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羹与绿豆汤的逝水流年》
这两者,从味觉渗透至心,于我而言均已为极致。
是的,爱过那么多的食物,却没有一味再能逾越这条底线,以前没有,将来也不会。如同心间尘封固守的那段时日,无可更替却又回味绵延。
之前,是曾喝过无数绿豆汤的,只是不知到他手上竟能熬出别样一番清润香甜来。那些日子,每每倦缩在沙发里,拿一双慵眼望着他在厨房进出,心下已是欢喜满足。盛上来,细瓷白底碎花碗配衬含蓄如斯的墨绿,看着便很养眼。浅啜 ,丝丝沁滑;轻饮,爽口爽心。居然没有白砂糖的腻乏,他说,冰糖止咳润喉,适合你。举起碗,方知这一并喝下的,岂止单单是甘甜绿豆汤,分明还有平实呵护的款款深情。自此,燥烈焦渴的炎炎一季硬是在这爱意荡漾的绿豆汤里削减得清新宁静。
秋起,冬来。依旧爱闲了偎进沙发里,身上裹着他的棉褛和气息;递到手中,依旧是细瓷白底碎花碗,只是绿豆汤渐渐换成了红豆羹。他说,红豆性温,天冷最宜。温温软软的豆沙香糯诱人,一勺一勺喂进嘴里,一点一滴遣散寒意,一丝一缕结茧缠心。嚼着“此物最相思”的诗句,就着眉梢眼底的缤纷笑意,我以为,握在手中的一辈子亦不过如此。
后来,终究是没有了后来。在我开口要一句承诺的岁末寒尾,夭折了枝节,故事嘎然而止。他说,除了婚姻什么都给你。男人老套又流行的谚语。其实他何尝不懂得,女人要不到这个,别的还有什么意义。
岁华辗转,或者,一切早该云淡风清。然而为何置身暗夜,伤感的触角却总忍不住要伸将出来,一一抚过流逝的往昔?唯有自己是明白的,何如放得下啊,那场铭刻至深的爱情,映着几多语笑盈盈的红绿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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