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20岁生日祭阿拓

发表于-2008年12月01日 中午2:22评论-0条

那一天,感冒。 

夏日恋恋不舍地走过,轻柔凉爽的风迎面吹来,鼻涕却不争气的留下来,伴着微微的头痛,从上午一直坚持到晚,早早上了床不是我的习惯,可那天晚上我睡得很早,起来的也很晚。 

时间就是这样悄无声息的流过,抓不住的时光和往后不断撤退的青春.回首往事,突然有一种害怕的感觉,20年,弹指一挥间。不知道下一个20年后的我会是什么样子。飞转的思绪弥漫着整个世界,仿佛这个世上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孤独的思考,以至于没有察觉到孟兄的叫喊。他是一个奇怪的人,老是沉默;而我也喜欢一个人没事的时候沉默,想那些快要被遗忘的事情,把自己的整个世界搞得一片寂静,只剩下破碎的记忆在无边流淌。 

本来我是想写写东西把这个暑假记录下来,梳理一下那些被高温蒸发过的日子。 

那个夏季,我告别了校园里无忧无虑看似轻松自在的生活,在移动的列车中向南方出发,为的就是在茫茫人海扎堆的地方,找一个自立的支点。完美的计划并没有成现在我的眼前,痛苦的挣扎往往会在成功前面,我认为自己足够坚强,可还是受不了一连几天都没有找到工作的糟糕结果。我曾想打算一个人到大海边,在波涛声中放纵自己的思想,看着华丽的梦想如何一点点支离破碎。这是我想象的样子,可我最终还是错了。 

结果是我没有看到大海,也没有重复着原先的足迹回到老家。 

在一家酒店里我开始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有点累,但我还是很高兴。为了钱而出卖自己的劳动的人也许有点无奈,可事实上我们必须这么做,生存往往是不择手段的。 

当我满怀着愉悦的心情回到住所,把消息告诉正在做晚饭的母亲,奇怪的是她没有反对,而是露出笑容,还说了一些鼓励的话。我躺在床上,享受着这无比欢乐的一刻,连日来的不快一扫而光。看着在一旁忙碌的母亲,心中忽然有一种责备的感觉,自己做的着一些还不够,为我操劳了大半生的父母终究会离我远去,而我一直从一所学校到另一所学校不停地转换,一换就是好几年。现在我找到了一份临时的工作,可还是无法满足那一笔数目不小的学费。以后我也许就会想自己的父母那样,为自己的儿女操劳。这又是一个无法复制的循环,除非我跳出独自度过自己的下半生,可我的父母肯定不会同意,母亲说,她一直想抱个孙子,而我现在却无法满足她的要求。 

我一如既往地轻信缘分,相信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在为我守候。 

在酒店里工作的那一个多月,让我学到了好多东西,每天早八点晚八点的工作,我此刻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大学生还是外出闯荡打工的小伙子,只是感觉到每一天早晨的阳光总是那样的美丽,炫目,每一天晚上下班时的街道上亮起的霓虹灯,让人感觉到自己还在梦中幻游;疲惫的身躯加上疲惫的心灵,有时候就幻想路边有一张宽大的柔软的床,好想上去美美的睡一会儿,卸除一身的疲惫,在温暖的梦想中重温过去。 

自己还不太习惯这里的伙食,总是觉得让人难以下咽,味道怪怪的。回忆起外婆亲手给自己做饭时的情景,才发觉自己每一次都吃得那么快,来不及回味,在那里只能拿着筷子,一点一点吃。饭不怎么可口,回来时自己却增重了5斤多,这一点有时让我想不开。 

也许最值得收获的一件事就是认识了来自不同地方的和我年龄相差不大的伙伴,我们在一起工作,一起吃饭,谈论各自的爱好,顺便开几个玩笑。他们当中小鸭是唯一在上大学的人,他就在离酒店不远的一所大学上学,人比较开朗,他比我大一届,但我却不是他那个学校的人。后来不知为什么离开了,他说以后还会来的。他还说他一直想创业,拥有自己的大公司,做一个老总。他确实有这样的梦想,并且一直为此而努力。 

小鸭说的不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不管成功与否,只要自己做过,努力过,就觉得人生此行没有遗憾。 

我的梦想是什么呢?很久以前我就想过这个问题,现在看来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年少纯真已成为过去,真正的生活还没有开始。我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每一件事情都要投入足够的精力。这就是我的梦想。虽然不能和马丁·路德·金那个伟大的梦想相提并论,但前提是我是我自己而不是他。 

22岁的小鸭和我一样,身上流动着大学生所共有的激情,有着独特的个性。他说,现在还没有女朋友。我说,这重要吗?也许吧,他说。老方大概是所有厨子中没有结婚中年纪最大的一个,24岁了还打着光棍,刘师傅就说,他还是个处男!把我们几个都逗笑了。我自己也不清楚,不过他喜欢和女同事在一起吃饭,聊天倒是公认的事实。 

小帅,李美和小徐他们就这样称呼我,后来知道了我的真名也不改口,“阿拓,这个名字很好听。”小徐说。我说,可惜没有几个人叫得出来。我时常到他们那边去,有空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说话,谈天。也许自己觉得厨房里太吵闹了吧,总想找一个地方静一静,可又不想孤单。 

