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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燕和芙蓉姐姐樱花渡月

发表于-2008年12月04日 晚上9:22评论-6条

本来我想写的题目是《妓女和民主》,后来觉得这个题目范围大而不着实际,就准备放弃。恰好一个文友看到我在线,就问我为什么最近不写杂文了,说以前我的杂文出产量还是很高地。我就告诉他我正准备写呢,他告诉我不如写一写流氓燕和芙蓉姐姐,写写对她们这类女人的看法。

说实在的,我对流氓燕和芙蓉姐姐的确没有任何看法。以前我立志做一个反传统的战士,想首先在思想上学习民主思想,用现代化思想武装自己,使自己成为一个具有民主思想的人。 后来发觉这种念头阔大无边,就放弃了,我非其人,只是一介衣食凡人,偶尔玩弄一下女孩子的感情,玩弄一下文字,就基本上再无什么节目了。到今天,我回头看看鲁迅的很多杂文,心里不是觉得在吸收前辈的营养,而却是不断地嘀咕:鲁夫子真的是很无聊的一个人啊。

我之所以对流氓燕和芙蓉姐姐没有任何看法,而且也不想再写杂文的原因,是因为这个社会真的已经超出反传统战士所胜任的理解范围,传统也好,不传统也好,在生存和经济——干脆说金钱的压迫面前,绅士啊、淑女啊、传统美德啊、个性啊,甚至是神圣的爱情啊,等等,如果没有金钱做为后盾,都只是瞎胡闹,都只是无聊。流氓燕不脱,芙蓉姐姐不努力卖笑,那么,流氓燕还带着两个小孩子如何生活?芙蓉姐姐改行做什么好?

一些领着国家按月发的工资的人唾沫横飞的大骂女人不要脸,轻易就趴下了。我觉得这样的人很可憎,如果断了他的薪水,而且他又是一个家庭困难的女人,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有那么多高尚的批评。我觉得一写杂文就免不了要评论,但是评论又显得如此苍白。起什么作用呢?用一句现代诗歌性的话来说,在巨大的生存面前,我忽然失语。既然已经失语了,也就不写什么捞什子杂文了。

周末的时候,我常常回老家,虽然很多人羡慕我工作稳定,不需要操心,但是严格的纪律,八小时无事不准外出的制度,同事之间天天苍白的牛话,让你感觉真变成了社会机器或机械。寂寞是一种生命中的不能承受之轻,或者承受之重。我回到老家,中国的农村嘛,大家都知道自给自足是其优点,就算闭关锁国,或者经济封锁,中国也不会闹到国将不国的地步。可是,问题是,现代农村也饱受商品经济的压迫,以前一些只想过个小日子,在家里耕田种地,混个饱暖的人,已经挺不住各种费用的压迫和冲击。闲时出来聊天的人不见了,都忙着外出打工——已经无法闲下去了。村里都剩下老弱。而外出打工的一些人,如果条件不好,可以说,连享受的空气或阳光都不如人。

现代社会,生存实在是最大的忧患,我觉得我的思想并不保守,我的性格也很开放,我的想法也常常是乐观的只看到美好一面而看不到阴暗一面的,可是今天,我不得不感叹世风难测,不得不改变“明天总是好的”那类看法,现代社会决不是理想主义中的样子了。

我见过一个女子生下孩子后,没人帮助,才生下来的孩子就用寡淡的韭菜水喂,我的心都在颤抖。虽然我买了那孩子一包白糖,一包奶粉,可是能管多久呢?上帝也不使用神通,早看惯了人间的苦难冷暖,剩下无力的反传统战士写杂文,起个屁用啊。

社会上笑贫不笑娼,那些挣扎在生存线上的人们被很修辞的称为“弱势群体”,没有人为之伸张正义,也伸张不了。道德在生存面前,早已经失去了遮遮掩掩,“犹抱琵琶半遮面”,而是干脆就只能退居第二线。高风亮节不是等着冷落或者挨饿,就是干脆属于被愚弄的对象。无论是政府还是社会的每个部门,如果没有固定的收入,以贤立身都几乎成为普遍的讽刺。

