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听见爱情花开的声音,只看见思念无边,落满一季。等待,守望着,幸福来敲门。
那一天我无意间看了馨的博客伴随着距离的无限延伸,我第一次听见了心碎的声音,一片片,干净而纯粹。
我哭了,无助而无奈。
馨在她的博客里写了一封给我的信。她说:“你放了我吧,虽然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们相隔那么远,强求两个人在一起只会让两颗心拉得越来越远。我感觉好累好累,我们就不能像简单朋友那样相处吗?你不可能好好照顾我的,而我想要的只不过是吃饭时能有个人陪、心情不好时有个人诉说、伤心时能有个肩膀依偎,可是这些你都不能给我,我想要的只是一种亲近的感觉……
我看着馨的博客握着鼠标的手忽然剧烈颤抖起来,我的鼻子开始变得酸酸的,泪水开始无助地在眼眶打转。我努力不让它掉下来虽然我知道馨看不到我哭,也许,也许她看到了也不会太在乎的。我努力仰起头看宿舍的天花板努力地抹着鼻子然后一个人安静地走出了校园。
夜写满了凄迷和悲凉的色彩就像我现在的心情。我数着漫天繁星、漫天寂寞,任灯光拉长我孤独的影子。掏出手机拨通了馨的电话,我说了一句话:谢谢你馨,我永远爱你,愿你幸福。然后我迅速挂断了电话。我怕我自己会忍不住脆弱地抱着电话哭,我不愿让馨看见我脆弱的样子虽然我一直都是个脆弱的孩子。缠紧了胸前的围巾我的心又痛起来。隐隐约约我还能从围巾上闻到桔子香水的味道闻到馨的味道。我记得当初我收到馨寄给我的围巾的时候我满脸幸福的样子,我对着镜子哈哈傻笑了半天可是我现在只想哭。手机响了我没有接我知道是馨打来的。每一次振动都无情地撕扯着我的心我想这个夜将会是我这一生最漫长最寒冷的一个。手机响荡的专为馨设置的铃声终于停了,一切又回归寂静。我知道,一切,都要结束了。
日子还要继续。所幸我和馨不在同一所大学、同一座城市,这避免了很多尴尬。我也换了一张sim卡然后把以前那张卡随手遗落在一个时间的黑暗角落。我以为这样的改头换面可以让一切都好起来可以让我忘掉一些不开心的回忆,可是情况比我想象的要糟糕很多。我发现我错了而且错的离谱,这完成只是一种自我欺骗。那个熟悉的号码早已铭刻在我的脑海永远无法抹除,我还是会不争气地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并在未接通之际又神经质地挂断。我努力想要遗忘可思念却愈加胀满脑海。我借酒浇愁愁却更愁。
大二上学期的选修课可以说是信手胡诌填报的。因为在网上填报选修课的时候几乎每门自己感兴趣的科目都饱和了,况且我也没任何心情开会。于是感慨大学生咋就这么多呢。胡乱选了一门“家庭影院”,这是一门和看电影写影评有关的课,所以总体来说还是挺轻松的。
选修课的时间安排在星期天上午前四节。第一次上课我就迟到了,但我想这不能怪我,在这乍暖还寒之际谁不想多赖赖被窝啊,人之常情嘛。我低着头冲进教室冲到最后一排找个无人的座位坐下,然后我立时感觉身边有无数双杀手的眼神瞪向我。我抬头一看原来我坐在一美女的旁边,呵呵,真是艳福不浅啊。只不过她好像对我视而不见,这么大好时光居然在睡觉。我摸了摸堵塞的鼻子好难受啊感冒了就是不好受。我隐隐约约闻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味道酸酸的但不能确认。一节课悄悄过去了。第二节课铃声响起时我一直在揣测这姐们昨晚干嘛去了大清早就这么没精神。后来我发现我龌龊的思想太……(她昨晚只是通宵设计了一份海报)
她忽然醒了伸了个懒腰,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她慵懒的姿势在我的目光下暴露无遗。情急之下我只好转过头看电影。她也低下头专心抄黑板上的笔记,装出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我忽然有种想要认识她的冲动,说干就干我急忙从笔袋里掏出笔——笔呢?笔袋里怎么连一只笔也没有,我忽然觉得我好头大,这完全不符合我的习惯呀。
翻遍了整个书包我也没找到笔。我暗叹我今天怎么这么悖呀,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这么好的认识美女的机会可……
我叹息着,当幸福来敲门时,可惜我没有好好把握呀。
想归想,我知道我这只是一种心理慰藉,我的心里装着满满的馨。
正在我找笔的时候救星来了,我看见隔壁的女孩和善地递过来一支中性笔芯。
她甜甜地笑笑,不好意思,就只有这么一只笔芯了,你凑合着用吧。
我傻傻一笑,忘记了感谢她而且我也忘了我要干什么了。
尴尬,找不到地缝让我钻进去,于是我只好低头做笔记。
临下课时我终于想起来我要做什么了,我要认识这个漂亮友善的女孩。漂亮是因为她的确很好看很耐看,友善是因为她把唯一一根笔芯借给我用了。
旋动着手中的中性笔芯我内心翻涌如潮,忐忑不安。我开始犹豫不定心怦怦急剧跳动。我估摸着那至少在180次每秒。
在那一刹那我冷静了下来。我忽然想很多时候我都是这样,错过了一个又一个机会。只不过偶尔我会在机会将逝未逝之际将它把握住,引来自我虚惊一场。
我这次抓住了机会,成功认识了这个美丽的女孩。
她叫云。一个我很喜欢的名字。
