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6日，晚十点。

正在家里看电视，忽听得楼上“叮咚”作响，以为楼上人家在开生日party，妻子不满地说：“乍这么吵！”

片刻后，听到外面有人大叫，声音凄厉，以为是邻居打架。我一边起身一边对妻子说：“有人打架，会出人命，我去看看。”正在这时，又听到外面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开窗观望，发现是对门楼栋里人在喊：“悲秋！你家楼上起火了！”我抬头往上一看，妈呀！楼上的窗口正在往外冒浓烟，还有火星飞溅。我慌忙对妻说：“楼上着火了，快救火！”说着开门就往楼上跑。

楼道里挤满了人，都是院子里的邻居和同事，其中许多人也像我一样，还穿着睡衣睡裤！有人进了火场，不知情况怎样。嘈杂的人声中，于老师母女哭着喊：“救火！救火！”声音特别刺耳，有些歇斯底里。

“湿毛巾！湿毛巾！湿毛巾！”上面有人大喊。

我迅速转身，拿出几条湿毛巾往外递，同时也跟着大喊：“快递！湿毛巾！湿毛巾！”毛巾随即被递了上去。

受到启发，我也拿块湿毛巾捂着口鼻挤开人群往上冲，冲到五楼就感到有一股热浪迎面扑来，头顶上浓烟滚滚。我猫着腰冲了进去，房间里什么也看不见，眼睛被烟熏得睁不开，呛鼻的气味让人不能呼吸，炙热的空气让人不能靠前，结果什么也没干就被逼了出来。接着有当过兵的人手持灭火器匍匐着冲进了屋子。

耳边仍是嘈杂的人声和于老师母女捶胸顿足的哭喊声。

我跑回家，拿起电话再拔“119”，我对着话筒急切地大喊：“福利院！福利院！五栋！五栋！”对方答道：“知道！知道！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水！水！水！”上面有人大喊。

放下电话，我慌忙转身取水，隔壁叶主任家也是房门大开，同时敞了开水龙头。各种各样的容器如脸盆、桶子甚至塑料脚盆等，全都派上了用场，也不知是谁家的。一盆盆水，一路抛抛洒洒地被递了上去。上面不停地要水，我们不停地传递。

突然大楼断了电，楼道里一片漆黑。人们又叫：“手电！手电！”

邻居赖师傅说：“有蜡烛可以不？”

“什么都要得！”有人答。

于是，楼道里马上就有了手电、打火机、蜡烛等交织的微弱的光芒。空桶子、空盆子不断地从上面传下来，盛满水后又通过一双双不同的手快速地递了上去，然而火势却不见消减，窗口吐出了长长的火舌，对面楼房被火光印照得一片通红。

我们心急如焚：“消防怎么还不来啊！”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救火中，妻穿着单薄的睡衣也加入到递水的人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火势终于得到控制，从窗口里伸出的火舌又缩了回去，我们却一刻也不敢放松。

二十分钟后，消防队员才急匆匆地赶来！人们纷纷让道。消防员将消防管接通后，却始终不见有水进来！后来才知道是消防栓锈蚀了的缘故！消防车也因为消防通道不畅无法开进！

消防员迅速进了火场，与先进去的人一道，借助灭火器及不断递上来的水，很快就控制住了火势。

大火终被扑灭，现场一片狼藉：墙角烧残的电器还在冒烟，房间里一片漆黑，浓烟仍未散去，又熏又呛，热气迫人，客厅里的家具被烧得面目全非，不时有火星飞溅。这时，男主人也已回来，单位领导都到了现场。大家细致地检查火场，继续用水扑灭残火，直到不再冒烟。

我回到家里正准备歇口气，妻突然发现我家天花板上有多处漏水，甚至还有黑色的水顺着雪白的墙壁往下流，客厅的电视机也被淋湿。于是慌忙叫人帮忙把电视机移开，人们又自觉递来塑料盆子接水。妻从柜里拿出旧衣被，铺在木地板上隔水。然后，我们又与楼下邻居一道，拿着扫把撮箕上楼去帮着清扫积水，忙活了半个小时。

收拾残局，楼上请来了工人。“乒乒乓乓”的敲打声和客厅里“滴滴答答”滴水声不绝于耳。我与妻打扫房间卫生，直到凌晨1点多才疲惫地躺下，却久久不能睡去。

救火过程中了解的事件起因是：

这天晚上，五楼邻居只有四十岁的于老师和十二岁的女儿在家，男主人在单位开会没有回来。

起先是客厅里的旧电视机冒烟起火。于老师母女迅速关了电源，拔了插头，然后跑过道里拿了灭火器救火，因为不会操作，灭火器终始没有打开。当电视机冒出浓烟起了明火，眼见无法扑灭了于老师母女才在慌乱之中逃离火场，放声呼救。

她们一直没有打邻居的门，甚至住在楼下的我们最先都不知道。直到她家窗户往外冒烟，才引起人们的注意，自发救火。此时火场已被浓烟覆盖，温度很高，能见度低，人已很难进去，失去了救火的最好时机。

另外，特别令人不安的是，消防通道不畅，消防栓打不开，如果火势得不到控制，后果将不堪设想。

最后悲秋在这里要提醒大家：天干物燥，注意防火！家电、煤气、高压锅等，注意正确使用。同时切不要为了省钱而让旧家电超期服役，以免酿成惨祸，后悔莫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