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女县长的眼泪孔夫子同乡

发表于-2008年12月14日 晚上10:38评论-6条

寒假后开学的第一天,北风呼啸,乌云密布,好像雨雪随时就要从天而降,这意味寒流已经到来,给人的感觉就是——冷!

李博文一早到了办公室,用手摸了摸暖气片,感到不太热,拨通了锅炉房的电话,命令似的说:“今天太冷,温度烧高点,锅炉决不能出问题!”他刚放下电话,电话又响了起来。

李博文:哪位?你好!

王主任:我,办公室老王!

李博文:原来是你呀,我还认为是你太太想我了呐!

王主任:你是三句话不离本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正经的!

李博文:有指示请讲啊!

王主任:刚接到办事处的通知,要求校领导参加关于召开传达《春季爱国卫生运动的通知》的会议,领导没时间,让你参加。

李博文:好,知道了!

李博文放下了电话,也不想去开会,因为凡是办事处召开的会议都没什么大事,只不过什么抗旱防洪、卫生检查、计划生育、社会治安等等,年年如此。他想让卫生科长去开会,但科长请假回老家了,又打了其他科长的电话,也都有自己的事。无奈之下,他拿了笔和笔记本很不情愿地去了。他边走边想,一个小小的办事处也就是个科级单位,在这个地盘上县以上的单位就有好几个,但会议通知的口气又很大,都是让各单位的主要领导参加。领导们根本就不想去,就是有时间也说忙,就逐级地向下推,其他单位也是这样,李博文也是,但又想,自古有婉平县的县令管皇帝一说,你在这个地盘上就得归人家管,再说,办事处虽说级别不高,但也是一级政府啊,去也是应该的。

李博文到了办事处的会议室一看,桌子摆的乱七八糟,根本就不像会议室的样子,上面的灰尘老厚,没有暖气,很冷。有些单位的人已经到了,他给参加会议的熟人打了招呼,就坐在了前面等着开会。不一会来了两位女同志,前面的两手抱着个大茶杯,直接坐在了主[xi]台上,用目光扫视着各单位参加会议的“主要领导”。李博文看了看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她高高的个子,也就是三十七八岁,着装并不讲究,发型也普通,没有化装,一脸的朴实,看样子是个工作作风泼辣,雷厉风行的女人。后边的女同志看人到的差不多了,也没上台就来了个开场白,也算是会议的主持者,说到:“今天把各位请来是县领导召开关于传达《开展春季爱国卫生运动的通知》精神的会议,传达完通知以后,领导再作指示,大家欢迎领导讲话!于是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台上的领导讲话了:今天把各单位的“主要领导”请来就是传达《关于开展春季爱国卫生运动的通知》,我先传达,然后再说几点县里的意见,李博文装着十分认真的样子打开了笔记本只记了个会议的题目,就再没作什么记录。通知按一、二、三……的顺序传达完了。领导讲话了:“同志们:“目前我们县的卫生状况并不好,特别是城区,一刮风大街小巷都是油条,狗也撕猫也咬,看起来很不雅观,这次一定要打扫干净!”当他讲到这里的时候下边开始交头接耳地说话了,整个会场乱轰轰的,一个单位的同志大声地问到:“领导,哪里有油条啊?!”县领导说:“我说的是女人用过的月经纸,还带着血,太阳一晒,不像油条吗?!大家一听,整个会场大笑,李博文只是裂裂嘴没笑出来,因为他不喜欢女人说话粗俗,也读过女儿经,里面有这样的话:“……秽污衣,寻避静,恐人见,起非论……”他在家也是这样要求自己老婆的。可现在女人用过的月经纸都到大街上去了,真是有伤风化,再说,县领导在这种场合这讲也不太合适,所以他笑不出来。

散会了,李博文走出会议室不几步,回头等后边的熟人跟上来问:

讲话的是谁啊?

熟人:王晓灵副县长,分管县里文、教、卫工作的。

李博文:她讲话挺放的开,看样子工作作风泼辣能干。

熟人:对,是一步一步上来的,父母都是农民,没什么根子,在群众中威信挺高,她大学毕业后先是在县宣传部当干事,领导看她有培养前途派到乡镇锻炼,因为工作出色,又一步步地上来了。

李博文:他爱人干什么?

熟人:在市教育局任副局长,叫陈岩,她同学,人也很好。

李博文:有学历吗?

熟人:有,本科生,学政治的。

李博文:她哪里人?

熟人:本县农村的,我们两个村距离不远。

……

开完会的第二天关于“油条”的笑话在城县里传开了,卖油条的倒霉了,炸出的油条没人要。后来也成了县置机关年轻人开玩笑的话题,大家上班一见面就互相问:“你早餐吃的是油条吧!味道一定不错!”“滚!你才吃了!”

王晓灵确实能干,十分务实,抓工作从不弄虚作假,一步一个脚印,工作再难也总是冲在前面,从不把矛盾上交,有了问题也不责怪下级。品质也好,从不搞阴谋诡计,同志们都乐意与她相处。因长期在基层工作,养成了泼泼辣辣的习惯。

这个县下属十几个乡镇,再包括城区四个办事处,几十万人口,要想将自己分管的工作做好是很难的,特别是计划生育,她出身于农村,了解农村的情况,老百姓养儿防老的思想还很严重,但不抓很抓死就完不成任务,也落实不了上级政策,又有个一票否决的政策,领导的压力就大了。一些地方计划生育的标语口号虽说也是为了把工作做好,但很不文明,如:该流不流,扒房牵牛;一人超生,全村接扎;一人接扎,全家光荣;这些地方虽这么喊了,也真的这么干了,但效果并不显著,也出了不少问题,甚至死了人。但王晓灵的做法不同,既落实了上级的政策,也完成了任务,因为她主要采取了人性化的策略,不喊过激的口号,不做过激的行为,踏踏实实地工作。

计划生育工作,从中央到地方都有分管的,省里有,市里有,县里有,乡镇有,村里也有,工作最难做的就是县和乡镇两级,因为省、市两级只是传达一下文件,下去检查一下,村里只是应付一下,但县和乡镇两级必须抓的很具体,要求包干到村和户,王晓灵为了给大家做出表率,在抓全县工作的同时把她婆家的村也包下来了。开始有人想看她的笑话,说三道四,但她却有自己的办法:首先通过村委会召集群众大会传达文件,讲政策,然后再招开有生育能力的人开会。会上她讲的并不多,像啦家常一样,她不但动员大家不要超生,但对那些该生育又不怀孕的妇女,她也非常关心,帮着找医生、作检查、作治疗,使这样的户很受感动。为了工作方便她干脆不回城里住了,住在了婆家,当起了地道的农村媳妇,干农活,做饭,伺候公婆,样样都干。并抽时间了解乡亲们想法,解决他们的困难。很快全村都知道了,也传遍了周围的村庄,大家很受感动。村里有个当县长的媳妇,干部和老百姓也感到自豪,村书记和村主任主动找她商量工作,并表态:计划生育的工作我们一定要抓好!也说了村里的困难,村干部们想把村里的路修起来,也想翻建村里的学校,需要几十万元,但缺乏资金。王晓灵说:“我一定想办法!”于是她动员各方力量筹集资金,自己也捐了两万元,也积极的向上级争取,很快就把这两件事办成了,村干部高兴,老百姓更高兴。因此,乡亲们的思想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部分有生育能力的夫妇主动地不再超生了,村干部抓计划生育的工作也比以前更加主动了。当然顽固的也有,参加了超生游击队,把家里的门一锁,带着老婆抱着孩子逃到外地去了,也不种地了,王晓灵找村干部们商量,对这样的户要让他们主动回来,就要用实际行动感化他们,于是村里派人给他们种地,收了的粮食给他们保存好,也把他们的家看好。这部分人听说县长和村干部这样对待自己,就主动的回来了。就这样以点带面,全县的计划生育工作做的很好。

……

王晓灵刚从下面检查工作回到办公室,电话响起来了,是卫生高局长着急的声音:“王县长,我在张庄镇医院,一个病人死了,家属闹的厉害,几十口人要砸医院,局面很难控制,怎么办!”王晓灵:“你不要急,我马上到!”接着她通过县公安局长给张庄镇派出所的所长打了电话:“立即派警力控制局面!”

