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小路少然景靖

发表于-2008年12月06日 早上9:56评论-0条

这是个神话,也是个传说,也有人说是谣言,当地百姓长辈说有人见过,也有人一去不返,说那边有两条道,一条道上的是狐妖媚女,另一条道上的是个魔王。狐妖吸男人之精气,喝女人之血,魔王食人之肉身。我起初不信,后来我去了那地方,果然遇到了……。

这条路,四米宽,是解放前修的,下雨天会是泥泞不堪,上面或多或少垫着一些碎石,那是当地的老百姓从山脚下搬上来的花岗岩敲碎后一块一块散在上面的,时间一久,碎石都一一陷入泥中,于是路面基本算是平坦。

横穿过这条路,是一排小山峦,从左至右共七座,其中一条小道从中间那座山峦延生入内,进道口很明显,是几根大树组成的圆拱型,从外朝里看,不是明朗,却很阴森,小道不宽约4尺,长为2公里,走进小道,左右都是参天的老树,抬头树叶茂密,星星点点能得几分阳光,左右望去,稍远一点,树干宛若人影,隐于林中,道上寂静,光线暗淡,无异电影里的阴阳之路,路面有落叶,走路沙沙声尤为入耳,像是鬼怪设的辨别器具,好似其正在某处暗盯着你。你若不动,定神去听,也有路面树叶的沙沙作响之声,像在前面不远处传来,又像在身后不远处传来。径直前往,路面还是一尘不变的落叶,听到的依旧是脚下树叶沙沙声,林中开始有风,无数落叶从天上落下,轻飘飘的落到小道上,奇怪的是落到地的一刹那,有些叶子变成暗黄色,和此前的泥路颜色一致,身上顿时惊变,神经仿佛被外界某只手拉了一下,然后突然松开,神经又弹了回来,振动着皮肤里的血肉。我手忙脚乱的拿出烟和火机,手颤抖起来,但好歹还是点着了,我深吸一口,体内流入一股暖流,方才压了胫骨,长嘘一下,吐出白茫茫的烟雾,突然,我也听到身旁也有一个声音也长嘘了一下,心脏顿时要爆裂一般,我猛然转身,,再猛然转身,身边没有任何人影,只是这林中里面的世界我不敢揣测,我试着再吸一口,然后再吐出烟雾,耳根比刚才用力的去听,仿佛又没有刚才的嘘声,稍定下心,再往前走去,我想着应该做一个火把,虽然小道在白天看东西很明朗,但还是担心,做个火把至少能壮胆避邪,小道左右有矮小的樟树,我找到一根,约自己的手干一半粗,用脚踩断,然后修了修,火把杆就有了,剩下的就是找些树叶和树藤,我随手从地上去抓落叶,心中一惊,落叶都是湿淋淋的,我转头看林子里面有什么可燃物,除了参天的大树,树下有矮小的阔叶草,但还是绿色,也有矮小的樟树和枞树,枝叶也是绿色,燃不了,于是,只得把自己的左手的衣袖扯去一半,绑在火把杆上,但没有点燃,只想等下出现异常在点着。继续前行,约走了一公里左右,

