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秋静?枫宁慕容箬竹

发表于-2008年12月16日 中午12:36评论-0条

十月秋深,后山坡上红遍了枫林。秋雨刚刚落过,秋味里带一些水的凉,栀子般的泥土味。

随着阵阵欢悦的嬉笑声在山涧小径飘移,天真可爱的两个小女孩现身枫林。

秋静紧紧地拽住枫宁的手,说妈妈在秋天生下了自己,所以就叫秋了。可她说不出为什么还有个静字。嚷着问枫宁,为什么是静啊,为什么不是“桂”“瑰”“雅”“儒”之类的词,那该多好听、多高贵啊。她不喜欢静,多平凡啊。

枫宁拍拍她的后脑勺,你问问它吧,说不定会告诉你。枫宁很忧郁,从不在人前提及自己的名字。一处打在心灵上的烙印,妈妈昏迷地躺在医院里,躺了好久,同她的年龄一样久远。她出生的那年,正值十月深秋,母亲抱着她回家,未料中途遭遇车祸。母亲将她高高地举起,自己的身体却受了重伤。于是有了她的名字,宁。就像宁静地躺在病床上的持续性植物状态的母亲一样,宁静地存活着。

她们形影不离,却不知道从何时相识,哪里来的交情让彼此煞是亲昵。或许这个并不是很重要,脑海里存储一个模糊的印记,似乎小学的毕业典礼上有过一面之缘,她们看来这就足够了。

后山的坡很长,秋静要枫宁背着,因为我比你小一岁,你就得背着我走一段路程啊。看看你,一点风度都没有。枫宁不理会她,我拉着你,你还说我没有风度,再激将我,我便放开手啦。说着她加快了脚步。

好啦,好啦。算我大度,不背就不背吗。秋静做个鬼脸,蹦蹦跳跳跟上她,又把手插进枫宁的衣兜里。

雨后的山石很滑,不小心的秋静扭伤了脚踝骨,痛得一皱眉,又恢复了优雅的表情,说没事,缓一缓就好。都说秋静很懂事,她不想让枫宁担心。

枫宁轻轻地脱下她的鞋子,湿了的手帕在脚踝处打个结。

她们都不再倔强地张罗着上山,遗憾地望望远处红绛的枫叶林。听说雨后枫叶最美,还有香味呢。

秋静嘻嘻地笑,手里把玩着几片完整的枫树叶。姐姐,是不是我胜利啊,你还是背我了。她将头贴在枫宁的耳根处,突然叫停住。枫宁一愣,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太痛了。我没事啦,姐姐。还是自己走好,可以舒筋活血呀。山石年久失修,多数松动不牢,又遭细雨水溅,很滑很滑。她跳下来,拍拍枫宁裤脚的泥淖。

一向谦让的姐姐第一次剥夺了妹妹的选择权,背上她,便沿着下山小径踉跄缓行。秋静乖巧地一声不出,随着枫宁的节奏颠簸着头。

枫宁在家里如同在学校一样,是孤僻的夜来香。人迹退却的午夜,方才绽放出幽香的花意。人迹杳无的寂静,才是枫宁独享自我的时刻。她讨厌人多,讨厌喧闹,就像是父亲讨厌她一样。

人前她是一只桀骜的麋鹿。狂野不羁,张扬着倔强的傲气,她常常跟秋静说,这不是真实的自己,因为她怕,怕坦露自己,怕别人洞悉自己内心的秘密。自己内心沉睡着一个秘密,一个自己也不知道的秘密。自己不想苏醒过来,也许在梦中会更轻松。所以要掩饰自己,一个自己都不了解的自己。

家里没有人管她,父亲不理她。枫宁很小很小时,父亲就开始冷落她,从前她不懂,现在知道了,是因为她的出生,母亲才昏迷至今。

就像今天,父亲不会问她怎么会弄成蛮腿的泥泞。她静悄悄地换下裤子,自己清洗。柔嫩的手指上多了几层厚厚的糨子,冰冷还是透过了糨子,冻得直哆嗦。她想烤烤火,煤气罐里空空荡荡,只能挨冻了,小手放到嘴前,呵着暖气来暖一暖身体。她只能吃剩下的凉饭,泡一点凉水,喝着凉风。脖颈上还有几滴凉水在雪上加霜,她跳几下,跺跺脚,告诉自己要坚强。

