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时光很快就被挥霍了。夕阳已渐渐西下,拉得人影好长。夜幕已开始低垂,涌动的人群也开始疏散,归隐。萧瑟凄冷的晚风已在渐渐变得凛冽,削到身上冷得感觉有些痛了。时下已值晚秋,广漠的山恋已看不见一点嫩绿的迹象,呈现在视野里的已是一片火红与枯黄。一直以来,在我的记忆中,总仿佛在朦胧中带着一抹道不清说不明的沉闷,让心头压抑得沉甸甸的。我想,那或许是自己太过于受这环境的影响了吧,便类似于一种叶落知秋寒的心境,总会在某个不觉察的时候让心情变得浑浊起来,就如刚刚西下的那道夕阳。
感触人生如梦,时间,生命,光阴,真的是白驹过隙,弹指一挥间!
自从学会理发后,十多年里,双方父母的头发一直都是由我理的。昨天,给母亲和婆婆理发,距上次理发也才两个大点月的时间,不经意间感觉她们似乎是突然白发染头,原来的黑发除了白发参半就剩下灰色了,两鬓已看不出有一根黑发,我几乎忍不住再看下去,心里涌出一阵酸楚,人一生好短暂,从少年、青年、中年、到老年,简直是转瞬之间。劝着她们把头发还是染染吧?婆婆不干,她说再染也挡不住老来的事实。母亲还好,被我说服后,欣然接受了染发,毕竟她还不一样,还没抱孙子。这些年,亲眼目睹而又亲自用手抚摸过他们的青丝变成白发,发质越变越差,头顶的头发已稀疏可见。恰巧又逢这个多愁伤感的季节里,不得不叫我我感慨重重......
时光飞逝,岁月无情的在父母们的额头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纵横交错的皱纹,似乎是诉说生活的轨迹;昔日细腻红润的面颊,如今已呈暗淡褶皱了;生活的负荷已将他们少了年轻时的标致,腰背已在微微佝偻了;抚摸过岁月的年轮的手已显得粗糙多了;一路生活的风霜,裹上了的风湿跟劳伤使他们的腿已少了原来的灵便已在接近蹒跚;假牙却在不定期中肆意强占、替换着陪了自己大半辈子的真牙的地盘;脑子也少了往日的敏锐、清醒,开始变得有些丢三落四,恍恍惚惚;眼睛也开始退光少了往日的洞察力。
父母们都是40年代的人,家境贫寒、落后是那个年代乡下的象征。家里姊妹众多使他们们都没读上几天书。但勤劳、善良、能干、理财、治家,他们还都样样具备。虽然不是叱诧风云人物,但在在当时都算得上是响当当的。经历时光的隧道,他们已走过了大半生,饱经风霜,含辛茹苦,分别养大了四个子女后,青春已不再、风烛残年已在不经意间悄悄悄地依附于他们了。操了一辈子心,着了一辈子急。当想的,当着的;不当想的,不当着的,都在想,都在着。也许,这就是父母吧?
再过几天,就是弟弟新婚大喜的日子。为了这个日子,父母盼了好几年,现在终于盼到了。忙,也终于有了,急,也终于着了。拖着疲惫的身子,他们整天鞍前马后的操劳,无怨无悔。父亲由于年轻时积劳成疾而使他得了毛病(脱肛),形成了老疾患,一直没有痊愈却又复发了,看到溅到墙壁上殷红的鲜血,由于失血过多而导致他说话中气不足,懂事的侄子见他外公痛苦的样子直叫,“外公,听话,打针不痛,别哭啊,我等会儿去给你买奥特曼啊!”。孩子的话让我这个老大感觉当的好失败,好内疚,给我的揪心般的痛。
心,是操不尽的。急,是着不完的。儿孙自有儿孙福,步入了暮年的他们,也该是轻松轻松的时候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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