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吴此人和他的女人孔夫子同乡

发表于-2008年12月11日 晚上10:41评论-7条

天郎气清,惠风和畅,嫩柳吐絮,桃花盛开——又是一年春到来!

李博文喜欢钓鱼,忙里偷闲,又要开竿起钓了!

在热心人的指引下,他来到王家屯。在村子的南面发现有一个水坑,水坑的南岸有一座房子,房子后面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那里吃饭,那男人有一米八的个头,身体健壮,上身穿着一件破旧的西服,下身穿一件从军用品商店买来的迷彩服裤子,脚瞪一双旧皮鞋,并粘满了土,大大的眼睛,眼神里还带着点霸气。他看见李博文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钓鱼的?”李博文答到:“是的,还没吃完啊?”他放下了鱼具包,拿出了《阿诗玛》香烟让给那男人一支,那男人也不客气接了过去,夹在了耳朵上还是吃他的饭。李博文问:“这水坑里有鱼吗?让钓吗?”也可能是那支香烟的原因,那男人用比较热情的口气说:“鱼是有,我让钓你就可以钓,你钓吧!”李博文高兴地说:“兄弟,谢谢了!”因为没有合适的钓位,马扎放在哪里都坐不稳。那男人似乎发现了这一点,说了一句:“你等着!”放下大碗,一抬腿跨进了一个墙豁子里,拿出了一把铁锹。李博文说:“谢谢了,给我,我来挖。”那男人说:“还是我来吧,你们城里人干活不行。!李博文没再客气,那男人按他的要求不一会铲平了几个钓位。李博文赶快又拿出香烟递给他说:“谢谢了,请抽烟。”那男人还是没客气,接过去夹在了另一只耳朵上,从地上端起了大碗继续吃饭。李博文说:“兄弟,你贵姓,怎么称呼,我姓李。”那男人并没回答,却用筷子的另一头在地面上歪歪斜斜的写了几个字,因为字是朝他那个方向写的,看不清楚,李博文走过去和他同一个方向看地上字,虽然写的不好,但还看得清楚,他自言自语地读了出来:“吴——此——人。”李博文看后心里好笑:“怎么起这样的名字,好像让别人听起来根本就没有这个人。”李博文还是说:“这名字很有意思。”

用当地老百姓的话说:“人无三辈富,光棍只是几十年。”此话一点不假,吴此人的老爷爷是个清朝晚期的乡间秀才,家里的日子也富裕,是当地方圆几十里的大户人家。有文化的人往往给下一代起什么名字十分在乎,既要想到家祖里的辈份,又要考虑到最后一个字,也就是说,第一个字是姓,第二个字是辈份,第三个字才是名字,三个字加起了要有一定的意义。他的老爷爷不愧是个秀才,给后代们起的名字还真不错,到了吴此人这一代的辈份应是“慈”字辈,只要是生了男孩,后面的名字分别是:“忠、诚、仁、义……”但到了后来他们家败落了,家里再没出过有学问的人。土地改革时已是一贫如洗,划了贫农成分,当年老爷子留给后人的名字,没人理解了,也没人记得了,“慈”字错写成了“此”字,“仁”也写成了“人”字,于是也就有了“吴此人”这个名字。

李博文虽已自报家门,但吴此人好像没在意,在以后的一段日子里就叫他“钓鱼的”.

钓鱼的忙着喂窝子,栓鱼线,调鱼浮,他俩也一直在说话,不一会钓鱼的闻到身后飘过来一股劣质香烟的味道,回头一看,吴此人吃过饭的空碗放在地上,耳朵上的香烟不见了,抽的却是用烟叶自己卷的烟,钓鱼的说:“吴弟,抽我的吧,”他也不客气,又接了过去,还自言自语地说:“再抽支好的。”钓鱼的怕麻烦,干脆把香烟放在鱼具包上说:“吴弟,要抽自己拿,不用客气。”吴此人看来越来越高兴,钓鱼的心情也非常好,两人好像是老朋友一样的有说有笑,他问李博文的鱼杆值多少钱,这么细的线能钓多重的鱼,还看看鱼钩的大小。吴此人说:“看你的样子,你肯定是个当官的,比俺镇长的官要大,俺那镇长,别说让你烟抽了,狠不得还给你要烟抽,架子大的很,你给他说话根本就不搭理。那年,抓计划生育,镇长硬是把我弄上了拖拉机去城里结扎,走到半路我跳车跑了,几个人也没撵上我……”他又说:“哎,钓鱼的大哥,听人家说,男人一结扎干那事就不行了,要真不行了,活着还有啥意思,所以我不去。”他说完嘿嘿一笑,钓鱼的看看他也是一笑。突然从钓鱼的背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干活去,该种棉花了!”吴此人答到:“你咋呼啥,没看见我和钓鱼的大哥在忙着吗!?”那女人又叫到:“人家钓鱼给你啥关系,你掺和啥!”吴此人气愤地说:“就巴掌那点地,你自己去吧,再咋呼我揍你!”钓鱼的一边钓鱼一边劝到:“你要有事就去忙吧。”吴此人说:“别理她,这娘们欠揍。”钓鱼的说:“别生气,抽支烟消消气,香烟就在那里,自己拿。”吴此文没再吭气,只听见那女人嘟囔着说:“不种地你吃什么。”忽然鱼漂上浮,钓鱼的急忙起竿,一条十几公分的鲫鱼露出了水面,吴此人一看高兴的叫道:“钓着了,钓着了!”慌忙去摘鱼,钓鱼的说:“我来吧,别弄脏了你的手。”吴此人说:“没事,没事,我最喜欢抓鱼了!”上去一把抓住那条鱼摘了下来,很认真地放在鱼兜里,又仔细的把鱼兜放在水里,钓鱼的也不客气了,心里说:“你愿帮忙就帮忙吧。”就这样钓鱼的钓一条吴此人就摘一条,运气好的很,只要鱼钩下去,鱼马上就上钩,再加上两人密切配合,不一会钓了几十条。忽然对岸的一个老太太喊到:“钓鱼的,别钓了,这是俺养的鱼!要钓的话,一天拿五块钱!”没等钓鱼的说什么,吴此人搭上话了:“大娘,你什么时间撒鱼苗了,我城里的朋友来钓鱼,别说不是你养的,就是你养的又怎么着!”老太太说:“小狗日的,你还有话说了,偷鸡摸狗的东西,还什么朋友,你能有什么好朋友!”钓鱼的听来好笑,心里道:“这老太婆,说别人连我也带着了。”钓鱼的说:“吴弟,是她养的吗?如是的话我就不钓了。”吴此人说:“你不用理她,钓!我在这里谁敢不让钓,这个臭b老太太不是人,她连一条鱼苗都没放,谁来钓鱼就给谁要钱,是穷急了,他几个儿子都不管她,就靠赖几个钱过日子,我真想揍她的儿子……”

转眼间到中午十二点了,也到了“神仙也难钓”的时候了,钓鱼的也饿了,从包里拿出了一包鲜奶给吴此人,他说:“我喝不惯那玩意,有股味,你嫌我们家的饭脏,也就不让你吃饭了。”钓鱼的说:“不会!”又递给他一听《可口可乐》,他不客气的接了过去,上上下下的摇,反反正正的看,好像不知怎么打开。钓渔的说:“慢慢的拉那个环。”只听嘭的一声,喷了他一脸。钓鱼说:“快喝!”他喝了一大口,结果喝呛了,不停地咳,好长时间才说:“这东西劲还真不小。”不知不觉到了下午六点了,钓鱼的收杆要走,吴此人慌忙从水里提出鱼兜认真地掂了掂,很有把握地说:“有十来斤!”又说:“明天再来,我等着你。”钓鱼的说:“肯定来!”

第二天一早钓鱼的就到了,没想到吴此人说话真算数,已在那里等了,互相打了招呼,钓鱼的一看钓位,比前一天更平了,两人还是那样的密切配合,但鱼的上钩速度不如前一天。但他们俩还是很开心,因为钓鱼的虽说比他们的镇长级别还要高,但并没什么架子,他也讨厌有架子的人,所以他有不少的农民朋友,当然吴此人从此也算一个。他问吴此人:“你怎么不钓鱼?”吴此人答道:“我没耐心。”下午又到了收杆的时候了,但鱼浮慢慢的向上一泛,钓鱼的急忙起杆,直觉的 一沉,紧接着水面上水花四溅,并掀起了不小的波浪,吴此人一看,大叫起来:“是条大的!”慌忙脱衣服要下水抓鱼。钓鱼的喊道:“千万别下去!鱼在水里劲头很大,你根本抓不着,赶快拿舀子!听我的!”大约有十几分钟的样子鱼终于没劲了,露出了鱼头。钓鱼的说:“吴弟,照我的样子拿着鱼杆不要动!”于是吴此人接过了鱼杆,钓鱼的慢慢把舀子下到了鱼尾以下,向上猛地一端,一条鲤鱼上来了。吴此人丢掉了鱼杆,急忙又去抓鱼摘钩,然后提起了鱼,又是很有把握说:“肯定有五斤!”钓鱼的说:“吴弟,我说句话你一定要听大哥的!”吴此人说:“大哥,你说吧。”钓鱼的说“今天钓的鱼,大的归你,小的归我,就这样定了。”吴此人坚决不干,钓鱼的硬是拿起那条大鱼,通过墙豁口放在他院子里一个破搪瓷盆里,没想到,那鱼又返过劲来,从脸盘里蹦到地上,他家的狗一看马上跑了过来要吃那鱼,吴此人飞起一脚,只听那狗“嗷”的一声怪叫,在五米之外重重地落在地上。

在回去的路上,钓鱼的心里越想越笑,暗自说道:“真是花花世界,什么人都有。”吴此人说自己钓鱼没有耐心,整整两天看别人钓鱼却有耐心了。”他带着内心的微笑走进了超市,买了两瓶正宗的高度《衡水老白干》。