趴在桌上看秋静拿给自己的那本漫画,她不喜欢看漫画,可是更不喜欢看到老师在作业本上划的红叉,索性就翻起漫画。这里有同秋静的合影,那是小学毕业后在校门口的亲昵的拥抱。浅浅地回忆中,她期盼着秋静的声音,她美美的一笑,暗想果然是心有灵犀啊,因为电话想起,定是秋静打来的。

秋静说想看见她一眼,否则就是进不了梦想啊。照片太小了,没有任何效果,自己在床上看过多少次了,这不还是没有睡着吗。

秋静的家总是很热闹。今天也不会例外,母亲的亲眷从国外带来好多罕见的玩意。她想得直挠头,枫宁究竟喜欢哪一个呢?不过那一桌丰盛的海鲜还是让她胃口大作,一气吃了个天昏地暗,差点走不动。父亲让她喝一杯杨梅汤,她向来不喜欢酸的,说那是孕妇的专属。拿起母亲的咖啡瓷瓶,却被母亲制止了。母亲说孩子喝这个东西不利健康,并亲手炖了一碗助消化的红枣羹。家里人都相信母亲在营养方面的建树,毕竟也是医院消化科的主任,而且母亲的医学造诣在近几年更加纯熟。舅妈揉揉秋静的小脸,递给她一罐精致的什锦粥,嘴里说着,我的小乖乖真可爱哦,越来越漂亮了,这个可是超级的高档啊,你爸妈知道,拿着,别弄丢了,睡觉前再吃啊。

她高兴地将东西装进书包里。躺在床上给枫宁打电话。

枫宁轻声地笑了笑,宝贝,还是睡觉吧。脚还痛吗。家里人知道了吗?哈哈,秋静大笑起来,姐姐你真好,我都忘记了,不痛啦。我都忘记告诉妈妈啦……

听着枫宁的声音,秋静安静地进入了梦中。

枫宁挂断了电话,望着仅有几颗星点的夜空。进入了属于她自己的世界,童话的冰雪世界。

通往学校的那条林荫石路很长,要途经几座旧桥。每一座桥上都要玩耍片刻,秋静向河水里抛下几块石子,问是不是每块石头落水的声音不一样。枫宁仔细地辨析,你真机灵,确实不同的。

这里满地是枯叶,踩在路上就会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是海绵般柔软。秋静欢笑地畅谈昨天晚上家里的盛宴。她说龙虾壳卡住了自己的嗓子;那个扇贝的形状还是头次见过;其实日本网鲍不像别人说得那么鲜美。还有啊,日本的小玩具真的很别致,看这个芭比娃娃多漂亮,喜欢吗?她又将那个精致的什锦粥递给枫宁。

枫宁不想吃东西,用力将什锦粥跑向远方,大声喊,看看我们谁先接到。秋静提起精神来,飞快地朝前方跑去。哈哈——哈哈——

你上当了,妹妹就是妹妹,枫宁手里拿着芭比娃娃,悠闲又略带得意地笑,慢慢地走。她非常喜欢这个娃娃,爱不释手。是啊,这是秋静专门送给她的。

枫宁是老师眼中的另类。她孤僻又倔强,成绩不及格,不完成作业,家长会时她的家长一次都没有到过,而且经常顶撞老师。

这次,在她的作文本上竟让写老师是个大王八。而作文是她完成的唯一一门作业。气氛的老师让她到走廊思过。她拿起秋静的书包跑到走廊,她知道秋静的书包里有好多美味佳肴。她饿了,两天没有吃东西了。

老师愈加地愤怒,没收了她手里的芭比娃娃。不过事后还是还给了她,因为这个芭比娃娃实在太贵了。日本原厂原装,而且是限量发行,极具纪念价值,大概要八千多人民币呢。亦或许老师知道这是秋静馈赠给她的,毕竟秋静的父亲很有权力。