更令我惊讶的是她竟然是我的学妹,兼我的部下。她也是院记者站的成员,并且分在了我管辖的采访部。我就纳闷了我怎么就不认识她呢。是我们站内的成员太多还是我根本没用心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居然连自己采访部的人都认不全。我忽然想起手机里的几个陌生的未接来电,我想会不会有一个就是她的。
刚开学的时候记者站里照例组织我们去福利院进行慰问。说实话我相当反感学校这种形式主义,说狠点我甚至有点鄙视。我强烈提倡自由主义。这已经是我第六次来福利院了,有的小朋友们都已经和我混得很熟了。就在慰问过程中站长给我们安排了个临时采访任务——采访福利院院长。对于这种突击性的采访任务我是习以为常的。所以虽然有点紧张但还不至于方寸大乱。迅速拟出采访提纲并列举出了十多个可能问到的问题,虽然有一点多但我认为有备无患。问题囊括了日常生活中常见到的开放式和闭合式提问。然后抓了几个关键的点。采访是成功的,后来这篇采访报道登上了校报和市里的晚报。我也因此受到了站长的特殊表扬。表彰大会上我谦虚地把这份荣誉分给了大一新生。我知道这个时候给他们一些鼓励是很有必要的,这样很可能会激发出他们潜在的斗志。后来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我安于现状、淡泊名利,因为我心已死。我从来都不知道死灰复燃的含义。
我又开始想馨了。那一晚我在宿舍喝酒了,这是我第一次喝那么多酒,我觉得很难受,心里异常地难受。宿舍五个人只有h知道我和馨的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关于我和馨的故事除了h。h是我一个很要好的哥们,我们一直很好。h陪我喝了一点酒然后他走出了宿舍。我躺在床上蒙着被子嚎嚎大哭。眼泪不争气地流着,我心甘情愿任它流淌,因为它一生只会为一个人流,那个人就是馨。我承认自己不是个坚强的孩子。戴着耳机听手机里那首熟记于心的歌——《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放弃天长地久/我们相守若让你付出所有/让真爱带我走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结束天长地久/我的离去若让你拥有所有/让真爱带我走说分手/为了你失去你/狠心扮演伤害你/为了你离开你/永远不分的离去...
电话响了,接通了。
我哽咽着声音说了声你好。
电话那头很久都没动静。我一直等着后来我终于等不住了,于是我说你再不说话我就挂了。
那边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别挂,是我。
我哦了一声。我知道是馨打来的电话。
最近过得还好吗?我问。
嗯,你呢?
还行,就这样了。
有人说狂欢是因为寂寞,可是寂寞又是因为什么呢?有人说,寂寞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很多人的寂寞,真是这样的吗?我没有问馨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只是我还记得在我挂掉电话后我曾疯狂地寻找以前丢掉的那张sim卡,我知道我的举动很可怕,因为室友看到我的疯狂举动都不敢过来劝我。尘封的记忆像洪水打开闸门湮没我所有的疼痛。h知道我在找什么,他递给了那张sim卡,他一直帮我好好保管着。
我的泪,止不住地流;短信的声音,我记得,响彻了那一个夜晚。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结束天长地久……
可是一切都结束了吗?不,没有。或许说一切正在起点。我忽然懂得了死灰复燃的含义。
第二天我没有去上课,头疼得厉害。叫室友帮忙向老师请了个假。然后安静地躺在床上修养,病恹恹的。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约约我感觉好像有人在给我敷热毛巾,喂我喝粥。我纳闷了这会是谁呢?
我努力想睁开眼可我发觉这只是徒劳。
我真的病得很重。
我就这样任人“摆布”着或者说是悉心照料着。
我知道这时候只可能有一个人会这样照顾我,那就是h。h是我一个很好的哥们。
我这一辈子目前只为两个人难过伤心过,一个是馨,另一个是h。大一时h的一场失败的恋爱差点让他一蹶不振,不过现在好了。想着想着我的眼睛又开始变得朦胧。
很奇怪我一个男生竟然这么喜欢流泪。
我开始想念馨,我在片刻后知道现在照顾我的不是h,而是个女孩,但我知道那更不会是馨。我在想如果现在是馨在照顾我该多好啊,我该是多么幸福啊。可是不是我忽然发疯似地紧紧抓住了她的手。一阵剧痛过后我又晕了过去。我记得晕过去时我一直在喊着一个人的名字,馨,馨……
我知道我的脸上挂着笑容,带着未逝的泪。
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还是知道了那个照料了我一天的人,是我几乎已经忘记了的云。
新生刚刚入校,一般无法去图书馆借书的。因为学校图书借阅证发得都比较晚,而且借阅证不能转借给别人。当云央求我帮她借几本书看时我毫不犹豫就跑到图书馆帮她借了n本她喜欢看的书。我没有让她一个人,就算我想让她一个人去借我知道她也是借不到的。因为现在我们图书馆的书严重紧缺,借书的阿姨一定会认真核实你的身份后才让你进去借书的。