王晓灵到了镇医院,派出所的民警已经到了,局面已初步得到控制。她首先向高局长和院长了解情况,在院长办公室里,院长做了汇报:“昨晚九点来了一个病人,老太太,七十五岁,三个儿子送来的,病人主要症状表现为剧烈腹痛,经医生诊断是胃穿孔,告诉家属需马上手术,最好到县医院去作,三个儿子商量了一下问:“这里能不能作?”我们说:“可以。”于是他们决定在这里作。我们一边准备手术一边找家属签字,一切都准备好了,但他们签字的问题没说好,老大让老二,老二让老三,老三坚决不签,推来推去,病人病情加重,让他们三个都签,他们也不干。我们边抢救边催他们赶快签字,他们一直定不下来,就这样几个小时过去了,病人也就不行了。”王晓灵听完情况以后,和高局长商量怎么办。高局长说:“我们先和家属谈谈,谈完后再想你汇报。”王晓灵说:“咱们一起谈就行了。”于是院长叫死者家属派代表进来,几十个人都要来,院长说:“来多了也没用,老太太的大儿子来就行了。”老二老三都不干,坚决要求参加。院长说:“好吧,你们都进来吧。”死者的三个儿子气哼哼的与王晓灵、高局长、院长相对而坐。

高局长问死者的三个儿子:

你们是怎么想的?

老大:人是在医院死的,你们就有责任,我们要钱,不给钱就打人,一命还一命,把医院砸了。

高局长:你们打算要多少钱?

老大:我们商量好了,六十万,少一分也不行!

高局长:你们凭什么要这么多,要了钱干什么?

老三:分!谁都知道,要得越多分得越多,每人二十万,还是我把俺娘拉来的,我得多要两千!

老二嫌老三说的太露骨,用脚踢了老三一下,老三更来气了,训他二:“你踢个吊,咱不是说好了的!”

高局长:当时让你们签字你们不签,如及时作了手术老太太也不至于死!

老大:你问他俩!

老三:问个屁!你是老大,就该你签!

老大:我才不傻呢!谁签字谁的责任大,咱娘死了你们还不都找我啊!再说,钱谁出啊!

高局长:你们想了吗?能要到钱吗?

老大:给不给都得要,有枣没枣打一秆子!

老三:对!就是!

高局长看了看王晓灵和院长,心里有数了。

高局长:你们又要打人又要砸医院,难道不知道这是犯法吗?

老三:管那么多干什么?给了钱蹲大狱也高兴!

……

王晓灵听到这里心里笑了起来,她看了看高局长和院长问死者的三个儿子:

你们只兄弟三人?还有别的人吗?

老大抢着说:还有两个姐。

王晓灵:你爹呢?

老大:死了几十年了!

王晓灵:老人跟着谁?

老三:自己过!

王晓灵:她平时怎么生活啊?

老大:俺三家每年六月初一各家出120斤麦子。

王晓灵:怎么拿,是一起拿吗?

老三:是,中午十二点在俺娘门口,村主任看着拿,现场过秤!

王晓灵:现在已过了六月初一了,你们拿了吗?

老大:没有!

王晓灵:为什么?

老三:你问大哥!

老大:问我干啥!

老三:你装傻啊?你拿的是陈麦子,都长虫子了,咱娘不要。

老大:你好!你孝顺!你拿的好!都是生芽子的麦子!

……

说着说着眼看要吵起来了。

王晓灵:都消消气,平时您娘有没有病?

老三:有!胃病!都几十年了!

王晓灵:你们给她看过吗?

老三:你问大哥,他住的离俺娘近!

老大:你胡说!为什么问我!我又没钱!

老三:胡说个吊!你没钱,你给牛看病怎么就有钱了!

老大一听火了,隔着老二要揍老三,老三也不示弱,指着老大的鼻子说:怎么,还想交量交量,咱们出去打,看你那熊样,我一个能揍你这样的三个!

老大站起来说:呵!我还怕你!

两人说着就要出去。

高局长一看发了脾气:“都给我坐下,也不知道丢人!”

两个人又都坐下,这时看热闹的群众把办公室门口堵的死死的,窗口上爬的也是人。有的小青年起哄的喊,打啊!打啊!出来打啊!还正想看看热闹!

王晓灵问老大:你有儿子码?

老大:有!三个!说完用得意的眼光扫了老二和老三 一眼。

王晓灵问老二:你呐?

老二:我三个闺女。

王晓灵问老三:你有儿子吗?

老三大声地说:有!也三个!说完用挑衅的眼光看了老大一眼,老大也用不服气的眼光看着老三。

王晓灵问老大:你三个儿子都结婚了吗?

老大:都结了!

王晓灵:他们都孝顺你吗?

老大:别提了,这些狗日的都不是人揍的,结了婚就知道给自己的媳妇近,都在外边打工,一年都挣两三万,连一分钱也不给老子,他妈里个“b”!我还得给他们种地,收了粮食还都是他们的,儿媳妇连个好脸也不给!早知道这样要这些狗日的干什么!

王晓灵问老二:你过的怎么样?

没等老二回答老三就说:二哥过的好,他三个闺女都比着孝顺,今天送酒,明天送肉,也不用种地,都是女婿干。

王晓灵问老三:你呐?

老三:不怎么样,三个儿子也大了,也该娶媳妇了,因为没院子人家不同意。

王晓灵:你要了钱是不是打算给儿子盖院子?

老三:对!

看热闹的人一听大笑了起来,还有的喊:“不要脸!不要脸!”

老三一想,坏了,说漏嘴了。

接着又说:不是不是,哪能用老娘的命换来的钱盖院子。这时的老三已没了劲头,像被霜打焉了的茄子。

王晓灵接着说:你们想了没有,这样闹传出去不怕丢人吗?这是不是医疗事故你们心里应该有数,你们要及时签字老太太能走的这么早吗?她老人家如果能知道你们这么闹,恐怕也饶不了你们。老大老三你们也都有儿子,谁都有老的时候,你们要想养儿防老的话,就不要再闹,给孩子们做出个样子。今天我也不给你们讲那么多大道理,如果你们还有点孝心的话,赶快回去料理老人的丧事,不能再让外人看笑话,好好想想吧。……

老二根本就不想闹,只是随着来的,老大还是有点不服气,但也没那么硬了。

高局长说:你们回去好好想一想,再闹下去没意思,除非丢人,回去吧。

老二站起来走了,老三也跟着出去了,老大感到很没面子,来了个自我下台,临走时拧着个脑袋看着院长愤愤的丢下一句话:“这事每完!”

闹事的和看热闹的人都走了,院长下意识的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已是下午六点了,才想起来两位领导从上午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自己也是又渴又饿地说:“两位领导,别客气,咱们到镇上的小饭店吃点饭。”高局长说:“老伙计,免了吧,这次就不吃了,县医院的唐一鸣院长打了几个电话了,说有事要说,我和王县长回城见见他。”王晓灵也说:“谢谢了,不客气,下次吧。”

在回城的路上,王晓灵并没有感到事情得到解决而高兴,她反而苦苦的思索着,为什么生男生女都一样的观念在大家的心目中还是树立不起来,特别是在农村。为什么养儿防老的观念还那么的顽固,像紧箍咒一样紧紧地禁锢着他们的头脑,今天的兄弟三人,他们的老母亲把他们养大是多么的不容易,他们又是如何对待自己亲生母亲的?难道这就是养儿防老吗?……

高局长一上车就给唐一鸣通了电话:“王县长和我马上到,我们三人吃点饭就行了,你知道王县长的脾气,她不讲究吃喝,找个地方就行!”

到了县医院唐一鸣已在门口等候,高局长在车里打开了车门说:“快,上来!”唐一鸣说:“我按你的意思办了,在附近的一个小饭店,倒是挺卫生,菜的味道还好,王县长不会在乎吧!”高局长说:“有我呢,放心,不会在乎!”“唐一鸣问:“你们一天都忙什么去了?”高局长简单地说了事情的经过。到了饭店他们进了个小雅间,接着菜也上来了,王晓灵和高局长一看到菜就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唐一鸣:要点什么酒?

