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已不再汩汩而流

春天里的一场细雨，还没有把刚刚

解冻的地表湿透。天空，云在聚集

在朦胧的视线中，太阳的明亮

被云阻断，因此，找不到那个

曾经走过的路口

*

但融化的雪水却漫成一片汪洋

冲决那道漏洞百出的堤坝，淹没

一堵又一堵孱弱的墙头

初生的青草被拔出刚刚入土的

根须，原本平实的田野

被强行隔出许多横沟

*

季节和冷暖似乎无人关注

只有天空将一些散落的游云收留

眼睛成为水的倒影，鲜活的景象

被迷乱的时空逐渐分解

最终埋没于凝固成帷幔的尘垢

*

那些曾经在山中起起落落的声音

被突起的风吞噬，旷野只剩下

几株病树和瘦弱的花朵在战抖

路很久之前就被沙尘和乱石埋没

于是，行走和寻觅被废弃

唯余一双浊目的泪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