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得残荷听雨声",下雨时就想到这句诗。听着雨声闭上眼睛就似步入诗化的烟雨江南的意境里。这是我几次远离江南故乡而远赴他乡听雨时的感觉。雨声是自然界最简朴的声音,虽比不上抑扬起伏的丝竹音韵,却陪伴我在异乡不同的心情,勾兑出不同的感觉。
儿时,当听到雨点扑打在红墙青瓦上的清脆的声响,家里的盆钵就列开阵,迎接从屋顶上漏下来的雨水,雨水滴在不同的容器里发出不同的声音。大木桶就搁在屋檐下,可以接上一大桶汰菜的清水。下雨时一家人都守在家里。父母亲他们剥花生,或是筛捡米里的糠皮。我们就催着父母下达做饭的指令,家里的晚饭交由我们来做了。并不干燥的稻草在火膛里着烧。雨中凫动着炊烟。
上小学时,看着窗外下起了暴雨,坐在岌岌可危的教室里心里面有点恐惧。在昏暗的光线下,黑板上的粉笔字被潮湿的水汽浸洇得分辨不清。老师的声音被雨声淹没。放学时站在走廊上期待着母亲夹着雨具的身影。
第一次带薪实习就去了遥远的东北。那里的雨水很是吝啬。雨点好象总是在入夜时才敲击铁皮的工棚,有时也呈疯狂之势,向着室内的我们示威呢。我与同学们就坐屋里面写家书。希望雨能持久一点,最好能够一直下到次日的白天。谁会管那工头站在门前焦急的表情。
正式参加工作时又去了南方。住进了一望无边的芭蕉林里。南方有充沛的雨水。尽情地享受着雨打芭蕉"淅沥沥"的美妙声音,想着回家的日期日渐临近。
最喜欢听着雨声入睡。因为雨的到来,一切似乎都停下了脚步。马路上持续到午夜的嚣嚷终于会因为雨的到来提前平息。同时平息的还有自己的心思。雨声就象是催眠的小曲。
住在单身宿舍时,晚上洗的衣服就挂在床头的绳子上。用几只脸盆接在下面。从衣服上滴下的水滴轻击着瓷盆里。恍如听着雨声,在错觉中甜甜入梦。想着雨后的天空的新丽。
我记得那次雨后站在天台呼吸清新的空气。一个女孩穿一件白t恤扎马尾辫,手里抱着公文袋,在湿的马路上漫步呢。远处一个中年的汉子拉着木板车,车上坐着一个女人与一个孩子,还有捡拾来的垃圾。他们都是幸福的,我的眼里也充盈着幸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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