王晓灵:我什么都不要,吃点饭就行了。

高局长:来二两二锅头。

唐一鸣:太简单了吧。

高局长:不简单,这就行了,你不是有事要说吗?王县长是咱们的上级,一块听听更好,你说吧。

唐一鸣: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流言蜚语的事,挺烦人,今天你们太累了,有时间再汇报吧。

高局长:也行,我知道医院的情况,又有人在搅舌头,你不要放在心上,该怎么干就怎么干。

说到这里高局长看了看王县长,意思是请县长表个态。

王晓灵说:“当领导吗,就要有肚量,只要自己没什么缺点被别人抓住,至于别人说什么你不用管它,我和你们局长会支持你的,有什么事也可以找我。”

……

王晓灵回到家已是晚上九点了,儿子在写作业,陈岩躺在沙发里看电视,看到她只说了一句:“回来了!”就再也没别的话了。王晓灵进了卫生间洗了洗脸,想陪称岩说说话,还没坐下,电话就响了。电话就在陈岩的旁边,他就是不接,因为绝大多数的电话都是找她的,就是接了还要再给她,不如她自己接。王晓灵拿起了电话:“那位?”“姐,我,小张,郑书记让通知你,明天开党委会,上班就开,你不要下去检查工作了。”

自称小张的人就是办公室主任张大林,本科学历,三十多岁,小嘴蜜甜,张口闭嘴就是笑话,人长的也率,是书记和县长看上的,刚提主任一年。和王晓灵是同一个大学毕业的,也就是晚几届。他们的老家离的也很近,还有点八杆子打不着的拐弯亲戚,论辈份是同辈,王晓灵是姐,按当地的习惯,这样的亲戚是无所谓的,开什么样的玩笑都行,所以张大林在公开场合叫县长,非正规场合就叫她姐。

县委会议室里,领导们已经依次坐好,会议还没开始,郑书记和周县长在小声讨论着什么,好像是说今天要研究哪些问题。张大林还是坐在他那固定的位置上作他的会议记录,离王晓灵很近。他低声问她:“姐,你昨天干什么去了,想死我了!”她用脚踢了张大林一下。张大林又说:“你的那位肯定恨死我了。”王晓灵说:“没有,为什么恨你?”张大林说“把你们的好事给搅了!”王晓灵一听,紧接着用手拧住他的嘴说:“我让你胡说!”张大林歪着嘴说:“姐,饶命,以后我不在那个时候打电话了。”郑书记看到了,说:“大林,你又找你姐的麻烦了?”张大林说:“没有,说点私房话!”大家一听都笑了。郑书记说:“开玩笑也是一门学问,开的好能让人开心,还能长寿,玩笑暂时就开到这里,有时间好好玩,现在开会!”

郑书记说:“今天的会议内容很多,大家要作好加班的准备,先传达中央、省委、市委的几个文件,然后根据文件精神结合我们县的实际情况再研究几件事 ,有什么要研究的问题都可以提出来,我先传达中央文件!

中共中央关于……

文件很长,郑书记传达了近一个小时说:“老周你接着读!”

……

……

文件传达完了以后,郑书记看着会议室墙上的钟表说:“今天上午就这样吧,下午两点开始,研究几个具体问题,大家看怎么样?”

下午继续开会,首先研究了关于如何把经济搞上去的问题。

郑书记:我们县的经济,虽说比前几年有了明显发展,但与中央和省、市的要求还差很远,我们时刻不能松懈,要克服一切困难把经济搞上去……,关于开发区建设的问题周县长给大家谈一些意见。

周县长说:开发区的建设事关重大,我们县之所以经济发展慢,主要是工业底子薄弱,跟不上,在坐的每位都要多考虑考虑,如何加快发展的速度。我和郑书记预先商量了一个意见,就是在城区的南郊划出1000亩地,搞一个高新开发区,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干起来困难很多,要租赁老百姓的土地,还有的住户要搬迁,这就出现个赔赏问题,工作很难作。我们的意见就是大家除分管的工作干好之外,再加一些担子。王县长农村工作有经验,你负责土地租赁,搬迁赔赏,要公平合理。李县长你负责引进资金和项目,利用一切关系……大家要齐心协力……再请郑书记讲一讲。”郑书记说:“周县长讲的我都同意,我们不搞形式主义,不高花架子,要真干实干……。”

会议结束已是七点多了,郑书记说:“我看这样吧,开了一天的会了,大家都累了,轻松一下,大林你去安排饭。”

张大林马上与宾馆的经理通了电话。

宾馆书记专用雅间装饰的古朴、典雅、大方,即上了档次,又不显得豪华排场,这是书记专门要求的。还是像开会一样依次就坐,菜很快就上来了。郑书记说:“今天只是吃饭,不谈工作,气愤轻松一点,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啥事不往心里搁,大家看怎么样,张大林看着王晓灵说:“姐,书记还有两句没说完。”王晓灵认真地问:“哪两句?”张大林说:“作着爱看着表,好受一秒是一秒。”大家大笑,张大林挨了一巴掌。郑书记说:“大林,这后两句可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张大林说:“承认,我怕俺姐不知道。”王晓灵说:“大林,你的臭嘴能不能闭一闭。”她夹了一大快鸡肉硬塞到他的嘴里。张大林边嚼边说:“各位领导看见了吗?还是俺姐爱我。”郑书记说王晓灵和张大林:“话都让你们说完了,我们还有话呢!”郑书记端起了酒杯先来个集体碰杯,喝了一小口放下了酒杯说:“老周,我酒量不行,你带个头,越热闹越好!”周县长早就想发言了,端起了酒杯说:“老规矩,先喝为敬,但我干了这杯酒以后都得听我的,谁不同意谁干:”大家说;“你就干了吧,听你的!“于是周县长一饮而尽说:“大家都得讲笑话,谁不讲罚三杯,现在的笑话太那个,不能出自书记尊口,就不勉强了,谁先讲:”大家说:“你出的题目当然你先讲了!”郑书记说:“我再说一点,讲笑话要有个范围,腰带以下腿弯以上的尽量少讲。”张大林看着王晓灵又说:“姐,书记的指示听见了吧,可以讲奶子!”大家大笑,张大林又挨了一巴掌。周县长说:好吧!我讲个《说实话》:“一个生意人,赚了一些钱,包了二奶,也有了孩子,生意人得了重病,感到生命即将结束,给陪在床边的老婆说:“真对不起你,一辈子都没给你说过实话,今天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在外边还包了一个,也有了孩子,赚的钱都给她娘俩了,我死之后也够她们用的了,我不放心的就是你和咱那三个孩子今后怎么过。”老婆也很受感动声累具下地说:“老头子,你就放心地走吧,那三个孩子都不是你的,有人养。”县长一讲完,大家大笑着说:“好!精彩!过,不罚酒!”论到分管宣传的副书记讲了,他说:“首先声明,这件事不是咱们县的:”张大林又说话了:“你快讲吧,我们都急死了!”好!我讲个《走丢了》:“有一市里的女记者被派去偏远山区调查了解近十年山区老农的晚年生活。

女记者:大爷,你能说说你这十年有没有什么高兴的事啊?

大爷:有,前几年我们邻居家的羊走丢了,我们三个老头去找,天黑时终于在山沟里找到了,因为路险我们也回不去了,就决定住下,晚上我们三个闲着没事就把羊给搞了!

女记者很不好意思地又问:大爷,还有没有其他高兴得事?

大爷:有!去年我们邻居家的老头走丢了,村支书又派我们三个老头去找,天黑时在山沟里找到了,我们也回不来了,我们闲着没事,又把邻居的老头给搞了!

女记者害羞想转移话题,问道:大爷你这十年有没有最痛苦的事情呢?

大爷立刻满脸通红,沉思良久终于开口:前几天我走丢了!女记者一听晕倒........... 大家大笑,高声喊到:“,好极了,过关,不罚!接着来!”

该分管工业的李县长了。李县长:“两口子晚上看完电视剧《金婚》之后上床休息。

老婆问:金婚里的佟志咋那么急性子啊,你咋没那么急?

老公答:他那时才二十几岁,我现在都已经快四十了,不能比。

老婆问:那你二十多岁没结婚的时候,性急了咋办啊?

老公答:买块肉。

老婆问:买肉干啥?

老公答:打个洞,过过隐。

老婆沉思了一下说:要是在生活困难时期,那可真是作孽啊。

又是大笑,王晓灵笑的说不出话来,周县长喊:“精彩,过关!”

该论到分管农业的马县长讲了,不等大家催就自觉的说:“我讲个《本钱小了店面大了》:女生不小心摸到男生的“那个”,不好意思的问:“这是什么呀?”那男生答:“本钱呀!”他们又接着继续温存。男生不小心摸到女的“那个”,不好意思的问:“这是什么呢?”女生答:“店面呀!”男生高兴的说:“太好了!你有店面,我有本钱,我们一起做生意吧!于是他们早也干晚也干,一天三餐,外加消夜及点心。最后男生终于受不了,抗议说:“这太不公平了!我的本钱越做越小,而你的店面却越开越大。”

……

张大林说:“领导们都讲了,我是啥都不会,就来个一步到位。”于是端起了酒杯看着王晓灵滑稽的笑着说:“有妞不泡大逆不道,见妞就泡替天行道,姐,我今天就泡泡你!”又是一巴掌。王晓灵说:“张大林!你小心点,等一会我收拾你!