钓鱼的又来了,也可能因为钓了两天鱼的缘故,一进村就有不少的人给他打招呼,吴此人又早早地在那里等了,见了钓鱼的更是热情,两人又聊了不少的新话题,钓鱼的问:“你家的日子过的怎么样?”吴此人答道:“一般。”钓鱼的又问:“你怎么不出去打工啊?”吴此人说:“我这个人不愿让别人管,喜欢自由,再说出去打工也不放心。”钓鱼的又问:“有什么不放心的?”吴此人嘿嘿一笑,没了下文,钓鱼也没再问。大约到了十一点的时候。钓鱼的边钓边说:“吴弟,我带来两瓶酒,在鱼具包里,你拿去喝吧。”吴此人还是没有客气,从包里掏出了酒一看,不停地嘟囔着:“好酒,好酒!”钓鱼的放下了鱼杆问:“这酒怎么样,喜欢吗?”吴此人答道:“太好了,我就喜欢高度的,有劲,喝起来有味!”说完,用牙咬开了瓶盖,喝了一口,嘴里还啧啧的响,钓鱼的又拿出两根火腿肠给他,并说道:“当酒肴吧!”一转眼的工夫吴此人两根火腿肠下肚了,酒也下去了半瓶。钓鱼的心里想到:“看来不制止是不行了,要是醉了滚到水里可就麻烦了。”钓鱼的说:“吴弟,这酒反正是你的了,以后慢慢喝吧!”吴此人说:“再喝一口。”常言道“酒后吐真言”,看来不无道理,吴此人红着脸说:“大哥,你刚才问我出去打工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给你说实话吧,我家你弟妹长的太好了,俺村的人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小西施’,还是个高中生,考大学只差两分,因为家里穷没再复课, 我连初中都没读完。”钓鱼的说:“老婆漂亮是好事啊。”吴此人说:“不是什么好事,俺村的不少小青年都看上了她,前几年有个熊孩子给她动手动脚,正好让我碰上,我上去一拳把那狗日的打出去好几米,从此,那孩子怕我再揍他就跑了,都好几年了,到现在还不敢回来。”钓鱼的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道:“有机会一定看看小西施到底有多么漂亮。”钓鱼的不但喜欢钓鱼,文物收藏也是他的爱好之一,凡到农村就打听谁家有没有字画、瓷器、玉器等之类的东西。他问吴此人:“你们家过去也是大户人家,有没有……。”吴此文说:“有,我就有一个青花碗,晚上关上电灯它发光,冬天倒上开水半天不凉,夏天倒上开水马上就凉。”钓鱼感到好笑,心里想“真是一派胡言!”,但表面上还装的很好奇,问道:“能让我看看吗?”吴此人说:“大哥,你这就见外了,不让别人看还能不让你看?你拿去都没问题!”于是他俩又通过他家的墙豁口进了院子,院子里一个男孩像泥猴似的在玩耍,屋门口站着一个女人,看来就是小西施了,吴此人给钓鱼的介绍道:“这是你弟妹。”又向小西施介绍道:“这是我哥们。”钓鱼的根本没注意他的介绍,两眼直直地盯着小西施,他心中赞叹道:“真是美人啊!”大约近一米七的个头,修长的身材,上衣穿着虽说是大了一点的迷彩服,但穿在她的身上却显得更美,迷彩服的里面穿一件背心,丰满的两乳把背心高高地撑起,一条兰灰色的西裤,两脚穿一双粉红色的拖鞋,标准的瓜子脸,迷人的丹凤眼,皮肤又是那样的细腻润泽。满头的黑发扎成一个马尾拖在脑后,显的更加精神。钓鱼的有点嫉妒了,心里说:“一个农民竟找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媳妇,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小西施看到钓渔的目不转睛的眼神,不好意思底下了头,钓鱼的也感到自己有点失态,赶快把目光移向了吴此人,他正趴在床底下,只露着两条腿,不一会他爬出来了,拿出了用化肥袋裹着的一个包,包上粘满了泥土,吴此人说:“大哥,就是它,我很少让别人看。”钓鱼的说:“太谢谢了,让我开开眼。”于是,他慢慢地打开化肥袋露出了塑料袋,打开塑料袋又是一层层旧报纸,再打开旧报纸,他说的青花碗才露出了真面目。吴此人很不放心地双手递给了钓鱼的,钓鱼的一看,心里好笑:“什么青花碗啊?!”从器型上看是碗一点都不错,从品像上看,已烂掉了四分之一,简直就是一个碗碴子,碗底没有款式,胎体粗糙,施釉不均,里外满是气泡,颜色灰暗,既不是甜白,也不是米黄,画工水平低劣,从窑口上看,也就民窑烧造的很一般的民用器物,从年代上说也只不过是清末民初。钓鱼的说:“你让别人看过吗?”吴此人答道:“前几年有个南蛮子收购文物,让那蛮子看过。”钓鱼的又问:“你出价了吗?”吴此人答道:“出了,七百,少一点不卖。”钓鱼的问:“人家给价了吗?”吴此人说:“没有。”钓鱼的说:“好好留着吧,毕竟是老辈传下来的东西。”钓鱼的将碗给他以后,随便看了看他的房间,除了小西施之外,简直没有一样值钱的东西。钓鱼的说:“明天不来了,要上班了,有事找我。”并给了他一张纸条,上面已写上了电话号码,临走时钓鱼的又很看了小西施一眼。

“十一”长假的第一天,钓鱼的一大早就到了王家屯,不见吴此人在水坑边吃饭,春天用过的钓位还在,经过几个月的风风雨雨已不像原来的样子,他放下鱼具包,通过那个墙豁子进了吴此人的家,院子里空空的,草长了一米多高,挨踢那只狗也不见了,房门上了锁,看样子有几个月没住人了,钓鱼的在他院子里站了好久,有些失望的感觉,心中自问:“他们到哪里去了?还是出什么事了?”又一想:“先不想那么多了,先钓鱼再说。”因为没有了吴此人的陪伴,钓渔的感到十分寂寞,情绪不佳,当然也影响到垂钓的成绩,不是鱼线挂在了树枝上,就是鱼线缠在了一起,要不就是起杆时机不对,一上午也没钓几条鱼,对岸的老太太露了一下脸也没吭气,就不见了。中午刚到,钓鱼的决定收杆,打听一下吴此人到底去哪里了,他走到路边问一个老大爷,回答是到城市里去了,孩子跟他老娘,并指点了他老娘的家。钓鱼的在村里小卖部要了十斤橘子,去了他的老娘家。钓鱼的问:“大娘,吴此人到那里去了!”老太太答道:“到城里发财去了。”钓鱼的问:“什么地方你知道吗?”老太太指了指这个城市方向说:“不知道在哪里,就知道在城里发财。”钓鱼的又问:“他有没有回来过?如果回来你告诉他一个钓鱼的找他。”

钓鱼的从省里办事回来,豪华大巴一停,车门口就堵满了招揽生意的人,有的问坐不坐三轮车,还有的问住不住旅馆,对于这些人,钓鱼的不理不睬,好像没看见也没听见,直接对着车站的出口走,到了门口被一个女人缠住,那女人笑眯眯的献上了钩子眼,用调戏的腔调问:“大哥,住宿吗?”钓鱼的答:“不住,到家了!”女人又说:“在家也是住,在外也是住,有服务的,比自己的老婆好,如嫌我老,给你找个年轻的,才一百块,不多,有钱不花,丢了白搭,谁花钱谁享受!”钓鱼愤然道:“不住!”转身就走。那女人马上换了一副面孔,没有了微笑,钩子眼也不见了,怒气冲冲地说:“没出息,又是个怕老婆的主,你的钱早晚被别人偷走!”他十分清楚,这些女人不是暗娼就是扯皮条的。刚离开那女人不几步,突然有人喊:“钓鱼的!”钓鱼的因为好长时间没听到有人这样称呼他了,除吴此人之外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人这样叫他。迟疑间,又听到一声:“钓鱼的大哥!”钓鱼的顺着声音方向看去,原来真的是吴此人。他很热情的从口袋里掏出了《红大鸡》香烟,不再是自己卷的纸烟了,出于面子,钓鱼的接过了香烟,因为他从来是不抽这种廉价的香烟,吴此人很热情的又拿了打火机伸手点烟,钓鱼的说:“我本来就没烟瘾,这几天嗓子不好,不点着了。”

钓鱼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吴此人指了指新买的三轮车说:“蹬三轮。”钓鱼的又问:“弟妹呢?”他又南面指了指,钓鱼的看见小西施站在不远的地方挎着个小篮子,里面装满了杂志、报纸、矿泉水,饮料,香烟,站在那里看着钓鱼的微笑。钓鱼的假装着若无其事的看了小西施一眼,实际上他看的很认真。发现她上身的迷彩服换上了休闲服,下身换上了牛崽裤,脚穿白色运动鞋,漂亮的脸蛋比原来更让人喜爱。钓鱼的问:“你们住在哪里?”吴此人答:“租的房子,只顾说话了,走,上车,到俺家坐坐。”钓鱼的想,回到家反正也没事,去就去吧,于是坐上了十几年不坐的三轮车,七拐八拐才到了他那临时的家。原来是一间平房,阳光全被前面的四层楼挡住了,虽是初冬,但感到阴冷阴冷的 。房间里有一张床,靠床头放着一个小学生用的课桌。桌子上放着几瓶化装品,钓鱼的又是装着若无其事地拿起来看了看,一看就知道是从小市场上买来的冒牌货,心中道:“这么漂亮小脸蛋不该用这么劣质的化装品,如是我的老婆,肯定用名牌。”又向墙角一看,锅、碗、瓢、盆全放在地上。钓鱼的看了这些,心里不是个滋味,比起自己的家来真是天渊之别,他问自己:“人为什么要有差别,为什么有贵贱之分,为什么有的人坐《奔驰》《宝马》还不满足,为什么有人到城里蹬三轮挣点血汗钱就感到满足呢……正在他沉思之时,小西施回来了,钓鱼的说:“吴弟,弟妹也回来了,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请你们吃饭。”吴此人很痛快的答应了,小西施还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大哥,别麻烦你了。”小西施一说话,钓鱼心里说:“这么好听的声音。”钓鱼的说:“弟妹,你也不要客气,随便坐坐。”

他们到了附近的一个小饭店,这是钓鱼的常来的地方,他与这里的老板挺熟,干净卫生,菜的味道也好。钓鱼的问:“你们喜欢什么菜,随便点。”他们俩谁也不点,看来没下过馆子,钓鱼的也不为难他们,把老板叫来说:“就我们三人,给你一百五十元,随便做,鱼肉多一点。”钓鱼的问吴此人:“要点什么酒?”吴此人答道:“就要你给我的那种就行,先拿一瓶再说。”钓鱼的听后看了看小西施,她正对着吴此人翻白眼,意思是说吴此人没出息——“还先拿一瓶在说。”吴此人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在乎地说:“钓鱼的大哥也不是外人,是我三十多年来遇上的最好的人,够朋友,可交。”小西施说:“你一天到晚叫大哥钓鱼的,大哥也不是没名没姓,也不问姓啥叫啥。”吴此人说了一句文雅的话:“多亏夫人指教提醒。”接着又说:“夫人,我发誓,喊钓鱼的这是最后一次,如说话不算数你把我瞪下床。”小西施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脚。吴此人也不在乎地问钓鱼的:“你贵姓,大名是?”钓鱼的笑着答到:“李博文,以后叫文哥就行。”小西施说吴此人:“赶快练练,多喊几个文哥,别再叫错了。”吴此人说:“文哥,以后我一定注意!”

