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要求他再来再来,他也那样做了。
事实上,这是要死人的,但是为了我爱的这个人,我要求他不必顾虑,他可以像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时那样对我。”
杜拉斯说,这是一个白种女孩在回法国之前对中国男人的付出。
城市是一个寻欢作乐的地方,但是异国的爱恋却让城市有一种暗淡的美!也许肌肤相亲,也许又彼此遗忘。可是,时光的尽头,留下往事,历历在目。很多年后,他遇到她,说:“与你年轻时的容颜相比,我更爱你老去的皱纹!”或许是温柔,或许是疼痛,或许是破碎,但生命中该出现的那个人,一旦出现,什么都足够了。她自己说的。
那时,她只是忘了有死!她忘了,她不是中国人,他不是法国人,她不是富家大小姐,他不是可以违抗父命只争取她的人。......
那时,她只是忘了,宿命的阴影,可以笼罩一生!
那时,他也忘了,她是要回到法国去的,他爱的这个人,她不属于中国,尽管她的心在中国。
那时,他也忘了,在身体上催人泪下的吻,只是慰藉。
但是,不是因为她给了他性的愉快他才爱了她一辈子。他是从内心里爱她的。她也不是嘴巴说的那样只为了性,为了财富才走进他。只是,真正的爱恋,有几个人或几代人能够幸福地拥有?能够紧紧地抓在手上?爱,真的是只要曾经拥有就足够了吗?爱,只要自己爱的那个人快乐就好了吗?爱,真的是看着对方幸福自己就幸福了吗?所谓的幸福,谁都忘了它只是一现的昙花。钱钟书说的,乐是因为过得太快,所以叫快乐,幸福或许也是因为只是昙花的闪现所以也才叫幸福吧。短暂的幸福,总是叫人心疼,叫人疲惫,叫人苦。他们只是不知道,和自己在一起的那个人,喧嚣的城市里躲在百叶窗后爱抚自己的那个人,给自己爱和性的那个人,是要离开自己的!
绝望的性爱,无言的别离!
谁说的爱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如此的爱恋,到底为了一时的欢愉,还是为了满足一时的虚荣?是想向别人显示“我也有一份爱”,还是只想把感情当作排解寂寞的工具呢?假如真是这样,大可不必。任何的感情,只要踏进去了,即使不用心,有一天也会把自己弄疼的,后悔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来不及,抽身,已经没有力量。不想真爱,却在爱里被征服!可是,就算真的明白,真正能够珍惜能够坚持能够爱好的人又有几个?时光的流水总是不紧不慢,向前,向前,谁也不能阻挡!匆匆忙忙的行人,去了,来,来了,去,络绎不绝,却都只是过客。
城市是华丽的地方,但华丽的背面悲哀不断,就像白天看到的人,可以衣冠楚楚,晚上,说不定就在某一处毁灭“灵性”。说到底,城市只是一个寻欢作乐的地方,人在性爱中的呻吟乱得如同喧嚣的车声或迷茫的脚步。多少人在性里要,在爱里痛,在迷乱中哭?爱情在城市像是商品,真爱,交易,混杂不堪。真正最真最纯灵魂最深处的爱恋,怕已经是无影无踪。社会在此,现实在此,爱情成了牺牲品!也许守侯爱的人,坚持一份爱的人,对爱执着的人,成了最傻的最落伍的人吧,深爱一个人,到了尽头,忽然发现自己坚持的,是孤独无限。谁能在谁的爱里生死不离?谁会为谁的爱生死不断?也许,谁想出淤泥而不染,谁应该就是最被排挤的。似乎,爱可以没有,但性不能无!法国的白种女孩说:“我爱他,也许永远这样爱他”。现代人也许应该说,我要他,也许永远这样要下去,要,证明还活着,因为还会需求!似乎,要与爱,是彼此相连的,没有爱 ,不想要,想要,没有爱,想必不幸福。可是,爱是爱,要是要,爱和要,本质上是不同的,至少爱还包括感情,还包括人的性灵,而要,已经是抛开了心灵最纯的美了的。现代人似乎只要有性就好,爱情,可以其次。
这就是现代人的爱情,是现代人的悲哀!
真正最美的爱,藏在了谁的深深旧梦中呢?也许,情也萧萧,爱也萧萧。也许,爱已凄凄,情已凄凄。
多少年之后,才能听见有人发自内心地说:“与你年轻时的容颜相比,我更爱你老去的皱纹呢”?一年,两年,三年,还是只有反复吟颂中国男人给白种女孩的最爱?还是,在法国女孩上船的时候,就已经带走了最美最纯的爱?当她与中国男人分离,世间真正的爱恋也已经是绝望的守侯了的,已经是永远的离弃!
朋友都说我是传统而古典的人,如若我生死都在古代绝对是最受欢迎的。可惜,我生在现代。生在现代我被现代的爱情驱逐出了门外!总是以为,爱和性,就像人的身体与灵魂一样,应该是合二为一的!然而能够合二为一的爱,何处寻觅?我不能叫人坚守,只好叫自己懂得自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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