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写字,习已成惰,就算灵感来了,也不作稀奇。久不写字,还能和一帮写字的朋友们在一起谈笑自如。用朋友批评的话来讲,我真算是可爱到家了。也有人问我:最其码一个月写一篇呀。孬好见着你写点东西吧。
我一直推说脑子空哩。自我感觉如果能象这一个多月只把编辑工作做好,只把心情过好,把日子过充实了,真的已经做到“美丽无声”了。总以为现状于我,读些文字,听听音乐会比做什么都好。
刚入冬,就发觉自己的身体有了微福。领婆婆去浴池,抱着她,把自个的腰给闪了。半瘫的婆婆比三年前的体重少说也增了十来斤呀。心里搁了门这档子事,我恨不得赶紧把自身的体质先给强化了。
对于有些人来说,操心可能只是责任的担子。然,于我何尝不是福份哩。半月领婆婆去一次浴池,回到家,就可以饱享老公舒心的奖誉。刚整出点动静,“功臣回来了”,话语就从内屋迎至厅堂的玄关。为这一声,再多的辛苦,也觉甜冽。
今天生病,起初自个儿不知,刚感觉身体不适,就怀疑自己上网多了,自责时,又埋怨身体缺少了锻炼。于是继续睡,睡不着就在床上翻翻书。睡眠质量不高,深度不够,应朋友的建议不一定要睡,听听音乐,出去走走。
睡也睡了,走也走了,听听音乐就挑了一个《病中吟》。都说病中也能写出好作品,我琢磨着我要是听上一曲,也应该能出些文字来。不然呀,二胡《病中吟》拉出的那个味,起调太过凄清,如夜凉的水。我一向喜欢快,所以,就不停地换音乐,找对味的。
就从“吟”字上找吧。搜了很多关于“吟”的,有《美人吟》《白发吟》《蝴蝶吟》《葬花吟》,嗳呀,我都不喜欢,单挑了《禅诗吟》《菩提吟》《山谷吟》。为何哩,不知不觉又寻向那禅门心与自然物?
“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想起卢延让的《苦吟》来。这段诗佳句也可谓写文字人皆应知吧,苦吟之味苦,那该叫做含辛茹苦呀。如《病中吟》的冷清,如二胡扯拉出的吟苦。
整首诗是这样的:
莫话诗中事,诗中难更无。
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
险觅天应闷,狂搜海亦枯。
不同文赋易,为著者之乎。
嗳呀,只要不写诗,文赋都容易呀。所以,我更应该写了。
《美丽无声》是一部前不久热播的电视剧名。我以为《美丽无声》这个标题极有内涵,它使我联想起美丽的西递。那让我感到万分怜爱和痛苦的贞节牌坊,沧桑、悲伤,它那里一如江南,有旧式青石板延绵铺就的款款深巷,还有檐前滴落的水流,庭院中数枝腊梅……
那里的建筑,那里的陈设,那里大户一些的人家颇有古韵。有男人者仪态儒风,书香世家斜挂吟箫,似在有声更无声地镌镂几百年的经历,几百年攒聚心头的哽咽。
江南为什么给人的印象那么美?无声为什么给人的感觉那么美?我不禁联想到这几句词来:繁华过尽,唯美转身。大爱无言,大悲无言。
美实在是一种极致,痛苦的无需呐喊,无需张扬,无需表白,象音乐一样成为情感与心灵融贯意会的极致诠释。
美在白月光静静流泻之时,美在东西方理念的相距甚远。中式的美丽或许就在无声中积蕴,美在内敛、深沉与静默,却无处不流动气韵,美在心田。
我喜欢这种美丽不只在舒放,不只在张扬,不只在吸引,然而它却是有生命力的宁静,积极的宁静,健康的宁静,和谐的宁静。这就是我所欣赏的平和之美。爱,也应该如此吧。
以前我是爱诗的,如今,我爱极了听音乐。果真如此吗?
为什么只有象今天这样软硬逼迫自己说出三两行文字才觉畅快?其实散文文字一直都是很随意很洒脱的文体,很适合草根人写作。也或许草根人写作应该也可唤作美丽无声了。那么还有什么阻碍难以抒写心绪的哩?提到阻碍就会想起学诗时有朋友说过的话来,散文那是裸奔呀,别人一看就知道你写自己呀。现代诗的理解就不一样了,少有人读得懂哩。
果真是这样,那只有写诗歌的草根人才可配“美丽无声”了呀。我所喜爱的“美丽无声”或只合该美丽无言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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