饭菜上来了,酒也上来了,吴此文拿出了《红大鸡》香烟重重的向桌子上一拍,意思是这烟很上档次。李博文说:“吴弟,还是抽我的吧。”说完递给他一包《金将军》。李博文说:“不客气,边说边吃”吴此人说:“文哥,说实话,我给俺村上的人说是到城里发财来了,嗨,发个吊财啊,我瞪三轮一个月也就是挣七、八百,交通局,城管还都找麻烦,省里的大官一来还不让我们干,说是影响市容,说真的,不好干。”说到这里,他喝了一杯酒,接着倒满,又干了,再点上一支《金将军》香烟,深深地抽了一口接着说:“你弟妹卖个杂志、报纸、矿泉水,也赚不了什么钱,有时车站还不让卖。现在像文哥你这样的人太少了,谁看的起我们,我看透了,有钱就是爷,没钱谁都看不起,得想法子多挣点钱。”吴此人说到这里拿起了酒瓶没向杯子里倒,就直接用瓶子喝了起来,小西施上去夺过了酒瓶训他:“真没出息!”说完看了看李博文。李博文说:“没事,只要吴弟高兴就好。”吴此人红着脸并带着醉意,拍拍小西施的肩膀嬉皮笑脸地说:“挣大钱还得靠你。”……

时间长了,吴此人两口子与在车站上混饭吃的男男女女们都熟了,开玩笑是常有的事,“蹬三轮”的张三和吴此人开玩笑说:“你小子真有福气,小西施长那么俊,要是我的老婆,我啥也不干,天天搂着睡。”吴此人开玩笑的打了他一下,他拿出一支香烟刚叼在嘴里,在向口袋里掏打火机的时候,张三的手伸过来把他嘴上烟拿走了,很自然的钓在了自己的嘴里,点着抽了起来,吴此人也不在乎,因为张三常干这事,吴此人又拿出了一支也点着了。张三说:“兄弟,我问你,你蹬三轮一个月挣多少钱。”吴此人答道:“也就是七、八百吧。”张三用轻视的眼神看着吴此人说“就这几个吊钱,不够我抽烟喝酒的。”吴此人说:“你咋挣的,我也没见你拉几个客人。”张三又吹了:“你呀,傻!今天我请客,玩的高兴了你请我喝酒。”吴此人说:“咋请?”张三滑稽的一笑:“让你开开浑,晚上见。”正好有人要坐车,张三很仗义的说:“你去吧,这几块钱我看不在眼里。”客人坐上了吴此人的车走了。

晚上两人见面了,张三二话没说,嬉皮笑脸的说:“走!”吴此人说:“干什么去?”张三说:“|跟我去就行了,问那么多干啥。”吴此人不敢再问,张三带着他拐弯磨角到了一个胡同的小旅社,老板娘很热情地打了招呼说:“三弟,来了。”又看着吴此人问张三说:“这位是你的朋友?”张三答,是,铁哥们。”张三把吴此人带进了一个房间里,房子很小,只有一张双人床。不一会来了一个妖艳的女人,上去一下抱住张三浪声浪语地挑逗,好像吴此人不在似的。张三说:“妹子,你抱错了。”说完,一下把那女人推给了吴此人。吴此人吓坏了,站起来要走。张三说:“嗨!一点男人样也没有,家花没有野花香,玩吧!”张三站起来说那女人:“把我兄弟伺候好了,保你今后挣大钱。”说完嘭的一声关上门走了。吴此人虽说没结婚前也干过偷鸡摸狗的事,也通过女厕所的墙窟窿看过女人小便,因此也挨过骂,但除了小西施之外还真没碰过其他的女人,所以还有点不好意思。那女人说:“看你,一点男人味也没有,别的男人来了急的像猴一样,你还捏着半个充紧的。”那女人一只手搂着吴此人的脖子和他亲嘴,另一只手摸他的那东西,不一会把个吴此人挑逗地好像是腾云驾雾,心急火燎……隔壁的房间里张三也没老实。……

两人在回去的路上,张三问吴此人:“怎么样,感觉不错吧,该请我的客了吧。”吴此人问:“花了多少钱?”张三说:“保密,吃饭时再说。”两人走进了小酒店,酒、菜都上来了,张三举起了杯子,清了清嗓子,用领导讲话的强调说:“为吴此人先生入道旗开得胜干杯!”两人虽干了杯,吴此人也和不相识的女人干了那事,但对张三说的“入道”并不理解,吴此人问:“三哥,啥叫入道?”张三神秘地说:“给你说你也不懂,今后听我指挥保你不会吃亏。”两人喝的差不多了,张三叫来服务小姐,像个大老板一样的大喊:“买单!”吴此人负了账,离开了小酒店,吴此人忍不住地问:“那女人要了多少钱?”张三一拍胸堂说:“分文不花!”吴此人说:“你为什么不早说。”张三拉着长秧说:“我怕说的——早了你——不请我——喝酒。”

小西施还是挎着个小篮子卖那些东西,车站门口有个穿绿色短袖褂,白裤子、白凉鞋,也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因为她很喜欢这种打扮,所以外号叫“小水仙”。小水仙给小西施说:“你看你,一天到晚买点小东西,也挣不了几个钱,挺可怜的。”小西施一听,眼泪差点没流出来。小西施说:“我看你天天在车站门口转悠,也没干啥?”小水仙说:“虽说是猫走猫路,蛇走蛇洞,各挣各的钱,但也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小西施还是不解其意,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小水仙。小水仙用眼角看着小西施说:“妹子,你看你小模样长的多俊,可惜啊!浪费了,要是你的脸蛋给了我,我早跟那些大老板当二奶去了。”小西施一听,红着脸低下了头。忽然,小水仙和一个男人交头接耳地走了,半个小时之后又回来了。小西施问:“大姐,咱们正说着话你咋走了。”小水仙的右手伸出了一个指头,很神秘地说:“又多了一张。”

吴此人从干了那事,像做了贼一样,心虚的很,怕小西施发现,有点对不起她的感觉。

张三一早来到汽车站,坐在他的三轮车上,眯着眼摇头晃脑地反复唱着《纤夫的爱》中的两句,而还是被他篡改的“只盼那太阳落进西山沟,让我干个够……。”连一点招揽生意的意思也没有。吴此文瞪着三轮车看到张三已在那里,上去打了招呼,张三慌忙站起来问吴此文:“那天的感觉怎么样,那娘们还行吧,比玩自己的女人有味道吧?”吴此文被问的抓耳挠腮,只是笑笑,不作回答。张三又说:“如再想去的话,给哥说声,还是免费,怎么样?”吴此文还是笑笑。张三指着小水仙说:“那穿绿上衣的你知道是谁吗,就是我家你的嫂夫人,你知道她干什么吗?她挣的比我多。我早想通了,一个男人占一个女人有点浪费,用不了那么多,大多数时间都是闲着,自己的老婆也好,其他的女人也好,都是女人,无所谓,谁愿用谁用,只要不白用就行,你要是想开了给哥说声,让你嫂子调教调教弟妹,一旦上道了,肯定比你嫂子挣的多。”吴此文很无奈的说:“我得想想,总认为自己老婆跟别人睡心里不舒服。”张三又说:“那有什么,这叫充分利用资源,放着资源不利用那才叫傻呢,咱来个体内损失体外补,别人用咱们的咱就用别人的,还都是免费的。”他又说:“你看我天天瞪着三轮来这里,实话告诉你吧,只是装个样子,给那些女人介绍客人也不是白干, 有提成,比蹬三抡强多了”……有人过来要用车,张三说:“你去吧,我懒的动。”吴此人蹬上车走了……

小水仙看到了小西施又说:“妹子,别傻了,跟我混吧,早开窍早挣钱,‘人无十年好,花无百日红’,咱已过了十年好的时候了,现在开窍也已是搭个末班车了,因为年龄不饶人啊……”她怕耽误生意离开小西施转了一圈,又回来说:“妹子,我是单挑独干,要是咱俩联手,不出仨月,这一片就是咱俩的天下,一年保你盖起两层楼……”小西施听后心里思绪万千。

吴此人把那客人送到要去的地方以后,本来说好的是三块钱,付钱时坐车的人却只给两块钱,两人争执起来,那坐车的还骂了起来:“臭蹬三轮的,真赖皮!”

吴此人买了一瓶二锅头,平是这一瓶对他来说是无所谓的,今天却喝得铭顶大醉,猛地在地上将酒瓶摔的粉碎,大叫一声:“干!”

小西施回到家,只觉的眼前恍惚,什么也看不见,心理乱的像一团麻,走不走这一步主意难定,于是哭了起来。

小西施挎着篮子上了一辆还没坐满乘客的豪华大巴卖东西,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乘客戴一幅墨镜,长头发还扎了个小辫子,上身穿一件印有头骷髅的半袖t恤衫,左胳膊露出了纹身的龙尾巴,右胳膊露出了虎头,下身穿一件满是口袋的肥大裤子,脚穿运动鞋,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小混混。他买了一本杂志和一瓶可口可乐,共十元钱,小辫子拿出了一张崭新的一百元的“人民币”,小西施找给他九十元,其中有一张五十元的是半新不旧的。小西施下了车没走出几步,小辫子赶快把找给他的那张五十的装进口袋,换成了一张崭新的五十元的“人民币”,从车上下来喊到:“臭卖报纸的,穷鬼,站住!”上去一把抓住小西施的篮子,硬说小西施找他的那张五十元的是假币,非要小西施再换一张,小西施当然不干,气愤地说:“我找给你的不是这一张!”小辫子硬说是,两人吵的不可开交,正好张三过来招揽“生意,”也听出了吵架的原因,上前将小西施推到一边说道:“妹子,站远点,别碰着!”转身用藐视的表情对小辫子说:“孙子,你爷爷不打无名之辈,请留下姓名死了也好通知你的家人收尸!”说完,后退三步,来了个接招的架势。小辫子凶相毕露,猛地从腰间拔出匕首,猛对张三刺来,张三手疾眼快,侧身躲过,右手抓住小辫子拿刀的手腕用力一拧,左手将匕首夺了过来。小辫子还不服气,对着张三胸部又是一拳,只见张三来了个顺手牵羊,顺势抓住小辫子出拳的胳膊向后一牵,小辫子踉跄了几步爬在了地上,爬起之后,对着张三又来了个高踢腿,张三两手接住,猛地向前一推,小辫子仰面朝天重重地摔在地上,张三跨步向前,右脚踩住小辫子的胸膛恶狠狠地说:“老子踩死你就像踩死一只蚂蚁,在这个地盘上耍横,有你三爷在,还轮不到你!”保安来了,把围观的人赶走了,把三个当事人带到民警值班室……。一小时之后,张三得意地大摇大摆地走出民警值班室,小辫子戴着手铐被一辆警车拉走了,小西施追上张三说:“三哥,你还真有两下子。”张三自豪地说:“这算啥,只是比划两下,今后跟三哥和你嫂子混保准没错!”