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狠狠地咒骂枫宁“你太不可救药了,真不知道你是什么家庭教养出来的。要堕落你自己堕落好了,不要把人间秋静带坏。人家可是好孩子,秋静以后不会再找你了。你出去吧”老师将她推出门外。

枫宁第一次哭,她不怕老师,更不怕老师骂。她怕秋静从此真的不理自己了,哭出了声,伤心而又胆怯地拎着秋静的书包。

秋静不顾一切地推开身前的老师,冲出教室,一把抱住哭泣的枫宁。姐姐,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我们永远不分开。

秋静的父母出差了,留下她一个人在家。

她对枫宁说这是自己第一次一个人在家,有些凉凉的孤独。父亲常常告诉她,一个学会了独处便学会了成长,便是长大了。可她不喜欢长大,待在父母的羽翼下的小雏鸟才可爱呢。就像她饲养的小鸡那样,整天无忧无虑地,到处寻觅着食物,找到了还要唤同伴过来,自己好生得意。殊不知,那是自己洒给它们的。这样的被呵护,被体贴的感觉真美好啊。她看着枫宁,嘻嘻地笑。永远不长大。

枫宁跳到她的床上,舒软的弹性引得她伸伸懒腰。哈哈,这床好舒服啊。

使劲地甩掉自己那双鞋,光着脚在床上蹦来蹦去。秋静的家很大,很宽敞。有好多从没有见过的东西。忘了穿上鞋,走在地板上,仔细地辨析着这些稀奇的古董瓷器。她分看不懂这些东西的好坏,也不分不清楚那里是客厅,那里是书房。秋静说自己的母亲痴迷这些东西,大致这就是书房啊。

枫宁突然问,秋静,你爸爸是大官吗?枫宁的眼睛停留在客厅的那副松柏图两侧的对联上“有公心必有公道,有公道必有公制”。隐隐约约中好像听过这句话,像是奉公守法之类的座右铭,是傅玄的一句名言。秋静一怔,没有回答。好啦,哼!你不说就算了。我懒得问你。枫宁有些不快,自管翻阅着客厅里的字画。

好姐姐,不要生气吗!委屈的秋静蹑脚地凑过来,搂住她的胳膊。不是啊,我也不知道,爸爸从不让我问及他的事情。我只知道他在政府工作,听舅妈说爸爸有很大的能量,能办一般人办不了的事情。别人都怕爸爸,可他一点都不吓人,可慈祥啦。对了,每天都有人开车接送爸爸上下班,我特别喜欢那个漂亮的轿车,可爸爸从来不让我坐。说什么那是公家的车,我没有权力坐车。

枫宁抱紧她的胳膊,我就是好奇,才不喜欢知道这些事情呢!

原来爸爸的书房里有这么多字画啊,秋静也是第一次仔细地浏览这个屋子。除了墙壁上悬挂的林则徐,和包拯的画像外,书架里还珍藏着不少书卷。一帧字联上劲健有力地书写着“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刃,无欲则刚”,旁侧的写字台上搁着几叠誊写着这句话的宣纸。很多,很多,包拯的“廉者,民之表也;贪者,民之贼也”,还有清慎畛赵“为政不在言多,须息息从省身克已而出;当官务持大体,思事事皆民生国计所关”。

枫宁一边看一边说,你爸爸是个清官啊。嗯!当然啦,我爸爸是个清官意识很强的人。秋静略有自豪地回应着。

呵呵!人不大,思想倒是蛮深刻呢,清官意识,有点深度,谁教你的啊?枫宁有些对她刮目相看。

姐姐夸我啦。我怎么懂得这些呢。妈妈很别人说话时,总是这么说的。秋静累了,她要枫宁抱着自己睡觉。

不许睡觉,看看你多胖啊,再懒就成一头小猪啦。陪着看小说吧。枫宁翻开书柜上的那本雨果《悲惨世界》,全神贯注地扎入书中,陶醉地忘记了秋静的存在。她着急,扯着枫宁的胳膊问个究竟,里面有些什么啊,好看吗。我怎么看不进去呢?枫宁回答,有好多东西,有皑皑白雪,很冷很冷的,有一个神父,很善良,有一个市长,是个小偷,也是个大好人。总之好多好多……

