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贾夫人仙逝扬州城,冷子兴演说荣国府。”
本回先了结贾雨村的风流韵事,又因贪酷侮上,丢失了锦绣前程,只好“担风袖月,游览天下胜迹。”再说林黛玉丧母,为女主角进入荣国府做好铺垫。想来也真是可悲,为了下面故事方便展开,林黛玉的爹娘必得早死。这样安排虽然符合逻辑,却也落入俗套。即便是如曹雪芹一样的大家,也未能免俗。
贾雨村丢官,做了林黛玉的老师。林黛玉上课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于是贾雨村就有了更多的时间“赏鉴那村野风光”,却巧遇“包打听”“长舌男”——冷子兴,于是就借他之口演义出荣宁两府的历史来。
先说宁国府。宁国公生了四个儿子;世袭爵位的这一支依次往下是贾代化——贾敬——贾珍、贾惜春——贾蓉。“这珍爷那里肯读书,只一味高乐不了,把那宁国府竟翻了过来,也没有敢来管他的人。”此时儿子贾蓉都16岁了,贾珍起码也是四十左右的男人了,却依然如此放荡,显然是个不成才的;有其父为“表率”,那贾蓉自然更是不成器了。这也为宁国府的衰败找到了注解,更为后来查抄宁国府埋下了伏笔。
再说荣国府。从贾源往下,世袭爵位的这一支依次是贾代善——贾赦、贾政——贾琏的哥哥、贾琏、贾珠、贾宝玉、贾元春、贾迎春、贾探春——贾兰、贾桂。“贾赦平静中和,也不管家。”所谓“平静中和”,并非为人忠厚和蔼,不争名利,不过是不思进取,平庸乏能而已;况且身为一家之长,哪有不管家的道理?纵然不是事无巨细亲力亲为,也有教育儿孙的责任。“次子贾政,自幼酷喜读书,为人端方正直,……如今现已升了员外郎。”所谓“端方”,就是不圆润变通,处事呆板,所以注定了他可以做清官,却做不了好官,也做不了大官的;那员外郎大概也就相当于现在的正科级干部,至多是副处级而已。我们想想杜甫是什么官?和贾政的一样,都是工部员外郎;而且,作为京官的级别也未免太低了一些。
其中有一个疑问,那就是贾琏的哥哥是谁?他既然没有早逝,也没有外出做官,却为什么整部红楼梦,他都没有出现?不能不说这是作者的一大疏忽,《红楼梦》一个缺陷。
在这里还不得不提到贾宝玉。贾宝玉生来有些奇异,“他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冷子兴判断他“将来是色鬼无疑了。”贾雨村却举出一系列古今名人来做佐证,断言是“情痴情种”或者“奇优名娼”,或者如“近日倪云林、唐伯虎、祝枝山……之流……”同时还举例江南甄宝玉,也是如此。从这一段话,我们知道,《红楼梦》其实是以明朝为历史背景的,并非是“无朝代年纪可考。”
同时我们还想到了四个问题,第一,贾宝玉是不是色鬼?第二,甄宝玉和贾宝玉是不是一样的人物?第三,这两个宝玉谁才是真正的男人?第四,曹雪芹为什么要构思出甄宝玉这个人物?
这里我们只回答第一个问题,毫无疑问,贾宝玉不是色鬼,理由有三:第一,作为男人欣赏女人赞美女人,这不是错,反而应当是优点。第二,贾宝玉一生只和袭人、宝钗两个女性发生过关系,和袭人,是因为青春萌动,一时好奇,犯下过错,可以理解可以原谅;和宝钗就更不用说了,是夫妻也是人伦,并且也没有放纵缠绵的迹象。第三,他虽然钟情林黛玉,却从来没有亵渎过林;他喜欢史湘云,也是纯洁的兄妹之情;他怜惜晴雯,纯粹是作为男孩子对女孩子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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