……

场面很是热闹,个个都很高兴。王晓灵说:“该我了,常言道,好男不给女斗,我是女流之辈,大家都把杯中酒喝完,谁不喝完罚三杯,喝!”大家都老老实实地喝了。她把服务小姐叫过来说:“来茶杯,倒满酒!”周县长说:“晓灵,你想干什么?”王晓灵说:“不干什么,不用怕,爱喝不喝!”她扫视了一下,看到每个人的杯子都已倒满了酒说:“请各位领导听清楚,谁承认吃过老婆的奶子谁不喝酒,谁不承认谁喝!”郑书记一听,赶快笑着喝了一小口。周县长说话了:“你这个娘们,说什么不行偏说这个!”说完老老实实地喝下那一大杯酒。有的想耍赖,王晓灵说:“大林,你给我听好了,谁不喝就等于承认了,你明天一上班给我在机关里宣传宣传!”张大林说:“姐,放心吧,咱俩谁跟谁啊!叫我咋弄我咋弄!”张大林这次不是挨的巴掌,是王晓灵在他的腿上狠狠地扭着不放。他叫着说:“姐,饶命,你扭的不是个地方,向上点!”于是大家又是大笑。张大林闲不住嘴看着王晓灵又说:“姐,我不喝行吗?!”王晓灵说:“不行,喝!”张大林滑稽的说:“我老婆的奶不让我吃,说不能和孩子挣,我想吃你的!”王晓灵一听,上去把张大林的头紧紧的搂在怀里咬着牙说:今天姐就让吃个够!吃个够!”大家哈哈大笑,张大林几次想挣脱都没成功。两个司机又喊又叫:“张主任,吃啊!赶快吃!”张大林的头还在王晓灵的怀里,憋的脸通红说:“姐,饶命吧,我不吃了,喝酒还不行啊!”王晓灵说:“这还差不多!”张大林还是喝了那杯酒。郑书记开着玩笑说:“你们姐弟俩的事谁也说不清,回家说吧,今天就到这里。张大林说:“姐,按书记的指示办,咱回家!”书记站起来边走边说:“你这个大林啊,我都不敢说话了!”

王晓灵回到家已是晚十点多了,儿子已经睡觉了,陈岩已躺下开着床头灯在看书,还是那句话;“回来了。”她洗了洗脸脱了衣服躺在陈岩的旁边,才感到全身累的像散了一样,陈岩放下了书,却没关灯,停了一会,她在迷糊中感到陈岩在摸她的双乳,但她还是深深的睡着了,陈岩不忍心惊动她,就这样他那硬起来的东西又软了。

第二天一早,儿子上学走的时候说:“爸爸再见!”陈岩说儿子:“注意安全!”接着陈岩一声不吭地也上班走了。此时王晓灵感到,这个家好像没她这个人似的,看到这种情况,她暗自伤心,这怪谁呢?孩子都是陈岩带,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却睡着了,感到很对不起他们,也感到欠他们的太多了,心里十分内疚,于是流下了眼泪,她问自己——这样忙的日子什么时间才能是个头啊!

在今后的一些日子里,王晓灵为了能使在家的时间多一些,她把工作尽量地安排的紧紧的,下乡检查工作也婉言谢绝招待,县里的招待尽量能不参加就不参加。又买了部手机,新号码只告诉了郑书记和周县长,也告诉了张大林,并一再交代:“新的号码只有书记、县长你们三人知道,一定保密!晚上家里的电话能不打就不打,”张大林明白是什么意思,这次不再开玩笑了,非常认真地说:“姐,放心吧!”从此,她在八小时之外和礼拜天,老号码的手机就关机,这样在家的时间就多了许多。一大早为了让陈岩多睡一会,自己轻手轻脚起来上街买菜,做饭洗衣服,打扫家里的卫生。就这样过了一段日子,陈岩的脸好看多了,儿子也叫妈了,她问儿子:“你生妈的气吗?”儿子说:“原来生你的气,一天到晚见不到你,现在不生了。”她紧紧地把儿子搂在怀里流着泪说:“都是妈不好,妈以后一定多陪你。”就这样,两口子的话说的明显多了,特别是晚上更是亲密,当然那种事比以前的次数也多了。

到了洗澡的时间了,她给儿子说:“在你的房间里写作业,妈不叫你不要出来,困了就睡,记住了!”儿子瞪着眼睛问:“妈,为什么?”她说:“不打听大人的事,听话!”儿子听话的去了。她把洗澡间里的卫生又认真打扫了一遍,把大浴缸放满了水,然后搂着陈岩的脖子说:“我想和你一块洗澡!陈岩当然不拒绝了,两人三下两下脱光了衣服,泡在浴缸里,互相搓背,互相洗头,还挑逗着玩。陈岩的那个东西早就硬起来了,他用一块带水的大浴巾搭在他那个东西上面,就像是搭在大木撅子上,文丝不动。他很自豪给她说:“请看,怎么样,还可以吧!”她说:“快拿下来,别压断了!”他说:“放心吧,还能再加二十斤!”接着他拿掉了浴巾,紧紧地抱住她并吸吮着她的ru*头说:“我现在就想干!”她轻轻地说:“慌什么,时间有的是,还不都是你的,这样不卫生。”陈岩说:“也行,洗快点,快憋死我了!”……他把她抱到床上就要干,她说:“儿子还没睡呢!”他说:“我顾不了那么多了!”于是她喊到:“妈已经躺下了,你写完作业也睡吧!”儿子喊:“知道了,你们放心地睡吧!”于是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其实他的那东西早已进去了,她感到全身酥软,下身在不停地扭动,她那东西也在一收一缩的动,并发出啊啊的声音,这时的他也在最猛的时候,用力的一插一拔,感到非常的爽,高[chao]就要来临,床头上的电话突然响了,她不想接,但老是响,她还是接了。听到张大林十分着急的说:“姐,本不想打扰你,实在是没办法,李庄镇中学发生了事物中毒,已经有几十个学生住院了,书记和县长让你赶快组织班子!”这时她还认为陈岩在她身上,说:“对不起,你下来,我起床。”其实电话一响陈岩的那东西立即就软了,也已经非常恼火地从她身上下来了。

事情处理完了,也已是第二天的晚上九点了,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看到陈岩刚好了几天的脸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似乎更难看了。她伤心对陈岩说:“别生气,都怪我,我一定给你补回来。”陈岩理都不理!却狠狠的看了她一眼。

从此他陈岩患了电话恐惧症,一看到电话就出汗,电话一响就心惊肉跳。她更是伤心,感到对不起他,为了让陈岩高兴,她每天晚上都争取早点上床,主动地亲昵着他,把他的手放在原来陈岩最爱摸的ru*房上,还抓住陈岩的手放在自己的那个地方,他也不停地轻轻摸陈岩的那东西,尽管做了各种努力,就是硬不起来,原来男子汉的钢阳之气一点也没有了。她伤心地哭了,他不停地唉声叹气!

她有时发现陈岩死死的盯着电话,眼神是恐惧的,她就把电话换个地方,每天晚上把电话线掐断,还是不行。从此她很注意那些治疗阳痿的小广告,原来她不相信,也用不着相信,但她现在相信了,买了不少的药,就连《伟哥》也用了,连一点反应也没有。她怀疑他是心理上的问题,动员他去找心理医生,他不去。他一开始还吃她买的药,后来干脆不吃了。她再主动的亲近他,他都无动于衷,两人的关系好像是陌生人。

下午快下班了,张大林来到她的办公室说:“姐,郑书记,周县长让我通知你,明天听你汇报开发区的土地租赁和老百姓搬迁的问题,让你准备一下。”王晓灵说:“知道了。”其实对她来说,并不需要准备,因为她具有很强的记忆力,凡她干过的工作或者是看过的文件,里面的数字都能背下来,这是全县出了名的,但这是件大事,她还是静下来在脑子里理顺一下,有些东西也记在了本子上。

第二天,书记和县长听了她的汇报,很高兴,因为思路清晰,有理有据,很有说服力。工作汇报完了,郑书记说:“老周,今晚招待省林业厅的领导,晓灵也去吧。”王晓灵说:“我不参加了,晚上还有点事。”周县长说:“明天你还下去吗?”王晓灵说:“我想到教育局去一下,临近高考了,看看还有什么问题没有。”周县长说:“你不一定去,让他们来汇报就行了。”王晓灵说:“还是去吧,还有不少具体问题,还要看考场……”谈完了工作之后,郑书记说:“晓灵,你毕竟是女同志,干好工作的同时,也要多照顾一下家庭。”当她听了书记的话以后,强忍着眼泪没有溜出来,回到办公室她还是哭了。郑书记说:“老周,你有这么好的一个副县长当帮手,真是个福气,晓灵太能干了……”周县长说:“我正想和你商量,市里要向省里推荐一位女强人,在科以上范围干部中产生,我想把晓灵报上去。”郑书记说:“我也是这样想的,你可以先给他谈谈,让她准备一下材料。”……

王晓灵在办公室里还没看完教育局的《关于高考安排计划》的报告。老号码的手机响了,打开手机只听道一声喊叫:“我不干了!”对方就挂了,她想这是谁啊?显示的号码也不太熟,是打错了吗?好像声音是唐一鸣,于是她拨通了高局长的手机,只听见那边乱哄哄的。“高局长吗,我是王晓灵,是不是唐一鸣那里出什么事了?”高局长说:“你怎么知道了,这边乱成一锅粥了,110也来了,以后再给你汇报,你不用来”王晓灵说:“我还是去吧,马上到!”到了县医院门口,看到高局长满头大汗,进到院里一看,看热闹的人有本院的职工,看病的病号,病号家属,围的里三层外三层,110在趋赶着人群,地上有一个胖呼呼女人在撒泼,混身是土,口中不停地大骂,流氓!破鞋!不要脸!…高局长气哼哼地说:“走,去办公室,不管她,还越劝越来劲了,让她随便闹,闹够了就不闹了!”