这么多啊!秋静美美地笑着,搂住她的胳膊睡着了。

秋静高兴地对枫宁说,高中毕业后我就要出国,妈妈说送我到世界上最好的大学。现在才是初中啊,还要那么久远呢。可到时候又怕和你分开了,怎么办啊?

枫宁揉一揉她的脸蛋,真是傻孩子,每个人都要长大,都要追求自己的梦想啊。

那姐姐要告诉我你的梦想是什么啊。告诉我啊?秋静撒娇地扯动枫宁的袖口。

我什么都没有,没有梦想,没想现实,没有自我,我是一个睡着了的人。一个漂泊在汪洋中的孤舟。枫宁擦了擦眼睛,踢着脚下的雪,向一望无际的雪地走去。

秋静慌张地追过来,哭着说,姐姐不要伤心啊,秋静永远不离开你,和你在一起。我们一道去国外,去追求梦想。要不我们都留在国内,姐姐就是我的梦想。姐姐不要哭,不要伤心啊,秋静会更伤心的。

不哭,不哭!枫宁团起一个雪球,掷向秋静。你来追我。飞快地跑向远方。姐姐你真坏,你欺负我,饶不了你。空旷的雪地上,两个精灵般的孩子嬉笑地奔跑,大声地呼喊,冲向梦想的彼岸。

枫宁第一次见到秋静的父亲。叫他伯父。高高的个子,有点凛然的威风。说话的声音不算大,却在远处也可以听得清楚。他问枫宁为什么不认真学习,须知书到用时方恨少。枫宁很乖张地反驳,我的宿命不好,我的没有学习的机会。命运没有过给我一个安稳的家庭。

胡说!伯父要狠狠地批评你。小小的年龄谈什么宿命,你懂什么叫命运。事在人为,问问你自己有没有尽力。枫宁不满地甩开书包,说尽力了又能怎么样,我有这个条件吗?

伯父看看她,叹了口气说,好吧,你们跟我到厨房来。他拿出一个薄薄的瓷碗,将刚刚烧得滚烫的沸水倒入瓷碗。说要用双手端瓷碗到客厅。水很满,稍一动便可能溢出来,他每走动一小步,水都要流出,烫到手。薄薄的瓷碗导热性很好,烫得他的手每每颤抖。他尽量不抖动,一点一点地蹭步,保持瓷碗的平衡,尽力不让水流出。到了客厅时,手面已然烫伤,掉下了几层皮。他问枫宁,瓷碗中的水是满的吗?枫宁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接着说,也许你说瓷碗中的水不是很满,因为洒了一些。但我却说它是满满的,因为我已经尽力了,尽力让它是满的。凡事自有公论,做到问心无愧就好。抛去其它不谈,你自己试问,你有没有尽力过,有没有尝试过。枫宁收起了她的桀骜,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那是专属青春的亮丽,在枫宁那里已然久违了,今天重新燃起。

伯父笑笑,以后要好好地学习哦!我可不允许女儿有一个不听话,不上进的朋友啊。在学校里也不要顶撞老师。

可是——可是老师要赶姐姐走啊,她讨厌姐姐。秋静急忙说。

放心吧。我去同你们老师解释。你们学习吧,马上就要中考了。

说来也怪,从此以后,老师对枫宁特别照顾,就像对秋静一样的好。

枫宁的天赋极佳,甚至超过了秋静。耽误的两年课程没有恶化为她中考的障碍。她同秋静考进了同一所重点高中。

读高中时,在学校里秋静的地位显得很独特。高中生懂得了许多东西,知道结交什么样的朋友有利于自己。同学们总是不自觉地讨好她,有什么好东西也要让她先过目。老师对她也很好,但这个老师并不庸俗,因为她更喜欢枫宁。老师说一个逆境中成长的孩子才更精彩。