天公不作美,恰巧图书馆内查询的电脑出了故障,所以我只得凭着感觉走,寻找云想要借的书,它可能出现在哪个书架。
这是我借书时间最长的一次。
前后看了下手机,用了近两个小时。进图书馆的时候我叫云先去干自己的事,等书借到了我再给她打电话。可当我走出图书馆的时候我第一眼就看见了云,她居然一直在这等。两个小时啊!见到我出来云微笑着没半点怨言,相反她一直说谢谢学长。我发现云的声音很好听,因为有点像馨的声音。
就因为这一件简单的借书事件拉近了我的云的关系。我们经常在一起,站内开例会的时候她也喜欢和我坐在一起。我也乐意和她聊天,因为听她的声音我仿佛能够听到那种熟悉的声音,馨的声音。我们什么都聊,彼此心无芥蒂这让我不知不觉产生了一种畏惧感,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
那天上课时老师忽然提到学生街最近出现的一个猖獗的盗窃抢劫团伙,他让我们注意人身财产安全。我想想只要自己注意点就好了。可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我忽然发觉原来在很多事情上我想得都很多可是都太肤浅。就像我和馨之间,我没有想到我们之间有那么大的差别和距离,我只天真得以为距离不能成为不爱的理由。至于差别,那更不是什么借口。可是呢?过快的升温只让我陶醉忘乎所以,我忽略了一个道理,那就是爱情不是三分钟热度。我静下来的时候刹那发现我又长大了一些,可心却凉了一截。
云的手机被偷了这成为了一个既定的事实。她第一个找到的人是我,可是我却因为在开一个无聊的会议,帮一个社团拍一些垃圾花絮而找借口推脱了。我打电话叫h过去了然后在开完会后第一时间找到了h,找到了云。h实在不是个会安慰人的家伙,我知道我也如此。云见我来了眼泪还是絮絮地往下掉。我哑口无言只好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了几句。然后我们都没有说话,云忽然扑在我的怀里哭得更凶了。我依稀记得那个晚上云就这样静静靠在我的肩膀上,哭累了,然后躺在我怀里睡去了。而h就一直守候在一旁,默不作声,看天边的星辰眨动着灵异的光芒。
不久以后我们拍了一个校园mtv《那些花儿》,效果不错受到了学校老师及领导的认可。主演l整天笑嘻嘻的似乎没有什么事能影响她的心情。我们玩得很好,在校园里和我玩得好的人除了h就是l了。她有一个在远方读大学的bf,他们关系很好偶尔会飘来飘去去彼此那里玩,偶尔闹些小矛盾可是很快便涣然冰释了。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了。
《那些花儿》校园版mtv似乎成为了我人生的一个败笔。l和bf分手了,罪魁祸首就是这个mtv。l的bf给l分手的理由是:我们相隔那么远我不能好好照顾你。l在电话里对我诉说的时候一直在哭。第二天我看到她时我忽然心疼地想哭。我没有哭只是抬头看天,忽然间我的泪又落了下来。我想到了我和馨,我们的关系不正如l和她bf的关系吗?我无法好好照顾馨,就像有一次她生病了我只能拜托她的好朋友帮我好好照顾她,虽然我知道我不能永远这样。馨生病了最需要的人是我可是我却不能够给她什么,言语上的关心在现实中显得那么弱不禁风。我忽然想到馨在博客里写的,我想要的只是一种亲近的感觉。
我的心忽然痛起来。
我想到了很多。也许我真的不可能好好照顾馨,说什么以后补偿这有什么意义呢。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放弃天长地久……
我又一次听到了这首歌。
我知道我要学会坚强,我要照顾好l而且我作了一个重大决定。
回到宿舍我想我是最后一次拨打那个熟悉的电话。
电话通了我没等馨开口说话。
我不知道我对馨说了什么,我也忘了我是怎么挂断电话的。
我感觉我说每一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都仿佛涌起一阵钻心的痛。也许每个人在说言不由衷的话都是这样的吧。
挂断电话后我一个人坐在走廊里喝酒。灼烧般的痛楚从喉咙蔓延到心胸,我看着渐渐西沉的落日泪流满面。
夜醒了,夜风凉如水般渗透在我的脸上。
我傻傻地看着远处街边的霓虹发愣。它们和我一样是寂寞的,我想。我知道本来我是可以不寂寞的,可是我不希望将这种不寂寞建立在馨的身上,我真的是应该放手了。虽然不舍得,但是却还是必须放手,让馨去寻找真正属于她的幸福。我忽然明白了,我原来不是她的幸福。
我原来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不愿馨生活在爱情的囚笼里,受一些我给的羁绊和束缚。我只要她每天开开心心的,这就足够了。我骗了馨,我永远爱她。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h回宿舍看到我手上的酒瓶仿佛明白了什么。我们都有一个相同的际遇,在爱情上,为爱而放手。
他忽然哼了一声骂了一句脏话。
他走过来夺过我手中的酒瓶对我说,她到底哪里好你就这么喜欢她?她不值得你这么做,你懂吗?