小道左右侧的东西仿佛不变,还是参天的大树整齐的排列,像是通不过的城墙,大树下面同样是矮小的阔叶草和小樟树,小道上也依旧铺满着落叶,天上不时有落叶飘下,安然的落到地面,一层一层……,但这里仿佛比刚才要暗了一些,除了这里参天的树枝茂密一些,还可能是时间晚了一些,我掏出手机看看时间,12点54分,我大惊失色,差点叫了出来,我进来的时候不是才9点整么。怎么现在就快走了四个小时了,我拨了朋友的号码想对对表,也许是自己的手机有了问题,这手机用了快两年了,有时候自动关机,或者这次是时间出问题了,我拨过号码,听到语音提示:“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怪事,我紧接着拨另一朋友的电话,但这次更加奇怪了,手机突然响起急促的“嘟嘟”声,我看手机,已经不在服务区,我退后几步,信号为零,再退后十米,手机信号仍为零,我身上突然抖了两下,想到一句电影里的台词:“天要灭吾”。百姓的谣言开始回荡在我的耳边,百姓这时候成了我心中的罪魁祸首,这不怕死的人恐怕不久又要成了百姓口中的故事了。我马上点燃还未点燃的火把,衣服是毛料的,所以易燃,不一会,火把开始燃起,发出哧哧的声音,这声音我倒不怕,起码这火是我自己所作。此地不可久留,但我没有想要回去的念头,因为在这之前,我发生了较多的事,我需要这次历险和短时间的脱离自己的生活。我举着火把向小道里面跑去,边跑边想着马上又会怎样,终于,我到了三岔口,小道在这个地方,分出了两条小道,一条是前左方,另一条是前右方,这就是百姓说的一条道上有狐妖媚女,另一条道上是魔王。两条道和这条道一样,约宽四尺,左右也是高耸的老树整齐排列,但右边那条道上落叶很少,能看到泥土,而左边那条的落叶比刚才走过的小道还要多,还要厚。但就这里,抬头能看到天空,三条道上的大树把天空围成一个圆形,这是正真的天空,有阳光的天空,我心中喜悦不已,在此多呆了一下,火把也同时熄灭了,我又扯去剩下的衣袖,绑在火把杆上,等待下一次点燃。

潜意识告诉我我不能再走落叶地了,太蹊跷,于是我选走了右边的小道,回头看着刚才的小道,长吁一口,径直而往,我不敢断定这条道上到底是狐妖媚女还是魔王,但我已经慢慢感觉到了某种潜在的气息,这是属于野外的生灵,但绝不是人。这条道走进去之后,抬头依旧只见星星点点的阳关透过茂密的树叶折射进来,身上感觉阵阵凉意,我点燃火把,火苗声哧哧响起,右手的毛料衣袖已经没有了,只剩下里面白色的衬衫,感觉自己是蒙古人种衣装打扮,历险原来这么容易变种。道上除了地面的落叶少些之外,路两旁还多了一些狗尾草,草干是绿色,但草果呈褐红色,感觉是魔王的褐色的毛发,其它和刚才小道无异。走过20分钟左右,前面一道亮光渐入眼眸,越走越近,我加快步伐,开始跑了起来,边跑变左右巡视,很快到了光源的地方,原来这是林子的尽头,我欣喜若狂,终于走出这该死的是非之地,但我始终没有看到怪物呀?这条道实在不长好像才走了四十分钟,我再掏出手机看表,再次让我脑皮一振,16点35分。那么,那么是下午了,甚至快晚上了,手机信号依旧为零,只能拨打紧急救助。这教我怎么回去,我心中大急,现在往回走也来不及,我看着豁然开朗的林子外,这条小道呈下坡状延续而去,但远方能看到小道还是一线地平,路两旁已经没有高耸的参天大树,换之的是绿绿的草地,更让人高兴的是能看到整个天空还有天空中白云和几只飞着的鸟,总算见着了活的东西,刚才真像进了阎王府,连呼吸的空气都好像来自阴曹地府,这条小道总算让我又看到了人间,但这条道还是只有那么宽,是泥路,黄色,很干燥。

我踏上了新的小道,步行的速度要比开始要快,但不知道接下来前面有多远,我怎么回去,还有我见着了鬼怪该怎么对付,手里除了一个手机和火机可以勉强充当防身器具外,没有了其他的攻击之物,我开始后悔自己当初受唯物主义教育太深,枉落在这好似黄泉之路的现实面前。我在路旁找了个锥形的石块,放在兜里,以防不测,还找了根一人来高的树杆紧杖在手里,然后前行。这让我有点像演《罗冰汉历险记》,但在生死面前,无暇再想这些平日里异想天开的冒险经历。路两旁的视野很开阔,原来刚才才山头看见的不是草地,而是荒废的田顷,田里长满了绿色的野草,这里能听到虫鸟和水流的声音,算让我明白我还好好的活着,我试图观察有没有可以燃烧的东西,但走过的地方几乎没有,走了约20分钟,天色渐渐开始变暗,我不敢看表,继续走着,前面不远处能分明的看到一座小删挡住了去路,我的心开始扑通只跳,只怕要出事了,我的一只手插向衣兜,另一只手把拐杖握得更紧。