唐一鸣在办公室里气的脸色都变了,看到王晓灵进来,只是站起来,也没打招呼,孙副院长也气的够呛。王晓灵说:“怎么回事?”高局长说:“老孙,你简单的给王县长汇报一下吧。”

孙副院长:……

王晓灵说:“唐院长,不要生气,领导是支持你的,大胆工作,老孙你配合好唐院长的工作,只要班子不散就不用怕。”他又给高局长说:“对于这件事,局里组织个班子,你牵头,让局纪委的同志参加,有必要县纪委的也可以参加,一定把这种搅舌头的人找出来,该撤的撤,该降的降,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不行就让没事找事的人下岗,这就是诽谤罪,公安介入也可以,但暂时不用,看看再说”……

唐一鸣在省医学院读大三的那年,他那当村支书的父亲,带着他娘还有一个姑娘出现在他的面前,唐一鸣看到爹娘很高兴。再一看姑娘,互相对视了一下,同时叫着对方的名字,你是:唐一鸣!:你是:“李小花”两个人说起来没完,因为他们是初中同学,早认识。爹娘一看,暗自高兴,躲到一边去了,老爹在马路边脱掉一只鞋坐在了腚下面,抽起了烟,他娘干脆席地而坐,他娘问:“他爹,咱不给孩说一声就来了,他要是不同意,咱回去怎么给人家说?:他爹很有把握的说:“这事你放心,狗日的要是不同意我就找他们学校,把他开除,我当村支书这么多年了,村里人哪个不服气,我不信我说了不算数。再说人家小花也是国家正式工人,吃国粮的,他爹也是支书,也对得起咱们,他同不同意就这样!”吃饭的时候,唐一鸣把他爹叫出小饭店问:“你们带她来有事吗?”他爹说:“有事,这是你媳妇!”唐一鸣听到:“啊!爹,这是怎么回事?”他爹说:“怎么回事,我和她爹是八兄弟,就这么定了,我饿了,吃饭!”他爹转身走回了小饭店,又吃又喝,他娘和李小花吃完饭先出去了,唐一鸣说:“爹,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你就领来了,也不问我是怎么想的。”他爹气哼哼的说:“怎么了,还嫌老子不尊重你吗?我和你娘在登记的时候才见的面,接着就用洋车子驮来了,生了你们这一窝子,就这样了,定了!”唐一鸣说:“我如果不同意呐?”他爹说:“随你便,不同意也行,大学你就不要念了,给我回家种地:”唐一鸣说:“我毕业想留省城。”他爹:“不行!回去!去县医院!我培养你是干啥的!?不就是老了看个病方便吗?再说,还有你三个弟弟也该找对象了,你不定他们怎么办,别说了,快吃饭!”老爹说的斩钉截铁,板上钉钉,唐一鸣无可奈何!

……

唐一鸣进了县医院,被分配在外科。

同来的还有冯玉瑛,杨建小两口。

下一年又来了几个大学生。

唐一鸣在老爹的安排下,和李小花结了婚,住在了他爹早已通过关系在医院外边建的一个平房小院里,开始了新的生活。唐一鸣白天忙于上班,李小花也一早到厂里,也有了孩子,日子过的还不错。唐一鸣好学上进,业务不错,又到省立医院进修了一年,成了在全县有名的外科大夫,特别是手术做的漂亮,大家给他起了个“唐一刀”的雅号。但他并不满足,还是脚踏实地,兢兢业业的干,再加上服务态度好,人缘又好,在县医院里威信很高。随着形式的变化,国营企业一个一个的关门了,工人们都下了岗,李小花也不例外。有关系的都从厂里调进了工资有保障的单位,没关系的就不行了,干起了摆地摊,卖小吃的小生意,也有外出打工的,找门子托关系进县医院的也不少。唐一鸣技术再好,也只不过是个小大夫,李小花进不了县医院,就在家带起了孩子。外科的老主任退休时,向院长推荐唐一鸣接班当主任,这是唐一鸣没想到的,因为他只想干好业务,只想当一个好大夫。

一天,老院长遇到唐一鸣说:“你爱人现在干什么了?”唐一鸣说:“在家待着。”老院长说:“你给医院出了不少力,我也快下台了,把她调进来我没那个能力,安排个临时工作没问题,她年龄又不大,干点事吧。”唐一鸣说:“她什么都不会,能干什么?”老院长说:“和刘兴柱的老婆一起看个自行车总可以吧,这个工作很简单,谁放自行车时谁拿个牌,走的时候凭牌取车。”唐一鸣说:“谢谢老院长。”

李小花高高兴兴的上班了,感到比一天到晚在平房小院里待着强多了,能跟人说说话,也能挣点钱。特别是唐一鸣上班的时候,看到很多人都给他打招呼,她也感到很自豪,认为自己的男人好。也开了眼界,才知道医院里有这么多大姑娘小媳妇都长的那么好,一个个都水灵灵的,有自愧不如的感觉,那些男人一个个的也挺像样。和刘兴柱的老婆相处的也好,姐姐长妹妹短的挺有话说,有时还相互替个班。刘兴柱的老婆是个爱打听和传播消息嘴闲不住的女人,什么脏话都能说出口,大家给她起了个外号叫“茅坑嘴”,意思是嘴臭。一天唐一鸣照常上班,还是那么多的人和他打招呼,有的小护士还给他开玩笑,有说有笑肩并肩的走进病房或门诊,茅坑嘴说李小花:“大妹子,你家唐大夫真好,人长的好,多像个男人,技术也好,他要想找相好的,不出这个大门就能找好几十,我要是小上二十岁,早跟他睡了!”李小花说:“我让给你,你跟他睡吧。”茅坑嘴说:“我老了,快跟他娘一样大了,我问你,你们一晚上干几回?”李小花红着脸说:“不知道!”茅坑嘴说:“还是年轻好,不知道就是上去不下来,俺那老头子一年也不干一回。”……李小花听她这么说,也并没太放在心里,但每当她看到那些小护士、女大夫和唐一鸣相互招呼或在一起说笑的时候,也感到心里不是个味道。

老院长找到了高局长汇报思想说:“你也知道,我马上到点了,你要考虑谁接我的班。”高局长说:“你的意见呢?”老院长说:“我想了很久了,外科的唐一鸣可以,业务不错,人品也好,也有威信,其他的我不放心。”……

唐一鸣当了院长,感到压力很大,主要是人的问题,一个小小的县医院竟然有1500多人,人浮于事,干活的不多,找事的不少。人员结构很不合理,勤杂人员却占了一半,从他到县医院以后只来了十几个本科生,还走了几个,连一个硕士生也没有,设备陈旧老化,经济收入连年下滑,发工资都困难。他想了很久,必须下决心改变目前的状况,不然医院就有关门的可能。

于是他找高局长汇报自己的打算:……高局长说:“你的打算很好,我同意,我再与局党组成员商量一下,你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准备好告诉我,我召集大家,听你的汇报,可要详细点,具体点。”

参加局党组会的,除高局长之外还有六个副局长,学医的只有三个,其他的都是从乡镇调上来的书记或镇长。

唐一鸣说:“主要汇报三点意见:第一:医院领导班子要充实,打算提内科的冯玉瑛当业务副院长,兼内科主任,内科是个大科室,水平高低,直接影响到医院的声誉,也影响经济收入,她业务不错,也有工作能力,人缘也好。现的内科主任刘兴柱已五十八了,是文革时期赤脚医生进驻医院时留下来的,没学历,后来在县卫校培训一年,新知识掌握的少,打算让他退二线。……第二:非专业人员太多,这部分人占全院人员的一半,都是勤杂人员,占工资总额的30%,造成了很大的经济压力,打算根据岗位的不同,定编定员,竞争上岗。……三:今后非医疗人员不能再进医院,临床科室必须是本科以上学历,护理要专科以上的……

