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曾倾诚什么迷信的做法,尽管不去和多数的人往来,以为知识不断地累积就可以宽阔自己的眼界与胸怀,总觉得默然为生也可以平实地挥洒自己的人生篇章,像更多地常人一样,一直松散地过活自己的风雨岁月,无论社会如何繁杂庸碌,每个人的意识存在与行为变幻都有其自然的道理,不为物喜,不为己悲,但求问心无过,小安即福。相信多数也会如我一样地生活、工作,如一根草植于自然,一只鸟飞翔于蓝天,经历一种有痛也有快乐的日子。然而我却忽视了平凡中蓄养的静美,粗鄙间却潜藏着达观,父亲的事情让我从中更深地领悟了家乡人,风土情的淳朴魅力。
老家并不是一个很大的村落,群组很小,但各式各样的人才却隐约可见。在为父亲举丧的日子里,经历每天每夜近百人的守丧,感悟乡人相牵共议的抚今追昔,就像一双穿在脚丫的鞋子,只有你知道是否合奏。因缘老人的离去,几曾记恨的人不再拒绝你的孤独,数多不知的人都默默围绕你的身边,我想这种风土人情是一种传统的宽容,一种彼此的支持,这种浓郁的氛围渐渐融化了母亲的狭隘,并感动了我多年积存的落后观念。村人虽然在许多方面落后了一些,但是那种浓郁的人情世故却在送别的路上给人格外的温暖。
暮雨苍桑浥轻尘,相伴纸花共还乡。一路上只是注望的默念,老家的人修好了道路,接好了路灯,装好了花架,组好了人手,一派忙活景象,迎接我的皆是亲切地慰问与宽怀,平素棍棒见血的人,这会也见活就干,我突然感到自己的封闭,c姐的完全失败,而母亲的执意也像悬浮的石头哗然消散了去。
按照期单的约定,父亲在老屋放置到一期起灵,白天暂且不说,每夜那喧闹的人群真是让人动情,我一直嘱托自己的妻子,怎么着也得让乡人吃好,喝好,守好,虽然我的经济并不宽裕,但是周详地服务于守护父亲的人们,我还是知道在适当的时间与情况下递送相应的物品。回到了老家,一切由我作主了,父亲一生没有住过破败的地方,我就让人给父亲盖楼房,墓地砌琉璃瓦、花纹瓷、明德对、飞龙檐、厚板砖。吃上尽量选用适合村人口味的实惠菜肴,散烟寄酒都要舍得,礼仪对我来说就是跪拜与哭喊,应该让乡人传颂父亲的恩德,同时也树立了后辈的风范。
其实村下的老人去世过得多是乱事,并不一定要什么一条龙,大排布,主要是一种氛围与礼拜,尽管我在前期失败于自己的懦弱,但是在后期办理的操作上,能够利用的我尽其所有,能够成全的我竭诚而为。因为父亲可以平顺地入土为安,不仅是对自己的良知,也是对爱怜父亲的人们一种诚心的交待。我曾因姊妹间为老人的后事而争执,我也为太平间的事件耿耿于怀,但是至此可以释怀了,父亲终可顺意安息,人去已然无恩怨,我又何必念念不忘那纷纭相伴的恨事与过往呢?尽管五哥与八哥为我明不平,六哥却是和言相慰我们姊妹以后要和谐共处,为去者留长福,做善本。所以我亦不在谈什么经济分割的事情,一概相担,泯灭私计与贪患,只求妻好,我好,母亲万福,共步人生相扶路。
父亲走了,我似乎又恢复了平静的生活,但是经历苦难与波折,也让我收获了几许教训,欣喜父亲的墓茔是那里最大的。我在打怕时,给父亲许下一个小愿望,那就是在三年时给父亲修青瓦台,石色碑,松柏当卫,冬青作栏,菊花为伴,太阳花点缀的悠然自得的环境里安眠。同时,也相信生活会一点点好起来,母亲也会珍惜予我的幸福生活,因为我感恩与乡人,也知道如何追随这风土中的慰缅之情。
匆匆地时若流水,不知觉地淌过我的哭泣与跪拜,痛痛地像一场梦魇,还在我惊讶之间忽然风吹云散,我爱恋的父亲就这样走了,但是一种精神与记忆却深刻地印记在我的脑海里,不能抹灭。后来我的几位朋友也来父亲的坟头吊唁,原来自己也错了许多地方,这个世界并不孤单,形单影只不过是自己的悲观论调罢了,将自己的眼睛深入到生活的矿层,总是有很多的美,是呀!那怕是一根草,一只鸟,它们也拥有自己无限的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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