我伸出手示意h把酒还给我。
h摇头说了一句狠话,这种女人到处都是。
听到h侮辱馨我的火顿时冒了出来。
我蹭地从地上窜起来恨恨地说,你刚才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
h似乎也火了他咆哮着冲着我吼,我说这种女人到处都是她不值得你这么做。
我不允许你这么说她。说着我朝h扑过去,狠狠一拳打在他的左脸上。
h把酒瓶甩得远远的也一拳打过来。我和h扭打成一团。后来室友听到动静后出来把我们拉开了。我恨恨地瞪着h,然后说了一句话,你这样说馨我们以后连朋友也没得做了。
h冷笑着嘶哑着声音说,你听好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你这样做又能挽回什么呢?不能,你这样做只会让馨更瞧不起你,我相信她更希望看到的是一个坚强的你而不是现在的你,你不可以自甘堕落你应该振作起来,你懂吗?如果你觉得我错了的话那么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
h说完甩开拉着他手的人走了。我静静地看着他远去然后哈哈大笑,笑声哽咽。
夜宇,有星辰陨落的痕迹。
我还是和云走得很近相反我渐渐生疏了h。l恢复得很好。经过我的一番劝导加之她原本开朗的性格,她很快就走出来了只是我知道那层阴影是永远都无法抹除的。l的笑容里明显透露着一股若隐若现的忧伤。我知道只有时间才能慢慢愈合她受过的伤。
云每次和我走在一起遇到熟人都会很隆重地向别人介绍我就是那个备受校园关注的mtv的摄像师及后期编辑。而每次她这么介绍我时提到那个mtv时我的心就会不经意地痛起来。我还是没有忘掉馨,原来忘掉一个人不是件容易的事。
记者站终于组织策划了个像样的活动,和其他院的记者站联谊出外游玩。云像个小女孩一样粘着我并且总称呼我学长哥哥,这让有些人很不爽因为云好歹也算得上一个系花。有些人看到我和云在一起时都目露敌意,而云似乎不管这些,她依旧学长哥哥乱叫完全不顾我的死活。有一天她忽然告诉了我一个秘密。她说当初我在别人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帮一个女孩搬过书,那个女孩就是她。我想了想似乎有点可能,因为我的确帮助过很多学弟学妹搬过书。可是我就是记不起来我是哪次帮云搬过书。云细说下去我恍然大悟。我记起来有一次帮一个女孩搬书夜渐深我没戴眼镜所以没看清楚她的模样。现在想想那的确有点像云。云笑称我为救命恩人这让我有点受宠若惊。我一直把云当妹妹看待。
记者站这次游玩还算成功不过我可累惨了。我连拖带背拽着云走,而她只一个劲咯咯地笑。傍晚乘公交车回学校的时候云困得躺在我怀里睡着了。有人打趣我和云简直是亲密无间。我瞪了一眼那个开玩笑的家伙,内心忽然涌动起一股莫名的情愫。把云轻轻推醒了她看着我然后看了下四周忽然有点不好意思,这也让我觉得极为尴尬。我对云说如果累了那就再躺会吧。云摇了摇头。我忽然看见她缩成一团,于是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自己缩成一团望向窗外。
我终于确定了云身上散发的香水味就是馨喜欢的那种桔子香水。有人打趣说我和云很般配,再说我对她那么好这不得不让人这么怀疑。我听了笑一笑说,对部下当然要好点啦,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可是这话没人相信包括我在内。我真的仅仅把云当妹妹看吗?
记者站的学弟学妹们都混得很不错,他们的文章常见诸于报端。这让我倍感欣慰。我想我曾经的那个决定是正确的。放弃那份我早已淡漠的虚荣让他们获得更多的鼓励与自信。
我真的在把馨从记忆里抹除,我开始真的想不起她的脸的时候我忽然意外地收到一个包裹。细想一下我的生日就快到了,这应该是谁给我寄的生日礼物吧。但会是谁呢?当我一看到包裹上的邮政编码时我就知道是谁了。馨还记得我的生日,她还记得我。
包裹里有一封信。我拆开看了内心忽然变得很不是滋味。馨说我没必要那么绝情,她说她会永远等我的,她说她知道我是在骗她,她会让时间来证明一切的。她还说博客里的那篇东西不是她写的那只是她同学暂时借她的博客保存的东西。
我还是打电话给馨了,我想要让她死心让自己死心,可是馨却问了我几个问题。
“如果你真的不爱我了那么为什么你听到h骂我时会奋不顾身和他打架?
“如果你真的不爱我了你又为什么在我博客里留那么多言?
“如果你真的不爱我了那么你为什么这么清楚得记得我的电话号码?