高局长说:“唐院长谈的只是他自己的想法,局里还要研究,有了具体意见再进行下一步工作,希望目前各位一定要保密……

唐一鸣汇报完回到医院正好遇上了刘兴柱,他给他打招呼,他不但没理,反而换来了一口吐沫。刘兴柱回到家里,气哼哼的对老婆喊:“多炒俩菜,老子要喝几口!”茅坑嘴不依不饶地喊:“哪天少你的猫尿喝了,叫唤个屁!”刘兴柱说:“你也别叫唤,我的主任马上就不当了!”茅坑嘴说:“你还差两年不到点,你不当谁当?”刘兴柱说:“冯玉瑛!”茅坑嘴瞥着嘴说:“现在的领导提女的当官都是靠那个上去的,没那种关系怎么能想着她!?”刘兴柱说:“别胡说,人家玉瑛可是个正派人。”茅坑嘴又说:“吆,到这个时候了,还护着她,你是不是也看上她了,看你那熊样,人家能看上你吗!?”刘兴柱气的站起来骂到:“我日你娘!”接着就是狠狠地扇了茅坑嘴一巴掌。一瞬见,硝烟骤起,战争爆发,于是屋里茶杯摔碎的声音,茶几被砸的声音……。正在热闹的时候,突然来了一辆红色《宝来》小轿车,从车上下来个时髦女郎,头发红的和车的颜色差不多,裙子短到大腿根,上衣露着肚脐,原来是茅坑嘴的娘家侄女李爱美,外号“鬼见愁”。她到了刘兴柱家,看到茅坑嘴躺在地上打滚撒泼,又哭又骂,刘兴柱喘着粗气坐在沙发里。鬼见愁说:“姑,这是怎么了!”茅坑嘴哭着说:“那个熊老头子又揍我了!”鬼见愁一听,用恶狠狠的眼睛瞪着刘兴柱喊到:“你为什么揍她!?”刘兴柱也喊道:“她该揍!”鬼见愁边喊边叫:“你才该揍!”于是耳光接二连三的打在刘兴柱的脸上。刘兴柱一边向外推她一边骂道:“你这个小熊妮子,不要良心,要不是我你怎么从农村到医院来,你什么都不会,哪个科室都不要你,谁见了你谁发愁,连鬼都不敢见你,工资还照领,一天到晚和那些小流氓鬼混,我告诉你,唐一鸣不让下岗我也得叫你下岗!”……

茅坑嘴挨揍后的第二天,她一边的脸肿着上班去了。全院有名的“小滑稽”吴小勇来存自行车,看到茅坑嘴的脸肿了,一想她肯定是挨揍了,他说道:“茅坑嘴,你的脸怎么肿了,是左晚舔茅坑碰的吧。”茅坑嘴边找棍子边骂:“你个小狗日的,敢看你奶奶的笑话!”等棍子找到了小滑稽早跑的没影了。茅坑嘴坐下喘了口气给李小花说:“大妹子,为啥现在的男人怎么那样,女的一送那就能当官,我要是年轻我也送。”李小花说:“听说门口检垃圾的老头连个女人毛都没见过,把你的那送给他吧。”茅坑嘴说:“他又不让我当官为什么送给他,说实话吧,我是关心你!”

第三天,茅坑嘴给李小花说:“你家唐院长,当主任的时候就有不少人看上了他,当了院长看上的就更多了,你小心点,想送给他那的女人有的是。”李小花听了心里不舒服,像喝了一口醋。

第四天,茅坑嘴又说了:“你们家唐院长要提冯玉瑛当副院长了,我原来说的话你忘了吗?”李玉花一听心里更不舒服。像喝了一碗醋。

第五天茅坑嘴又放屁了,给李小花说:“注意点,别太放心了,现在的女人浪,男人也浪,人家说‘女人的那是两片肉,谁干谁好受’,没有不想好受的,没有不吃腥的猫。我像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天天盯着老头子。就我老头子那个熊样,还给洗衣房的一个骚娘们好了一阵子呢……”李小花一听,狠不得马上去找唐一鸣,看看他到底和谁在一起。

……

深夜两点,唐一鸣睡的正香,突然电话响了:“唐院长你马上过来……”于是他翻身下床,李小花也慌慌张张的穿衣服,唐一鸣说:“你起床干什么!睡你的觉!”李小花说:“我不放心,得跟着你。”唐一鸣说:“有什么不放心的,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唐一鸣嘭的一声带上门急匆匆地走了。李小花想,他自己都承认不是第一次了,必须马上去。她到了医院偷偷的找唐一鸣,终于在急诊室找到了,她不敢进去,在窗口窥视着,她发现唐一鸣和其他的大夫围着一个病人,放心了一些,原来是看病号。转身想回家,又一想,不能走,他看完病号拐了弯怎么办,不是白跟了。唐一鸣和其他的大夫将病号推进了手术室。手术结束了,也快天亮了,唐一鸣决定回家休息一会,在回家是路上,听见后边有脚步声,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原来是李玉花。他没好气的说:“这么早,你干什么去了!”李玉花说:“没干啥,不放心。”

冯玉瑛拿着一篇《过敏性结肠炎的治疗意见》的论文,在上班的路上遇上了唐一鸣。冯玉瑛说:“这片论文请你看看,提一下意见,因为在治疗问题上与外科有关。”唐一鸣说:“去我办公室吧。”这一切茅坑嘴和李玉花都看在眼里,李小花站起来要跟上去,茅坑嘴命令似的说:“坐下!你没经验,我干这事不是头一回了,我有经验,你一个院长夫人出面多不好,我去,有情况立马如实向你汇报。”于是茅坑嘴跟着,看到冯玉瑛进了唐一鸣的办公室,过了几分钟,她偷偷地过去看门关死没有,她心里想如果把门关死了,肯定是干那事,到了门口一看没关死,只是虚掩着,有个十来公分的逢,她通过这条逢门看到唐一鸣和冯玉瑛对面坐着商讨那篇论文。正在她撬着大腚密切关注的时候,外号叫小滑稽的吴小勇正好路过,看的真真切切,一想,这个臭嘴老太婆肯定又不干好事,悄悄地走到她的后边:咬着牙说:“你给我进去吧!”一脚把茅坑嘴踹地轱辘一下滚了进去,因为太突然,唐一鸣和冯玉瑛都被吓了一大跳。唐一鸣呵斥到;“你滚进来干什么!出去!看你的自行车去!”茅坑嘴像个猪似的边爬边站说:“不是我要滚进来的,是那个小狗日的把我踹进来的。”她想出来找小滑稽出出气,但小滑稽早跑的没影了。茅坑嘴没得到有价值的情况,还挨了一脚,一撇一拐的往回走,李小花马上迎上去急急忙忙地问:“看到他俩干那事了吗?”茅坑嘴说:“要不是那个小狗日的踹我一脚,我还能多看一会。”李小花还要去。“茅坑嘴说:“别去了,办公室又不是家,不会在办公室干,那东西都是长在身上的,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哪里不能干?俺那死老头子是晚上靠在电线杆上干被我抓着的。”李小花一听,更紧张了,像讨教似的问茅坑嘴:“那你说怎么办!?”茅坑嘴说:“没办法,只能看紧点。从此之后是,唐一鸣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吃过晚饭,李小花没好气的说:“明天走娘家,派车!”唐一鸣说:“去吧,最好多住几天!”李小花心里说:“我才不上你的当呢,我前脚走冯玉瑛后脚就得跟上来!”

车已到了娘家村的村头了,孩子说:“妈,尿尿。”车停下来,孩子的尿还没尿完,后边也来了一辆车,也停下了,车上下来了鬼见愁,不怀好意地说:“原来是院长夫人啊,干啥去啊?”李小花说:“走娘家。”鬼见愁说:“你脑子进水了,到什么时候了还走娘家。”李小花说:“走娘家怎么了?”鬼见愁说:“不说了,不说了,走,我还有要事呢!”说着打开车门假装上车。李小花一把拉住她说“快说,不说我让院长下你的岗。”鬼见愁阴阳怪气地说:“还不知道谁‘下岗’呢,实话告诉你吧,你刚一上车唐院长就带着人家去逛《丽都佳人》服装店去了,要的都是名牌,你见都没见过。”李小花说:“那女的是谁啊?”鬼见愁神秘似的说:“我可没看准,好像是冯大夫,可要小心,后院起了火可就难救了。”李小花一听急了,“命令”司机小蒋:“回去!”小蒋说:“不走娘家了?”李小花说:“叫你回去就回去,开快点!再快点!”鬼见愁对着调头回去的车来了个拜拜,咬牙切齿地说:“闹去吧!闹的越很越好!”