给我很大刺激的一件事情是我妻子的一个朋友,以前开食堂,后来买衣服,后来又进来建筑材料卖。我常常夸奖她是个胜过须眉男子的能干女人,而且还长得很漂亮,可是她老公不怎么喜欢她。好吃懒做,最后干脆竟然休了她。我妻子一天告诉我,那个朋友去当小姐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无论如何,那样的人,不管从外表还是和人接触的交流中,你是绝对不会把她和小姐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的。这件事让我推翻了自己很多乐观的想法,我觉得时代真的是变了,变得说什么都没有意思了。发表出来的评论都会成为苍白。

也许,以前,类似于共产主义的理想还给人勇气,类似于鲁迅等知识分子的正直还给人鼓舞,传统的人情人义的美德还给人留恋,可是到今天,这些在现实面前都一样的苍白。这同时也使人情不自禁的佩服起百多年前的马克思,在那个时候,他对于资本主义一针见血的分析和人际关系的冷漠,就洞察得毫发毕现,现在去看他百年前的预见,很多地方竟然是如此的准确和深刻。他在《共[chan*]党宣言》中早就明确的说:“资产阶级在它已经取得了统治的地方把一切封建的、宗法的和田园诗般的关系都破坏了。它无情地斩断了把人们束缚于天然尊长的形形色色的封建羁绊,它使人和人之间除了赤luo裸的利害关系,除了冷酷无情的“现金交易”,就再也没有任何别的联系了。它把宗教虔诚、骑士热忱、小市民伤感这些情感的神圣发作,淹没在利己主义打算的冰水之中。它把人的尊严变成了交换价值,用一种没有良心的贸易自由代替了无数特许的和自力挣得的自由。总而言之,它用公开的、无耻的、直接的、露骨的剥削代替了由宗教幻想和政治幻想掩盖着的剥削。

资产阶级抹去了一切向来受人尊崇和令人敬畏的职业的神圣光环。它把医生、律师、教士、诗人和学者变成了它出钱招雇的雇佣劳动者。

资产阶级撕下了罩在家庭关系上的温情脉脉的面纱,把这种关系变成了纯粹的金钱关系。”

那么,话说回来,对流氓燕和芙蓉姐姐现象还真的大惊小怪的人,如果不是做作,毕竟心思还是有点纯的,君不见,现代社会的很多角落,在生存的巨大压力面前,比流氓燕和芙蓉姐姐还更赤luo裸的面对生存的现象多的是。指责流氓燕和芙蓉姐姐的人不是无知,也是虚伪。谁还顾及得了那么多的思想,什么民主,什么品位,什么崇高的理想,如果连生存都还解决不了,算个什么东东呢,站着说话不腰痛的话,不说也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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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紫云山人点评:

现代社会比流氓燕和芙蓉姐姐现象更龌龊还很多,如果我们的文笔能唤起一些人的良知,让更多的人为弱势群体做一些实事。我们也应知足了。

文章评论共[6]个
千山我独行-评论

好久不见~~~~问好哈~~at:2008年12月06日 中午1:00

樱花渡月-回复呵呵,千山兄最近隐居还是失踪了,今天才见。问好。 at:2008年12月06日 下午4:54

灵性圣境-评论

说得好,中国绝大多数的人依然在为生存而忙碌,而绝不是生活。at:2008年12月20日 晚上8:51

樱花渡月-回复新年快乐。 at:2009年01月10日 晚上7:41

云端飞鸟-评论

人人生存都不容易。问好朋友!at:2009年01月10日 下午3:42

樱花渡月-回复很久没见,突然一见,才知道你又从云端回到人间。 at:2009年01月10日 晚上7: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