……”
我苦笑。我彻底被h折服了,这哥们做得也太到位了。
一辈子为一个人守候,眼泪开始流。我知道那是幸福的泪光。
l和她bf又和好了,我也顺其自然度日。我知道我会选择和馨一样的方式生活:让时间证明一切。我相信如果我和馨真的相爱那么就可以经得住时间的考验。我开始莫名其妙地恨l,也许不是他们闹矛盾就不可能波及我和馨。可是当我静下心来我想到的更多的不是恨不是责骂而是感激。很多事它都可以教会我们一些东西。就像我和馨之间的降温只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升温。爱情的升华是需要时间的。
我和h又在一起打篮球了,说到底我们不管怎样都是很好的哥们。记得以前和h一起做临时工时我们曾笑称自己是“天衣组合”,我们间的默契仿佛与生俱来。无论是在运动领域还是其他领域我们都配合得很好。我是个“全才”但对很多领域都只能说是杂而不精,这是我高中语文老师对我的评价。他曾断言我如果朝某个领域深入发展下去钻研下去一定会有很高成就的,可我没有听他的。我说人如果那样活会很累的。干些自己喜欢干的事岂不是更好。可是有时候生活真的不允许我们这样。馨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才女,所以我要提高自己,在任何一个领域,这样我才能配得上她。
h又和我打成一片了。
我从很早就开始倒数着馨的生日。我记得馨曾经对我说她从来都不相信爱情,于是我有个大胆的决定我一定要让她相信。我忽然想起我好像还从来没有陪馨度过一个生日,我只能在远方默默遥寄我虚无缥缈的祝福。
h的一言点醒了我。我决定亲手做一张贺卡给馨。我知道买的贺卡虽然漂亮可浪费的自己金钱诠释的并不是真心。近一个月拖沓的制作终于结束了。我带着我的杰出成品登上了北上的火车,开往爱情春天的火车。
十多个小时的颠簸,我终于到达了馨的学校。
这是我第一次来这儿,满目张扬着新奇和引力。我无暇欣赏这所校园的美景,而只是一个人一个人打听馨所在寝室的方位。傍晚的夕阳倒影着余晖,我捧着一束刚买的玫瑰站在馨的宿舍楼前。
我的心忽然急剧跳动紧握玫瑰的手也沁出了不少汗水。
一会儿,在和楼下的阿姨交涉后我站在了馨宿舍的门口,一切都显得很顺利。我知道或许我和馨就隔一道门的距离了。乌金渐渐西坠。我在想馨见到我的突然来访时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会有什么样的动作……忐忑不安地敲了几下门,我忽然听到宿舍里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纳闷了半天我想不对啊,这是女寝啊。看了看周围的寝室门上贴的小东东我知道我没走错。思考片刻我想明白了,这可能是馨的室友把男朋友带宿舍来了。在听到请进后我轻轻推开门。然后我看到了这辈子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副画面。我看见馨拉着一个男孩的手站在一旁,馨看到我来了倏然放开了那个男孩的手,可一切都似乎太晚了,我忽然明白了一切。
我忽然听到校园广播里播放着一首熟悉的歌曲——《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结束天长地久
我想,是时候该结束了。
哽咽着声音说了声“对不起,打扰了”然后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让我伤心的地方。走出宿舍楼时我抬头望了眼蔚蓝的天空。然后扬起手中的玫瑰潇洒地抛向天空,就让我的爱随风飞逝吧,我对自己说。贺卡扔掉了,玫瑰扔掉了,我的爱也扔掉了。真实的心痛如此贴近我的脉搏,我难以自持,我怕我忍不住就会落下泪来。炫目的阳光在我的眼眸打转,我看了眼身旁目光诧异的女孩,好像似曾相识,可我已无心追究,莫名其妙地朝她点点头,擦擦眼睛,我走了。奔跑起来风贴着耳际发出撕裂的声响。我听见身后一直有人在叫我,声嘶力竭。我没有回头。我知道是馨在叫我,我怕我一回头就再也无法离开了。掏出手机我看了看时间没错今天是馨的生日,我没有迟到可是我的爱却迟到了。仅仅十分钟,我的爱就灰飞烟灭变成一片泡影。我不愿再想下去。一个人静静地向前走着。我希望此时来一场雨,浇湿我的伤心。
我们相守若让你付出所有/让真爱带我走/为了你离开你/为了你想念你……
我抬头看天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夜静了下来。天上的点点星辰开始点亮,闪烁出一种迷离的色彩。我想我再也找不到属于我的馨的那一颗了。我忽然想放声大笑于是我开始傻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开始。当初我和馨,我在看完她的博客后任由她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今天我又重温了这样的感觉。手机响了大半个晚上,我知道是馨打来的可是我没有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接馨的电话,我只知道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我知道有一种爱叫做放手,我祝馨幸福。
走着走着我发现我竟然迷路了,我的方向感一直很好的,可这次我居然迷路了,而且迷路迷得莫名其妙。也许人的一生中常常都会经历“迷路”吧,可是这一次我知道我已不是简简单单的迷路了,我已经迷失了自己。
我忽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个湖我想也没想就冲跑过去纵身跃入。我依旧没有学会坚强。我依旧是一个脆弱的孩子,在受伤后我选择的是自我毁灭。
我仿佛听见生命的脚步小心翼翼踏着我梦想的弦,可弦却突然断了。我的世界在刹那一片黑暗。
我没有死,湖并不深。我怕死。
原来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死亡需要花费很大的勇气和胆量的,尤其是自我毁灭。
我想,既然死不了,那我只有好好地活了。
深吸一口气,摸摸跳动的心我发现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打了馨的好友q的电话。等了十多分钟她就找到了我。我不知道是我的表达能力强还是她的方向感好,不过我一直认为女孩的方向感不怎么好。q看我全身脏兮兮的没有说话。我们彼此沉默了很久,然后她突然问我。
“你哭了?”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和我回去吧,馨等着你呢。她有话要对你说。”
“能不能借我一点钱,我要回学校了。”我根本不想听馨的任何解释,所以我根本不想再见她。
“你真不想听她解释?”
