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自己的大腿被他脚上浓密的汗毛披开的“狼毫”一样拖拉着画过,我那尚未发育的身体便宛若一张白宣纸,渴慕着行云流水的书写与富丽堂皇的装裱。
一
我四岁就入了学堂,且发育相当迟缓。所以,到了初二,我的身高还不足140厘米,胸脯跟男生的一样平坦。我是我们班最矮的最小巧的女生,所有的老师与同学都将我当作一个不暗世事单纯无知的小孩子,尽管我的学业成绩一直排在全校前十名。
因为是小孩子,但学习成绩却偏又那么好,所以我被排挤在同学们的世界之外:女生们逗笑我、摸我的脸或将我的马尾辫甩来甩去,从不与我推心置腹;男生们将我的名高音喇叭地播喊,童锁心!童锁心!偶尔还会在我的头上拍拍……我是那么孤单无助、寂寞彷徨。总是渴望被亲近与包围的温暖。
我的父母尤其为我提心吊胆,怕我不会照顾自己,进入初一住校就将我托给我们学校的女老师方婉意。因为方婉意的家与我家住在同一个小区同一个单元。我家在二楼,她家在七楼。我的母亲与她的母亲又是关系很好的同事。
方婉意20岁,不授我的课,教初一音乐。她不是师专或者任何一个正规学校的毕业生,之所以在这个学校当了音乐教师,全是靠校长邹建设的全力以赴。邹建设的叔叔是教育局局长,而方婉意曾是邹建设倾心爱慕的学生。
初一时,我在方婉意的办公室晚自习,与方婉意睡同一张床。方婉意教我如何梳妆打扮,如何言行优雅;监督我早睡早起写作业……与亲姐姐毫无二致。
初二时,我想搬进女生集体宿舍,却被方婉意留住了。她怕邹建设深更半夜来强j*她。
二
一个女子,担心男朋友强j*自己,要么是爱男朋友没有爱到骨子里,要么有性恐惧。方婉意属于前者。
方婉意曾是我们学校颇有传奇色彩的校花。她的学业成绩一直是全校倒数第一,但是她从不为此自卑:走路昂首挺胸;衣着光鲜时毛;常常与学校的男青年教师海阔天空……
这种女生尽管坐在最后一排,同样引人注目。大她7岁且没有女朋友的班主任邹建设更是走火入魔:在黑板上写字,反过脸,一眼就望见她;讲课时,眉飞色舞处,低头又是她……总而言之,作为班主任,他觉得,他最有责任用目光或行为来鼓励或辅导这样的后进学生。
于是,他常常在班上点名,叫方婉意去他的办公室。他给她耐心而详尽地补习各门学科,偶尔,问些私事。他的内心是希望她奋发向上,考取某个师范学校,然后他可以更好地将她安排或调到他的身边,近水楼台。可是,方婉意什么都学不进,在他的谆谆教导下,只考了自费师范生。
方婉意自小没有父亲,母亲在工厂工作,经济有些窘迫,邹建设用工资供她读完师范,又通过叔叔将她安排在母校。
一个女子,在自身能力有限的情况下,傍一个有点背景的男人无可厚非。可是,她对他终是深怀咸激,却并没有爱入骨髓。,
所以,她那精致的妆容,宁愿寂寞红一样开放。也要时时刻刻提防邹建设的触碰与采摘。
三
其实,邹建设在我看来,并不那么可怕,反倒是有些可亲可爱。他肤若景德镇的白色陶瓷,光滑得能照出人影;眼若台湾的日月潭,清澈得能窥见里面的水草摇曳;声若寒山寺的宏钟,响亮得能感觉孤山城的悠远……
他教我们班生物。。每周一堂课。我坐在第一排,讲台下面的那一张。他注定成为孤单的我不能熟视无睹的繁华风景。
我喜欢看他写字,他的粉笔字是所有老师中写得最好的:整齐、行云流水、刚柔相济;我也喜欢望他的背影,宽阔、挺拔;我更喜欢他上课的表情:手势唾沫、比翼双飞……
有一天,他给我们上生物课,讲膀胱的构造、男女的结合、受精卵的形成,……生命的产生过程被他演绎得井然有序、经络分明、栩栩如生。仿佛,有许许多多的小蝌蚪,在争先恐后地游进某口池塘,寻找着自己的另一半。于千千万万之中,终于有一对历尽九死一生喜结良缘、地老天荒。缔结生命。
全班雅鹊无声、全神惯注。下课铃响也无人知晓。直至外面人声鼎沸,邹建设才猛然惊觉。他跨出去,看了一下外面,进来之后惊奇地问同学,我的耳朵是不是聋了?无学生应答,他又自言自语,聂耳的耳朵就是突然之间就聋的!完全有这种可能!莫非我的耳朵真聋了?铃响了都没听见!有大胆的女生起立应答,老师的耳朵没聋,是老师的课太生动了,我们忘了,你自已也忘了!