走近了小山,才发现小山没有挡住路,而是,这座小山之前被砍去了左边,小路就在砍去的地方延伸路过,被砍去地方是高约三丈的山壁,上面赫然能看见几个窟窿,大小不一,排列无序,有和人头般大小的,也有和蛇洞大小的。我警觉起来,唯恐里面能串出什么东西来,天空一道哇呀叫声凄鸣而去,让人毛骨一顿。我大步迈开这座山壁,拐杖在我大步带领下,用力的在泥地上扎出一个一个的小洞。天空里阳光显得谈了许多,可能外面的世界是太阳快落山了或者已经落山了。空气中开始弥漫着少许烟雾,在远处山顶和山腰烟雾很浓,像是那边流过来的。小路前方突然出现了几棵硕大的树干,通往云霄,怎么先前没有看到,或者自己没有注意,这世道哪有这么神,树干清晰数来是七根,但不是整齐排列,而是无序的挤在一起,占据了整整有方圆十平米左右,正好中间那棵树正是小道的尽头。我慢慢走近,在十米之外,我停顿住,再也不敢往前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在这个时候,还谈什么唯物主义,宁可想自己现在马上变成鬼,也不远让鬼把自己吓死。我感觉到兜里的手握住的锥形石块已经割疼了自己的手掌,这时刻,我仿佛愈加强烈的感觉到了什么——危险,好像不止用危险来形容,而是比杀身之祸更加可怕的招魂之类的,让你灵魂出窍,最后魂走野岭的恐怖。虽然阳光先谈了许多,但能清晰看到树干很光滑,应该是相当光滑,在阳光下还能返出几丝阴晦的影子,树干上有匀称斑斑点点,红色,那是,那是……人血?但又好似斑斑泪迹。

我僵持的呆了一会,上下警觉的打量着这挡住去路的七棵树干,突然,中间的那颗大树动了一下,同时还发出了吱呀一声,声音不长,几乎就是一刹那又收住了,但树干没有任何变化,好像刚才的不是树干动,而是,树干上的某块地方动了一下。我全身一抖,急促的串了口气,……等死吧……。

这个时候,我想到了从小到大这么年的所有经历,从小学,初中,高中……,我们家从这个临近的农村搬到城市,然后自己这么些年的工作,父母,兄弟,同学, 同事,朋友,他们的脸庞在我眼前飞速掠过,但极其清楚可见,还有自己的女朋友,可怜的是我还没见着自己的岳父岳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我早说人生难测,高低起伏不定,算命的说我今年大凶,我确还没给他钱,还说他放屁,怎料得算命的和神鬼牛马是一伙的,遭报应了吧,哎……

一个声音穿来,“你……来……”!我恍过神来,声音是一女的声音——狐妖媚女,我第一感觉就是她,她出现了,是在树干后面穿来,我吓得退后几步,喉咙几乎发不出声来。“你,你……是人……是……鬼……!”我用力的说出这些仿佛以前听过的话,但声音明显哽咽了。“是人能来这种地方吗,哈……哈哈……”笑声是那么阴森可怕,能透过肌肤穿到骨子里面,而且把全身的整个经脉都冻住了一样,也几乎穿到了远方的山峦然后又回荡回来,突然地动山摇,顷刻间我被某只手抓住了衣领,我垂死挣扎,眼前已经凌乱和空白,猛然我还听到这个声音还在叫我的名字,我突然惊醒,眼前光明一片,女友正在扯着我叫我起床:“起床了,该吃饭了”。我从床上抬身,身上已经满身汗水,谢天谢地,原来是个梦。:我抱住女友:“你真是个观音菩萨”“什么??"她不知所错。:“哦,对了,我刚才在外面给你买了份报纸,今天有新闻哦,说你们乡下那边有人以前看到过狐妖媚女和魔王,现在招志愿者去那边探险呢,我们报名吧!""刷”的一声,我滚下了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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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月点评: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