吴此人没有出去蹬三轮,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小西施也没去卖报纸,谁也不说话。小西施出去买了吴此人最爱吃的烧牛肉和一瓶二锅头,把牛肉切好装在盘子里,放好筷子,又给吴此人倒了一茶杯酒,剩下的藏了起来。吴此人还是一言不发,端着酒杯发呆,小西施坐在他的对面,过了很长时间,吴此人猛然一口喝下了那杯酒,仰面朝天,两眼含累,痛心疾首地说:“你就跟水仙嫂子混吧。”

中午该吃饭了,小水仙从包里拿出一只烧鸡,三个烧饼,两瓶矿泉水递给小西施说:“你把这个给吴弟送去,让他凑合着吃吧,咱俩下馆子。”

在小酒馆的一角,有个用竹篱笆隔开的两人雅座,就坐之后,小水仙把服务小姐叫来说:“还是那个标准。”小水仙说:“妹子,别看我一天到晚笑嘻嘻的,那都是装给别人看的,也是为了多挣钱。虽说现在有钱了,但心里很难受,喊男女平等从解放前就喊,官场上还得有一定比例的女干部,实际上还是不平等,自古以来,男人玩女人不被别人耻笑,反而说有本事。可女人就不行了,骂咱是b*子,被公安抓住,女人上电视,可那些臭男人却没事,也就是罚点款。我干这也是没办法,家里穷啊,我老娘常年有病,孩子上学,样样都得花钱。这年头我算是看透了,谁有钱谁光棍,你没听人家说吗?‘笑贫不笑娼’,我穷的时候,向谁借钱谁都给脸子看,现在不一样了,我一回家大包小包的往家拿,都又看咱的脸说话了,现在的人眼皮子真薄。男人玩咱们,咱们就捞他们的钱。”她喝了一杯啤酒接着又说:“跟着姐干吃不了亏,在这个地盘上有你三哥在,谁也不敢欺负,公安上的有他不少的铁哥们,有时他们还让咱找小姐,你放心吧……”

张三躺在他的三轮车上,一幅悠闲自得是样子,迷着眼右手打着拍子又唱了起来,不过唱的不再是篡改的《纤夫的爱》了,换成了邓丽君《路边的野花不要采》,但歌词的意思让他改的完全相反:

送我送到小村外

有句话儿别交代

即是不是百花儿开

看见了野花我偏要采

忘掉我的情

忘掉我的爱

不要把我天天来等待

不要等着我回来

出门就把你来忘怀

路过的行人有的听到大笑,他一点也不在乎,还是唱他的。吴此人走过来,拍了他一下,他喊了一句:“谁啊!混蛋,没听见老子在唱革命歌曲吗!”吴此人用脚踢了踢他的三轮车,他才坐了起来,一看是吴此人,嬉皮笑脸点头哈腰地说:“原来是吴先生驾到,有失远迎,多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吴此人说:“你唱的还挺好听!”张三说:“这算什么,场地不行,也没音响,有时间带你去歌厅逛逛,找几个小姐陪着。”接着他拉开了京剧武生的架势来了个道白:“听——你——三哥——一展——歌喉!”

吴此人递过去一支《红大鸡》香烟他没接,说到:“抽我的红《熊猫》,不贵,每包才二十多块,我原来从你的嘴里拿烟那是开玩笑。说完还送给吴此人一包。吴此人接过香烟说:“不好意思了,三哥。”把香烟装进了口袋。有个人要用车,张三还是那么说:“你去吧。”吴此人蹬车临走的时候,他又嘱咐了一句:“快去快回,三哥晚上请你喝酒,潇洒一番。”

刚坐在饭店的小雅间里,张三的手机响了,只听见他说:“好的,放心吧,咱办事铁的很,老地方,二十分钟准到。”吴此人想:“看来这酒是喝不成了。”他又拨通了一个手机的号码,没听见对方说什么,只听见张三说:“不是三哥想你,是有人想你,表现好点,年终给你个模范,老地方,准时到。”他打完手机神秘地给吴此人说:“两毛钱的话费,换来五十,怎么样,这生意还行吧!”酒菜全齐;“张三说:“吴弟,想开点,咱赶上好时候了,好好的享受享受吧,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我最可怜那些老干部,革命一生只能用自己的老婆,他们年轻时家伙硬,政策更硬,现在政策软了,家伙更软了,前几天你嫂字遇上个老干部,弄了半天也硬不起来,急的那老头一身汗,还是不行,还是人家老革命的觉悟高,没办事还给了一百块。现在当官有啥意思,也只能偷偷摸摸地找个相好的,更不敢嫖了,一旦发现,就要开除党籍,免职。别看上台讲话人五人六的,就那几个吊工资,口袋里没几个钱,受贿的事又不敢干,怕干了惹麻烦。”他端起了酒杯和吴此人碰了一下,先干了,吴此人又给他倒上,他又说:“咱老百姓一个,只要不犯王法,谁能把咱咋的,咱搞娘们谁也管不了,说实话你三哥搞了多少都记不清了。”说到这里他的手机又响了,他边打开手机边说:“喝酒也不能忘记革命工作。”他接了手机,只听他说:“行,你说要几个吧,还换不换,三哥手里有的是,要几个有几个,好,三个,十五分钟准到。兄弟,三哥在你地盘上混,吃紧的时候打个招呼,三哥忘不了你。”他又拨了一个电话只是说:“管咱的兄弟想你们了,你们三个辛苦一趟,抓紧点,别让人家等急了。”挂上电话以后他给吴此人作了鬼脸说:“怎么样,派出所的弟兄还得求咱。”

两人喝了半斤左右,张三又说了:“咱俩喝没劲。”他又打了个电话说:“忙吗,不忙过来两个,有贵客,小神仙酒店118房间。”吴此人问:“三哥,你叫谁来?”张三说:“你不用管,今天我请你,让你开开眼。”不一会,两个小姐来了,一进门又喊又叫:“三哥,想死你了。”还没等张三说话,一边一个就坐在了他的腿上,张三拿起筷子先给右边小姐夹一块鸡肉塞到嘴里说:“我知道你爱吃‘鸡’。”又给左边的小姐夹了一块也塞到嘴里说:“你也凑合着吃个‘鸡吧’。”他又给两个小姐每人喝了一杯酒指着吴此人说:“这是我的好兄弟,去,伺候好了,多挣票子。”于是他把两个小姐推给了吴此人,吴此人没想到来这一手,有点措手不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边一个又坐在了他的腿上,这个灌酒,那个夹菜,弄的吴此人不知是吃还是喝……张三也喝到了兴头上,站起来说:“打开音响,来两嗓子,唱我的新编京剧。张三还真是个聪明人,他利用京剧行云流水的调子把《苏三起解》的一段戏文全改了,拿起了麦克风滑稽地说:“各位领导,女士们,先生们,本人向大家献上一段新编京剧《张三混世》,希望各位喜欢。”并向吴此人和两个小姐深深地鞠了一躬,就唱了起来:

张三来到人世间,

日子过的赛蜜甜。

吃喝嫖赌咱全占,

给我个县长也不换。

那一位去往天上转,

与送子娘娘把信传。

就说张三再转世,

来生仍如此我心已如愿。

他唱完以后,个个捧腹大笑,都说好!好!好!两个小姐一个搂着他又亲又啃,一个向嘴里灌酒。

吃饱喝足,唱的也过瘾了,张三给两位小姐滑稽地说:“两位贞洁的姑娘,请回吧,我和吴先生还有大事要办。”两位小姐在张三的脑门上各亲了一口,摇了摇手说:“三哥,再见,拜拜。”

吴此人说:“三哥,你又要干啥?”张三假装正经地说:“你还在学习阶段,先不要问干啥,一切听老师的。”他带着吴此人到了一个理发店,小姐们一看是张三,齐声喊到:“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三哥您好!”张三举起了右手,挺了挺腰杆喊到:“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于是大家哈哈大笑。吴此人不知道来这里干什么,傻站在那里,张三指着一把理发的椅子让吴此人坐下,然后叫了个漂亮的小姐带到吴此人面前,并给那小姐说:“小妹,这是我的学生,出来乍到,还需加强培养。”说完,还在那小姐的耳边不知说的是什么,只听到一句:“给我拿下。”就找老板娘去了。

小姐转身拿东西去了,吴此人趁这个机会四处看了看,心里说:“怎么理发店连一根头发茬也没有。”他不敢多看,赶快坐下,小姐过来笑盈盈地问:“哥,是干洗,还是水洗?”吴此人听不懂,回答了一句:“你看着办。”小姐又问:“是用飘揉,海飞丝,还是潘婷啊?”吴此人根本没听说过这些名词,说了一句:“用什么都行。”小姐走到吴此人的对面,一双柔软的小手托起了他的脸微笑着看了看说:“大哥长的真率,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看你的头发,就用飘揉吧。”她又转到吴此人的身后,把洗头膏倒在了他的头上,边抓边揉,吴此人还是第一次这样洗头,感到无比的舒服,又感到后背有什么非常揉软的东西在揉搓,他没敢多问,向前坐了坐,那小姐说:“向后坐点,再向后。”吴此人很听话的向后坐,好像后边揉软的感觉帖的更近了,也非常舒服。小姐说:“大哥是第一次来洗头吧。”吴此人说:“对。”小姐又说:“你是三哥的朋友,三哥说了,你想来就来,免费。”吴此人想:“张三还真够朋友。”小姐将他头发揉了又揉,洗了又洗,然后用毛巾擦干,她到前面插吹风机电源的时候,向下一弯腰,吴此人通过低领的上衣看到了小姐深深的胸沟,ru*房大的像排球,皮肤又是那样的雪白,这时他才明白,身后那柔软的感觉是ru*房,顿时,他下边的东西瞬间长大。洗完了头,小姐说:“哥,跟我来。”吴此人被带到一个小房间里,小姐让他坐在床上,站的离他很近,两个大ru*房在他的面前晃来晃去,只晃的吴此人眼花缭乱,神魂颠倒,春心荡漾,yu火心中烧,接着那双乳又紧紧的帖着他的脸上,把ru*头放在他的嘴里,吴此人再也坚持不住了,于是……

小西施没挎小篮子,羞答答地站在小水仙身后五米的地方。小水仙好像不知道她的存在一样四处张望,突然来了个二十多岁的帅小伙,小水仙叫了一声:“阿林。”就叫上小西施上了一辆《奔驰》。……电梯在五星级宾馆十六层停了下来,小水仙让阿林走在前面,阿林推开一个大房间的门,给坐在那里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说:“方总,客人到了。”方总说:“你先招待一下,我和这位先生谈完事马上过去。”阿林又把她们带到一个的大套间里,外边是沙发,里面放着一张双人床。阿林倒好茶水出去了。小水仙说:“妹子,你也是个好人,干这行也是没办法,我在江湖上混了十来年了,有些事不能不告诉你,也算是自己的经验。找咱们的不一定都是坏人,我把他们分为五种:

第一种像方总这样的不能算是嫖女人,他们看上的是像你这个年龄的,成熟的,人才好,也有一定的气质,而又不是风骚的女人。干那种事你如不同意,人家决不会碰你一下,因为他们有自己的事业,是成功的男人,一天到晚的忙,不忙的时候感到很孤独,夫人又不在身边,他们找咱的目的主要是能有个人陪着说说话,解解默,身边有个能谈的来的女人心情就好的多,也就没有了孤独感,也弥补了心里的空虚感。一定要记住,两人时间长了肯定产生感情,但也不能有要名分的想法,如真的那样作也算是毁了人家。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说钱的事,就是你不说,也决不会亏待你,因为钱对他们来说无所谓。如果一说钱,马上就扫了人家的兴,他们的想法我清楚,那些十七、八岁,二十来岁的小妮子瘦的像烧鸡,一见到男人二话不说还没脱裤子就要钱,方总对这样的人看到就恶心。

第二种人也有一定的修养,口袋里也有钱,往往是些做生意搞建筑的,也见过一定世面的人,这种人中有的很注重感情,把你当作他的情人,姐不怕你笑话,有一个大哥跟我好了几年了,到现在还常来。他们说话算数,出手大方。

第三种人是那些打工的年轻人,口袋里的钱不多,又都是用血汗换来的,花钱很谨慎,常年在外,老婆又不在,急了就想发泄发泄。这些人总是讨价还价,你不要看他们年轻,鬼心眼倒不少,有了这样的客人介绍个小妮子应付一下就行了。

第四种人是那些年龄较大的,五十岁以上的,没改革开放前他们虽年轻,但管的严,现在开放了他们的年龄也大了,感到很遗憾,也想抓紧时间能玩就玩,他们不像年轻人来的快,往往是半天也起不来,遇到这样的千万不能说人家不行,不管人家年龄多大,都叫哥,不能像在大街上大爷大叔的喊。有个小妮子接了一个老头,弄了半天才硬起来,刚想办事,小妮子说:“你给我爷爷的年龄差不多。”就这么一句话,老头的那东西马上软了,气的那老头要死。有些小妮子很喜欢找老头,因为老头虽起来的慢,但完的快,所以她们就编了个顺口溜,说什么:“老头好,老头好,上的快,下的早,事不多,钱不少。”

第五种就是一些无赖,纯粹是玩女人,有时还摧残人,虽有钱但小气,只想白吃白喝。对这样的人不要怕,他们有个弱点,表面很横,实际没啥本事,你三哥揍的小辫子就是这种人,一旦你厉害了他又怕的要命。实在难对付了,宁愿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也不能让这些沾便宜。

小水仙说:“记住你大姐的话,要有点眼色,上头打击的时候要特别小心,还好,派出所有你三哥的不少朋友,他们也会提前打招呼的。”

方总来了,小西施看到小水仙站起来,也跟着站起来,方总很客气的说:“坐吧,不用客气!”小水仙与方总早就认识,说的话也多,小西施偷偷地看来方总一眼,也就是四十多一点,方脸盘,皮肤保养的很好,戴一副金丝眼镜,显的风度翩翩,气度不凡,不像个商人,却像个知识分子。说话间,他拿起了身边的电话,也没说什么又放下了。阿林进来了,方总说:“你按我说的去办,把午餐也定了。”小水仙说:“方总,你们说话吧。”站起来要走,方总说:“你也不看几点了,都十一点半了,再说阿林办事车也不在,吃饭再走。”小水仙也没再客气,又坐下了。

午餐安排在另一个宾馆,因为方总是南方人,和北方人的口味不一样,出于对客人的尊重,他特意安排了一个有北方口味而又较有名气的一个宾馆。方总说:“你们用点什么酒水?”小水仙说;“都不喝酒,说说话,吃点饭就行了。”方总说:“就要点汇源果汁吧。”……

方总说:“我下午有个重要的客人。让阿林送你们吧。”在车上小西施不敢说话,心里想:“今天演的是什么戏,吃了人家一顿饭就来了……”下车的时候,阿林交给小水仙一个信封说:“方总说,他不会买衣服,给你们买的衣服卡,让你们自己选。”

阿林走了。

小水仙将信封原封不动地递给小西施说:“给你的,你自己打开看吧。”小西施说:“我不好意思要。”小水仙说:“你不要就是对人家不礼貌,方总会生气的,你打开让我看看是什么就行了。”小西施打开一看,是三千元的衣服卡,另有两千元的现金。她一看傻了,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卡和现金,慌忙塞给了小水仙说:“大姐,我不敢要。”小水仙说:“妹子,别再让来让去了,你大姐是个讲义气的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然我不理你了,你三哥是个酒鬼,随便给他买两瓶酒吧,也算我要了。”

小西施跟着小水仙在去买衣服的路上说:“你知道方总为什么看上你了吧。”小西施看了看他没说哈,只是笑了笑。小水仙又说:“这几个月来方总想找个像你这样的,因为那些妖艳和生意场上女人,他都看不惯,那些人不是为了这就是为了那,都靠不住。”她又说:“一定注意,不能主动提那事,他们这些有修养的人我十分清楚,喜欢梦寐以求的,喜欢自己争取来的,不喜欢送上门的,他观察你几个月了,虽说你挎个小篮子买报纸,但他发现了你不仅外表美,也发现你的内在美,可以说是梦寐以求的。他生意上的事你不要问,让你干啥就干啥,有事阿林会来接你。”

小西施理发的时候,愁坏了理发师,根据她的体形和脸型拿出了所有的发型照片都不合适,还是她原来的发型最好,理发师很认真地简直是一根一根的修剪,直到满意为止。她又换上了新衣服,更显朴实无华,美丽无比。

阿林把她接到郊外一个设计很别致的小别墅里,院子很大,到处种的都是花草。小西施被阿林带到客厅,方总正在看书,小西施进来他好像没看见,还是看他的书,大概是看完了一页,夹上书签合起了书本,才微笑着给小西施说话:“坐吧。”又对啊林说:“你也坐,咱们开个会,但不是懂事会,只是个家庭会。”他又和蔼可亲地接着说:“咱们也算有个家了,我住宾馆住够了,一天到晚乱哄哄的,所以才搬到这里来。”又说:“现在的总经理满地都是,中国十三亿人口,总经理有几百万,都是自封的,所以喊方总我都听够了,外边的人愿叫就叫。在咱们家,叫我方天圆也没什么我年龄大,还是叫我大哥吧,阿林就是小弟。”他看着对小西施开玩笑地说:“你怎么办?”一句话把小西施问笑了。他又说:“你不说我说,按我们南方的习惯,你今后就是我的阿妹,阿林就是你的阿弟,怎么样,有意见吗?有意见就说,反正我这个大哥是当定了,不然的话,也让阿林喊你阿妹。”小西施又笑了。阿林说:“我不当哥,当哥不随便。”方天圆说小西施:“没意见现在就叫一声大哥。”小西施脸红红的用很小的声音叫了一声:“大哥。”方天圆说:“没听见,大声点”小西施不好意思再叫,只是在笑。方天圆不愧是是个见过大世面人,其实他就想好了,为了让西施尽快适应新的环境,用这个办法来活跃气氛。

方天圆站起来说:“阿妹阿林跟我来,参观一下咱们的家,客厅都看见了,就不看了,看其他的房间。”他带着他俩打开了客厅左面的一个房间给阿林说:“这是你的房间。“又打开右边的房间说:”这是我的书房,书房不但面积大,书也很多,老板台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方天圆说:“你们想看什么书随便来拿。”又带他们上了二楼,中间有个小客厅,方天圆打开了右边的房间说:“阿妹这是你的房间,左边是我的。

他们下到一楼又看了厨房和餐厅。吃午饭的时间到了,方天圆给阿林说:“为了欢迎你的阿姐我的阿妹,今天要听我的,咱们去皇家海鲜酒楼!以后吃什么我就不管了。”在小西施面前,方天圆很随便,根本就不像个大老板,阿林也是,还带着孩子气,小西施的生疏感很快就消失了,吃饭时有说有笑。方天圆说:“宾馆的饭早就吃够了,咱们商量一下,今后只要你们想出来吃饭,我听你们的,吃什么都行。不想在外边吃就自己做,先凑合着吃几天,你们抓紧时间把做饭用的东西买好,家就得有个家的样子,自己做很有意思,不忙的时候我也做。”他又看着小西施说:“你就做你们北方的农村饭,去农家乐游玩,那里的饭还真好吃。”方天圆又说:“阿妹,有机会我带你到我们老家去吃蛇。”小西施一听说“蛇”,好像手里的筷子已变成了“蛇”,慌忙把筷子扔出去好远,一脸惊恐,方天圆和阿林大笑。

晚上小西施把自己的房间锁的死死的,一个晚上都没睡好,因为除了自己的男人之外,还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住的这么近,虽说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但还是有点怕。方天圆却睡的很好,早上起来,方天圆说:“阿妹,多年了,我没睡过这么好的觉!”

几天过去了,阿林开车带着小西施去超市买锅碗瓢盆,他边开车边说:“阿姐,咱大哥从来没这么高兴过,你来了以后他的心情特别好。大哥可了不起,是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金融博士,知识多的很,他一高兴说起来没完,他什么都懂。特别是他的人品好,我跟他几年了,从来都是把我当亲弟弟看。”小西施听到,高兴的同时心里既佩服又敬重。

晚上,方天圆和阿林在客厅里看电视,小西施打扫卫生。方天圆说:“阿妹,休息一下,没必要那么讲究。”他又问:“做饭的东西准备好了吗?”小西施说:“差不多了。”他说:“阿林,先给你大姐两万元,买菜啊,肉啊,还有大米,面粉什么的你们看着办,你们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用完了再拿。做饭也不要太复杂,四菜一汤就行,我也是从农村出来的,吃饭不讲究。”又说:“阿林,从你阿姐来咱们家以后,我非常高兴,你平时也不太忙,把我送到办公室也就没什么事了,你带着你姐出去走走,有时间咱们一块出去玩。

几个月过去了,方天圆除了处理生意上的事和正常的应酬之外,其他的时间都呆在家里,心情好了,脸色也好了。

有一天小西施在做饭,方天圆在客厅里看电视,他无意中发现沙发上有个小本子,随便打开,第一页上写着:“收入要明白,支出要清楚。”再往下翻:二月八号上午,芹菜三斤三元六角,猪肉二斤十六元。二月九号上午,酱油一斤六元,醋一斤四元……方天圆再向下翻,密密麻麻全都是,他慢慢地合上了小本子,感动的流出了眼泪,心里想:“真是个好女人。”三人吃饭的时候,方天圆说:“不要那么节约,又不是没钱,你们看上什么就买什么。”

