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童小香是怎么找到我的,因为我和我的妻子已经分居两个月了,谁也不知道我的住处。
但她来的时候是笑着的,那种笑你看了之后,我保证你一辈子都会记得——左边的嘴角像是挂着个油瓶子,右边的嘴角则像是被吊上了房梁。我一直都在猜测她的这种表情如果用照相机拍下来的话,会不会在国际上拿到摄影大奖,不过我知道她绝对不允许你对她的肖像权作出半点的侵犯举动,否则她会把你打成前列腺炎也说不定。我倒是理解这一点,毕竟“烦恼”是人类在这个世界上赖以生存的条件之一,美女的烦恼恐怕就是追求者太多,以至于到最后会产生真假混淆的错觉。童小香自然也不例外。
但以我已往的经验来看,童小香一旦出现这种表情的时候,那就证明她即将“发飙”了。
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进到我房里来的。当时我只在下半身围了条浴巾,对着镜子刮胡子。
镜子里反射出了她的身影,我吃惊的猛一转身,不争气的浴巾刮在了墙角的挂钩上,一副“春光图”正面的展现在了这位美女面前。
童小香只把头发向耳朵后掖了掖,依然是那副“吊死鬼”的表情。眼光却不由自主的滑到了我的下半身,看了半晌,点了点头说道:
“嗯……还行。”
“啊”的一声后,我“飞”出了洗手间,而后又跳到了床上,拼命的用被子遮盖住了身体上的尴尬。
我敢打赌,世界上只要是地上跑的,都不可能有我当时的速度快。
童小香显然对自己刚刚的表现很满意,得意洋洋的换了一副坏笑的表情说道:
“妞儿,别怕,大爷只想找你聊聊。”说完还一步一步的向我逼进。
我冲她大喊道:“你别过来,我可啥都没穿啊。”
“我知道,我看见了。”
是啊,被看见了,她还说了句——“还行”。
我咬着牙气乎乎的看着她,竟然忘了穿上裤子。
没想到童小香却火了:
“喂,喂,你那什么表情啊,敢情我好心来看你,你还怕我强*你怎么着?”
“说反了吧?谁强*谁啊?”我反驳。
“呀?好你个付鑫仁,你敢么?你说‘敢’的话,我坚决配合。
“得了吧,不怕我这个‘负心人’?”
童小香一脸极不耐烦的样子:
“谁叫你爹妈当初给你起这个破名字……”
我眼睛一瞪:“童小香,你别太过分啊。”
“行了,行了,朕今天心情不错,不和你计较。马上穿衣服,咱们俩找一个地方好好聊聊,我有事问你。”
“那你出去……”我喏喏的道。
童小香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们来到了一家不大的咖啡吧,环境幽雅,人也不多。
“说说吧,为啥总躲着我?这一段时间做什么去了?”童小香问我道。
我嘿嘿一笑:
“做自己想做的,玩自己想玩的,吃自己想吃的。”
“还有吧?”
“还有啥?”
“抱自己想抱的。”童小香一脸的坏笑。
我很不耐烦的将手里的那块糖扔进了浓浓的咖啡里。
“你到底想说什么?”
童小香憋足了劲,那形象真有点像是在“蹲大号”。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我向来很喜欢直接的女孩,但绝不能容忍无理取闹的女孩。
“我有老婆,有孩子。”
“你和你老婆没感情了。”
“那和你什么关系?”
“你敢说,你和我没感情?”童小香几乎到了歇斯底里的程度,只是她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像一只被掐着脖子的母鸡。
我低头思索了一会,然后面向童小香郑重其事的问道:
“那你想我怎么做?”
我想每一个生理正常的已婚男子都会在思想上存在着“不好色”与“好色”之分。无非就是理性大于感性,或者感性大于理性的问题。前者在女人的面前就是所谓的“正人君子”,虽然心猿意马,但遇见美色也能像柳下惠一样,可以“坐怀不乱”;后者则不然,一般都会被“贞节烈女”们冠以“陈世美”的称号,弄的身败名裂不说,甚至还会被“狗头铡”铡上那么一下,但偏偏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而我是“画”在这两者之间的一个特殊的“符号”。
也就是说,我即做不到“不乱”,也做不到“吃屎”。
这一点童小香知道,所以她甘愿做一个“助推器”。
“如果我要你和她离婚,你肯么?”