老师的话似乎很轻,没有大家的认同。仍旧没有人理睬这个平凡家庭的女孩。这样的情况在后来有所改观了,他们发现秋静同枫宁就像一个人似的。同枫宁要好就相当于交好秋静,于是枫宁也就成了众人的焦点。

那一天下了场大雨,天昏地暗。

秋静哭着来找枫宁,说爸爸出事了,爸爸被警察抓走了。抽泣着的秋静很疲惫,苍白的脸色显得苍老。

怎么会呢。枫宁也惊呆了,这么好的伯父怎么会犯罪,是不是弄错了。她们一起去警局打探,可是无功而回。

接下来的事情肯定了这个事实。秋静的母亲提出了离婚,因为不想受牵连,即便这样医院还是开除了她,理由是她不适合在医院工作。往日对秋静最好的舅妈骤然变得冷酷残暴,对她非打则骂。那些友好的亲戚顿时失去了身影。家徒四壁,一片冷清,简直是门可罗雀。几天后警察将这栋房子查封了,在家里查获大笔巨款。

秋静由备受宠爱的公主沦落为受尽折磨的卖火柴小女孩。在学校里同学们冷落了她,背后尽是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有人甚至当面辱骂她,说她是腐败份子的余毒,要除恶务尽。

第一次见到枫宁发疯了似地大怒,她抡起一把椅子,朝着那些落井下石的宵小之徒扔去。这并没有平息同学们的“愤怒”,他们对秋静的指责从没有中断。

几个月后,秋静的情绪缓和了。

她抱住枫宁大哭,爸爸的审判结果出来了。二十年,爸爸的罪过太重了。

终于可以探望了。枫宁陪同秋静看望爸爸,这个给了她信心和希望的伯父。他很憔悴,低着头一言不发,看到女儿后他掉下了眼泪。“秋静,枫宁,谢谢你们能来看我。不要学我,做人要坦坦荡荡。我罪有应得。枫宁啊,你是个坚强的孩子,伯父求你了,照顾好秋静。”他惭愧地走开了,仅留下这么一句话。

枫宁不懂,清官意思如此强烈的伯父怎么也会贪污受贿呢。

磨难与不幸注定让她们快些成长。秋静收敛了弱不禁风,枫宁也尝试着从睡眠中苏醒,找回真实的自我。因为不幸,她们更加努力;因为不幸,她们更加亲昵。高考,她们不会认输,她们发誓彼此是最优秀的。她们考入了同一所著名的大学,因为她们不能分开。

她们将远离这座城市。她们为高中老师送上了自己亲手编织的枫叶花环。自从秋静家里出了变故后,老师给予了她巨大的支撑。包括顶住重重阻力,保住的秋静的学籍,保住了她高考的机会。这是真正的友谊,真正的师恩。

秋天将至,她们最后一次来到后山的枫叶林。一片秋的凝重,成熟的气息,秋的寂静淡泊。洒满彼此足迹的枫叶林,一片生机的宁神。就像她们的名字,秋静,枫宁。不见丝毫喧闹的躁动,这是成熟的肃穆,萧萧。

姐姐!我知道爸爸为什么会沦为阶下囚了。

枫宁看着她,像从前那样,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小宝贝。静,不要难过了。伯父的清官意思太浓,自命清官。越是这样,越是自命不凡,认为自己高不可攀。长此以往,自然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

秋静满意地点点头,还是那个动作,搂住枫宁的胳膊,偎依在一起。几叶红枫落在肩头。

姐姐!我们还能出国学习吗?嗯!我们的梦才开始!我们是最优秀的,我们能做到,一定。

一定!用自己的脚,奔向梦的彼岸。

也许满路荆棘!毕竟成长是个过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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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诠释生命点评:

在不同的人生道路中,遇际不同的两颗坚强的心紧紧贴在一起。在逆境中成长的孩子,纯洁的友谊更显得可贵。只是阐述上略显不够精致,谢谢支持小说版,希望再出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