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雪川的黑白世界立风

发表于-2008年12月17日 凌晨1:05评论-2条

“诗歌”是不大能谈论的,说出来难免失言。我们在尽可能忠实的面对一首诗时的感受,也无法曲尽其妙的。诗歌给我的印象,常常是朦胧的,若隐若现的,闪闪烁烁的,很难用理智去逐句地加以分析。有时,我可以记录它的主要旋律,而有时,我只能吟唱其中的几个音符。诗人,在这个世界上,发布的“独家新闻”,成为一个个“隐秘的真理”——那像风声,像树语,像马嘶的象征符号,我们是真的明晓意味了吗?

倾听雪川的诗歌,从《峨嵋诗魂》开始。《峨嵋诗魂》是雪川1998年蛰伏佛教圣地峨眉山的沉吟。大自然的美无处不在,不管我们的灵魂有多少隐晦和污垢,身处神灵之地,充沛纯净的事物使人的心灵和自然重归为一。诗人喝着木碗里的清水,深邃的神谕轻拂,智慧的果子纷纷坠落。他进入了一个新的或许能使人再生的天地,臻至成熟的感知力,随着自然的流变流淌出超凡,宁静的诗句。因此这些诗有一种浓郁的宗教情境,尽管如此,雪川也只是一个过客而已。这真的是一个清静无为,修身养性的出世之道吗?雪川聆听“蝉声聒噪”,牵挂“世间的隐情”,“想象着一个属于春风属于爱的季节”。“报国”的纷扰。“忘尘虑”那是那么容易忘掉尘事的。“几千年几万年的刀伤剑痛,练就我苦苦的纯情”。

《郭沫若祭》的诗歌语言和《峨嵋诗魂》的诗歌语言大相径庭。1992年,逢郭沫若诞辰100周年,雪川自拟郭沫若,与毛泽东,尼采,屈原,柏拉图等中外名流进行灵魂对话。这首由9个篇目组成的长诗,——洋溢着激越的,梦幻般的,少年式的喷薄力量。他冲破所有的羁绊和禁忌,发挥惊人的艺术想象力,开始确立一种敏锐的自我意识。这样的自我意识书写一个大写的个人,鲜活的个人。我不知道,绑住《峨嵋诗魂》的锁链是什么时候断开的。隐形于《峨嵋诗魂》的雪川,终于彰显在世界思想的舞台中心。我一直以为,不管是哪一种宗教信仰,都象是一个牢房。我们在亲近一种思想的时候,难道不是偏执的在拒斥和压抑另外的真理?诗人啊,在面对各种玉液琼浆的时候,千万不能贪杯。

接下来,《太阳血:国魂祭日》,《天涯草》,《老兵的诅咒》,《中国,我们问谁》等等铿锵的文字,像一根根标杆,长矛或者刀剑,拷问着中国人的价值观和人生态度。雪川的写作,再也不是一种纯粹个人的艺术探索,而是把整个民族人类背在了身上。那种苦难深重的历史情感,那些坚守现实的批判反思,怎么能不让人动容和震撼?阅读这些凝重的诗歌,我的内心决不敢轻薄。

现代化是一个充满鲜花的陷阱。人类的物质世界迅速走向辉煌,而精神的种子却衰落了。这是一个社会腐败,道德边缘,人格萎缩,艺术创造力贫乏的时代。到处是冷漠的“看客”,“沉默的大多数”,雪川的激愤姿态如此稀缺可贵,令人尊崇。对于一个人文精神的追求者,一个保持独立性的灵魂,他的黑白世界,如此醒目,却不是被放大,被过度阐释,而是遭遇忽略和轻诋。毫无疑问,这样的黑白世界,让黑暗和光明,理想和现实,善与恶,爱与恨的叠加,纠结,碰撞,散发出更为鲜明突出的艺术效果。我们的心灵常常就是这样:虚虚实实,矛盾冲突又和谐平淡,庄严又富有诗意。

雪川,他是一个非常善于观察同时又非常善于思考的人。他的文学创作除了种种社会的,政治的和文化的因素,还存在一种深层的内驱力,促成他多棱的思想不断增生和跃迁。一棵树因此生长出风格迥异的枝条来。最后,关于那些应景的反而很有社会影响的辞赋,坦率的讲,我是没有这个底蕴,自然也欣赏不出一种裹脚女儿的韵味。我的目光,只愿追随他那忧虑的投向远方的注视。

2008-12-17凌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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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一把锁点评:

从诗评上看,整体自然,通透。

文章评论共[2]个
李白第二-评论

问好!at:2008年12月17日 中午12:22

李白第二-评论

问好!at:2008年12月17日 中午1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