“不太可能。”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童小香握了下我放在桌子上的手。
女人心,海底针。
我承认童小香看上了我,至于细节我不想追究,她是站在风口浪尖上的女人,越是冒险,她可能就越刺激。
我也承认开始迷恋上了她。
她让我杀了我的妻子和孩子。
我点了头,也就意味着我要付诸行动。
提出离婚的话会使我身败名裂。因为我岳父的权利,才使得我掌管着这个城市的经济命脉,我不可能让别人在我的背后指指点点,这样会对我的名誉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
我一直努力的在做一个“完美”的人。
所以我答应了童小香的请求,也可以说这是我认为的——唯一的一条路。
我想了所有能不露痕迹的杀死她们的方法。
只是不太凑巧,我一走进阔别已久的家门的时候,就看到我妻子正在收拾着他和孩子的东西,。
她把一张离婚协议书拍在了我面前,那种动作极其潇洒,就好像电影里的“太极剑法”一样,带着那种柔韧的力度。
她对我说:
“签了字就可以离了,我不会要你半分钱,但孩子归我。”
我很痛快的答应道:
“那这样最好了,谁也不耽误谁。”
是啊,这样我就等于解脱了,我要找寻属于我自己的快乐了。
我相信我当时的表情和动物园里的狒狒有得一拼。
妻子和孩子走了,心真的清净了很多。
我给童小香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离婚了。
童小香在电话里暧昧的和我说道:
“那你来我这里吧,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我想我们还是慢慢发展吧,毕竟我还没做好准备。”傻子也能想到那“收获”是什么东西,可我一想起童小香上一次看我的那种眼神,心里就发紧。
童小香嗔怪道:“这事还用的着做准备么?你又不是第一次。”
我说:“再等等吧,我今晚收拾收拾东西,明天,明天再去你那。”
电话挂掉了,马上又响了起来。
“鑫仁,你在哪呢?”是岳父的声音,听起来很急。没想到这么快他就知道了我和妻子离婚的事。
“哦,爸,我在家里呢。”
“你还在家里磨蹭什么呢?快点来医院啊,出事了……”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快速赶往了医院。
是我刚离婚的妻子和儿子遇到了车祸,躺在了医院里。
可终究没能抢救成功,她们“去”了。
那一刻我的心一直在紧紧的抽搐着,仿佛有什么在拽着,可能是她们的灵魂吧。
我回到了家里,揉碎了那张离婚书。
第二天,我去了童小香的家。
一点不夸张的讲,她的家看起来比我的家还要豪华。
童小香看出了我的情绪不对,就把双手缠在了我的脖子上,问道:
“怎么了?不开心么?”
我站起了身,实际上是想摆脱她的纠缠。
“咱们以后别再见面了。”
童小香立马就火了:
“你什么意思?你想吃完就甩,哪那么便宜?”
我苦笑道:“我吃过你么,又怎么能谈到甩?说吧,你想怎么样?”
“钱,要你的钱。”
“多少?”
“你看着办,把我的嘴封住就行。”
我又笑了下,不过这次是冷笑:
“那我只能杀了你了……”
我没有杀童小香,因为我在她眼里看到了一颗泪,一颗溶着心疼的泪水。
在离开她家之前,她居然脱光了衣服,赤luo裸的站在了我的面前,她问我:
“我漂亮么?”
我看着她那挺拔的“双峰”,面无表情的说了句:
“嗯……还行。”便走出了她家的大门。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人是不是一旦有了自身的价值,就忽略了别人的价值。爱情只是一个方面,可如果真把你放在生活这个圈子里,你又怎样才能理解爱情呢?
我仔细的想,可还是想不透。但我现在比较清楚的是,我其实一直都活在梦里,一个不现实的梦里,上帝在这个梦里给了我两个爱情,让我把它们放在天平上称过后再选择,我却把最初的天平弄丢了。
如果还让我选择一次的话,我想我还是不会选择童小香的爱情吧。
因为这样的爱情,即使是在梦里,我也不愿意去接受。
用童小香的话来讲,我不是个男人。
没错,她说的对,我的的确确不是个男人。
-全文完-
▷ 进入深加工结转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