我依旧点点头。
“你会后悔的……”
“我很快就会把钱还你的。”
q看我冷冰冰的忽然发起火来,她朝我狠狠扔过来一个东西,然后说了句,“你不是个男人。”
我看清q扔过来的东西,那正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的钱包。或许是刚才冲出女寝室楼落下的吧,刚好被q捡到了。我拿着钱包转身就走。
临走前我礼貌地对q说了声,“谢谢。”
远远的我听见q的声音,“梦,你不可以这样,你应该相信馨,她是爱你的……”
我还是走了,就像星辰升起又落下,亮了又暗了。
回到学校后的一段短暂的时间里,我度过了人生中最难熬最漫长的日子。我关掉手机屏蔽了外界的所有消息,我不去上课不回宿舍。有时候我会一个人静静地躲在田径场的看台上发呆,想一些一个人的心事。但浮动在脑海出现在脑海最频繁的影子还是馨,我知道我已经放不下馨了。我依旧记得我对自己的许诺,我说我会让馨相信爱情我会让馨幸福的,可是现在,我只想哭,像一个孩子痛痛快快无所顾忌随心所欲酣畅淋漓地大哭一场……但我也知道,哭,那只不过是一种懦弱的表现,我问自己,哭过了又能怎么样呢?我又记起了馨曾经对我说过的话“男孩子不要轻易掉眼泪。”我仰起头听风吹过耳际然后开始傻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这段失踪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而在我最难熬的日子里是云陪在我的身旁的。我很惊讶这小丫头片子为什么每次都能那么准确地找到我,难道她……
云对我说,这叫做心有灵犀,懂不?我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说实话我很感激云,没有她也许我连一天也撑不下去。她总是孜孜不倦讲一些在逆境中成材的名人故事给我听,她说人不可以被自己打败,要想战胜别人就必须先战胜自己。她还说了一句很经典的话: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她说人嘛,一生中肯定要恋爱很多很多次的,不经历一次失恋怎么能尝到爱情的真正滋味,只有经历了失恋才能够更快地成长起来。
我感谢云,可是在感激之余我却又想到了馨。我想要是是她在我身边这么照顾我开导我那该多好啊。我想到我最后一次见到馨时她正和别的男人手牵手站在一起时就恨得咬牙切齿。我忽然想起了馨很喜欢的一首歌《一场游戏一场梦》,难道这在冥冥之中昭示着什么吗?游戏?梦?爱情?
云和我腻乎在一起,上自习一起,吃饭一起……甚至睡觉前手机短信也少不了她的嘱咐唠叨。我知道云关心我。有时候没吃晚饭云会跑到我们宿舍送给我最喜欢吃的饼还有奶茶,这让我的室友惊诧不已。我对云对我的好开始有点害怕。我不知道我是在害怕什么,是害怕云会喜欢上我还是害怕我和馨还有复合的可能?但这似乎已经都不再重要了。
我还是喜欢凝望夜空,那天边的辰星眨动的光芒刹那明亮刹那昏暗,偶尔滑落的星辰总是沾满了忧伤然后坠落无边的黑暗。
这一天我和云一起吃完晚饭在学生街走着,云忽然拉住我悄悄对我说,那个人就是偷我手机的人。顺着云手指的方向,我看见了一个年龄和我相仿的人正站在一家超市前东张西望。我轻轻拍拍云的手示意并安慰她。随即我松开云的手朝那个小偷走去。他似乎也看见了我,当我一步步走近他时他忽然转身就跑,我毫不犹豫追了上去,没有听云的劝。我想我是掉入陷阱了。很快在一个阴暗的拐角我感觉胸口一痛便不省人事了。
醒来后我发觉我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是胸口却传来一阵阵剧痛。云看见我醒了紧皱的眉头才轻轻舒展开来。她对我说我已经昏迷五天了。我一听微微一笑,这很正常我想起来我在那个黑暗的拐角口是有人给了我一刀。有幸不死我已经很谢天谢地了。我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休息几天后我感觉好多了,这全依赖于云的悉心照料。云旷课在医院陪我聊天解闷逗我开心,我忽然觉得我要为云做些什么。我不能辜负云对我的好。可我又必须把持一个度,因为云还小,她还要度过几年美好的大学生活。而我,就快要毕业了。
我又成为了一个幸福的孩子。
忽然间我发觉我原来一直都在幸福边缘徘徊,我一直都生活在幸福的圈内可是却总是无动于衷。我总是对这种幸福若即若离可是现在我猛然明白了,我不应该等错过了才懂得珍惜。我必须从现在开始珍惜一点一滴。
很多时候人总是这样:只有等错过了才懂得珍惜。
我不愿成为那种人。
我一直都把云当妹妹看待。
我又一次故意没吃晚饭并刻意告诉了云。
我知道云会给我送吃的东西过来的。她真的来了,而我却正在实施自己的残忍行动。我疯狂地灌着白酒,我似乎已经忘了医生对我的嘱托:养伤期间不能饮用辛辣的东西,特别是不能喝酒。我也打破我对馨的绝对不喝白酒的承诺。云夺走了我的酒瓶,我知道她气得不行,脸憋得通红,你怎么这样啊,医生不是说过不能喝酒的吗!
