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清晨起来的时候,我本想会有雪在屋顶枝头的,撩起窗帘,却是黑魆魆的一片,那个被热热闹闹渲染的今冬第一场雪终究是没有痕迹。天光是沉闷的,似乎所有的生灵都在酝酿一场等待,等雪飘落。
我,不想等待,我选择淡忘,让那些思绪,抑或愁绪在天亮前落尽,像那晚突然悉数飘零的梧桐叶一样。然后,再来一场雪吧,让我以清清爽爽的心态来迎候今冬的初雪,我,终是不能忽略雪。
2.
转身。打开电脑,没有仔细选择,音箱里飘出来的是江涛的“雨巷”。这是一首听了很多次的歌,但此时不经意间听到,却有些清泪潸然的感觉。因为,此刻,我忽然觉得理解了那歌者独自撑伞徘徊在悠长雨巷的感觉了,因为,此刻,我也好想给这一瞬的孤寂找个古典而浪漫的陪伴,或者女郎,或者油纸伞,或者,丁香。
眼前,不禁浮现出青石板的小巷,细雨飞扬,我没有过在那里徜徉,你也不曾偶然和我遇见碰上。
3.
是,这是一个混沌的早晨。无论思绪,无论心情,还有窗外的树木,以及,掠过那些树木的风。那风,从季节里穿过,步履沉重,像是背着心事,不知是因为雪要来的讯息,还是因为柳叶儿要远去的消息。
我只看见,瑟瑟的风,凄凉中,带起我有些干枯的心绪,如烟的往事,栖息在寂寥的枝头。
4.
披上棉衣,推开窗,对面人家橙色的灯光不知是开起还是未曾关闭,像是给了这阴暗寂寥的世界一些暖意,而周遭却是清冷凄寒。是我起得太早,还是早晨本就有浓妆,让人分不清哪一缕是夜的尾,哪一片是晨的首?
其实,我眼里那孤独的灯光,更有些像落红,只是飘落的不知是我的伤悲,还是你的叹息。
我这样巴巴地从晨梦中醒来,只看见那抹灯光。拈起几片思绪,却又惆怅:到底是想等回一个拥抱样的温暖,还是看看人家童话般的情缘。
5.
应是冰冷的寒冬,呼吸在这窗外的空气中悄悄隐匿,没有通常的夸张的哈气,我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失望,在这个生机尽藏的季节里,连哈气都了无痕迹。也许,我也只有等待,等待那场雪。
就在我想着和你一起沉默了,不再说起守望的姿态,不说聚散的时候,天空飘起了细细的雪屑,偶尔,有雪花翻飞。
天还没有亮,但听得见屋门响声,汽车发动声,谁家的小狗轻轻的脚步声。世界,喧闹起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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