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习惯在9:30出现在那家叫“异度空间”的咖啡屋。急匆匆的服务生人我身边经过,撞翻了我手中的咖啡,雪白t-shirt溅得惨不忍睹。“shit”!服务生闪电般抽回身子:“干嘛?以为自己很拽吗?小太妹!”后面三个字,我听得不含糊!我恼火地拿起他端的咖啡,泼了他一脸,在所有的诧异中,我高傲地走过那个小丑般的waiter面前。到大海的面前,听它咆哮,听它安慰。突然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由于条件反射和练了7年柔道的潜意识,我顺势托起那只手,狠狠地让他尝到了“过肩摔”的味道。幸好地上铺的是软软的沙,,否则这个“冤大头”霉就倒大了。“哎哟!干嘛?谋杀啊你,我是来道歉的!”我奇怪地蹲下身,盯着那似曾相识的“苦瓜脸”观察,经过大脑得出结论:是刚刚那个没礼貌的waiter!我的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冷冷地盯着他那扭曲的脸,气呼呼的就要走,他说:“哎--我是……”我转身凶巴巴地指着他说:“如果道歉有用的话,我就不练这七年的柔道了!”“我叫你小太妹,是因为我的女朋友跟你有一样的奇装异服,一样整天含着口香糖,一样出口就是‘shit’,我告诉她,让她收敛点,她对我吼‘混蛋!从来就最别人适应我,不适应就滚!’……”身后传来一阵狂喊,我缓缓转过身,愣!此刻,眼有开始模糊,我喃喃道:“我之所对‘小太妹’这三个字敏感,是他,在我耳边轻言:“你不个小太妹,而我不是古惑仔。”那晚,我醉得一踏糊涂……待我回过神来,那个waiter蹲在我面前看着地上被某种咸性液体浸湿的一片沙子。
后来我认识了。那个waiter叫维,高我2级,后来我经常旷课去找他,他总是千方百计找尽所有可以获得通行证的理由,可总是十次实践一次成功,通过我的迷津指点,迅速成为十次实践一次失败了。他歪着头问:“你出来得很容易耶!?”我笑嘻嘻地说:“我是个问题少年嘛!”他没有笑,一直把石子踢到校门,并踩死71只蚂蚁,我的笑话冷场了!他突然抬起头望着我,定格了几秒钟,拉起我的手朝校门外一阵狂奔,少了往常的优柔寡断和对门卫的死缠烂打。一口气拉着我到了一家时装店,望着里面很淑女的裙子,一脸狐疑的我又不知何时站在了店里,维让人取下一件粉蓝色的裙子,上面挂了很乖的小包包。维示意我去试一下,我当然是一脸不愿意了,推推搡搡,我还是勉强试穿了。走出试衣间的一刹那,我看到了维写满惊讶惊喜的脸。付过钱,维拉着我又是一阵逃命的跑,眼前是个发廊,维带我进去,在理发师的耳边嘀咕几句,我就被“迫”进行了长达2个小时的加工。工罢后,我刚刚想大骂维耗费了我2个小时的生命,维一脸灿烂地说:“看看镜子!”吓!我后退了两步,满是怀疑,又凑近三步,天啊!那个镜中的“窈窈淑女”真是我耶!我转身想对维唠叨点什么,他却不见了。我急急忙忙拉开门,发现维正蹲在门外,头发汗湿湿的,“维!”“啊?”他抬起来头又是那张“苦瓜脸”望着我。“干嘛!看见美女也不用激动成这样吧,哈哈!”“哦。”这家伙反常。“怎么啦,我这副样子是你的杰作,你该高兴才对!”“嗯!”“别用鼻音说话!”“好!”“维,用不着对我着晕目炫吧!呵呵。”他又勉强挤出个笑容。
维约我晚上出去。我穿着曾经让他头晕的裙子赴约。天空挂满星星,美得站人想独霸它。维在我耳根,用像极了那个人的方式说:“我从她身边逃到你这来,好不好啊?”我惊了一秒,玩笑似地说:“好啊!”就在这一瞬,烟火四起,照亮了整个广场,照亮我幸福的泪花,照亮了他手舞足蹈的身影。今晚,我明白了幸福的含义,以至他对我竟是那么那么重要……
我到维的往处找他,不在,我给维打手机关机。失望的我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一阵愉悦的笑声吸引了我,是对情侣耶!嗯?不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笑声与背影了!就在那张脸微微转这时,我清清楚楚看见是维!而旁边?!是维以前的女朋友梅子,不经意间,维也发现了,惊慌意乱地他顾不得飞驰地车辆穿过马路3秒后站在我面前,像个打碎玻璃的孩子。“耍我!”“我……”“我什么我,没关系,不用说抱歉,本来就是个你我心知肚明的荒诞游戏!”沉默。我望了望这冷冷夜空,怕眼泪就要溢出来。维只是把微颤的身子靠在了护栏上,不知所措的脸上又开始拼命渗汗。忘了告诉他,我有多心疼,固执的我还是把冷言嘲语抛了出去:“别我一刺激你,就装腔作势地流汗,好像多痛苦似的,告诉你,我还真不吃你这一套,你以为……”“你疯了啊你!”伴随突然而至的声音,我被一双纤细的有力的手推开了好几步,是梅子!心中的火蔓延到会身。“你这个笨蛋!维3年前就被脑子里的一颗恶性肿瘤困绕,整整3年,他一头疼就会汗流不停,这种钻心的疼你是无法体会的,他却从来,从来不会在你面前喊一声‘疼’,可你,你这个女王,却在每次他最疼的时候,嘲弄他,无耻地把快乐肆意建立在他的痛苦上!”心中的火一点一点熄灭,没有理由再烧起来,原来灼烧后的心会那么痛那么痛……梅子扶起维,像想起什么:“对了,我现在是以维妹妹的身份和你说话,维那么爱你,你的心里却总是悬着疑问,猜测!”维和梅子的背影一点一点缩小,维突然转过身望着我,闪闪的眼珠反射的霓虹灯光,刺痛了我的眼腺,泪开始决提!……
粉蓝色的淑女裙放到了衣柜底层的角落,我害怕见到它,害怕触及自己未愈的伤口,害怕面对回忆……手机在桌面上急触地震动着,是个陌生号码,我接了七天后第一个电话,是梅子冷得结冰的声音:维的肿瘤恶化了,今晚手术,成功率有15%。强烈的恐惧感向我袭来。第二天收到一个四个字的短信:手术失败。突然间一切神灵鬼怪残酷地笑我自私,就像初恋溶解在浓浓咖啡里一样越品越苦涩,把我的心一点一点撕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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