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疤
我有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曾固执认为这是我全身上下的唯一闪光点.
严正,是一个幽默且阳光型的男孩.他拥有挺而勾的鼻子,深邃的双眼.长的很好看.他的座位在我的同桌后面.
不记得那是哪一天,我开始害怕往后说话,甚至是回头,是畏惧流言蜚语.爱听那沙沙的,暖人心扉的声音,莫名就喜欢了.
我们相隔没有一米,或许也就一米,话少的可怜,常懊恼怎样使他注意到我.发呆成了嗜好,关注他已成习惯.他这手指跳跃的感觉,常不经意用手撩那额前的刘海,然后必定是左手在桌上,滴答,滴滴答…..有节奏的拍着.
逐渐我也喜欢这样,手的跳动让人欢愉,跳动地越快,越有神经的兴奋,这是欢悦的催化剂.一直感谢着它给我带来阶级的兴奋.
每当课上,我会把修长白皙的手骄傲放在桌上,也会不经意有节奏的弹跳起来,象森林里舞蹈的美丽仙子.不知道他是否注意到,是否领会到某种感觉的升然…
* * * * * * * *
雨,朦胧的雨.斜斜的随风飘洒在薄薄的衣裳,紧紧贴着肌肤.撑着紫色伞踩着泥泞的路,心情总是美好的,特喜欢上学,课室里有我喜欢追随的踪影.
他在前面锁单车,蓝色的校服湿透了,头发也湿了,却还精神抖擞竖着.我想走过去为他撑伞,可步伐奇异的僵慢,当我再抬头时,他已离我远去,在雨中跳跃着,就好象无数次手指跳跃那样,如此惬意,如此轻快,不知他是否也快乐.
那独特的雨幕,占据了我幼小的心灵.我的眼光象吸血鬼疯狂搜索他的身影,再细细欣赏他的一举一动,或许这是一种病态.直到某一天,左手被表弟划了道口子,足足6厘米长,斜跨手背.我怕这样的丑陋被他看见,我拒绝上学.上学成了恐惧.父母的劝阻无济于事.我只看着伤口哭,一个流了许多深红液体的漏洞,是幼小心灵的伤口.
老师打电话来了,他对我说:你还小,不应该总呆在家呀……依稀只记得这句话.
我背上书包上学了,可我的手再也没有骄傲地放在桌上,再也没有骄傲的跳跃了.我开始厌恶严正,讨厌他所谓的幽默,所谓沙哑磁性
的声音,无时无刻都能激起伤疤的痛.
后来,他和我的同桌恋爱了,再后来他打架缀学了.我换了座位,有时会惜怜那伤疤而哭,有时逃学去淋雨,有时会傻傻的看着自己发呆,我脱变成神经质的女孩.
那一年,我16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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