每天方天圆回到家看电视的时候,也是他们三人最愉快的时候,毫无拘束的聊天,有时还开开玩笑。但他在书房里看书或练习书法的时候,小西施总是送去茶水再出来,因为他非常认真,注意力非常集中。不忙的时候他们三人开车也到郊区钓鱼,欣赏北方农村的风光。方天圆还是那么认真地经营他的生意,阿林还是开他的车,接他送他。除此之外阿林还拉着小西施买菜,到超市买些日用品,小西施每花一分钱还是偷偷地记她的账。三人的日子过的和谐幸福。一晃十个月过去了,三人在一起看电视的时候,方天圆给阿林说:“给你大姐的钱应该早就用光了,明天再拿两万。”没等阿林说话,小西施说:“不用,还有两千多呢。”方天圆听了之后表面没在说什么,不一会自己去了书房,小西施端了茶水送过去,好像方天圆没觉察到她,其实方天圆在想:“这样的好女人真难找啊,要是自己太太该有多好……。”他在书房里足足想了三个小时,阿林休息了,方天圆从书房了出来,看到小西施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方天元轻轻的走过去,没惊动她,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的欣赏她,白里透红的脸蛋,高高的鼻梁,不厚不薄的嘴唇,她那张睡着的小脸比醒来还好看,真是一个睡美人,他轻轻的拿来数码相机,支起了三角架,选好角度,调好焦距,按下了快门。

第二天阿林给小西施说:“阿姐,把你的身份证给我用一下,去办点事。”小西施边洗碗边说:“在我房间里桌子上,你自己拿。”

时间如流水,一个月后的一天早饭后,方天圆说,今天咱一家子玩个痛快,谁也不许出去。”然后又大声道:“小妹小弟笔墨伺候。”阿林裁宣纸,小西施向砚台里倒墨汁,方天圆挥毫泼墨,写了四个条幅,前两幅是王维的《西施咏》:艳色天下重,西施宁久微? 朝为越溪女,暮作吴宫妃。…… 后两幅是李白的《西施》:西施越溪女,出自苎萝山。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上款是阿妹生日存念,下款是癸未年冬十一月十八日天圆学字,然后盖上了印章说:“怎么样,看大哥的水平如何!?”二人赞赏不止,小西施用幸福的表情说:“大哥,我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方天圆笑了笑说:“不要忘记你阿哥是干什么的,你阿哥在美国多年,又做了这些年的生意,什么人都见过,难道你的生日还不知道?你不但表面美,内心更美”。小西施听后脸蛋微微一红。他接着又说:“阿林,这几幅字拿去装裱,一定要精裱,送你姐作留念。”又给阿林说:“今天不能再让你姐辛苦了,联系一个最好的饭店好好庆贺一下你阿姐的生日。”

饭后他们三人来到一个住宅小区,小西施说:“到这里找谁啊?”方天圆开着玩笑说:“谁也不找,找自己。”小西施说:“怎么找自己啊?”方天圆说:“等一会你就明白了。”他们在一栋楼的三楼打开了一套房子,进去一看,已装饰一新,小西施问:“谁住这里。”方天圆说:“阿林,交给你姐。”阿林将钥匙和一切手续递给了小西施。

小西施慌忙找到水仙说:“大姐,一年多来,方大哥对我像亲妹妹一样,连碰都没碰一下,这房子我不能要,我从来也没想过,我想退给他”小水仙说:“妹子,你方大哥是个好人,是个好男人,他虽没碰你没招你,不是看不上你,也不是不爱你,他把爱深深的藏在了心里,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不一定就是干那事,只用那事来衡是不行的。能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说话,聊天,一同呼吸一个房间的空气,那怕是打上一个电话,听到你的声音,看上一眼,也感到幸福,你大姐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她又接着说:“这说明你们相处一年多来,你做的每一件事他都佩服,信任,可以说你在他的心目中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同时他也把你看作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一件珍宝,招你碰你是怕弄坏了弄脏了,这房子你就要了吧,你不要,他肯定会伤心,也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常言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吴此人在张三的熏陶下,已和原来的他判若两人,张三自认为本事很大,没想到吴此人超过了他。吴此人的手机一天到晚响个不停,“业务”繁忙,张三对他又刮目相看了。

吴此人用油腔滑调玩世不恭地口气给张三说:“我的老师,原来都是你请我,今天我请你,看看徒弟的本事,如有不足之处还请多多指教。”两人刚到了一个不错的酒店还没坐下,吴此人的手机响起来,他像战场上的司令官指挥战争一样,调兵谴将,遥控指挥着一切,就连招呼张三的时间也没有,好不容易手机不响了,他用很得意而又炫耀的口气说:“三哥,真是忙啊,忙啊,实在是太忙了。”没等张三答话他又说了:“三哥,你喜欢茅台,还是五粮液?”他这么一问,弄的张三不知所措。他又说了:“咱北方人不喜欢茅台那股味,就要五粮液吧。”他从口袋里掏出两盒《中华》香烟放在张三面前一盒说:“三哥,抽吧,抽完兄弟还有。”他又叫来服务小姐说:“按八百的标准上菜。”张三不解地说:“咱俩能吃得了吗?”吴此人嬉皮笑脸地说:“吃不了请人帮忙!”他打了个手机好像是命令似地说:“来四个,快点,老地方!”不一会四个妖艳的小姐来了,一前门就围住了吴此人,这个说想死了,那个说爱死了。吴此人用假正经地口气教训四个小姐:“这么不懂规矩,我平时怎么教育的,都忘了?服务态度要好,对客人要热情,不要冷落了客人!”此时的张三像当年的吴此人一样——傻了。吴此人瞪着四个小姐指着张三说:“这才是客人,我的老师,好好伺候,争取将来多挣票子。”于是,四个小姐呼啦一下又围住了张三,有在前面亲的,有在后边啃的,又把刚才说的什么爱死了想死了的话说给张三。酒菜上齐,吴此人一拍桌子大喊一声:“别闹了,吃饭!”几个小姐可能是饿了,猛吃猛喝,狼吞虎咽,吴此人又假正经地大声说:“不像话,在我师傅面前丢人现眼!只知道吃!吃!吃!慢待了我的师傅,让你们一个个都下岗!”吴此人说到这里端起了酒杯笑眯眯的对着张三说:“三哥,都是我教育不好,别见怪,我自罚一杯。”他又给四个小姐嬉皮笑脸地说:“我师傅这几天胃不好,不能喝凉酒,要喝温的。”张三认真地说:“没有,我的胃挺好。”吴此人说:“是徒弟关心你,怕你受了凉。”他又给四个小姐使了个眼神说:“来温的,一个个挨着来,大点口。”于是四个小姐一起给张三“温酒,”一个抱着张三的头,两个按着张三的肩膀,另一个喝了一大口酒,口对口地送到张三的嘴里,就这样四个小姐每人两大口,弄的张三一身大汗,喘不过气来,稍停了一下张三喘着粗气才说:“我的妈哎,真厉害,这小嘴外面不大里面大。”

……

李博文接了吴此人一个电话:“文哥,快有两年没见你了,兄弟挺想你,你有时间吗,请你吃饭。”李博文说:“还是我请你吧。”吴此人坚持要请。吴此人见了李博文,很热情地握住李博文的手久久不放。吴此人头发梳的很整齐,还上了摩丝,一身《新郎希侬尔》的西服,白衬衣也系上了领带,穿一双崭新的皮鞋。农民的憨厚和霸气一点也看不见了,看起来既不像个生意人,也不像个打工的,给人的感觉是个有手好闲的人,拿出的香烟不是红大鸡,换成红《熊猫》。李博文说:“吴弟混的不错,发财了吧?”吴此人说:“哪里,哪里,一般一般。”

到了一个酒店,他俩一进门,服务小姐都给张三打招呼“吴哥,你好!”,却很少有人给李博文打招呼。李博文心里想:“这小子真行啊,看来他常来这里。”酒桌上,他的手机响个不停,但接手机总是到走廊里去接,往往是还没坐下又响了起来。李博文问:“吴弟,你做的什么生意?这么忙,公司在哪里?有时间让也我开开眼。”他答道:“也没做什么生意,只是联系联系,牵个线搭个桥,挺轻松的。”李博文又问:“看来是搞推销吧,收入怎么样?”吴此人裂裂嘴笑了一下说:“是推销,混口饭吃,文哥你用钱的时候说一声,没多有少,不用客气,万儿八千的无所谓,三万两万的咱拿现。”李博文说:“吴弟你真行啊!真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了。”吴此人又说:“文哥想玩的时候给兄弟说一声,全方位,一条龙服务,全免费。”他说完之后,嘿嘿一笑。李博文心里有数了,看来吴此人干的是皮肉生意。他含蓄地说:“注意点,不要太过分,更不能太张扬。”

五一长假到了,方天圆说:“咱一家出去转转,我去的地方多,主要是为了你们姐弟俩,路线你们定。”于是他们去了河南的中岳庙,少林寺,又到的壶口瀑布……一路虽说风尘,但都很开心。

六一刚过,方天圆的情绪发生了变化,不悦的心情没有在脸上太多的表现出来,但自己在书房的时间多了,小西施每次进去送茶水发现他并没看书,也没练书法,只是在那里呆着,他平时不抽烟反而抽起了烟。小西施想问他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每当想问的时候她都想起小水仙的嘱咐“他生意上事不要打听”,下午阿林送方天圆上班回来,阿林说:“阿姐,大哥说晚上的饭不做了,把水仙阿姐也叫过来一起出去吃,我已定好地方。

他们在一个豪华包间里,气氛还不错,小西施很高兴,因为这是小水仙送她来之后第一次在一起吃饭,有说有笑,方天圆好像比以前客气了,只是让大家多吃菜,他自己却很少动筷子,还一次一次的出去,小水仙毕竟是比小西施大几岁的人,这些细微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但什么也没说,已经是八点半了,饭也吃的差不多了,方天圆摘下了眼镜用面巾又一次擦了擦眼睛,然后戴上眼镜说:“阿林,我自己走走,你把你两个姐送一下。”他给小西施说:“阿妹,你好长没回家了,今晚回家看看。”阿林先把小水仙送到家,下车的时候阿林递给他一个大信封说:“大哥让我给你,回家再打开看吧。”小水仙说了声:“阿林再见!”下车走了。又到小西施的楼下了,阿林说:“我的好姐姐我永远忘不了你……。”小西施说:“咱们天天在一起还用着说这些,忘不了姐姐,姐姐就天天守着你。”阿林又拿了一个大信封和一捆东西交给小西施说:“大哥一再交待,回家再看。”小西施说:“阿林你今天怎么了,说的话好像是要分别似的,明天上午来接我。”

小西施回到家,吴此人不在,他到卫生间洗了一下脸,喝了一点水,才想起了大林给的东西,她先打开了大信封一看是五万元的现金,并有一封信。

阿妹:原谅大哥不辞而别,在咱们相处的时间里,你给我带来了无限的幸福和快乐。你是个好女人,我非常爱你,但这种爱只能是放在心灵深处!不要找我,今生如有可能,会与你联系。多保重! 永远爱你的阿哥!再见!