我忽然笑笑,“天冷,喝点酒暖身……”
“可你现在在养身体啊,而且你也不该喝这么多呀……”
我忽然火了,“要你管。我的事你管不着。”说着我夺回酒瓶继续灌起白酒来。
云越来越生气脸涨得越来越红,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你凭什么管我,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可是,可是我……我喜欢你……”
我愣了,虽然我早已知道有可能是这个结局。
我狠下心说,“可是我不喜欢你,你就别再自作多情了,你走吧。”
我愤怒地把手指向门口。云怔住了,我不知道她是否看得见我隔着眼镜那已朦胧的双眼。我见云还不走忽然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甩手就把酒瓶给扔了出去。“砰”的一声巨响,云甩门跑了。我木讷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消失在我的视线,消失在我曾经那个旖旎的梦里。
我忽然低声说了句,“对不起,云,愿你幸福。”
我忽然看见h也跑了出去。
我的脚步仿佛凝固不动,忽然间我跪倒了。我无力地瘫坐在碎酒瓶堆里哭了,像个受伤的孩子。哭累了我打开电脑写了封e—mail 给云。随着定时发送的设置我知道云要等十天才能收到我这封邮件,而那天,是她的生日。
云,对不起,伤害了你也伤害了我自己。
你是个优秀的女孩,不该和我这样的人待一起的,这样对你影响不好。
对不起,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待。
因为一看见你,就情不自禁想要好好疼你,想要好好保护你。
对不起,愿你好好的。天天开心。
生日快乐。
带着血迹的忏悔书在发送中悄悄前行着。我扭头看向窗外。有流星在陨落,在无边的黑暗里。坠落,坠落……
十天没有见到云了,也没有见到h,直到她的生日。她打电话约我晚上一起吃饭。我忽然在电话那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隐隐约约我感觉那是h,我纳闷了怎么云会和h在一起了。
想想也许是自己听错了。
h依旧是我很好的朋友可是在我看到云的时候我忽然发觉我错了。云请了很多好朋友,其中有几个坚信云和我是很好的一对的也在其中。可是我令他们失望了,我发觉他们看我的眼神写满了惊讶和愤慨,但我不予理睬。我的心早已死了,只是我依然苟且地活着。我忽然发觉活着是一件快乐的事。我看着云牵着h的手,我也明白了这十天里都是h在照顾着受伤的云,我感谢h,感谢云。可是我却伤害了我该感恩的人。
云走过来和善地朝我伸手,我很想礼貌地握手可是我发觉我不能。我的手已在十天前受伤,它变得面目全非就像我的心一样,所以到现在我的手依然插在裤带里。我微微对云笑笑以示回答。云尴尬地缩回手然后说了句,谢谢你来参加我的生日晚会。
我轻咳了声回答,很荣幸。
我不知道待会晚会开始时我的手该往哪里放,是继续放在口袋里呢还是拿出来吓人。我不愿云看见所以我借故往门口挤去。我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走在空旷的校园有点凄凉。我想到了曾经我和云也这样闲逛在校园里东侃西侃的日子,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我的鼻子忽然有点酸。
“梦……|”我忽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转过身看见了云。但我扭过头加快了脚步。我不愿再看见云,我看她现在很好,这样我就放心了。我怕我会忍不住软下心来那样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爱很重,我知道我可能爱上云了可是我不能伤害她。
云远远地没有再追我。
我努力仰头看天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
我仿佛又看见有流星从黑暗的天边无声陨落。
再一次见到云时是在两个星期后,学校学生街那伙抢劫盗窃团伙被破获了之后。这其中有我的一些功劳,我也因此拿回了云那个丢失已久的手机。那天晚上我玩弄着这个手机忽然看到了一些我不该看的东西。云手机里记事本里纪录了和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一条一条翻看着眼泪絮絮落下来。我想起了我们曾经在一起时,云曾经对我炫耀她的手机内存大时的情景,我无心地开玩笑说那你可以把记事本当日记本来用啊。我没想到云真的这么做了。而且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如果不是今天我无意间看到了……
云适合当一个好女朋友可是不适合当我的女朋友。
我笑着看凄迷的夜空,泪流满面。我又一次欺骗了自己。
第二天我打电话给云我约她出来说要给她一个惊喜。
我把手机还给了云她忽然抓住了我的伤痕累累的手。
“这就是那天你悄悄离开就是你不让我看你的手的原因吗?”
我点点头,说了声,“你瘦了。”
云忽然捂住了鼻子,我知道她想哭。h站在一旁云却并不理会,她忽然抱住了我。我知道我又惹她哭了,虽然我说过不会让她哭的。可是这一次,我又没有做到。我知道云每次想哭时都想躺在我的怀抱。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说,“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妹。”
云听了哭得更凶了。我无语地看了眼h,h却朝我身后指了指。我松开云的手转过身,我看见了馨。这个阔别已久我认为可以用时间遗忘消失于我脑海的人,现在却清晰地站在我的面前。我忽然变得不知所措。我忽然注意到馨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男孩,等到他们走近了些我才认出来了,他就是那天晚上和馨手牵手拥抱在一起的那个人。我的脑海迅速地转动着,我猜想他们这是来干吗?是挑衅还是?我遥远地从那个男孩脸上看到一种单纯。这不是馨喜欢的类型。他也依然是个孩子,和我一样。
我想想忽然觉得好笑,馨似乎都喜欢并习惯了欺骗像我这样的或这类的孩子吧。我开始对馨产生了一种厌恶感,更深化一层可以说是恨。是她让我感觉到了幸福从身边一点一滴流失的痛,是她让我的爱变为泡影,是她让我生命里的星辰变得黯淡无光,无边陨落。不知是出于恨还是抱负,馨走到我面前我没等她开口说话就指着云说,这是我的女朋友。云惊愕地看着我,我假装温柔甜蜜地看着她。我感觉我的笑容在扭曲的过程中变得无比丑陋。馨没有再说话,她扭头跑了。我的笑渐渐僵硬,然后我看着馨远去的身影心越来越痛。那个男孩看了我一眼便追了上去。我隐约听到他的口中呼喊着一个让我天旋地转的名字:“姐,姐……”
馨是他的姐姐,我忽然间明白了一切,可是一切似乎,都太晚了。
我对云说了声对不起然后朝馨远去的方向追去。我至今仍然没有忘记我会让馨相信爱情我会让她幸福的承诺,只是我不知道,我身后的那个女孩,那个曾一心一意对我好的女孩,那个我欠了太多的女孩,她的幸福会在哪里。我只能在心里对她说:云,对不起,答应我,要幸福。
我在火车站追到了馨,她正在买回学校的票,我一把拉住了她然后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我轻轻伏在她耳边说,馨,我再也不会让你走了,你永远是我最爱的人。
馨终于留下了,我带她去见了云,并且澄清了一些东西。云表现地很洒脱,这让我不得不佩服她的表演才能。她笑着说这就是我的好哥哥。我听得话中有刺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又一次伤害了云。我记得那天晚上云喝了很多酒,h坐在她的身边陪着她,后来她实在醉了说话语无伦次的,她祝我和馨幸福然后又扑在我怀里哭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靠在她身边的h的怀里哭。但我只是紧紧地抱住了她。我忽然想起了我曾经写给馨的那封长长的信。
“天下起雨了,人是不快乐,我的心真的受伤了……”
从ktv出来,我的脑海依然盘旋着这首歌的余音,一个哥们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哥们,开心一点,坚强一点。我知道他听懂了我是在倾注所有的情感歌唱。这首伤心的歌。
人是不快乐,倾注了所有的感情,心,真的受伤了。天,下雨了吗?