真是可惜,在这样可亲可爱的老师哪前,我却细小得象尘埃,明明漫天飞舞可以满眼尽见,他却视而不见。我讲课从不看我。偶尔在方婉意的房间发觉我,便将我的肩轻轻一拍,小锁心,你也在啊!
我本来就在,我一直都在。他为什么在方婉意催他走的时候,他才注意到我在安静地写着作业?
我抬头惊诧,满怀期待,想他问我更多的话。他却再无他话。我的热望,似冰冻结。
他拍我,原来只不过想我留他,他好懒在方婉意身边,整晚。
四
方婉意的恐惧变成了现实。
方婉意有健忘症,不是忘带锁题就是忘记将门反锁。我那晚因为期中考试复习至深夜,也忘了将门反锁。
我与方婉意都穿着短睡裙平躺在床上。
凌晨时分,邹建设穿了条短裤开开了方婉意的门,闪了进来。我本来还未进入梦乡,借着月色看清了是邹建设,便开始装睡了。
想起他讲的男女结合,我真的很好奇,看他如何跟方婉意“结合”。
方婉意刹那间惊醒了,她慌张地开灯,拼命摇我。我象死人一般直挺挺地躺在她的旁边,眉毛都未曾眨动一下。
我的死睡给了邹建设机会,也让方婉意看到了绝望。方婉意既不敢哭,更不敢高声叫喊,只好无可奈何象根溺水的稻草摆在床上。
邹建设掀开了被单,身子棉絮一样轻盈地覆盖在方婉意的身上。方婉意左转右翻,邹建设的脚就勾在我的脚上。
方婉意还是怕或者不甘愿,所以一寸一寸靠近我,一只手拉着我的手臂,好象我是救命的枕木,可以将她在邹建军设情欲的海里浮上岸。
三具身子终于不可阻隔地纠缠在了一起,只是,她们俩个都将我睡得死沉沉的孩子。方婉意的两只脚象两根藤拼命纠缠起来,邹建设的手与脚却象乌贼的触须想将她紧紧的吸附。而方婉意的一只手平伸过来将我的头向她那边揽,邹建设的肘就正好抵在我的胸脯处。
我的胸脯虽然尚未发育,但在邹建设的一碰一撞之中,已如阳春三月含苞的蓓蕾,在悄悄的颤栗、隆起、膨胀、打开、绽放。
我屏呼静息,渴望着这铺天盖地突如其来的欢悦。
当邹建设的大腿也在我大腿侧旁一下一下地摩擦。我感到了他那浓密的汗毛宛若一股夏日风,在我的腿上来回抚摸;痒痒的、麻麻的、柔柔的,却是一样的销魂蚀骨。
方婉意一直在进行无声的挣扎与反抗,左转右侧。我听见邹建设的嘴不断地发出吸吮的声响,我听见方婉意如一只可怜而垂死的羔羊、发出呜咽式的轻叫,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随着邹建设的执意征服,随着邹建设的手与足在我身上猛烈的碰撞与滑行。我的骨头变成了一块块石膏,,一层一层地脱落、碎裂、一堆白灰。
原来,被缠绕是一种死亡将至的巅峰快感!