小西施看了信之后,又发现一张她从来没见过的照片,原来是自己睡着时的照片,再看照片的背面,有一首用小楷写的诗:

送阿妹

有情无语愁更愁,

痛心疾首泪满流。

有缘无份度日月,

天可弄人何时休。

——天圆

再打开那捆东西,一看是她生日那天送给她的四幅屏。小西施感到情况不妙,慌忙拨打方天圆的手机,但已关机,再打阿林的手机也已关机。于是他发疯似的向那个小别墅跑去,但已是大门紧闭,她用力喊着敲门,哭着砸门,连一点声音也没有,于是她倒在地上伤心地失声大哭,……她又跑到小水仙的家,小水仙说:“妹子,别哭了,我知道你肯定要来,所以我一直等你,她拿出了方天圆给她的大信封给小西施看,里面也有一封信,水仙大姐:感谢你让我认识了阿妹,她是个好女人,可惜我们没有缘无份。不辞而别,实属不恭,当面话别,将是难舍难弃,用此方式,也是万般无奶,好像不近人情,但也只能如此。我终生爱她,并拜托你代我照顾她!天圆拜托。

小西施哭的死去活来,小水仙极力安慰。小西施哭着说:“大姐,他还能回来吗,我真想马上去找他,他是个好男人,我不想离开他。”小水仙说:“傻妹子,你到哪里找他,你把他忘掉吧,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她接着又说:“你年龄小,没姐经过的沟沟砍砍多,咱们吃饭的时候我已经发现了,我怕你受不了离别的打击没说出来,今后的日子怎么过,有你姐在,不会让你受罪……”

小西施到处打听方天圆的去向,但一无所知,最后找到他生意来往比较的密切的客户一问,才知道方天圆在美国的公司总部下令,因受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为了减少开支,不得不撤离一些分公司,所以他离开了。

吴此人习惯了浪荡的生活,和张三混在一起,很少回家,一天到晚看不见他的人影,小西施内心的痛苦他一点也不理解,更没有安慰。她还没有从悲痛中解脱出来,屋漏又逢连阴雨,一场灾难来临,吴此人的老母身患重病,小西施天天来往于医院和家里之间,陪床送饭,好像是从天堂般的生活瞬间被打到了地狱,不但精神上受到了重重的打击,而体力上也严重的透支,半个月下来整个人瘦了一圈,吴此人有时间也来医院看看,但总是把伺候老母的事交给小西施。方天圆送的那五万元很快就用光了,吴此人做皮肉生意赚来的钱因平时在外放荡,也花的差不多了,已到了无法支付老母医药费的地步。小水仙知道了他们的难处,送来了那五万元,小西施执意不要,小水仙说:“妹子,这些钱本来就是你的,你方大哥在信中说让我代他照顾你,做人要说话算数,我既然答应了,不能对不起他,更不能袖手旁观,这钱你一定要收下……”

吴此人已不满足于扯皮条这样小打小闹的皮肉生意,为了多挣钱,他干脆当起了老鸨,收容了十来个甘愿卖身的青年女子,在一个小旅馆里包租了两个房间。年关到了,外出打工的年轻人挣了钱又要回家过年了,每年的这个时候,各种生意都好,皮肉生意也不离外。有名的二诸葛和和王滑子也同样回家过年,但下了火车赶汽车的时候,汽车的末班车也没了,无奈之下,两人住在了一个小旅馆里等明天再走。还没坐稳,二诸葛说:“滑子,咱在外边干了一年了,虽挣钱了,但也辛苦了,到了家门口又回不了家了,真他妈想老婆,想又捞不着,老板发工钱的时候给了我一张一百元的假币,一直没花出去,得想法花出去。”滑子说:“怎么花出去?”二诸葛说:“听我的,我请你的客,弄个便宜的……”滑子在汽车站的出口转悠,不一会来了个妖艳的女子问:“哥哥,需要按摩吗,挺舒服的。”滑子说:“有别的服务吗?”那女子说:“当然有!”滑子说:“多少钱?”女子说:“才一百元,不多。”滑字说:“一百就一百。”谈好价格以后,两人搂着抱着进了吴此人包租的小旅馆,云雨一番,滑子好像是饿了三天吃了一顿包饭似的,高兴的不得了,他边穿衣服边给那女子说:“你等着,我还有一个哥们也来享受一番。”说完走了。二诸葛来了,见了那女子就像饿猫见了老鼠,但他能沉得住气,来了个细细品偿,不紧不慢,那女子几次催他快点,他总是慢条斯理,突然二诸葛的手机响了,二诸葛来了一阵猛攻,完事之后赶快拿出了那一百元的“票子”给那女子说:“可爱的小妹,派出所查夜的来了。”说完就跑了。那女子还没穿好衣服赶快从口袋里掏出了浙江蛮子造的验钞机一看,是假币,慌忙去追,但只看到二诸葛的身影进了一家小旅馆。那女子拨打了吴此人的手机说明了情况,吴此人又叫上了张三在那女子的带领下到了那个小旅馆,这时的二诸葛和王滑子正为两人的“计谋”实施成功而高兴的手舞足蹈,突然吴此人和张三闯了进来,两人恶狠狠地一人抓一个,吴此人骂到:“想弄不花钱的回家干你娘去!”二诸葛和王滑子自知理亏,吓的混身发抖,紧接着就是一阵拳脚,吴此人大吼到:“狗日的,不是想弄便宜的吗?到别处去,今天老子让你们弄个贵的,念你们挣点钱也不容易,就当是罚款,每人五百,少一个子也不行。”

吴此人和张三以胜利者的身份走了,二诸葛和王滑子垂头丧气,没想到在外混了多年很少吃亏,到了家门口却栽了……

吴此人的手下十来个卖身女子中有个叫“小仙女的”,长相确实不错,迷倒了不少的风流男子,给吴此人挣了不少的钱,她的收入当然也多,吴此人很器重她。有个四十来岁的男子非她不干,而每次不只是干那事,总是把小仙女摧残够了再干,还不按说好的价给钱。小仙女给吴此人说了,吴此人咬着牙说:“妹子,那狗日的再来了,给我个暗号,整死他!”那男人果然又来了,小仙女用拳头砸了三下墙壁,又是先催掺,再干那事,完事之后想跑,小仙女叫道:“又想白吃你姑奶奶的肉!”那男人瞪着眼说:“臭b*子,白吃又怎么了,以后老子想吃还来!”那男人转身想走,没想到吴此人手中一把一尺多长的杀猪刀已顶着他的胸口骂道:“老子侯你不是一天了,今天来个了断,想死想活说明白!”那男子顿时吓的一身冷汗说:“兄弟,有事好商量,这是干什么?”吴此人把刀又向前一捅叫道:“把所有的钱全留下,剩一个子老子要你的命!”那男人万般无奈,将所有的钱掏了个精光,吴此人用刀把那男人逼到门口说:“滚!别让老子再看到你!”

夜里已是十一点了,李博文完成了每天写三百个楷书字的计划,收起了毛笔,正想休息,手机突然响了,只听手机里说道:“文哥,我是你弟妹,此人出事了……”李博文说:“弟妹,不要急,哥马上到!”

李博文慌忙拿了一条《中华》烟,两瓶《五粮液》酒放到车上,又在夜摊上买了几只烧鸡,带上了小西施急忙赶到了东城派出所。只见吴此人垂头丧气地在接受两个警察的审问,李博文的哥们潭子森所长在一边看报纸,看到他进来了,慌忙站起来说:“文哥,你怎么来了?”李博文将烟、酒等放在了潭所长的面前说:“一点小意思,全当给弟兄们加点夜餐。”潭子森给两个民警说:“既然文哥拿来了,也不用客气。”他又说:“吴此人你也吃点。”潭子森说完,拍了一下李博文的肩膀,意思是有什么事跟他到自己的办公室去说。李博文有些激动地说:“子森弟,我说了你也别生气,你们就知道抓那些卖身的小姐,抓那些扯皮条的,为什么不抓嫖客,难道你们不知道无嫖客即无娼妇的道理吗。”李博文越说越激动,潭子森一直心平气和地听着,李博文的牢骚发的差不多了,潭子森说:“文哥你怎么说我都不生气,但目前都是这样,抓住嫖客就是罚款走人,所以社会上说这样处理成了我们创收的一种手段……。咱别的不说了,有什么事要兄弟办的,请讲,能办的一定照办。”李博文说:“吴此人是我的朋友,希望老弟多关照,大事划小,小事划了。”潭子森说:“文哥,什么事都好说,只有一件事难办,那个叫‘鬼难逮’的是个有名的无赖,他告吴此人敲诈勒索,而且数额巨大,三万元呐,那小子说了,如我们不处理,他要向市局告,如真的告了,还真难办。”李博文说:“鬼难逮是不是那个独来独往,作案手断诡秘,屡屡得手,又不留下任何痕迹的小子,都怀疑他偷了不少的车就是抓不住他的事实。”潭子森说:“就是他,我们也怀疑,但没有掌握他的作案事实,不能传唤。”李博文说:“这小子告吴此人,难道不怕因嫖娼罚款吗?”潭子森说:“罚款也就是五千元,他丢的是三万啊!他宁愿认罚也要那三万,都知道这小子是属狗b的,只进不出,所以他拼命的告。”李博文说:“你说怎么办吧。”潭子森说:“文哥,只要能封住他的嘴,不再告吴此人,到此为止,事情就好办,如何封他的嘴,我们不好出面,你想办法肯定能行,这小子虽贪财但怕死。”李博文说:“兄弟,谢谢你的指点,吴此人的案子目前就到你这里为止,千万不要交到局里,后天那小子准来撤诉。”潭子森说:“文哥,稳妥点,别惹出麻烦,达到目的就行了。”李博文说:“兄弟放心,你哥办这事不是第一次了,放心吧。”潭子森问:“文哥,你打算怎么办?”李博文说:“找我的好朋友王天罡商量一下。”潭子森说:“王天罡是不是王飞刀?听说他为人处事十分义气。”李博文说:“就是他,不但飞刀玩的好,是他的绝技,二十米之内百发百中,而且生意做的也好,现在有几千万的资产。”潭子森说:“你方便时约一下王天罡,一起吃顿饭,我也想交这个朋友。”李博文说:“放心,三天之内约定。”

第二天刚上班李博文招开了一个会议,安排了一下工作说:“下午有点事,一般工作你们处理就行了。”然后,他给铁哥们王天罡打了个电话说:“我的朋友出点事……下午见面”王天罡说:“文哥我去你家吧。”李博文说:“我住单位家属院不方便,还是我到小弟府上拜访……”

午饭之后李博文美美地睡了个午觉,一看表已经三点,他才起床,洗了个澡,又认真地刮了一边胡子,然后拿出了他很少穿戴的行头:衣服和四件珍藏。于是打扮起来:下身穿杭州产的黑色绸子西裤,上身穿一件唐装白绸子短袖褂,两脚穿高档白底黑帮北京老步鞋,又对着镜子认真地梳了头,平是自由式发型梳成了背头,还认真地打了摩丝,又戴上了金丝边的水晶墨镜,对着镜子一看,他自己都笑了 ,领导干部的模样一点也没有了,活脱脱就像一个上海滩的黑老大。然后又拿出了“东、西、南、北”四件心爱之物:

东:是他三十六岁生日那天朋友赠送的纪念品,用上呈的黑龙江流域的珍珠做的佛珠,每个珠子都有玻璃球大小。

西:用洁白无暇的和田羊脂玉专门加工的约半尺长的烟嘴,两头都用二十四k黄金镶嵌。

南:“是他云南赌石的朋友赌来的水头十足的祖母绿翡翠,并用白金镶嵌的两个戒指,每颗翡翠都有花生米大小,他把较小地一个戴在左手的中指上,大一点的放在了口袋里。

北:多尔滚王爷用过的皮鞭。

他要出门的时候,她老婆关心地问“又有什么事了?”李博文心不在焉地说:“都是朋友的事,你不用管。”他出家门之后,不好意思让本单位的同事看见,赶快钻进车里,开车走了。

到了王天罡的小别墅也就是五六公里,不几分钟就到了,王天罡看到李博文很高兴,握手问候,李博文一看院子收拾的很有品位,有象征“万事如意”的柿子树和“平平安安”的苹果树,一个大葡萄架从院门口直通别墅的凉台,整个院子生机昂然,果实累累,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世外桃源。李博文用赞叹地口气说:“天罡弟,你真行啊,过上了神仙般的日子,看来你哥一辈子也赶不上你了。”王天罡笑着说:“文哥,你是官场上的人,有地位啊。”李博文开玩笑地说:“咱俩换换,我的官位让给你,你的小日子让我过……”两人说说笑笑到了二楼的大客厅,李博文一进客厅两眼就盯在了墙上,王天罡让座他也没听见,因为他看到了两件珍品:“字、画”。字是清朝李福有的《钟馗图诗》条幅:“面目狰狞胆气粗,描红蒲碧座悬图。仗君扫荡幺么枝,免使人间画鬼符。”画是李可染的《钟馗打鬼图》。李博文聚精会神地品味了半天才醒过神来说:“天罡老弟,你还真有雅兴,也喜欢起字、画来了。”王天罡一边让座一边说:“文哥,请坐,你喜欢就送给你。”李博文说:“不夺老弟心爱之物,还是你珍藏吧。”两人坐下,谈笑风生,王天罡又指着茶几上的几种茶叶说:“咱不是外人,对茶叶我也不懂,你喜欢哪种自己泡,听说泡茶还有不小的学问。”李博文也不客气地说,当然有学问,泡不好的话,好茶也喝不出好味道,今天我来泡,你享用。”李博文从铁观音中选了一种,熟练地泡起了工夫茶,烧开水,烫壶,然后放茶叶,洗茶,用第一泡的茶水冲洗茶具并说到:“头泡水,二泡茶,三泡四泡是精华……”又说:“好了,你品尝一下,看怎么样?”王天罡喝了一口说:“是不错,就是好喝!”王天罡转身拿出了一个鼻烟壶递给李博文说:“这是朋友从北京潘家圆买来的一个小瓶子,说值三十万,我也不懂,你喜欢收藏,送你吧。”李博文接过来一看,菠菜绿翡翠的料子,水头足,做工细,器型好,说道:“是不错,至少值三十万,恭敬不如从命,哥收下。”李博文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较大的翡翠戒指说:“我也送小弟一枚戒指,是专门给你加工的。”他说着又把自己戴的一只摘了下来说:“这两只是一对,是‘兄弟’戒指,背面有文字,我的这只是‘仁’字,送你的这只是‘义’字,合起来就是‘仁义’二字。王天罡接过去戒指戴在左手上,又反正地看了看左手说:“文哥,我也谢谢你了。”李博文说着又从腰间拿出了一把《藏刀》说:“你喜欢刀,也送给你,是西藏的朋友专门请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匠人手工锻打, 这种刀常作为礼品送给外国政要。”王天罡高兴的接过去,从刀鞘拔出了藏刀一看,整把刀长约有二十五公分左右,双刃,刀柄用黄金包裹,并镶嵌红绿宝石,非常精美。王天罡拔下了自己的一根头发放在刀刃上轻轻的一吹,立刻断为两截,他高兴地说道:“真实宝刀,锋利无比,文哥,谢谢了。”两人谈的高兴,时间过的也快,李博文看了看表说:“天罡弟,时间差不多了,该说正事了。”王天罡看着李博文笑笑没说什么,却拨打了手机说了一句话:“按老规矩办!”就挂断了。李博问明白了王天罡的意思,两人还是谈笑风生。

二十分钟后进来了十个年轻人,二十多岁,个个英俊潇洒,着装一致,都像是在校的大学生。领头的李小聪对着王天罡说:“师傅,都来了,请吩咐。”王天罡和善地指着李博文说:“这是我大哥,叫大爷。”于是十来个小伙子都喊:“大爷好!”李博文笑着点头答应,拿出了车钥匙给了李小聪并交待说:“车后备斗里,吃的喝的都拿过来,你们随便吃吧。”王天罡说:“既然你们大爷拿来了,不要客气,吃过饭在楼下玩,都不要外出,随时有事。”

王天罡说:“文哥,咱俩出去吃。”李博文说:“不用了,在家简单地吃点就行了。”……十一点了,王天罡的手机响了,只听见手机里说:“到点了,可以行动了!”王天罡看了看李博文说:“开始吧。”

李博文点了点头。

前两辆车打头阵,王天罡的车是第三辆,李博文是第四辆,再后边就是一辆小皮卡,车上装着十根齐眉棍和两把藤椅。李博文看到心里笑到,棍子可以打人,带椅子干什么?”……车队在一个熟肉摊前停下了,只见李小聪下了车,小摊主给了他一个装着东西的塑料袋,车队继续前行,二十分钟后车队停在一个大院门前,小兄弟们一下车就砸起了大院的大铁门,听到院子里几只狗狂叫,只见李小聪隔着院墙仍进去一些东西,立刻院子里的狗只有一只还叫,其他的没有了声音。几个小兄弟大声喊到:“狗日的,快开门!”几分钟后,里面传出了不耐烦的声音叫到:“他妈里个b,这么晚了,谁来砸门!?”李小聪回到:“你王飞刀爷爷来了!狗日的快开门!再不开门把你的房子烧了!”鬼难逮知道王天罡的厉害,不开门是不行了,赶快打开了门,李博文王天罡在小兄弟们的前护后拥之下创进了院子,还有一只被拴住的狗在狂叫,只见王天罡从腰间拔出藏刀一甩,那只狗倒在了地上,再也不叫了。鬼难逮哭着说:“我的狗。”王天罡用阴森森腔调说:“狗死了无所谓,只要人不死就不错了。”李博文忽然听到树上有响动,抬手扬鞭,只见鬼难逮的斗鸡落在地上,已是身首异处,鬼难逮看到,全身哆嗦不停。两个小兄弟创进了客厅,将沙发茶几统统推到一边,在客厅的中间摆好了两把腾椅,李博文和王天罡一左一右的坐下,鬼难逮站在客厅中间,小兄弟们拿着齐眉棍站在两旁。李博文在长长的羊脂玉烟嘴上又插上了中华烟,左手拿着烟嘴,右手在不停地转动着佛珠,泰然自若,优闲自得。王天罡用凶狠的眼光盯着鬼难逮,半天不说话,鬼难逮心里发毛。突然,王天罡用审问的口气慢条斯理地说:“你知道老子找你干什么吗?”鬼难逮胆战心惊地说:“咱井水不犯河水,你的地盘我从来不敢踏入半步,不知道为什么。”王天罡说:“你偷车的事有公安管,只要不动我的车,老子不管,你干其他事了吗?”鬼难逮说:“我什么也没干。”王天罡猛地站起来吼到:“你他妈的吃肉还想不掏钱!还是个爷们吗?”鬼难逮听明白了说:“那是个b*子,我玩玩给你有啥关系?!”王天罡大怒到:“你娘才是b*子,你嫖了人家不给钱还告状,真他妈不是人揍的!”鬼难逮还想抵赖,但十根棍子已重重地压在他的肩膀和头顶上。王天罡说:“今天把话说在前面,你只有两条路,一:只要不怕死可以再告,二:明天一早撤诉,老子再不找你。”鬼难逮说:“我可以不告,那三万块钱得给我。”王天罡说:“想开点吧,你偷车的事老子一清二楚,件件掌握,只要老子一句话,你下半辈子肯定死在大狱里,三万元算什么,算是买个太平吧!”……

鬼难逮告吴此人的事了结了,但又东窗事发,一个卖淫小姐在严打时被市公安局巡逻大队抓住,那个小姐交代了吴此人收容妇女卖淫,市公安局又把吴此人关了起来,按法律量刑,应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徒刑,李博文又是四处活动,结果判一缓一,并处罚金两万元。开庭宣判的时候李博文带着小西施也到了法庭。宣判完毕,出了法厅,李博文从包里拿出个信封说:“此人弟,事情都过去了,想开点,这两万元钱你先拿去用,今后好好的过日子,把那个水坑整理一下,养上鱼,以后我还去钓鱼。”……

-全文完-

...更多精彩的内容,您可以
▷ 进入孔夫子同乡的文集继续阅读喔!
☆ 编辑点评 ☆
一泓清水点评:

过日子图的就是安心踏实,如果沾染了贪婪,天平可能就再也买不回来了。内容细致,人物形象勾画得很饱满,只是编辑的格式比较混乱,有些地方的衔接不够紧密。推荐了!

文章评论共[7]个
一泓清水-评论

文笔不错,编辑的格式有些混乱,偶有错别字和标点不规范的地方。由于修改的量大,我只修改了格式。点评我也有错字,“天平”应该是“太平”,看来需要共同进步了。期待朋友精彩新作!at:2008年12月11日 晚上11:46

无根草-评论

小说不错,就是看着费神。at:2008年12月12日 中午12:50

孔夫子同乡-回复感谢指导!问候无根草老师。 at:2011年02月24日 早上9:57

孔夫子同乡-评论

请各位批评指正,多谢了!at:2008年12月15日 下午6:13

孔夫子同乡-评论

文笔不错,编辑的格式有些混乱,偶有错别字和标点不规范的地方。由于修改的量大,我只修改了格式。点评我也有错字,“天平”应该是“太平”,看来需要共同进步了。期待朋友精彩新作! ===========================================感谢指导,虚心接收。at:2008年12月15日 晚上10:57

孔夫子同乡-评论

小说不错,就是看着费神。 ===================感谢无根草老师的指导,本人主要是写作基本功差,也是初作,另外版面拍的不正规。at:2008年12月16日 下午5:12

孔夫子同乡-评论

感谢各位阅读,并请各位批评指正!at:2011年02月06日 晚上8: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