我以为我可以用时间忘记,忘记一切不开心的记忆,尘封那些美好的日子。我的心里犹如下了一场鹅毛大雪,而我也以为,一切都将被它冰封,我感到欣慰,也感到无比痛苦。我总能听见碎玻璃响的声音,一阵一阵,清脆刺耳。我知道那是心碎的声音,这样的音符,我不想多听,所以,我选择逃避,可是,我无路可逃。忘记你,我做不到,我已经,放不下了。
天真的下雨了,而且刮很大的风。不知道远方的你,过得好不好?工作累不累?开不开心?穿得暖不暖?吃得好不好?偶尔无聊或闲散的时候,你是否曾不经意地,想我。只想告诉你,我会。很多时候,我想你。现在,我想你了。
我曾坐在公交车上看窗外的风景,也曾伫立在这陌生的城市的天桥上看川流不息的人来人往,也曾孤独地行走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只为寻觅与你熟悉的身影,那么相似,那么亲切,却又那么残忍地刺痛了我的心。
我曾在梦里徘徊,流连于你的笑,灿若星辰,在我的心野开满鲜花;我也曾醉心于你的小脾气,嘟起的小嘴,那么可爱,调皮的眼神,生气的模样,那么让我于心不忍而又满怀期待,不是期待下一次继续惹你生气,而是期待一种温馨的感觉。那种贴切又让我心怀宽慰和温暖的感觉。
我曾在心里千百遍对你说,我从来从来,都不曾放弃,我的心里从不曾减少过对你每分每秒的爱,我的思念,我的灵魂,从未从你身上转移,我一直对自己说,永不言弃。我一直对自己说,爱上你,今生我不后悔,我希望下辈子,能陪你到老。这一辈子,我从未放弃过,对你的爱,这一辈子,你会是我最美的新娘。
天堂的歌声很动听,很美,令人陶醉,可我不想留连。
季节在渐渐褪去颜色,泛黄的秋意褪去,雪开始下。
冬天,我喜欢冬天。可这个冬天,却让我感到寒冷。缠着你织的围巾,心却暖和不了。
这是一个寒冷而漫长的让人充满希望的季节。冬天来了,春天真的就不会远了么?
冬天还没过完,我就走丢了自己。
当我尘封的记忆打开闸门,那么不堪一击被现实打破。我才发现我曾经的自我欺骗是那么幼稚可笑,我的掩饰和做作,现在在我的眼里是那么得丑陋。我开始讨厌自己,因为我连自己都仿佛不再认识。可我不会,忘了你,你的样子。
我看着雪,漫天飘洒着的雪,心开始寒冷。
跳出樊笼,我能否,重拾旧日,只为与你,不期而遇。
我和馨又在一起了,经过了这么多事我们的感情更好了,并且我相信永远也不会变了。我们的爱会走到地老天荒。
我还是一个幸福的孩子。
只是我心里所受的委屈,只能一个人扛,我那经受的两道伤,永远也不会痊愈了,一道为了馨,一道为了云。
我一直隐性地将伤痛埋藏在记忆深处,只是偶尔看见云开心的笑容时我才会略感欣慰。
云还是没有和h走到一起。问题我不知道是出在哪里,出在谁的身上。她还是像个小丫头一样自由自在,我还是和她走得很近只不过我的身边再也听不到说我和云很般配的言语了。这让我感到有点失落。但我立刻把这样的心态扼杀了。
生活是变数谁也看不穿爱恨情仇,只有当现实给出了它的结局你才能明白透彻看到什么叫真实。
我终于看到了什么叫真实看透了什么叫爱情。
我又看到了夜宇的流星,无边陨落。只是那些恒星将永远悬于天际,永远不落。
我知道有一种爱,叫做守望的幸福,而现在,这样的幸福,离我很近很近。
-全文完-
▷ 进入忆语梦寒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