车还没停稳,李小花说小蒋:“孩子你看着。”就小跑着到处找唐一鸣,办公室没有,外科门诊没有,又到了外科病房问那些小护士:“见你们院长了吗?!”小护士答:“可能是在手术台上。”她又跑到了手术室,门上的灯亮着“正在手术”。李小花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就要往里闯,一个小护士说:“你干什么?不能进!”李小花说:“找你们院长!”小护士说:“正在手术,我去给院长说你找他。”李小花说:“不行,我一定要亲自看到他!”小护士说:“你等一下!”转身进了手术室说:“唐院长,你太太找你。”唐一鸣说:“她不是走娘家去了,让他走!”小护士出来说:“院长不让你进。”李小花一定要进,小护士没办法,找了一件白大褂,白帽子,口罩,换上了拖鞋,让她进去了,唐一鸣看她进来喊了一声:“你进来干什么!?滚!”李小花虽挨了骂,但也暂时放下了心,毕竟是没看到唐一鸣和冯玉瑛在一起。

冯玉瑛任副院长兼内科主任的文件公布了,刘兴柱内科主任职务免了!

茅坑嘴恨的咬牙切齿地给李小花说:“你现在明白了吧,我以前给你说的话你没忘记吧,人家冯大夫当了副院长与唐院长更有时间在一起了,什么开会啊!商量工作啊,特别是外出,说是为工作,那也只是个理由,干那事,用不了半小时就完了,这都是为你好,我也是怕唐院长这样好的人让别人抢跑了,把你就凉起来了。”……

李小花听到这些,好像是醋坛子的醋快满了,脸都气白了。上下班有人存、取自行车的时候,茅坑嘴就主动的过去与别人说:“我听说冯大夫当副院长是唐院长帮的忙,还听说他俩都那个了!你一定保密,我只给你自己说了。”实际上,她一天给几十个人都是这样说的。他看到内科于大夫说:“冯大夫当副院长……”于大夫没好气的说:“,闭上你的臭嘴,冯大夫早该当了,不然内科就完了!”茅坑嘴讨了个无聊,也不在乎,因为这样的脸她过去也没少看。当她说这些的时候,又故意背着李小花,李小花问:“你给人家说的什么?”茅坑嘴说:“你别打听,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你知道了不好。”茅坑嘴越装的神秘李小花就越问:“你告诉我人家到底给你说的是什么?!”茅坑嘴说:“我说了你千万别生气,听别人说有人看见你家唐院长和冯院长都那样了。”李小花一听,暴跳如雷地说:“我找她去,跟他拼了!”茅坑嘴拉着她说:“你先别生气,找也没用,现在又没那样,捉贼捉脏,捉奸捉双,要抓就抓个准。”

不几天整个医院的一些人变的神神秘秘,交头接耳,这些人当看到唐一鸣或冯玉瑛的时候又都马上散开,在背后指指点点。唐一鸣还是那样忙,安排院里的工作,看病号,作手术。冯玉瑛感到所有的人都在偷看她,感到被千手所指,万口所骂,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挂号室的“大喇叭”拦着她阴阳怪气的说:“冯大夫,不对,应该叫冯院长,看你那小脸长的多俊,小胸脯挺的多好,像个大明星,宋祖英、巩利也不敢给你比,我虽是个女人,也恨不得跟你睡。”药库里的“小半仙”……。洗衣房的“老妖婆”……

唐一鸣在去病房的路上正好碰上了冯玉瑛,两人还是边走边说那篇论文的事。茅坑嘴用神秘而又不怀好意的眼光看了看李小花,用手对着唐一鸣和冯玉瑛指了指说:“看见了吧?”李小花顿时醋意大发,怒火冲天,扑上去一把抓住冯玉英的头发,唐一鸣飞起一脚把李小花踢倒在地,她刚要爬起来,又是一脚……。

高局长向王晓灵汇报调查情况说:“实际上一鸣同志的三点意见都是对的,目前只是充实领导班子的问题实现了,其他的两点意见还没进行,就出事了,这一问题的出现,我认为实际上还是个体制问题,因为县医院还是个全民所有制单位,还是大锅饭,让谁没饭吃谁就有意见,假如是个体医院是不会这样的,所以说一鸣同志的院长难当,就连我这个局长也难当。

至于一鸣和玉瑛同志的事,纯属胡言乱语,造谣生事,根本就没这个事。

……

高局长又说:冯玉瑛和他爱人杨建要走。

王晓灵问道:为什么?!

高局长:受不了流言蜚语的打击。

王晓灵:去哪里?!

高局长:深圳,那面已经催他们快去上班,而且薪酬很高!

王晓灵:能不能再作一下工作留下来。

高局长:不可能了,还有几个技术骨干也要走。

王晓灵:晚上一块吃饭,你和唐院长,冯院长和她爱人一起参加,我请客,给她谈谈,尽量留下,实在不行也算是送送行。

王晓灵与各位敬酒,大家也相互敬,唐一鸣和杨建也干了杯,吃饭的气氛还可以,但总感到好像不如原来那么随便,那么开心。杨建和唐一鸣还是说的不少,但比以前客气了,好像刚认识的朋友。王晓灵说:“你们男士们多喝点,我和冯大夫有点事。”于是两人进了里面的小套间!没等坐下,冯玉瑛已是泣不成声。

王晓灵:玉英,别哭了,咱们都是女人,我相信你,根本就不相信那些流言蜚语,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请你们吃饭。

冯玉英:“我理解。”但还是哭。

王晓灵:“你冷静一下,不要哭了。”她一边劝一边递过去面巾纸。

王晓灵:你是个好大夫,为了全县的老百姓,为了县医院,我不想让你们两口子走,你们都是骨干,还是留下吧,别把这些事老放在心上。

冯玉瑛:你作为一个县长请我们吃饭,我很理解你的用意,也很感谢,我们永远忘不了你。通过这些天发生的事,我才相信过去听别人说的‘当女人难,女人当官更难’的话,也体会到了,‘人言可畏,吐沫星子淹死人’的道理。县医院的情况你也了解,谁技术好就要受到嫉妒,没本事又都看不起你,因为不懂技术,低素质的人太多,这些人又有后台。他们根本不干事,也不会干事,但他们却有一张嘴,他们什么话都敢说,造谣中伤,无事生非。好像一潭清水,非搅浑不可,非掀起大风大浪不可,非淹死几个这些人才高兴。到头来就是医院跨了,他们又不负任何责任,更不认为自己是个小人,却以革命者、评论家的身份出现。如不离开这里,我们的这个家有毁的可能,为了这个家我们也得走。我不怕你笑话,从我和杨建谈的那天开始,就发誓斯守终生,不弃不离。结婚那天我们俩就说好了,每天离开家上班时拥抱接吻一下再走,表示相互的爱。就是在上班时不太忙的时候,他总是找到我,看一眼就走,我问他,为什么,他说离不开我。原来我们一到家里又说又笑,嬉戏打闹,当然晚上那种事也少不了,因此我感到非常幸福。但从出了这件事以后,他不像以前那样了,拥抱和接吻可以说没有了。晚上两人躺下说的话也少了,有时我说几句他连一句也不说。那种事也少的多了,就是有也没有原来的激情了,好像是在应付,两口子一旦没有了那种事,离分手也就只差一步之遥。他嘴上虽说相信我,也相信唐一鸣,但我感到,他心里很痛苦,作为一个男人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有这样的名声,我们俩商量好了,决心离开!……

王晓灵回到家,冯玉瑛所说的话和她那痛苦的表情还好像在眼前,特别是:“当女人难,女人当官更难……两口子一旦没了那种事,离分手也就只差一步之遥了……再不走这个家就要毁了”的话,她眼泪忍不住的流下来,又看到陈岩坐在那里愁眉不展,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爬在陈岩的身上嚎啕大哭,哭的十分伤心。陈岩问她:“你到底怎么了!”他还是哭,陈岩知道在这时劝是没用的,毕竟是自己的妻子,让他哭出来心里会痛快些,他紧紧抱着她。王晓灵哭着说:“都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孩子,也对不起这个家,以后我什么也不要,我宁愿当个家庭妇女也不能没有这个家,不能没有你和孩子……

陈岩从卫生间里拿来了毛巾,亲自给她擦干眼累,此时的王晓灵的心情已平静多了,含眼泪说:“我想了很长时间了,咱们走吧,离开这里。”陈岩问:“到哪里去?!”王小灵说:“调走,你如同意,我去省里出发时与咱们那个同学王晓丽商量一下,她现在已是省委组织部的一个处的处长了,她会帮这个忙的,但现在一定保密……

王晓灵到了郑书记办公室,周县长也在。郑书记说:“晓灵坐吧,我和老周商量了一下,春节就要到了,咱们也得拜访一下省里的一些部门,你的同学在省里的不少,当处长的也不少了,这些年轻人正好是掌权的时候,你去吧。”周县长说:“咱不能让上级领导犯错误,多带些土特产,不送违纪物品,更不能送现金,你和大林准备就行了,准备好就走。”郑书记说:“晓灵,家里没什么事吧,没事就辛苦一趟。”

……

王晓丽刚洗完澡,穿着一身分红色的休闲服,头发在肩上披散着,脸色红润,皮肤细腻,显的年轻、漂亮。她看到王晓灵高兴地说:“灵姐,你可来了,想死我了,坐下,让我好好的看看你,王晓丽像个小孩一样左看右看,这时王晓丽的老公端着茶水过来了,也叫了一声:“灵姐好!”王小灵也回敬了一句:“志刚你也好!”因为他们都是大学同学。王晓丽从张志刚的手里接过茶水说:“志刚你去书房吧,我和灵姐好好说说话。”

王晓丽:我的县长姐姐,有何指示,请讲吧。

王晓灵:没指示,有请示。

王小灵:晓丽,我想调过来,我知道我和你陈岩哥这一级干部归地方管,但希望你想想办法。

王晓丽:你想怎么调。

王晓灵:平调就行,有个地方发工资就行。

王晓丽:姐,你为什么突然提出调动?你要知道你是女干部中的重点培养对象,你们市里已经报上来了,很快破格提拔你任县委书记,再下一步就是副市长,我是清楚的。

王晓灵含着泪说:你姐什么也不要了,你姐心里苦啊!

