐的一样,都靠卖嘴巴皮混日子吗?”
索玛望了望老覃,卟哧一笑,四小姐连连放下裙子抱着头叽叽喳喳笑起来。
老章呢?就象送葬的人捡了个驴肾——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2008-12-21晨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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