小不点在店里收银,她是个好女孩,很讨人欢喜。开始的时候,她经常带着男朋友来玩,陪她吃饭,我们都说他们幸福。后来不知为什么分手了,小不点开始的几天心情不太好,有点失落。我记得她曾经带几次东西给我吃,我心里十分感激她。可又想不出怎么安慰她。李美和小徐,也许是开玩笑吧,就说让我做小不点的男朋友。一开始我觉得可笑,说,爱情不是游戏,不能随便玩玩。结果小不点还真的来了,她拉着我的衣襟说,小帅,我们恋爱吧。李美她们俩个在一旁添油加醋地劝说。哎,我都不知道是真是假,看着小不点一脸认真的样子,我都被搞晕了…… 

让我考虑考虑,这是我敷衍她们的话。我根本没有考虑,我真的不适合她,一开始我就知道,我只是一个过客而已。 

我说,你看我这样,要车没车,要房没房,我给不了她幸福。可人家真的喜欢你啊,小徐说。 

小徐,你是认真的吗? 

嗯。 

那你笑一个。我捏着她的下巴,她笑了。 

我就说,你这不是开玩笑吗。 

李美被我逗笑了。 

此后的几天,她们还有力气问,后来就不了了。 

小不点没有问过此事,还是原来的那样子,该笑的时候就笑。有一天她就和我说,小帅,等你发了工资,给我买棒棒糖吃,好不好?我答应了她。问她为什么吃棒棒糖啊?她说她喜欢。我曾经记得,有那么一个女孩也喜欢吃棒棒糖。 

就在我写辞职报告之前,还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就连和我在一起工作的小刘也不知道,他听说我写了报告,只是简单的问了几句,仿佛他早已经猜到。小刘和项少都喜欢唱歌,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开心,他们就会拉开嗓子大声的唱。来自重庆的阿姨对此不满,经常对他们叫嚷,她那满口川地方言没有几个人能够听得懂。他们倒也自在,继续哼着歌,大部分都是伤感的爱情歌。小刘曾经恋爱过,如今他只能在伤感的歌声背后,流露浅浅的忧伤。我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多情。 

小帅,你要走了? 

小帅,你会不会再回来啊? 

小帅,什么时候走啊?…… 

我没有说过谎话,但那一次,我撒了谎。我想小徐会幸福的,虽然那天我半真半假地对她说,我喜欢你。 

那个暑假,快乐的事情很多。现在的我想起来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这段回忆也许根本不需要遗忘,我时常想,想念着过去,想象着小鸭,小徐他们现在的情况。我知道我这一走,什么时候再回来还是个未知数,也许是永远不会再回来。 

20岁,我以为自己还年轻,站在青春的尾巴上眺望未来,在纷繁的文字中放纵自己的思想,每天追着夕阳的脚步,为的就是看一看绚丽的彩霞,然后再夜凉如水的晚上,枕着繁星,躺在月光铺就的床上,酣然入梦。 

可现实总是现实,是无法逃避的一面。在学习与生活的挣扎中,多少有关青春的痴梦都成泡影。 

回想过去的十几年,从懵懂走向成熟,迈入成人殿堂。这一切就像一场梦,也许更像一出戏,我不知道自己演的怎样。可事实上我做了。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 

我曾经试图弄明白自己身边的一切,思考有关生命的奥秘,和那些无法解释的奇闻怪事。现在看来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小时候的情景不再,年少的纯真也随着岁月的流逝渐行渐远。我不知道这是我的幸福还是不幸。 

沧海在那一天陪着我,谈天说笑,而我的感冒还在继续。天空是灰蒙蒙的。我希望自己赶快好起来,不让自己在这一天变得狼狈。 

他一直都不知道我的生日,我也没有问他。有他在我身旁就行了,我对那些礼物没有特别的感情。 

算起来,我应该感谢沧海。有他在的日子,我才觉得自己不孤单。 

20岁,我想自己也不小了,就祭奠这一次吧。 

没有祭文,我只能默默回想,把二十年来的经历做个了断。青春不回首,岁月也不会。 

我祭奠自己过去的青春,不管快乐还是忧伤; 

我祭奠自己未曾到来的爱情,尽管我是那么的轻信缘分; 

我祭奠自己未曾泯灭的梦想,尽管它的实现还要时间。 

20岁了,向青春说句万岁,留一句誓言给即将到来的爱情,全心的奋斗迎接期待之中的梦想。 

祈祷吧…… 

再见青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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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驭志无疆点评:

20岁是个多么美妙的年龄啊,我本人就20好几的人,感觉20岁时候的自己最开心,那淡淡的忧虑是很正常的。不必担心未来,不必忧心前程,大好的时代,大好的青春就是本钱。爱情不着急,事业不着急,但是梦想得有了。而你已经意识到了,你有有了,这就足够了。把我喜欢的一句古诗送给你:东流不做西归水,落花辞条羞故林。

驭志无疆点评:

以后发文章的时候,注意段落和标点。我给改了很久。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