王晓丽:姐,你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咱们大学毕业时我要你和陈岩哥一起留在省里,你就是不同意,老爸当时在副省长的位置上还不是一句话!

王晓灵:过去的事咱不说了,我在下边干的实在是太累了,我才比你大三个月,你还像个小姑娘,我都是个半老徐娘了。在下边工作不像在省里,可以打扮的漂亮一些,在下边就不行,哪个女人不爱美,可我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干镇长的时候,穿的像个老百姓,当了副县长为了不脱离群众,给老百姓留个好印象,也不敢穿一件时髦衣服。女人在下面的官场上混实在是太难了,为了咱们做女人的名声,我不敢打扮。下面的人讲话也很粗俗,官场上男同志又多,现在又都讲一些所谓的黄段子,在集体场合就靠这些活跃气氛,我不能因为我在而影响大家的情绪,男人们说什么你都得听,有时还要违心地说。给下边的老百姓作报告不能用普通话,你用了说你耍洋腔,你讲的斯文了他们根本都不听,用粗俗的话却喜欢,我不是说老百姓无知,素质不高,因为这是自古以来留下来的习惯。工作也太忙了,一个县几十万人,一天到晚没有闲着的时候。咱都是结了婚的人,姐也不怕你笑话,我天天累的要命,回到家里浑身像散了一样,根本就不想那事,可是他想啊,我怕他生气也得应付他,所以他心里很难受,我也难受。有一些日子,我尽量使在家的时间多一些,这样陪他的时间也就多了一些,家里又有了欢声笑语,那种事的激情和渴望也恢复如初,正在我们……突然来了个电话,他就…… 

王晓丽:你给陈岩哥看了吗?

王晓灵:什么办法都想了,一点起色也没有,我让他来这里看他又不来。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这个家有毁的可能,但我不能没有他,不能没孩子,也不能没有这个家啊!

王晓丽同情的含着泪说:灵姐,你说怎么办吧。

王晓灵:想让你陈岩哥先来,即使是办好了也暂时不发调令,说是借用先来上班。你知道,过去是人一走茶就凉,现在是人不走茶就凉,用借用的理由他先过来,这样别人不会怀疑我也要来,不然的话我来之前的工作就不好开展了,至于什么单位不挑不拣,你看着办就行。

王晓灵看了看表,意思是要走,王晓丽说:“灵姐,住下,还是咱俩一张床,让志刚和孩子一起睡。”王晓灵说:“好妹妹听我的,接受我的教训,无论什么时间千万别冷了志刚的心。”

按小地方的习惯,正月初一是大年,正月十五是小年,不过小年各单位上班还不很正规,小年刚过,市教育局接到了省教育厅人事处的电话:“借用你们局陈岩局长来厅里帮忙,至于用多长时间不定,工资与福利你们照发。”

王晓灵的还是那样的忙,工作也还是那样的认真,一晃几个月过去了,他到办公室刚刚坐下,兜里的手机响了两下,打开一看,是一条短信:“灵姐,事已办妥,电话已通知你市组织部,书面调令随后即到!晓丽。”王晓灵看到短信是悲是喜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眼泪一行行的流下来,自己盼望的消息来了,但此是她又不希望有这样的消息,心情复杂难以表达。此时市委组织部长正在电话中给郑书记大发脾气:“老郑!我问你!你怎么给我管的干部,王晓灵调走你不知道?!”郑书记一听蒙了,说:“不可能,没有的事。”组织部长喊到:“还没有的事?省里的电话都来了,我告诉你,她走我没意见,你必须再给找一个这么好的副县长,培养和观察一个领导干部是多么的不容易,你当县委书记的难道还不知道!?”郑书记还想解释,那边电话已经挂了,他在那里喘着粗气,气愤的大声喊到:“张大林!你过来!”张大林马上过去胆战心惊的站在他的面前,郑书记喊到:“你把王晓给我叫来!”接着拨通了周县长的电话喊到:“老周,你马上到我办公是来!”周县长到了郑书记办公室问道:“老郑,什么事。”郑书记还是喊道:“晓灵调走了!”周县长感到愕然的说:“不可能吧。”。王晓灵含着泪走在前面,张大林跟在后面到了郑书记办公室,郑书记气哼哼的说:“王晓灵你给我坐下,反正现在也不保密了,张大林你也坐下!”他接着又说:“晓灵我和老周以老大哥名誉问你,你两位大哥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走, 连个招呼都不打,我和老周对你的培养和期望你心里应该知道,工作上的支持你也应该知道,两套班子团结一致你也知道,你为什么要走,就是走也该说一声……”王晓灵一直在哭。周县长说:“晓灵别哭了,你哭的我也很难受。”郑书记稳定了一下情绪说:“晓灵,你心里如有什么痛苦就给我们说,我们帮你解决。”当郑书记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大哭着跑回自己的办公室,郑书记说:“大林,你去看看。”周县长说:“我听家属说晓灵因为处理李庄镇中学食物中毒的事……。”他又接着说:“我当时听了也没在意,现在想起来真后悔,我亲自去处理就好了。”郑书记说:“是啊,今后我们不能只是让他们出力,也得多关心他们。”……

王晓灵回到办公室爬在桌子上还是在呜呜的哭,张大林站在一边含着泪劝她:“姐,别哭了。”王晓灵情绪好了一些,用面巾擦眼泪。张大林说:“姐,以前我好与你开玩笑,你别在意,是我不好。”王晓灵说:“好弟弟,姐不在意,想姐的时候带着弟妹和孩子去看我,不住宾馆,住家里,姐给你们做好吃的。”

王哓灵又不想走了,我不能离开生我养的家乡,不能离开我的父老乡亲,不能离开一同工作的领导和同事……她顿时又感到这个小城市又是多么的美,就连一草一木都是那么的可爱,就连自己的办公桌、椅和办公室里的一切一切都舍不的离开……但冯玉瑛的话:“当女人难,女人当官更难……两口子一旦没了那种事,离分手也就只差一步之遥了……再不走这个家就要毁了 。他仿佛又看到陈岩那愁眉不展的表情,……为了这个家,她含着恋恋不舍的眼泪,还是——走了。 

-全文完-

...更多精彩的内容,您可以
▷ 进入孔夫子同乡的文集继续阅读喔!
☆ 编辑点评 ☆
自在飞花如梦点评:

通过描写女县长的工作与生活,一个女县长的喜怒哀乐跃然纸上。
小说情感真挚,具有生活气息。只是排版不是很规范,帮你改了,请下次发稿注意。期待埂好。问好作者。

文章评论共[6]个
孔夫子同乡-评论

我这篇文章的人气为什么老是零啊?at:2008年12月15日 下午5:46

归燕-评论

家庭与事业孰轻孰重?!感叹,当女人难,女人当官更难!at:2008年12月15日 晚上7:06

中秋石榴红-评论

故事写得不错,欣赏了。你是孔夫子同乡,那么,我就是孔夫子的邻居了,因为我是曲阜的。问好了,山东老乡。at:2008年12月17日 晚上10:06

孔夫子同乡-评论

中秋石榴红】评论于 2008-12-17 22:06:34 [删] 故事写得不错,欣赏了。你是孔夫子同乡,那么,我就是孔夫子的邻居了,因为我是曲阜的。问好了,山东老乡。 ===============================================中秋石榴红先生:认识你很高兴,对我的文章还请你多指教,谢了!at:2008年12月20日 晚上10:50

林之虎-评论

文笔不错,学习了。问好!at:2008年12月25日 晚上8:46

心无垠-评论

真是能写,有文采(:029)(:027),欣赏问好了小兄弟!at:2010年10月26日 中午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