在方婉意抵抗达十多分钟之后,邹建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没有再动作。他附在方婉意的耳旁说,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
邹建设幽灵一样闪了出去,满屋遗落了月光的苍白,我的手指在邹建设手足的碰撞滑行处不停地抚摸,直到天亮
五
第二日,我来了初潮。方婉意很惊讶,你要成大锁心了,你也要成女人了!她教我怎样处置之后,便责问我怎么睡得那么死,她都快被强j*了!从今以后你可不要睡得那么死!我傻乎乎地问,你差点被谁强j*?方婉意气咻咻道,你说还有谁,除了邹建设。我说你们婚都订了,迟早都要嫁给他,就让她强j*算了!方婉意的手掌扬在半空中,唉,你不懂的!跟你说也白说。
我怎么会不懂呢?我盼望邹建再来强j*方婉意。
邹建设再来上生物课的时候,我开始注视他的嘴。他的嘴唇周围生满一大圈剃得干干净净的乌黑发亮的胡子,他的唇丰厚、鲜亮而微显宽阔,我想象这样的脸与唇贴在脸上与唇上是怎要一种感觉。
偶尔,我的目光落向他的胯间。他的胯间突兀分明,横看成岭侧成峰。女子若是站在那样的“大兴安岭”与“珠玛朗玛峰”,定然亦是无限风光在险峰吧!
躺在浴盆的时候,想起邹建设讲述的男女结合与受精卵。我将头埋在大腿间,将“花瓣”一层层剥开瞅过仔细……原是桃花粉红天!
我开始在夜间里做性梦,自己与邹建设一丝不挂地沐浴在乳白色的海水里,邹建设离我有2米远的距离,我拼命地向他呼救、向他划动……他也拼命地向我游过来,小锁心,你要干什么?我哭喊,邹老师,抱我……
我急切地盼望着邹建设来强j*方婉意。方婉意似乎对于邹建设那晚的侵犯怀恨在心。对邹建设爱理不理的。
邹建设象个犯错的孩子,每次来送东西给方婉意吃的时候,言行都表现得格外小心翼翼。
总用眨巴眨巴的眼睛望着方婉意,似乎在等待方婉意的嫣然一笑或谢谢,更象在乞求方婉意的宽恕。
方婉意没有任何表示,甚至不拿正眼看他。他僵持在门边,酸酸的笑容,嘴角不停地牵动,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拖他进屋,他却看着方婉意。方婉意转身进屋,他方才进屋。一副死到临头的模样。
那模样让我的心生痛而纠结。若干年后我都未曾忘怀。
世间男子的的爱情,也只能在尘埃里如此低垂了!
六
方婉意去庆贺同学的生日,没有告诉邹建设,却招呼我晚上不要等她回来。
深夜12点,我打电话叫给邹建设,说方老师买来好多抽子,你来吃柚子吧!
邹建设趿着拖鞋奔赴而至,咚咚咚敲门。打开门,穿着超短吊带睡裙的我闪进了衣柜的后面。
建设将门一背关,欢欢地叫着着婉、婉、婉。那种亲昵上我心生生地痛。
邹建设的眼睛到处搜索。我红蝴蟥一样飞了出来,扑倒在他的身上。
邹建设依然将我当作小孩子,他的手在我背部上轻轻拍了拍,小锁心,跟我躲迷藏啊,方老师人呢?
我的脸贴在他的心窝处,紧紧抱着他厚颜无耻地说道::方老师不在,我要你来!
邹建设的心怦怦直跳,他将我的两支手拉开、拉开:“小锁心,你瞎想什么?你要我来干什么?”
“吻我!”我踮起脚尖,闭着眼,仰起满是泪水的脸朝他的唇一厘一厘靠近。
邹建设浑身哆嗦,但很快风平浪静,他托起我的双手,吻在我的眉心轻轻落下:“小锁心,你还小,你什么都不懂!”
“我懂,我什么都懂!你不想要方老师吗?方老师不肯给你,我愿意给你!”我一边哭诉,一边速速地将睡衣翻落。
邹建设一阵哑然,象被击落的鸟儿轰然坠地。他一步一步朝门边退去,穿着内衣内裤的我一步一步移跟着他移过去——就在邹建设倒靠在门背上时,门被方婉意推开了。
我象个可怜的雏妓瑟瑟地坐在床上,不知所措而无地自容。
邹建设轰然跪倒在方婉意的脚边,我什么都没干!
方婉意将方建设一把托起,我知道,我一直在门缝里看着你们。
方婉意用毛巾被将我小小的尚未发育的身子包住,然后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小锁心,谢谢你,你让我真正地认识了邹建设!
拒绝过邹建设三次求婚的方婉意主动向邹建设求婚,于那年的元旦节嫁给了邹建设。
我钻进了女生集体宿舍里方婉意亲自为我铺的床上,哭得山动地摇。
-全文完-
▷ 进入残荷败柳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